“什么?没丢什么东西吧。”范铭急急的问道。
“娘说没有。”苗苗摇了摇头。
惠娘跟着苗苗的身后从屋里走出来,“东西倒是没丢,家里的东西被翻的乱七八糟。”
“那知道是谁干的吗?”
“不知道。”惠娘白了他一眼,要是她知道和他这么多废话,直接上门去找那人去了,不过她刚才在屋里仔细检查了一圈,没什么发现,看这翻乱的迹象,惠娘估计是不止一个人来过。
就是不知道是谁,李氏估计有可能,那另一个呢?马氏还是小李氏?算了,惠娘摇了摇头,不想了,反正家里也没丢什么东西,以后自己出门锁好门就行了,就算自己大喊大闹,也闹不出什么来,进她屋的人也不会主动出来承认的。
范铭沉思了会儿,和惠娘说道:“以后咱们出去了还是把门给锁上吧。”
“行。”惠娘点了点头。
“这个小偷真是太讨厌了。”苗苗不满的说道。
“是呀,这小偷真讨厌,娘和爹要整理东西呢,苗苗去找夏月姐姐玩吧,怎么样?”惠娘蹲下身和苗苗说道。
“好。”苗苗点了点头,撒开腿就往外跑。
“苗苗,你慢点。”惠娘在后面喊道。
“知道了。”
“媳妇儿,你觉得是谁来过?”范铭一脸沉重的问道。
“我那知道。”要她怎么说,真是。
“唉。”范铭叹了一口气,思绪飘的老远。
“阿铭,你还愣着干什么,把东西搬下来啊。”惠娘说完去拿车上的背篓下来。
范铭随即回过神来,“哦,好。”
接着范铭便把车上的东西搬进房里,放在一旁的角落,范磊二话不说的过来帮忙。
看见被布袋压着的下面还有两袋子粮食,和一些布,虽有些微微的差异,但也没说什么,老老实实的搬着东西进去。
没多久,车上的东西搬完了,兄弟俩在凳子上坐着,惠娘去端水出来,范磊望着一旁的范铭,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犹豫着要不要开口,终于在心里磨叽了许久,有些不好意思的开口道:“三哥三嫂,有件事我想和你们说下。”
范铭看了一眼范磊,“有什么事儿,四弟,你就说出来吧。”
“我就是想问问我以后能不能在你们这里吃饭,就是和你们搭伙。”范磊说完脸不争气的红了红。
惠娘把水端上桌,随即坐了下来,与范铭对视一眼,没开口,微微有些吃惊。
随后范磊又急忙忙的说道:“我会把粮食拿过来的,要是三哥三嫂以后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话,我一定会力不容辞的。”一连的保证,范磊那模样就差没举天发誓了。
范铭看着惠娘,这事儿他拿不了主意,得看媳妇儿怎么说。
惠娘倒是没想过,范磊想要在他们家吃饭,准确的说是搭伙,要是范磊没事儿来他们家蹭蹭饭也没什么,范磊要来,她也不会反对,以后要捉田鸡和黄鳝还得要靠范磊帮忙呢,范磊提前说出来也好,不是有句话说的好吗,吃人家的嘴短,拿人家的手短。
“四弟,你真想在我们家搭伙?”惠娘认真的问道。
“嗯,娘做的菜三嫂你也知道不是很好吃,所以….”范磊这下脸更红了。
范铭心里自然颇有感触,大笑一声,“四弟,你直说就好了,何必这么吞吞吐吐的呢,媳妇儿,你就答应了吧。”
惠娘白了一眼范铭,就你答应的爽快,着急什么,她还有事儿要说呢,送上门的劳力,一定要好好的用,当然一定不会让范磊白干的。
“好,四弟,以后你就在我们家吃吧,正好我和你三哥也有件事儿想要和你商量。”惠娘给范铭使了个眼色,就是上次说请人的那件事情。
范铭随即明白过来,“四弟,是这样,上次不是要你和我去捉田鸡么,我和你三嫂打算捉这东西进城里去卖,好歹也能赚些银子,你知道我一个人也忙不过来,就想请你过来帮我,我们给你工钱。”
“三哥,说什么给不给工钱的话,咱们是兄弟,你要我帮忙说一声就是了,你说吧,什么时候你到时候叫我一声就可以了。”范磊一听范铭要给他工钱立马不高兴了。
“四弟,你就别推托了,这工钱你同不同意,我和你三哥真打算要给你的,正所谓肥水不流外人田,要谁不是帮忙啊。不过咱们可说好了,我们每个月给你四百文的工钱,月尾发,你看怎么样?要是觉得工钱低,你就直说出来,我和你三哥也好再商量商量。”惠娘说完看着范铭,自己有没有说错,四百文这价钱应该不低了吧?
范铭用赞赏的眼神看着惠娘。
“那怎么行,不行,我帮忙就成了,不要工钱。”范磊一再推脱。
惠娘暗道,这孩子怎么这么死心眼儿呢,他要是不要工钱,那以后李氏知道了上门来闹怎么办?
惠娘能想到的,范铭当然也想了,他娘如今是越发的不着调了,而且还不喜欢他媳妇儿,难免以后不来找麻烦,想到他娘那无理取闹的样子,他就闹心,没见过那个娘像他娘这样的,范铭严肃道:“四弟,你该不会是嫌弃我们给的工钱低吧。”
“三哥,我真没那意思,你别多想。”范磊连连摇头。
“四弟,既然你没那意思,就答应了吧,你今天也看到了,也知道咱们娘什么性子,要是她知道你给我们帮忙,却不给你工钱,还以为我们怎么使唤你了呢。”
范磊沉默了一会儿,终于点头答应了。
惠娘终于舒了一口气,范磊这死心眼终于松口了,也不枉自己的一番口舌。
“四百文的工钱是不是高了些?”范磊疑问道,城里做活最高的也不过是五百文左右,这一个月就给他四百文,三哥三嫂能付的起么?
惠娘算过了,这工钱不能算高叶不算低,这田鸡和黄鳝一次每样送二十斤,按二十二文钱算,一个月能赚三两半的银子,除去给范磊的工钱四百文,刚好赚到三两多点,在南叶村每个月能赚也算不错了,指不定那天周掌柜的酒楼生意好了,能加量呢,到时候自己在给范磊加些钱,再说她还有其他的赚钱法子呢。
况且让范磊每天晚上跟着范铭去捉田鸡肯定也辛苦的很,因而惠娘才开这么高的工钱。
“四弟,高不高的咱们就先别说,只要你别闲我和你三哥给的工钱低就行。”惠娘说完朝范铭眨了眨眼,看吧,是谁都会答应这种好事的。
范铭一脸得意的看着惠娘。
“不嫌弃,呵呵。”范磊腼腆的笑了笑。
当然随后惠娘也和范磊说了,这田鸡和黄鳝能卖钱的事情得保密,不能让别人知道,这个别人也包括李氏和范老头,他们只知道这些东西能吃,却不知道还能卖钱,不然到时候就没工钱发,这话自然是惠娘说出来威胁范磊的话。
范铭听了闷笑不已,忍得肚子都痛了,他媳妇儿太会编了。
惠娘一个白眼递过去,范铭立马一本正经的做端正,拍了拍范磊的肩膀,“四弟,以后你就好好干吧。”
怎么感觉范铭这话怎么说怎么怪异呢,难道她理解能力下降了?
夫妻俩和范磊商量完,范铭起身去把牛牵拴好,范磊则是去问范老头要粮食去了。
惠娘进屋把今日买的东西都安置好,找出藏的隐秘的木盒子,看着里面的仅有的几两银子,惠娘叹了一口气,这兜里的钱真是用的快啊,本来回来的时候还有十多两,给了柳平安十两,现在自己家就剩下七两银子了,过几天还要请人,想到这,惠娘又唉了一声。
感叹完,惠娘拍了拍自己的脸颊,起身去收拾猪下水去了。
惠娘让栓好牛的范铭在家里煎油,自己在太阳还没下山之前,拿着今日刚买回来的猪下水去河边洗,还带了少许面粉和盐,要是今日不把这猪下水给洗干净了,明天可就臭了,好不容易买回来的呢。
猪下水的处理方法惠娘还是从她妈那里学来的呢,不过时间有些久远她都快忘记了,好像她妈当初就只用了盐,没用其他的什么,就是不知道她用面粉和盐能不能把这些味道去干净。
猪下水包括猪肝、猪肚、猪肺、大肠、小肠等好几样的东西,惠娘把猪下水里面的脏东西先在河里清理干净,用盐和面粉反复的搓洗,洗了半个钟头,惠娘感觉自己手都搓红了。
洗一次猪下水真是不容易啊,还好自己不是靠这吃饭,要是她靠猪下水来致富的话,天天闻着那股味道,自己肯定受不了,好在现在的猪吃的倒不是什么复杂的东西,哪像后世的猪天天吃饲料,长的跟什么似的,猪下水任你怎么洗法,它都有股屎味。
更别说吃了,闻着就恶心了,在这古代唯一的好处就是吃的东西没有经过任何的加工,都是健康的食品,也不怕吃了担心得病。
惠娘再用用水清洗了两遍,闻着手里边洗的猪下水好像没什么味道了,惠娘这才端着盆子回去。
回到家,太阳已经下山了,范铭把油锅里的油倒入油罐子里。
“媳妇儿,你回来了,洗完了吗?”其实他想问猪下水洗干净了没有,他是不相信那东西还能吃的,他娘闻着猪下水的味要吐的那表情可是没逃过他的眼睛。
“洗干净了,油煎完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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