环形黑光无声的爆开。唰!数道虚光射向遁来的圣影。
数十位圣者算是了得,周身光芒大放,凝出道道光盾,同时各种术法捻在手心,击向飞来的虚光。数十道术法如同斩在幻境上,无声的透过光影。“神识攻击”!
等数十位圣者反映过来,虚光无声无息的穿过防御光盾,刺入圣者眉心。数十位圣者瞬间定格在火气翻滚的空域,瞪着匪夷所思的眼神,黑色的瞳影里闪着虚影笑光,圣体抖起细细的长纹,一波波的扒了皮似的抽向眉心。
一道虚形的圣影渐渐的从眉心抽出,飘乎乎的飞向虚光圣殿。
啪!一声小小的断音,似根细细的发丝扯断了,响了一声脆音。一位圣士伸手捻断虚光,虚影剑芒飞斩向飞来的虚光。
唰唰!连斩数虚光线的黑色虚影,身形向远空急遁而去,穿过身后数位抽着筋光的圣友身侧时,未敢扫一眼,急影掠过。
抽搐的圣友,眼神突然闪起一缕青芒,数只手臂鬼异的抬起,直穿向遁过身侧的圣士。
急掠圣士神识如剑,挥空斩去,拼命的斩杀着飞来的虚光。圣士的脸跟着抽搐着,痛的脸抽尽了血色似的变着形。一双无光的眼神慢慢的低下,丹海处,数只血淋淋的手,交叉的穿过腹部,一只尖尖的血指间,紧紧的握着一珠混沌的珠光。珠光闪着幽幽的蓝芒,亮了一吸,断了能量似的暗淡下来。
圣士抡在空中的虚影光剑遁停在空域,闪着数次幽幽的蓝光,像蔫去的茄子,慢慢的缩去光芒。噗!数道虚光穿过圣士的眉心,一道虚影从眉间挑出,一闪没入鬼异的圣殿。
数十道圣影像秋风中的落叶,飘悠悠的落下,腾空飞起岩浆火焰,涌起气滚滚的火浪,卷着一具具尸体,在火焰中翻滚着。火焰虽然凶神恶煞一般的扑来,却对一具具尸骸无可奈何,即便是落入滚滚火焰里,也似浮在血水里的尸体,浮浮沉沉的浮着。
漫天飞舞的弧形虚光,似吃了助长剂,又疯长了数百丈,渐渐的化成黑色环光,鬼异的闪耀在“荒域圣城”岩浆似的城域里。
虫族、植族的战事愈演愈烈,相互的攻伐向四域散去。每每有大修者飞遁的战到“荒域圣城”空域。战着战着鬼异的失踪了。
与植族有联盟的圣族,实在等不起“荒域圣殿”的函令,自发的加入战团,虫族太嚣张了,似乎底气十足,疯狂的攻向圣族、植族。
圣族加入战团的圣者数量极少,而且越打越少,一日、二日、十载、五十载......。荒域三城的战事渐渐少了,三族只在几处狭小的空域里有战事,战团已经没有数十年前的疯狂和惨烈。甚至很少有凝气境以上的修士加入战团。
荒域被时而扩大的黑色光环笼罩着,光环里升腾着袅袅的虚烟,轻淡的影子细丝状的烟不住地腾起,在鬼异的风向里时凝时聚,似大战后的残烟,朦胧着天域。吞噬着偶入烟尘的修者。
三族的战事被挤压进“三界荒域”,远离了这片鬼异的光环笼罩的荒域。没有修者再敢入这片烟瘴之域,把“三界关”称为“鬼门关”。修者入内必有去无回。
“三界荒域”也失去昔日的鬼异。“三界风向”消失了,自从有了“鬼门关”。“三界荒域”再没有变幻过“风向”。如今“三界荒域”内的如界域已经不复存在。
花域内黑漆漆的堆着高如山的残破的尸骨。股的黄褐色的烟柱盘旋在空域,像沉甸甸的乌云,遮蔽着百里残尸。黄褐色的烟气时起时落,一团团高悬在空域,散发刺鼻、奇臭,令圣者嗅之做呕的气味。
偶然有圣族、植族、虫族修士来此域找宝。这里必竟是百年前最为惨烈的战场,无数的天材地宝都掉落在此域。找到一个圣袋、植袋、虫袋那就是一笔可观的财富。
虽然来的修者多,却往往空手而归,众修者不解,当年战事虽然惨烈,也不至于圣袋、植袋、虫袋都打没了影,尸骨都在,怎么可能袋子都没了?
无数不甘心的修者遁进这片令人做呕的空域,哗啦啦的翻着如山的残肢残体,虽然钻进鼻子里的粘臭气体,憋得眼睛都突了出来,眼仁都黄了。还是努力的翻找,十里、三十里、二百里。
修者们不得不从浓黄色的烟尘里逃出来,黄褐色的烟太重了,刺激的鼻涕一把泪一把,胃都要吐出来了。时而黄蛇盘绕似的圈圈的雾气转来噗、噗声,挖脑瓤一般慎人,遁在尸山臭域里后脑勺总是凉嗖嗖的。
特别是这里离“鬼门关”太近了,没有修者再敢入内,一不小心进了“鬼门关”光环里,怕是人财两空了。
如今“三界荒域”圣者的命看得比圣物重多了,能在百年混战中活下来,已经相当的不容易,新建的三大荒城间虽然也有战争,也是小打小闹,玩命的事,没有修者会去干,就连喜欢冲动的虫族都学的乖巧了,别说是虫潮,就是万虫齐出虫族荒城。都要小心翼翼的,生怕遇到植族、圣族大修者,一技斩杀个精光。
虫族如此簿冰不是没有理由,百年混战大部分时日都是虫族相互残杀,最先加入战团的都是虫族大虫者,后赶到的都是虫族小虫者,荒域虫城的大虫者被鬼异的“鬼门关”隔开,至今无法进行“三界荒域”,虫族荒城只有数只扩境境大虫虫,无法与植族荒城和圣族荒城大修者比敌。
荒域内的虫族能不被植族斩杀光,也是因圣族不想失去虫族这个闹事鬼,有虫族在植族就无法安心修炼。圣族才能得到更多的好处。
战事虽然熄了,修炼也成了大问题,资源,还是资源。大战后的“三界荒域”一片废墟。千年以上的古树都打没了。整个荒域只有百年以下药草还在,对于大修者没有一点用处。
各域的探宝又兴起来。去“万魂荒冢”拾宝,反而比“鬼门关”更容易。三族精力都集中到“万魂荒冢”,为此引发的战事也时而不断。
也有修者不信邪,想闯一闯“鬼门关”,进了黄褐的臭气里,吓得半死的比死的修者要多。
这日,二位凝气境圣者鬼鬼祟祟的接近尸山臭域。
“嗯”!刚接近黄褐色的雾气边缘,捂着数层面纱的圣女,一把捂住了嘴,一口酸气差点从喉咙里喷出。
身边的蒙面圣士反映比圣女剧烈,双手捂着嘴,身外凝着数层光罩都不管用。光遁挡圣器、术法还过得去,挡这臭气好像太不对路子。蒙面圣士像似被鬼掐住了脖子,白净的额头都紫了。
“翁传功使......唔,这尸山臭域......唔比十年前又臭了。这些虫尸都快烂透了”。捂着嘴,密封的只留下两双眼睛的圣女半呕的说道。声音有点呜噜,似乎说话时嘴唇都没敢张开。
蒙面圣士“唔”了声,“萱传功使,你等会儿”。
蒙面圣士一溜烟遁向远处黑色石头后,伸出头看看蒙面圣女,迅速的摘下面纱,筋着鼻子,纠着脸,屏着气。面容纠结的虽然难看,细看看还是能认出,原来是飘渺峰传功使翁笛。
哗哗两声,搓了两下,翁笛拿着半湿的面纱,送到鼻子边,筋着鼻子远远的嗅嗅。搧了两下浊气,纠结着快拉成扁平的脸,轻轻的抖了两下半湿的面纱,下巴一收,又一梗,咽了一口吐沫,咧着嘴把半湿的面纱一层层的戴在脸上。
眼睛一闭,吸了口气,看得出面纱内的脸挖苦的不成样子。没办法,苗盟又让翁笛和萱荷来探路,想带着众弟过“鬼门关”,去“荒域圣城”。少主从大战开始至今已经消失百年多,苗盟等弟子认为少主一定回了圣域,如今在圣荒城内是一日也等不了了。数次派翁笛等来探看“鬼门关”虚实。
白影一闪,翁笛遁到萱荷身边。
萱荷捂着嘴“唔”的,神识着尸山臭域。
愈盘愈高的黄褐色浓雾,呆呆地悬在空域,滚滚的有如风雨骤来的雷云,乱窜翻腾着鬼瘴之气。
翁笛顶着光遁,身子站着笔直,不像刚才躬着大背,唔!唔的样子,随着萱荷的目光,凝向臭雾冲天的尸山。身边远眺的萱荷反而像病秧子,弱不襟风的抖着身子。“唔......”,“唔......”压制着口中的腥气。
“萱护法使走吧!进瘴气里看看”。翁笛玉树临风的遁向尸山臭域。
“唔......等等......,让我缓口气”。萱荷一把抓住翁笛,差点没摊在翁笛怀里。
翁笛撇手扶住萱荷。“娘子,你有圣孕在身,此事还是交给圣夫来办”。
“唔......滚......”。萱荷推了把如大树般立在身前的翁笛。想骂两句,酸气冲口而来,吓得忙闭了嘴,撇了眼翁笛的脸。
“拿来—”。萱荷唔了声,拉着冰冷的脸,伸着手。翁笛来尸山臭域不下百次。萱荷第一次来,想得出翁笛能入臭气薰天的瘴雾里一定有好办法。
翁笛撇着萱荷白净的小手。嘿嘿的笑了笑。“萱护法,此圣物的效用就是以臭制臭,你悠着点”。(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