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一声惊心透骨般凄凉的悲声划破雷鸣闪电,震得在雨中飘摇的破庙,倒下半边墙。黑光沿着闪电飞来,没等黑衣人迈出第二步。挥着勾子的上半身重重的落在地上。数道黑光扫过破庙,咔咔数声脆音,残肢断臂堆满一地,破庙石墙齐刷的落下一截。
电闪雷鸣中,一位中年人落入庙内,呆滞的站在红光闪闪的血地上。咚,跪在心雨身前。一声凄凉悲鸣穿透惊雷闪电,吓得庙外密林里蠢蠢欲动黑影四处散去。一道黑影在风雨中颤栗着,“他怎么来了”。
惊慌的扫了眼小庙,几个起落逃进被狂风吹得东倒西歪,摇摇欲坠的密林。
刹时,天地雷雨交加,电闪雷鸣,震耳欲聋的雷声如在耳边,令人胆战心寒。中年人呜咽着,抚摸着心雨黑色的头发。泪水啪啪的落下。“师妹,我对不起你”。
“娘……,娘……”!扁静从惊愕中醒来,哭着爬了过来。中年人抱过扁静。头紧紧贴在扁静的脸上。泪水涮涮的流着。
扁诗几人,在雨中疯狂的穿行,四周火把晃动,有人喊叫着。“在这边,在这边”。
扁诗停下脚步,回身凝视着孙波,拜跪在泥中。“大哥,我有一事相求”。
孙波忙伸手托起扁诗。“贤弟你这是为何”?
“大哥,这次又连累你了”。扁诗略在哭音,紧紧抓着孙波手臂。
“贤弟,别说这些,没有你,我一年前就死了”。
“大哥,如今到处是追杀我的人,六人在一起目标太大了,我把扁乐托付于你,这样东西你带上,如果能逃出去,等乐儿大了,把这本书交给她,一切拜托了”。扁诗将扁乐交给孙波,从怀中取出一个红娟包,塞进孙波的怀里。
“王坤、崔兴,你两人保护孙师伯。庞洪、艾喜跟我走”。扁诗未在多言,飞身逃入雨林里。
孙波将小扁乐交给崔兴,王坤扶着孙波,三人向前方冲去。这一逃就是整整一夜。清晨来临时,暴虐的大雨停了下来,呼啸的大风失去夜里的狰狞,轻轻的摇着树枝,吹落着星星点点的雨滴。
孙波三人冲出一片树林,跑了数步,猛的停下脚步,万仞绝壁,横宽数十丈,秃露的坚石间不要说歪脖树,连石缝中的杂草,都能数出有几根。孙波伸头看着千仞绝壁。“有人”。
孙波回头之时。后腰猛得被人踹了一脚。身子腾空飞下山崖。孙波留下长长的惊呼,摔入山谷深处。
崔兴背着扁乐,回头扫向树林,孙波惊呼一声,崔兴急忙转身,腹部一冷,身体猛的向后窜去。惊恐的指着王坤。“你……”。
“哈哈哈哈,你什么,没想到吧!不用想了,还是做个糊涂鬼吧”!王坤狞笑着挥剑斩向崔兴。
崔兴反手放下扁乐。“小姐快跑,我挡住他”。
崔兴一手捂着肚子,抽出长剑指向王坤。扁乐眨着大眼睛看着崔兴,不知发生何事。
“快跑”!崔兴恶狠狠的喊道。
扁乐“啊”的一声惊叫,哭着向密林跑去。
王坤嘿嘿的冷笑,未追扁乐。飞身欺向崔兴,崔兴捂着肚子,一段肠子流以外面,血透了半个身子。挥剑斩向王坤,王坤手中短剑用力一挑,崔兴的长剑弹飞数丈,冰冷的利剑划过崔兴的喉咙。崔兴握着喉咙,后退了一步,重重的倒在崖上。
王坤未看崔兴,飞身射到扁乐身后,抓住扁乐的后衣领提了起来。“呵呵呵,小师妹往哪跑”。
扁乐四肢乱蹬,挣扎着,喊叫着。王坤转身走向山崖。扁乐向只小狗一样被王坤拖着,两只小手死死抓着前领,勒得满脸通红,咳嗽着,哭喊着。
“放开她”。冰冷的女人声,从密林深处传来。
“啊”!王坤一声惊叫。
“曼玉,扁诗的师妹”。王坤脑子转了数下,随手将扁乐丢下山崖。飞身逃向一侧密林。
数条黑色娟布飞向崖下,一条直取王坤后心。王坤对此熟的不能再熟,扔出一连串的爆烟,火烧屁股似的逃的无影无踪。
一位苗条的黑衣女子落到崖边,黑绢一带,落入谷中的扁乐飞入女子怀中。扁乐傻傻的瞪着眼睛,吓得小脸雪白。惊愕了好一会儿,抱着黑衣女子的脖子,呜呜的哭了起来。“不哭乐儿,姑姑带你找爹爹”。
王坤在密林里整整躲藏了一天一夜,小心翼翼的下了山崖,找了数天孙波的尸体,失望的,骂咧咧的走了。
漆黑的夜里,寂寞与孤单相随,扁乐深邃的眼眸迷离,脑海里闪着段段回忆。扁乐讨厌黑夜,在这漆黑的夜里,痛苦与无奈的思念,凄美的伤痛着悲凉的心。扁乐慢慢的睁开眼睛,不知何时睡着了。
《毒经》放在修长的腿上,脸上的黑纱湿湿的。扁乐轻轻摘下黑纱,一张惊艳的面容露出,起身走到铜盆前净着脸,一丝苦酸的滋味流入嘴中。
扁乐痴痴着看着盆中的水,抽出一条绢布擦拭着白净的脸,再次戴上新的黑纱,转身出了房门,走向孙波的房间。“孙伯伯起来了吗”?
“扁谷主,起来了”。孙波笑呵呵的推开房门。
扁乐斜眼莫邪。“小家伙昨晚还老实吧”。
尚兴忙上前行礼。“老实,相当的老实,一坐就是一个晚上,死了似的动都不动”。
群峰拉了拉尚兴。尚兴低头退后。
“哦,这么老实,怎么在想办法哪”?扁乐从群峰手中接过金链,拉了拉,莫邪无奈的站起身。
“孙伯伯去吃饭吧,饭后,早点去费城”。
费城,无量教管辖的重城。近日城门紧闭,偶而为熟悉的商队、镖局开城门。
费城城主朱宁在议事厅里,来回的踱着步子。自从得到天湖山乐城兵败的消息,朱宁下令关闭城中大部分往来的商行。全城严阵以待,防范玄剑门偷袭。朱宁无法料定战败的后果,作为一城之主,他感到危机正向费城袭来。
朱宁派出大量人手去探听消息,不知为何,能得的消息越来越少,就连信盟也变成了哑巴。派到双城的人也是有去无回,朱宁变得越来越急燥,急有什么办法,如今消息闭堵。有了消息又能如何,城中弟子不过三万余人,就算有了教主的消息,也不敢迎接呀!
好消息还是有的。不久前,天湖山叛逃来的佟贞,带着两名弟子投奔到费城。带来了很多天湖山大战的内幕消息。至少有一件事朱宁放心了。“教主还活着”。
“城主,卫护法求见”。朱宁焦虑不安,一位弟子进了议事厅。
“快,有请”。朱宁坐回高座。
不多时,一位灰衣男子大步流星走进大厅,虎声虎气的道。“卫兴,见过城主”。
“卫护法,急匆匆来此为了何事”?朱宁这人就是这样做事喜欢开门见山。
“城主,近来各大商行、镖局回城的人太多了。我总感得有些不对呀”。卫兴眉头紧锁。
“卫护法细讲”。朱宁呼吸停了一吸,心里咯噔一下。
“这些人只有少部分是原商行的人,大部分人进城都散住在商行外”。卫兴说出心里的疑虑。
“什么”?朱宁呼的站起,防狼狼来。朱宁的脸阴了。
“吉辉,传令封城,任何人不得入城,杀无赦”。一位弟子应声,飞身奔出大厅。
“司里,通知各位护法、堂主到议事厅”。朱宁的干练就在于此。做事简洁,思绪敏锐,遇事从来不拖泥带水。
“卫兴护法,此事你已知晓,不管这些人是真是假,你带五千弟子将商行带进的人全抓了。反抗者杀”。朱宁眼中凶光毕露。
“城主……”?卫兴迟疑了,只想提醒城主。没想到城主动了这么大的肝火。
“是,城主”。卫兴转身离去。
“卫护法,抓完人,你带本部弟子去守西门”。卫兴应声快步行出大厅。
小半个时辰,乔立、洪都两位护法和众位堂主陆续进了议事厅。朱宁未打招呼,背手站在窗前远望碧空。众人进了大厅感到气氛不对,往日,朱城主会热情向众人一一打着招呼,今天……?
众人面色凝重起来。知道可能有大事发生。
“师傅,各位护法和堂主都已到齐”。弟子司里走近朱宁小声提醒道。
“嗯”。朱宁回身,三步二步走向主座。众人静静的坐着,没人起身见礼。
“各位护法、堂主,近日有不明身份者混进城中,我已派卫兴护法去抓捕。”众人脸色缓了下来。就这事呀,城主是不是有些草木皆兵了。
“从即日起,任何人不得出入城池,乔立护法,带本部弟子守北门。洪都护法,带本部弟子守南门。卫兴护法守西门,东门我亲自看守,一句话,一只苍蝇都不要飞进来”。众人见朱宁神色绝然,未敢多言,立即起身“是城主”。
“准备吧”。众人退出议事厅。
“和山请佟特使随我东门议事”。佟贞反出天湖山,朱宁未敢重用,放在身边更放心。
“吉辉集合弟子,去东门”。朱宁的个性,弟子们太了解了。在大事面前不拘礼节。办好事才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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