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洁白的鹅毛一样轻飘飘的重量,白月贞丰润的身躯并没有想象中的沉甸,反而和小女生一样轻柔,一下子被韩彬抱在怀里。
顿时,温香软玉飘荡在胸膛。一股淡淡的撩人体香扑面而来,顺着呼吸挠得韩彬的鼻翼不停地扇动,却没有丝毫不适的感觉,像是香而不腻的玫瑰花香一样,淡淡的。
“啊……快放我下来。”白月贞吓了一跳,双手本能地拍打着韩彬的肩膀,神色惊慌。
“哼哼……你想得美,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想做的事情你阻止也没用。”韩彬得意地笑了几声,抱着白月贞轻柔发烫的身子,走向卧室。
她真的需要休息一会儿,不然身体肯定扛不住,带病工作,也就她白月贞敢这么做,而敢这么对白月贞做出这般无力的动作,也就韩彬一人。
“要抱我,也得提前说一声嘛,吓得我以为……”白月贞松了口气,躺在韩彬的怀里轻声说道,然后轻叹一声,好像很累的样子。“身体真的很不舒服。”
手指无力地摘下眼镜,白月贞揉了揉眼睛,眼皮缓缓垂下,接着脑袋向着韩彬怀里挪去,调整一个较为舒适的姿态,神情享受地依偎在韩彬的胸膛,偷偷地听着那有力的心跳声。
“累……你还好意思说。”韩彬紧了紧手臂,将白月贞拥在怀里,一声感叹。“小时候是你经常抱着我、照顾着我,现在情形都对换了。”
“恩恩,因为我现在抱不动你了。”白月贞眼皮没有抬起,闷着声音答道。
“月贞姐,先休息一下吧。”韩彬听着这话,脸颊发热,故作平静地岔开话题。
小时候嘛!年上的白月贞较为独立,性格要强,一直秉承着自力更生的原则,鲜少帮助别人,这样的情况也间接造就她冷艳的表情。
在白月贞处于少女阶段时,她身边多了两个小孩,一个娇弱得让人心疼的女孩,一个坚强开朗、嘴角挂着暖暖笑容的男孩。
起先,白月贞并没有刻意或专门照顾着韩彬和韩雪,依旧独立自主,没有帮助别人,而韩彬的性格几乎与白月贞相反。小小年纪,却很会照顾人,而且乐于助人,用着温暖的笑容感染他人。
最后的最后,因为某一件刻骨铭心的事情,白月贞学会了照顾人,但她照顾的对象仅限于韩彬,韩雪的照顾是因为韩彬的存在而顺带,直到韩雪越来越虚弱,她才真正怜惜这个娇弱的女孩。
像母亲一样温暖呵护的表姐,白月贞在韩彬心目中就充当着这样一个重要的角色,占据的地位很重很重,重到当年因为韩雪渐虚弱症的真相爆发,韩彬无比怨恨白月贞。
爱之深,恨之切。因为看得太重,所以才会怨恨。
但现在一切都好了,白月贞回来了,在韩彬曾经最痛苦的季节,温柔地守护着他。也将两人之间本应不该存在的隔阂消除。
可是韩彬心中仍是有着一个疙瘩。表姐……白月贞……
“躺下!我顺便简单处理一下,缓解一下感冒发烧带来的不适。”韩彬用着强制性的语气叮嘱,手掌拉动着被褥。
从韩彬的怀抱离开的白月贞,躺在舒服柔软的睡床,感受着那一份久违的温柔。拉至修长脖颈处的被褥,闷得全身愈加滚烫,很是难受。
“太热了。”白月贞掀开被子,一股清凉扫去闷热,虽然感觉很是凉爽不错,但是她的额头却渗出虚汗,脸色更白一分。
“又是不听话。”韩彬瞪了她一眼,连忙将被子重新拉上。感冒发烧时,闷被子能最有效地缓解不适,可偏偏白月贞却这般不懂事。
“偏不,盖上被子热死了。”白月贞轻呼一口闷热的气息,再次掀开被子,而这一次,韩彬的脸又拉了下来。
“给我乖点!”韩彬面无表情,呵斥一声,吓得白月贞当场呆滞,像个委屈的小女孩般咬着嘴唇,而韩彬自顾自地拉过被子,动作生硬,将白月贞盖了个严严实实。
“小彬……为什么每次我生病,你总是对我这么凶。”白月贞手指捏着被角,可怜兮兮地叫道。
凶!你也不看看你现在的身体什么状况,还闹着脾气,等你倒下去时,我想找个人凶都没办法找。
“因为每次你生病都不乖。”韩彬紧绷着脸,语气严肃,目不转睛地看着她,说道。“明明这么大的人了,却总像个不懂事的小女孩一样任性。”
“真拿你没辙!”韩彬捂着额头,无奈一叹。到现在还是搞不明白,为何他的表姐,总是一副任性喜欢闹脾气的小女生模样。
“好吧,是我任性了,对不起,小彬,给你添麻烦了。”白月贞露出失望的表情,侧翻过身,淡淡地道歉。
“恩,这样才乖。”韩彬满意地点了点头,抹去一把额前没有存在的虚汗,轻声说道。“你休息,那我先出去了。”
“哦……”一声拉长的闷音响起,白月贞没有翻转过来,只是很轻很淡地应了一声。而韩彬的话语,她很傻地理解为他要回去了,回到公司宿舍。
明明才来了没一会儿,现在又要走了。三年的空白没有见过一次面,加上以前怨恨她的几年,白月贞和韩彬相处的时间已经很少很少了,除了小时候她照顾韩彬的那一段美好的时光外,剩下的几乎一片空白。
而白月贞没有猜错,韩彬在躲着她,不敢和她接触得太多,却又本能地想和她亲近。她知道原因。
兵役归来,除了那一次上门来看她外,韩彬就没怎么踏入这个家,就算她时时刻刻住在这里等着,韩彬依旧没有想要回来的意思。是因为这里有过伤痛吗?可能不是吧!
随着韩彬走出卧室,房内一片静悄悄,白月贞裹着厚厚的被子,汗水唰唰地渗出体外,鬓角的发丝湿漉漉粘在耳畔,身体黏黏地很难受,但她的注意力却没有放在这上面。
良久之后,一声哀怨而又失望的叹息响起,白月贞轻叹一声,冷艳的侧脸缓缓冰释,脸颊贴在枕头上面,一阵失神,眼睛没有焦距地看着某一处。
多想,多么想像小时候一样亲密无间地相处,没有几乎察觉不到的躲避,那样子的生活,就是白月贞想要的,而她所作的一切,也都只为了这样的生活而铺垫。
有些事就是这样无奈。白月贞突然有种身心俱疲的感觉,躺在床上眼皮愈加沉重,身体上虽然疲累不堪,可内心仍然在期待着点什么。
静静地躺一会儿,就休息那么一下下,醒来后,白月贞依然是那个在商业叱咤风云的女强人,冷艳而又雷厉风行的幕后操作者。
辛辛苦苦很多年了,大概是那一年开始呢,连具体的时间都模糊了,好像在外飘荡好一段时间,趁着金融危机的机遇,果断插手商业经济,然后便没有间断过,每天过得很忙碌。
白手起家的白月贞,是一个不断努力的女强人,在下属或各界大鳄面前,总是一脸冷艳和强势,可卸去伪装,她其实是一个内心住着爱撒娇、喜欢任性的小女孩的成熟冷艳女子。
没有绝对坚强或永远冷漠的人,可能是没人懂得坚强的人背后也有艰辛,冷漠的人身后也是浸满泪水。
不知道躺了多久,当白月贞睁开迷糊的睡眼时,窗户透过昏暗的余光,外面的天色已经渐渐暗淡,没想到略微休息一下,时间却过得那么快。
房内一阵静悄,白月贞没有动弹,侧身伸出双手来,紧紧地抱着略微被汗水浸湿的被褥,一阵莫名的空虚。
没人,很平静,安静到连呼吸都好似可以听到。应该走了吧!算了,有过来看一看总比没有好。
“休息够了,工作却不能耽搁,不然……”用着几乎只有自己才能听见的声音自言自语,白月贞撑着双手,费力地从床上坐起身来。
果然,生病一躺下,身体积累的疲乏瞬间爆发,本来强制支撑的身体变得更加不堪。这就是白月贞不想休息的原因,因为一旦休息,就很难恢复状态。
她还要工作!真是一个执着而又任性的女人。
可是,当她坐起身来,满脸掩藏不住失望,暗淡着布满丝丝小血丝的眼眸瞥向身后,她脸上的表情突然凝固,一点点变得惊讶,随后又是不敢置信,最后眼角溢出湿润。
为什么每个女孩或者女人都很喜欢哭呢?因为她们感动,而眼泪便是她们表达的一种方式。
一个熟悉得刻入心灵的身影坐在床沿,他的面前萦绕着很淡很淡的热气,没有迷离,反而很清晰地看清楚那张很有魅力的脸。
这个身影就是韩彬,他只是出去一下而已,往厨房的方向走去,然后就坐在床沿等了很久很久,手里捧着一碗还有余温的米粥。
“你为什么……还没走……”白月贞哽着声音,却又装着很平静的模样。她比韩彬还大,是他的姐姐,不能太逊。
“因为我不放心。”韩彬微微一笑,轻轻地搅拌一下米粥,勺起一汤匙热粥,用着哄小孩的声音说道。“乖,吃点……”
“恩。”这一次,白月贞没有任性,乖巧地点了点头。
轻启着殷红的唇瓣,矜持地抿了抿,小嘴含着满是温热的汤匙,满满的米粥,是一份感动,更是一份心疼的关心。
这粥的余温,好像有点烫,滚热到心里去,暖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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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