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男生 奇幻玄幻 随波逐流之神龙传奇

第一章 手足情深(下)

  倒在积雪之上,只觉心焦如焚,就连透衣而入的彻骨在心上,他并不担心点了自己**道的那人会杀人灭口,既然只点了自己的**道,就说明不会有这样的事情生,更何况他也相信那人绝不会作出这样等同于叛逆的行径,只是他早就得到罗承玉吩咐,等到何云秀述职完毕之后,就要带他去万松轩拜见绿绮小姐,如果自己被困在此处,误了差事,必然会受到重惩,虽然他暗中窥探书房的动静的时候就已经有所准备,但是如果什么都没有看到,就要受到惩处,甚至被直接逐出郡主府,那可就太倒霉了。【】

  也不知过了多少时候,林志恒突然感觉到身上一震,几缕劲风轻重不等地落到自己身上,被制的软麻哑**同时解开,他第一个反应就是要跳起来,但是在雪地俯伏久了,寒气入侵,血脉不畅,四肢都已经开始僵硬,只是轻轻一动,便感觉到一阵刺痛,他只得一边运气调息,等待气血恢复畅通,一边低声问道:“统领,您为什么要窥探殿下的书房?”

  西门凛冷凝的目光在林志恒身上一掠而过,淡淡道:“你不是也想窥探殿下的书房么?也不知道是谁给了你这么大的胆子,真是胡闹,就不怕自毁前程么?何云秀快出来了,殿下不是吩咐你带他去见绿绮小姐么,还不快回去做事。”

  不过是短短片刻,林志恒便感觉到四肢的麻痹渐渐退去。虽然仍有丝丝痛楚,但是已经可以行动自如,他也知道这个时候不能拖延,拂落身上地雪花,只是抬头瞧了西门凛一眼,便闪身离去,他身法灵便,不过十几息时间便已经返回了原处。虽然已经脱离了危险,一颗心却是怦怦直跳。想起方才那一眼瞥见的情景,更是觉得心中迷惑,那位自己一向视若神明的统领大人,眉宇间却有着难以排解的层层愁云。以统领大人的权势地位,还有什么事情让他如此烦恼,甚至还要冒大不韪窥探世子殿下的书房呢?他并不怀疑统领大人的忠心,只是隐隐觉得。似乎统领大人和自己一样,都是为了远在天边的子静公子而来,或许就是因为这个缘故,统领才没有将自己送到刑堂处置。想到这里。林志恒心底不禁泛起异样的感觉,原本他以为世子殿下和统领大人对子静公子重视非常,不过是因为子静公子惊世骇俗地一身武功。还有他的魔帝身份。但是从种种蛛丝马迹来看。事情绝对不会那么简单,只是自己人微言轻。即便看出了些许端倪,又能够对子静公子有些什么助益呢?

  正在林志恒迷茫之际,耳中传来房门开启的声音,他知道定是何云秀走出了书房,便迅收敛了全部情绪,转过身去,微笑道:“何大人,万松轩离此很远,外面又在下雪,大人要不要多添几件衣裳。”

  何云秀望了林志恒一眼,只觉得这个少年外表虽然平静,内心却似乎有几分不安,虽然敛藏得当,但是在自己这样的秘谍面前却是昭然若揭,不过他自然不会揭破,只是点头道:“多谢小兄弟,不必麻烦了,请带路吧。”

  两人走出书房,林志恒略一犹豫,便引着何云秀向东边地雪湖走去,何云秀眼中不禁闪过一缕惊讶的光芒,他虽然长年在外,但是过去也曾在凤台阁呆过几日,对郡主府中的建筑格局,虽然不是了若指掌,却也大致通晓。郡主府建筑的中线上从前到后依次是银鸾殿、凤台阁、书房,三者之中除却银鸾殿是召见内外臣属地议事厅,防范较为宽松之外,凤台阁和书房都是军机重地,禁卫十分森严,不仅禁止闲人接近,就连周边的往来路径,都有着严格的规定,除了少数身份特异的人,余者不能擅自更改。就像万松轩,位置是在凤台阁东侧地青松林之内,从书房到万松轩,就应该先到凤台阁,然后折往青松林,虽然绕过书房东侧的雪湖,也有道路可通,但是除了巡逻的侍卫,其他人都不应该这样行走。心中千回百转,何云秀很快就想通了关键,除非是世子殿下常常这样做,林志恒身为殿下地贴身侍从,才会萧规曹随,想到此处,何云秀不禁倒吸了一口冷气,如果世子殿下常常避开众人耳目,绕小路造访万松轩,这其中地深意不问可知,这就难怪当初自己遭到贬斥了。

  两人一前一后,沿着湖边地青石小路行走,雪湖四周人迹罕至,湖边的草木也是任其自由生长,所以这一条青石小路几乎被倒伏地枯草覆盖了大半,又刚刚落了一层厚厚的积雪,走在上面深一脚浅

  颇为艰难,两人的轻功虽然不错,却还没有到踏雪无所过之处留下一片泥淖。不紧不慢走了两拄香的时间,已经到了雪湖的对面,眼前便是一片青松林,一条覆满积雪的小道蜿蜒而入,这边的小道经常整修,不像湖边那样起伏不平,两人都是松了一口气,大跨步走进林中。

  寒冬时节,万物凋零,这一片青松林却是郁郁葱葱,生机勃然,虽然大部分的树冠都被积雪掩埋,但是露在外面的翠绿针叶,依旧是鲜艳夺目。越是深入,小径两侧的青松越是遮天蔽日,抬头望去,几乎不见苍穹,漫天飞雪却仍然透过针叶的缝隙纷纷落下,枝上的积雪被朔风吹落,出簌簌声响,在半空中飘散成团团白雾,细碎的雪粒扑面而来,仿佛有人在树顶上撒盐一般,打在脸上有着轻微的刺痛,冰凉的感觉却令人神清气爽,细雪易溶,被鹅毛一般的雪片覆盖之后又迅再度凝结,如此反复之后,青石小径和两边枯黄的衰草上都冻结了一层晶莹的冰棱,偶然一脚踏重了,便可以听见清晰的破裂声响。

  两人走在万籁俱静的青松林中,只觉心旷神怡,心中的焦虑烦恼似乎都渐渐散去了,不知不觉中,两人已经从一前一后变成了并肩行走,觉了这一点之后两人不禁相视而笑。其实不仅何云秀对林志恒有好感,林志恒也能够在何云秀身上感觉到熟悉的气息,他们自然不知道这是无情邪剑的影响,只觉得一见如故,不知什么时候双双停住了脚步,沉默半晌,林志恒先道:“何大人,十日前得到凶讯,绿绮小姐一病不起,如果你带来的不是什么好消息,最好含糊其辞,免得加重了绿绮小姐的病情。”

  何云秀心中迷惑,脱口问道:“殿下听我述职之后,言辞之间若有憾焉,绿绮小姐竟然病卧在床,不知道到底生了什么事情?”

  林志恒轻轻一叹,道:“青萍小姐被三大杀手之一的明月劫持,虽然被子静公子和翠湖的平仙子救出,却已经身中两大绝毒之一的‘相思’,相思入骨,无药可医,月余之内,就会香消玉殒,绿绮小姐的伤势原本就没有痊愈,闻讯之后立刻晕倒,虽然经过名医调治,却依旧没有起色。”

  何云秀恍然大悟,所有的疑惑一扫而空,叹息道:“原来如此,怪不得我在马当神庙见到的青萍小姐,几乎弱不胜衣,和从前的英姿飒爽迥然不同,原来是身中不解绝毒,也难怪魔帝不顾四周风声鹤唳,如此纵容于她,唉,红颜天妒,如之奈何。”

  林志恒低头不语,转身继续向前走去,何云秀亦步亦趋,两人埋头赶路,不多时便已经到了密林深处的万松轩。何云秀只闻其名,从未来过此地,放眼望去,只见皑皑白雪上矗立着一座小小院落,四周都是一眼望不到边的松涛,虽然是清幽雅静,却也觉得过分孤寂凄凉。

  林志恒常来常往,早就没有了什么感觉,几步抢到院门,一边敲门一边大声喊道:“忠伯,忠伯,快来开门,有青萍小姐的消息。”话音未落,里面已经响起咚咚的脚步声,院门嘎然而开,走出一个须皆白的老仆,眉宇间一片苍然,一把抓住林志恒的手臂,连声追问道:“真的么?当真有青萍小姐的消息。”

  林志恒感觉自己的手臂好像被一把铁钳夹住一样,忍不住皱紧了眉头,道:“是真的,这位何大人在马当见过了子静公子和青萍小姐,殿下让他将事情经过转告绿绮小姐,也好让绿绮小姐能够宽宽心,大夫不是说过了么,心病不除,重病难愈。”

  忠伯看了何云秀一眼,立刻放开林志恒,伸手拉着何云秀向内走去,他虽然年纪大了,力气可没有减弱,何云秀被他拉得一个踉跄,几乎跌倒,幸好他下盘功夫不错,才勉强稳住了身形。

  一走进万松轩的大门,缕缕药香便扑面而来,何云秀眉头一皱,不是因为药香刺鼻,而是因为这万松轩之内寒气森森,虽然窗下放着火盆,门边放着铜炉,但是那沸腾的热气在无所不至的寒气侵袭下,是如此的微薄,这样的地方并不适合养病,为何殿下会让自己心爱的女子待在这样的地方呢?何云秀心中迷惑,行动上却没有丝毫迟疑,瞥见对面的方榻上坐着一个青衣少女,也不敢仔细观瞧,便躬身一揖道:“何云秀拜见绿绮小姐。”

  落,耳边便传来一个淡漠如冰雪的声音道:“何公子绿绮有病在身,不便起身相迎,请公子勿要见怪,忠伯,给何公子看座,再斟一杯热茶来,外边天寒地冻,难为何公子不辞辛苦前来报讯,绿绮无以为报,只有一盏清茶,聊表寸心。”

  何云秀直起身来,目光落到方榻之上,不禁眼睛一亮,目光再也无法移开,洞庭双绝,他原本只闻其名,赤壁一战,也没有见到剑绝的真容,直到马当神庙,才有机会一睹风采,只觉果然名不虚传,青萍的容貌虽非倾国倾城,但是风姿如梅,傲雪凌霜,更有一种飘逸不群的气质,令人一见难忘,难怪魔帝对她情有独钟,不惜杀人盈野。这一次奉命前来拜见琴绝绿绮,他虽然有几分好奇,并没有太多的期望,只觉得琴绝的容貌气度,最多和剑绝在伯仲之间,未必能够比得上未来的少王妃美貌,想不到一见之下,顿觉自己实在是井底之蛙,想不到世间竟有这样清幽绝俗的女子。

  绿绮在黎阳已经元气大伤,刚刚好些便又受了风寒,病势未愈却又得知青萍中毒的噩耗,连番打击之下,容颜早已经是苍白如雪,没有半分血色,原本黑亮清澈的一双明眸,已经有些凹陷,嵌在消瘦的面容上,越寂寞幽深,饶是如此,依旧风姿楚楚,宛似雪中白莲,纤尘不染,犹如深谷幽兰,遗世独立。黛眉微蹙,似有万千愁绪,何云秀只看了片刻,便觉得心头揪紧,生出丝丝隐痛,只觉既便将心掏出来,也要让这少女略展愁眉。

  忠伯见状重重咳嗽了一声,何云秀立刻清醒过来,眼光一扫。瞧见随后进来的林志恒正似笑非笑地望着自己,不禁有些羞愧,却也暗自庆幸没有给世子殿下瞧见自己如此失态,神色一敛。并不落座,肃容道:“小姐不必客气,云秀能为小姐效力,不胜荣幸。请容在下将事情经过一一道来。”说罢,也不等绿绮允许,便将马当神庙所生地事情详细陈述了一遍,他是秘谍出身。虽然不擅说书讲古,但是诸般情状,事无巨细。娓娓道来。却也令人宛若耳闻目睹。说到青萍和杨宁两人胡搅蛮缠。骗得乔长陵答应比武招亲,即便是满面愁容的忠伯。也不禁露齿而笑,说到顾云秋与周云夫妻之间十年生死离别,即使是林志恒这样未经世事的少年,也是蹙眉叹息,说到杨宁和青萍两人事了之后拂衣而去的风采,绿绮黯淡的双眸也不禁闪过耀眼的光芒。

  待到何云秀说完全部经过,万松轩内除了飞雪拍击窗棂的声响,便是一片寂静,不知过了多久,绿绮才缓缓问道:“何公子,舍妹果真如你所说一般,言笑自若,自始至终没有半分愁容么?”

  何云秀感慨莫名地道:“的确如此,青萍小姐不愧是世间奇女子,身中不解绝毒,依旧淡定从容,绝非强颜欢笑,在下当时不知究竟,向青萍小姐询问是否什么话要在下转告小姐,青萍小姐只说‘花开花落,缘起缘灭,原本寻常’,更让小姐不必再悬念她与子静公子,若非云秀事后知道,断然不会想到青萍小姐已经性命不久。”他说的如此直白,林志恒吓得连连用手搡他,忠伯也是面色一沉,一边恼恨地瞪着何云秀,一边小心翼翼地打量绿绮地神色,唯恐她再度悲痛昏迷,何云秀却是侃侃说来,毫不犹疑,虽然和绿绮第一次见面,但是想及青萍视死如归的风采,他隐隐觉得眼前这个少女也并非如外貌一般荏弱,与其隐瞒推搪,倒不如直言相告,即便是一恸而绝,也好过牵肠挂肚,耗尽心血,或许殿下派自己前来,却并不限制自己说些什么,也有如此的考量吧。

  虽然有了心理准备,但是绿绮的表现仍然出乎何云秀地意料,她闻言之后并没有十分悲痛,而是陷入了沉思,不知不觉间,原本紧蹙的黛眉竟然渐渐舒展开来,倏尔一声轻笑,柔声道:“我只道早已看透生死,生死关头却还是不如你豁达通透,妹妹,若论资质,我自信略胜你几分,若论性情,却是自叹弗如,好一个花开花落,缘尽缘散,姐姐明白了。”话音一转,再度变得淡漠非常,缓缓道:“何公子,多谢你带来了舍妹的诀别言语,绿绮感激不尽。”说罢,起身走到窗下琴台之旁,脚步虚浮非常,不过是短短几步,已经是气喘吁吁,但是当她的纤手一抚上琴弦,整个人都放射出耀眼地光彩,令人不敢逼视。

  忠伯侍奉双绝多年,自然知道绿绮的心意,无须吩咐,便肃手送客,何云秀和林志恒两人自然不敢多留,起身向房门走出,两人的脚步刚刚踏出房门,门扉便已经在身后关闭,两人对望一眼,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的无奈苦涩。

  还未踏出院门,一声琴音已经飘入耳中,琴声铮铮,不过寥寥数声,曲调

  幽恨已生,两人不觉驻足,凝神细听,琴音却蓦然一起时已经平和中正,伴随着琴音,绿绮在轩内曼声吟哦道:“纪山之南。江渎所经。**神灵。为祥为祯。~之秀。如芝之荣。总角。夙成。|(注1)”

  两人对音律都是一知半解,也不知道绿绮弹奏地是什么曲子,只觉得曲中一片祥和之气,宛若燕语呢喃,身外是寒冬萧瑟,一缕暖意却透过琴音迎面扑来,令人仿佛置身春暖花开的江南,不觉沉其中,而绿绮的吟哦之声就像是泠泠雪水,闻声便觉如浸冰泉,霎时清醒,琴声与吟哦相合,两人都是半梦半醒,不能自拔。

  琴音轻柔和煦到了极致,曲调蓦然一变,如怨如慕,如泣如诉,仿佛从莺歌燕语地春天直接过渡到了草木摇落地秋天,凄风苦雨,徐徐而来,萧瑟之感,弥漫胸际,琴音激荡之间,只觉天地茫茫,无处无依,种种幽愁暗恨,扑面而来,令人顿觉天地失色,悲从心起,难以断绝,若非两人都青春年少,没有什么悲伤往事,差点便要潸然泪下。神思恍惚中只听见绿绮长声吟道:

  “朝夕相别。伫立以泣。送尔涉涂。涕泗交集。往雨绝。望弗及。延伫中。愊忆呜唈。

  既乖既离。驰情仿髴。何寝不梦。何行不想.神往。优思成疚。结在精爽。

  其思伊何。言流泪。其疢伊何。寤寐惊悸。霓裳。执剑当面。聊以永日。(注2)”

  绿绮地语声虽然淡漠平静,但是那一种凄楚哀痛之情却是隐约可辨。悲戚已极,曲调再变,宛如刀枪铁骑,飒然浮空,又如鹤唳九天,百折而回,商弦自然而然地滑落一个音阶,和宫弦同声,两个相似而迥异的主调盘结缠绕,寥廓而绵延。商弦慷慨悲凉,令人怆然涕下,悲郁高亢处,一如聂政刺韩王,满腔孤愤,缠绵悱恻处,一如聂荣抚尸痛哭,泪尽以血。宫弦清高淡远,宛若君子举觞临风,一如康浅笑轻吟,从容赴死。两个主调渐行渐进,终于合二为一,琴音也由绚烂归为平淡,便如人地一生,无论享受过何等荣华富贵,有过多少爱恨情仇,终究要归于一抔黄土,那琴音明明平淡至极,却似乎可以撩动心底最深的情绪,何云秀和林志恒只觉千万种思绪涌上心头,一生的爱恨悲欢似乎都浮现在眼前,正在如痴如狂之际,琴音嘎然而止,两人浑身一震,这才如梦方醒,只觉脸上濡湿,伸手一抹,才觉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泪流满面。

  若是当日在宛转阁听过青萍抚琴之人,自然可以听出绿绮所弹奏的是《广陵散》的后半阙,只不过绿绮的琴艺胜过青萍不止一筹,何林二人却是懵懂无知,饶是如此,两人心中都隐隐觉得,这一生一世,大概都不可能忘记今日这一曲琴音了。

  这时,万松轩内再度传来铮铮琴音,合拍合韵,却是不成曲调,像是有人无心拨动琴弦,两人对望一眼,都觉得有些奇怪,却不敢推门进去询问,恰在此时,绿绮一唱三叹道:“伊上帝之降命,何修短之难哉?或华以终年,或青春而逢灾。感前哀之未,复新殃之重来。方朝华而晚敷,比晨露而先晞。感逝者之不追,情忽忽而失度,天盖高而无阶,怀此恨其谁诉?(注3”念到最后一句,裂帛之声突起,却是琴弦崩断的声响,继而忠伯一声厉喝道:“小姐!”轩内便再无一点声息。

  何云秀和林志恒对望一眼,都是惊愕莫名,双双抢到门边,就要破门而入,手指刚刚触到木门,只觉浑身一震,耳边传来一声轻叹道:“好孩子,你们也歇歇吧。”余音未歇,两人都觉得眼前一黑,随即软倒在地,失去了所有的知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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