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装病还不容易吗!”安夏没怎么在意,她当然不想暴露出自己的医术。
“可是现在还在查林家的帐目,颜家的死士也查出了一些眉目。”北冥萧也明白,装病很容易,却是一旦病下来,就无法顺利完成这些工作了。
安夏不以为意,自顾自的坐下来,吩咐下人撤掉二皇子用过的茶,又换上新茶来,坐在那里品茶,开口说道:“其实,你的工作本来也是在暗处的,病了不是更好……”
尾音拉的很长。
她可不想出手医治北冥启,狼是喂不熟的!
“来,我给你来几针,传几位御医来府上,就能混淆人们的耳目了。”安夏思虑了一下,倒觉得动些手脚更好。
这二皇子不会无缘无故盯上北冥萧的,一定是发现了什么。
即然要装病,就得逼真一些。
当然,北冥萧也不能病的太突然,他先是在早朝时轻微咳嗽了几声。
并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不过颜正却注意到了。
他也是替二皇子办事的。
虽然泡在人乳浴里的是北冥启,去寻找年轻女子的任务却是落到了颜正的身上,他不得不派人四处买年轻姑娘,可是这皇城加上周边地区,能多少人家卖女儿的?
就算买奴才,这数量也有些惊人了。
而且是不断的需要。
也因为这样,颜正才会急。
现在要抽身不易,只能是等颜贵妃册封帝后,才能翻身了。
老皇帝一直都清楚北冥萧身体不好,此时也深深看了一眼,下朝后便招他进了御书房。
“你的身体最近没事吧?”其实皇上也奇怪,除了长子,其它的皇子或多或少身体都不健康,特别是二皇子和三皇子犹为严重。
皇上其实也怕二皇子和三皇子有个三长两短。
“回父皇,儿臣无事,只是感染了风寒。”北冥萧一脸的不在意。
不过脸色明显有些苍白。
看了看北冥萧,老皇上想说什么,终是咽了回去:“记得让御医给看看。”
其实北冥弦的死对老皇帝来说,打击还是很大的,毕竟血浓于水,从小到大,他最看重的儿子也是北冥弦。
想到这里,皇上的心口又隐隐做痛了。
这时韦德柱却走了进来,看了一眼北冥萧,欲言又止。
皇上心中正烦着,摆了摆手:“有什么事,说吧。”
“回皇上,早上的时候兰妃娘娘说身体不舒服,传太医过去诊脉,竟然查出有两个月的身孕。”韦德柱其实也是被惊到了,他一接到消息,就先派人悄悄去了锦绣宫,然后才来向皇上汇报。
他明白,兰妃有孕,可能会对颜贵妃的后位有影响。
对皇上来说,可是老来得子,与颜贵妃收养的皇子是完全不一样的意义。
“父皇,儿臣身体不适,先退下了。”北冥萧也是心下一惊,不过没有表现出来,这种时候,他也不能对自己的父皇说恭喜,只能找个理由离开。
皇上的脸色果然是变了又变,有意外,有震惊,更多的是欢喜。
“兰妃的眼睛怎么样了?”虽然当时安思用催情的药物让老皇帝不高兴,紧接着又坏了一只眼睛,让老皇帝对她不闻不问,只是放眼这后宫,就是安思最年轻最美貌,在赵静梅的授意调教下,在床上也是如鱼得水,实是让皇帝无法忘记。
再听说有孕,皇上自然也会上心一些。
韦德柱其实是不想实话实说,却也不能隐瞒。
短时间内,颜贵妃也无法想出对策来的。
“看着似乎好了很多。”韦德柱也是斟酌了半晌,才如此说的。
这话就是模棱两可了,皇上皱了一下眉头,的确一下子没了什么兴趣,懒懒的摆了摆手:“好了,退下吧。”
待到韦德柱走到殿门时,皇上才又说道:“让张御医去萧王府走一趟。”
他还是惦记着北冥萧的身体。
这时,颜贵妃又领着一脸笑意融融的十一皇子走了进来。
十一皇子胖嘟嘟的小脸,笑的时候,眼睛眯成了一条缝,一进来,就上前给皇上捶背:“父皇日理万机,一定累了,儿臣年纪尚小不能分担。”
似乎很是愧疚的样子。
颜贵妃则站在一旁,面色不怎么自然。
果然,十一皇子的话一落,皇上的脸色也暗了下来,猛的看向颜贵妃:“这是你教给他的?”
这边皇上的脸色一变,北冥枝见势头不好,忙依在皇上的脚边跪了下来:“父皇息怒,这一切与母妃无关,儿臣只是心疼父皇。”
小小年纪,早就学会了察言观色。
颜贵妃也“扑通”一声跪了下去:“皇上息怒,臣妾不敢,臣妾只是教枝儿学习诗词歌赋,让他常伴在臣妾身边就好,其它的,臣妾不敢想。”
她在听说安思有孕后,有些心急了。
才会演了这一出。
此时看来,这北冥枝再让老皇帝欢心喜爱,也无法与储君之位相提并论的。
颜贵妃也明白,急功近利,却也失望了几分。
这几日的辛苦都白费了。
“朕累了,下去吧。”皇上揉了揉有些痛的额头,摆了摆手。
对于他身边的这些人,在打什么心思,皇上是心知肚明的,毕竟年岁已老,有些无法接受了。
颜贵妃还跪在那里,全身颤抖。
更让老皇帝心烦:“下去。”
“是,皇上……”颜贵妃无法,将吓得有些发懵的北冥枝扶起来,快速退了出去。
此时的颜贵妃不仅是害怕,更是懊恼。
此时,她已经知道了皇上的心思,她这些日子的辛苦是白白付出了,在这些皇子当中,北冥枝根本无法让老皇帝多看一眼,多在意一些。
被颜贵妃这样一折腾,老皇帝更没有心情了,也没再问安思的情况。
而华阳宫里,将消息传出去的安思等了一日,没有等来皇上,也失望至极。
只是计划还得进行,不能改变。
“安思有孕!”安夏看着北冥萧:“是不是弄错了,她的体质怎么能有孕……”
“如何说?”北冥萧倒觉得安思有孕是好事,至少可以压一压颜贵妃的风头,更可以压一压颜家了。
只是他不明白安夏话中的意思。
“她的眼睛保不住,是我送去的药,那药里大量的麝香,用了这么久,就算有孕也该滑胎了。”安夏也想不通了。
不是她有意要害安思不能有孕,而是要医好她的眼睛,麝香这味儿药不能少。
一边说着,安夏摇了摇头:“看来,得调查一下。”
随即又抬头看向北冥萧:“你的脸色不怎么好看,皇上说什么了?”
“一切顺利。”北冥萧倒是一脸的笑意,点了点头:“御医随后就到。”
“好,那我先避一避。”安夏一边试了一下北冥弦的脉,确定不会露出破绽,一边起身离开。
安太师此时不怎么好过,他看着大爷一样的颜纵月,吩咐管家赶紧派人去寻找安夏。
不是他急着嫁女,而是能利用女儿一次就得利用一次,毕竟颜家现在地位不同以往。
颜贵妃一旦被册封为后,十一皇子还是有出头之日的。
想到这里,安书成就更想与颜家拉近关系了。
“颜帅,先坐下等一等,小女……不在府上,老夫已经派人去通知她了。”安书成的架子倒装的极稳,语气不急不缓的。
他毕竟是当朝太师,皇上面前的红人儿。
现在失势了,仍然气势不减。
“太师不必急,晚辈只是路过这里,顺便看看。”颜纵月的面色明显不怎么好看。
安夏竟然不在府上,会在哪里?
直到中午时分,也没有安夏的消息,安书成额头直冒冷汗,不知道怎么像颜纵月交待,心下更是恨上了安夏这个女儿。
“太师,说实话,安夏人在哪里?”颜纵月是觉得安家有意吊着他,都来了府上了,还不让见面。
安书成险些失态,挺了挺腰身,坐得板直:“颜帅别急,小女现在身份特殊,老夫也无法像从前那样管束,所以……整日不在府上。”
“哼!”颜纵月猛的站起来,冷冷看了一眼安书成:“安太师是聪明人,赐婚的圣旨一下,安家若交不出人来,便是抗旨。”
这帽子扣下来可就大了,安书成也忙站了起来,却有些重心不稳,一只手免强扶了桌子一角才站直,头脑发晕,心下更气安夏了。
“颜帅放心,老夫就是绑,也会将女儿送上花轿的。”安书成承诺了一句。
“那倒不必,晚辈与安大小姐见过面,她还不至于不上花轿,只要安大人不要因为她之前的身份就慢待她,一切都好说。”怎么听着,都像是颜纵月给安夏打抱不平来了,一副要搅得安府鸡犬不宁的样子。
让安书成心下憎恨,面上却只能和气的应着。
直到颜纵月离开,安书成还有些想不通,自己还真的不了解这个大女儿,这些日子,一点也没消停过,几次三番差点毁了安家。
更是有些后悔,如果安夫人还活着,至少安夏还能露面的。
“离颜纵月远些。”看过御医,北冥萧便来到安夏的院子,天气正寒,安夏倒是抱着一个手炉,亲自在那里煮茶呢。
一身粉梅色雪狐棉衣,芙蓉祥云百花褶裙,身披淡色的梅花衫,一脸惬意,听到北冥萧的话,有些诧异:“出什么事了?”
北冥萧瞪着她,面色不善:“颜纵月都找到安府去了。”
“怕什么。”安夏不以为意,她等的就是颜纵月自己找上来!(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