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木悠云见安夏的脸色不怎么好看,也皱了一下眉头:“夏夏,你怎么了?哭了吗?谁欺负你了?”
握着拳头,一副咬牙切齿的模样。
更是想要站出来为她报仇的模样。
“我没事。”安夏摇了摇头:“想我娘了!”
毕竟是过春节了,思念亲人,也是人之常情。
这个理由让端木悠云的火气一下子就没了,只能无奈的摇了摇头:“夏夏……”
“没事了,你找我有事吗?”安夏低了头,不去看端木悠云。
以掩饰自己的情绪。
颜纵月一将她带回天香楼,就离开了,而她一上楼,端木悠云便出现在这里,这倒是真的动作很快。
“你知道东离要针对北冥行动了吧。”端木悠云心疼安夏,可也无话可说,只能切入正题了。
“知道。”安夏点头:“怎么了?你也想插手此事?”
“西陵和北冥毕竟签订了百年和约,而且小青也嫁去了北冥,北冥有难,我们怎么能坐视不管呢。”端木悠云倒是说的义正严词。
他也是为了在安夏面前留一个好印像,更是不想让东离和北冥怀疑什么,才会出此下策的。
其实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
如果能一点也不损失,是再好不过的。
安夏果然抬头看他,笑了笑:“这个,你自己看着处理就好了,不必找我商量的。”
她现在是彻底的信任颜纵月了,想来,一定是颜纵月提出来的。
而且通过这一次,颜纵月还能握到兵权,一举两得啊。
行军打仗这方面,安夏不在行,所以也不想参与。
只要西陵表明的立场,就能让东离忌惮几分,两国联手对付东离的话,东离的老皇帝一定不敢太猖狂了,其实这件事的主要挑起者应该是司马华雄,到时候,皇上不同意,他这个太子也蹦达不了多久了。
“夏夏……我知道你的心里还是惦记着北冥,惦记着北冥萧,不过,北冥都已经放出话来,绝不允许立你为后,难道你愿意留在北冥萧的身边做一个妃子?每天与不同的女人分享他?”端木悠云逮到机会,自然要说教一番,他得让安夏放弃北冥萧才行。
那样自己才会有机会。
其实端木悠青改嫁一事,他也很懊恼,这样一来,北冥的后位又空置了。
安夏不说话,只是低着头,把玩着手里的茶杯,她自然明白端木悠云在打什么主意,不过,此时她不能表现出来。
至少短时间内,不能让端木悠云知道她的心思。
那样,颜纵月可能会被怀疑了。
她之所以留在这里,就是为了让颜纵月在这里发挥出更大的作用来。
“算了,说这些也没用。”端木悠云摇了摇头:“其实,你如果愿意留在我身边,我愿意将整个东宫的女人都送走,一个也不留。”
他早就有这样的决心了。
倒让安夏有些意外,这个端木悠云难得的一本正经呢。
此时更是直直看着安夏,等着她的回答,为了安夏,他也是不顾一切了,当然,前提是,与什么相比,如果让他在天下和安夏之间选择,他会选择前者的。
这就是他与北冥萧的区别了。
安夏笑了笑:“你想多了,你知道的,我现在没有心思。”
她不是为了拖住端木悠云,而是为了给颜纵月时间和机会。
听到安夏的回答,端木悠云有些失望,无奈的摇了摇头:“真不知道北冥萧做了什么,让你如此痴迷,我做的不够多吗?你想要什么,我都能给你。”
安夏真想说,要你的命,你给吗,不过随后又忍了,只是不说话。
她现在心情不好,也不想说话。
好半晌,端木悠云才叹息一声,拿起一旁的酒壶,自斟自饮起来,他的心情也差极了,就是因为安夏这样的态度。
他觉得自己不比北冥萧差,也不比他付出的少,一样的,北冥萧为了北冥,也放弃了安夏,他就是不明白,这个北冥萧怎么会让安夏如此的死心踏地。
没有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喝了一壶酒之后,端木悠云有向分醉意,醉眼迷离的看着安夏:“夏夏,你真的这么绝情吗?我对你不够好吗?”
他也快要疯了。
怎么就换不来安夏的一个回头呢。
他从前的情史虽然滥了些,可自从喜欢上安夏,就都戒了,就差戒了女人了!
这样,还不够吗?
安夏拧眉,这个端木悠云也有失控的时候?
真的让她意外。
其实端木悠云这个人一直都顺风顺水,常闵玉过来横插一脚,险些让端木悠云丢了太子之位,安夏出手相助,缓解了他的危机,接下来,更是一切顺利。
或者就是因为安夏出手相助,才让他对安夏如此的在意吧。
那种在意,刻进了心里。
当然,他在意的,还有安夏的能力,和她的天香楼。
一座天香楼的财富,抵得过整个西陵。
身为太子,端木悠云要考虑的很多很多,这国库问题也必须考虑到。
如果他能娶安夏为太子妃,不但有了天香楼,还有鬼谷。
虽然具体的他不知道,却也明白,安夏才是鬼谷的谷主。
因为他无意中在安夏的手里看过鬼谷谷主的信物。
娶了安夏,就等于拥有了半个天下,再用些手段,就是整个天下!
见安夏不说话,端木悠云借着酒意得寸进尺,站起身,摇摇晃晃的走到安夏身旁,一抬手就将她扯进了自己的怀里:“夏夏,你说,我要怎么做?你才能喜欢我?”
看着他醉眼朦胧的样子,安夏一脸的嫌恶,推了一下,然后将手里的茶杯抬头,一杯水从端木悠云的头顶淋了下去,一滴没剩。
上一秒还在借醉发挥的端木悠云一下子就清醒了过来,松了抱着安夏的双手,抹了一下自己脸上的水,一副欲哭无泪的样子:“夏夏,你……”
他就知道安夏不是寻常女子,不会轻易心软的,自己都这样了,她还忍心一杯凉茶淋下来,除了安夏,没有第二人了。
“好了,你是太子,还有很多事情等着你去处理,你没有滋格喝醉。”安夏抬手推开了端木悠云,冷冷说着:“而且东离已经开始行动了,你也不能坐以待毙,第一个是北冥,第二个就是西陵了,司马华雄的野心,你应该知道的。”
现在的司马华雄可是他们共同的敌人。
端木悠云不想清醒也得清醒了,他也不想安夏瞧不起自己,正了正脸色:“我知道,不过我这副鬼样子,也不能直接出去,让费清然给我送套衣服进来吧。”
安夏点头出了房间。
出来正好遇到了颜纵月,两人对视一眼,分别点了点头,才错身各自走开了。
司马霏雨这几日气的都快疯了,接到司马华雄的飞鸽传书后,才缓了缓情绪,悄悄打开看了一眼,随即又合住了,眸底全是冷意,更带着杀气。
握了握拳头,咬牙切齿:“魏思远,你想要我的命,哼,就看你有没有这个能耐了。”
一边将手里的纸条放在烛火上点了,直到化成了灰烬,才转身离开。
离开时,手里捏了一个红色的瓶子!
红叶正陪着魏思远用饭,两人不断的眉目传情,看得出来,十人的情投意合。
“将军,可有大小姐的消息?我有多日不见她,一直都很想她。”红叶在宫里这几年,也学会了很多,举手投足很有风范。
说话做事也很有规矩。
魏思远顿了一下,才摇了摇头:“她去了西陵,怎么也不肯回来,皇上也没有办法。”
北冥萧去西陵一事,是绝对的机密,任何人都不能知道,不过,这几天北冥萧已经在回来的路上了,想来也不会出什么问题了。
“唉!”红叶叹息一声:“大小姐与皇上相爱了这么多年,没想到会是这样的结局,你不知道,大小姐为了皇上,可是连命都能不要的。”
她可是见证了安夏与北冥萧的全部。
一直都很羡慕安夏与北冥萧的感情,只是现在她也有些迷茫了。
魏思远听的不是滋味,抬手给红叶夹了菜:“人生哪有顺顺利利的,总要经历些什么的。”
他又何偿不是。
他与安夏可是从小一起玩耍到大的,没想到,一转眼,安夏就与北冥萧山盟海誓了,自己这个青梅竹马,似乎就是多余的,安夏都不会多看他一眼。
“原来妹妹在这里。”司马霏雨笑着走了进来,嫁进魏府这么久,司马霏雨的脾气也被磨的差不多了,当然,人也学聪明了。
她明白,这里是北冥,是将军府,不再是东离的皇宫,她也不再是那个可以恃宠而娇的公主了。
必须得小心翼翼的走好每一步。
而且她想要的东西还没有得到,必须得忍耐。
“是姐姐来了。”红叶要站起来,却被魏思远按住了,更是冷冷的看着司马霏雨:“你来做什么?这几日不是说身体不舒服吗?”
红叶一进来,司马霏雨就有了小情绪,每日一小闹,三天一大闹,所以,魏思远就随便找了个理由将她禁足了。
虽然每一次红叶都占上风,可是魏思远看不下去。
司马霏雨忍着怒火,一脸的笑意:“夫君,我多日不见你,自然是想你了,过来看看。”
说的倒是很温柔,只是这样的鬼话,魏思远压根就不信。
这个女人的目的是什么,他比谁都清楚。
“既然来了,就一起坐下用餐吧。”随后魏思远又没好气的说道,一边吩咐下人添了一副碗筷。
而红叶这个侧室,则高高在上的坐在魏思远的身侧,司马霏雨坐在下首,这身份地位一下子就鲜明了起来。
“妹妹,这是你爱吃的青菜,多吃些。”司马霏雨很热情,更是端起了桌子上的酒:“来妹妹,姐姐敬你,我们要和睦相处,让将军少些烦恼才是。”
“看来,姐姐想开了。”红叶没有去接那杯酒,而是一脸的笑意。
司马霏雨的眼睛一红,叹息一声:“从前是我不对,我只是不甘心,将军这般宠着你,现在我也知道,你是安夏姑娘身边的人,将军宠着你,是正常的。”
话里话外,带了几分挑拨之意。
这意思再明显不过了,因为魏思远在意的是安夏,所以才会对红叶这般体贴。
让魏思远的脸色也难看了,不过随即想到,自己喜欢安夏也不是什么秘密。
顺手将司马霏雨手中的酒杯夺了过来:“要喝,就好好喝,来,都满上。”
红叶正要倒酒,司马霏雨却夺了过去,给三人都满上了。
然后各自端起了酒杯,红叶迟疑了一下,才端起来,下意识的皱了一下眉头,然后,仰头干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