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蛊虫要从我体内出来了,一旦蛊虫出来,我便会没命,我希望你能将我和蝶儿的无根之花一同埋葬,生不能同寝,死亦要同穴。还有,我见你的能量不错,应该能够镇住那独角兽,那是一只契约神兽,一旦我死了,它就是无主的了,你若是有本事将他契约了,收做坐骑固然是好,如若不然,还请你妥善安置它,我不能想象它会变成什么样子,按照习性,它很有可能变成祸害东荒的,若真有那么一天,你就灭了它吧!“怪物疯老头满眼绝望的说道。
“为何你不自己做那件事?”蝎子不解的问道。
疯老头微微一怔,不知蝎子这问题的意思。
“我是说那神兽,万一我搞不定怎么办?你应该在你离开前,将它安置好,或者直接将他灭了。”蝎子复解释道。
“那神兽跟了我几万年,南征北战,无论如何我都不会亲自动手伤他的,你若搞不定他就等神王派使者下来吧!一旦我死了,供在神王殿上的长生牌位便会爆裂,神王便会派使者到界下收了我的坐骑!”疯老头说着眼神幽幽的飘向远方,口中嘀咕道,“真不想便宜了神王那卑鄙小人!”
“好,我答应你!”蝎子坚定的说道。心中却开始纠结,到底是不是该和疯老头坦诚,思来想去,还是不要节外生枝了,现在疯老头将他的身后事交给自己处理,包括那‘无根之花’自己只要将他安葬的时候,拔出一些花来便可,虽然这样做感觉有些不道德但是为了林轩,神凰他们也只能这样了。
疯老头冲着蝎子微笑点了一下头,以示感谢,接着抬头迎着太阳看去,任由阳光洒在他的脸上。疯老头嘴角露出一丝笑容,笑容在他的脸上渐渐晕开,扩大,到最后,他的眉毛,他的眼角,他的鼻子,他每一寸肌肤仿佛都在笑,幸福释然的笑。
半晌过后,疯老头回头,对蝎子说道:“好了,我们走吧!”
说完转身,没走几步,疯老头的眼神忽然落到了蝎子侧面的一片大白菜田上,紧蹙起眉头问道:“这东西怎么会在土上?”
“嗯?”蝎子顺着疯老头的目光看去,见那一块大白菜的土壤上有一层薄薄淡淡的白色,像是严冬清晨地上结成的白霜,也像是夏天汗湿的汗衫上析出的盐巴,心中不由也好奇起来,环顾了一下四周,貌似只有这块大白菜田里有,其他的田里都没有看到这样的现象。
蝎子疑惑的当口,疯老头已经走到了大白菜田里,只见他取出一把小刀,蹲下身子在泥土上剐了一些白霜,放在眼前端详一番,然后又放在鼻尖闻了闻,伸出舌头点了一点在舌尖上尝了尝,最后站起身,拍掉手上残留的白色粉末,回头冲着蝎子说道:“不会错的,这是绝恋花的花粉。”
“绝恋花?好奇怪的名字啊!”除了无根之花,其他的植物都不是蝎子的心上,蝎子只是敷衍式的耸耸肩,随口说道。
“绝恋花的花粉本身没有毒,浓在水里无色无味,也不容易被人发现,但是它一旦碰上食了青石果的人便会瞬间变成剧毒,而且是那种缓慢作用,满满侵入你的五脏六腑,即使你毒发身亡,大夫都不会在你体内查到任何一点中毒的迹象,只会判定你是得了疾病而死,是一种很厉害的杀人武器!”疯老头说着说着,便一本正经起来,不由用手捏着下巴,沉思片刻,接着若有所思的继续说道,“只是这青铜山上根本没有绝恋花,哪里来的花粉?”
听疯老头这么一说,蝎子顿时嗅到了不寻常的味道,难道说云苓前段时间那突如其来的病和这花粉有关?想起云苓曾经给自己一个果子,立刻取出来,递到疯老头的面前,问道:“你看看,这个是不是你说的青石果?”
“丫头,你怎么会有这种果子?”疯老头顿时瞪大眼睛问道,脑子转了一圈,又一脸紧张的问道,“你不会吃了这果子,喝了那混有绝恋花粉的水吧!“
“没有,我没有吃这果子......不过,差点就吃了!”蝎子若有所思的沉声说道。
“原本这花粉混到水里是不可能被人发现的,可是不知谁偏偏用混了花粉的水浇我这大白菜,我这种大白菜的土可是混了我特制的营养液的,那营养液遇见混了花粉的水,便会自然将那花粉析出凝结,不过看这土的模样,那混着花粉的水应该是好几天前到的了,不像是最近的事!”疯老头若有所思的说道。
“当然!”蝎子苦涩一笑,接着面色凝重的问向疯老头,“那要是中了绝恋花毒的人是否有救,如何救?”
“绝恋花,绝恋花,就是彻底断了红尘一切的意思,怎么可能有得救呢?若真有人中此毒,就只能节哀顺变了!”疯老头轻叹一口气道。
蝎子紧蹙了眉头,脑子中都是云苓那热情可爱的模样,心中有着隐隐的痛。
“小丫头,你怎么啦?”疯老头不解的提醒道,刚刚明明不是说自己没有吃那果子,怎么这会又这么一副好像自己快死的模样。
“没事!”蝎子勉强扯出一丝笑容,说道,“我们还是去看你的蝶儿吧,我也想看看那传说中的‘无根之花’是什么模样。”
“行,我们走吧!”疯老头爽快的应道。
穿过一个又一个林子,走过一条又一条小径,蝎子终于要触及到那日思夜想的‘无根之花’了,可是偏偏半路杀出一个程咬金,路上遇上了衰神,陆天元夫妇。当看见陆天元的那一眼,蝎子终于肯定了,此人绝对是自己的克星,扫把星,不过多余的客套没有说,蝎子直接问自己最关心的问题,云苓如何了?
陆天元耷拉着眼皮,一副悲痛的模样,没有吭声。半晌,他身边的孟奇代劳道:“没了!”声音极轻,就像是微风轻轻拂过,不仔细听还真听不出她说了什么。
顿时,蝎子陷入了沉默,看向孟奇的眼神分外复杂,但是不知出于什么情绪,蝎子关于绝恋花的推断,什么都没有说,只是安慰了陆天元两句。
寒暄完本来可以继续向前寻找那山洞所在的,可是偏偏这个时候,疯老头又犯起糊涂,白白浪费了一个大好机会,看着疯老头嘻嘻哈哈,拉着陆天元问这问那,还附带着和身边的蝶儿说话,蝎子也只好作罢,等下一次机会。
孟奇这次回来,一改往日对蝎子不理不睬的作风,一直和蝎子套近乎,就连穿着也一改先前的淑女风,换回了原来的短裙长裤可爱打扮,腰间挎着一个小布包。可是,此时,蝎子看恢复到以前模样的孟奇怎么看,怎么觉得别扭,而且心中犯怵,感觉眼前的这个孟奇除了皮相和当初自己在饭馆遇到的一样外,没有一点当初孟奇的影子。
又等了两日,疯老头终于再一次清醒,而且这一次是完全清醒,因为蝎子发现原本一直窝在他手臂青筋里的蛊虫不见了,至于蛊虫去了哪里,没有人知道,只知道真正的黄姜回来了,可惜这个回来是短暂的,只是不知道这种短暂能够维持多长时间。黄姜即将离开人世。
所剩的日子不多了,黄姜迫不及待的带着蝎子和陆天元,孟奇来到山洞。
山洞前盘着一头形如白马,额前有一个螺旋角的独角兽,见我们走来,站起那高大的身躯,嘶吼一声,接着迈着欢快的蹄子走到黄姜的跟前,用头在黄姜的身上蹭了蹭,黄姜用手抚摸着独角兽的头,脸上满满的温柔道:“老伙计,我要走了,不过,你放心我已经帮你找好新的主人了!”说着朝蝎子看了一眼说道,“她的成就会在我之上,你跟着她不会辱没你的!”
“呼噜噜——”独角兽鼻孔出了一口气,摆摆头一副很不情愿的模样。
“若是不愿意,那你就自由了,可以回神域,或者待在你想待的地方,但是有两点要记住,一点是不可祸害人类,不然我也交代了小丫头,若是你做出祸害人类的事,她会帮我解决掉你,还有一点是要躲着神王,他的实力不是你能抗衡的,到时你若被他血契了,怕是这辈子都玩了。”黄姜说着,叹了一口气道,“对不起,说好要一直在一起,不离不弃的,可惜,现在我不得不放弃你了!”
说完放下抚摸独角兽的手,独自向那山洞内走去,蝎子等人立刻跟上,却被黄姜制止了,黄姜回头冲着蝎子一笑道:“小丫头,这次我是真的要走了,让我和蝶儿单独待一会好吗?我想感受一下蝶儿的气息,也让蝶儿感受到我的气息,我怕到了那个世界,我找不到她,她也不知道我回来了......等我死后,你们再进来帮我办理后事吧!”(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