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九二章 战而逃之
"砰,砰!"
两声巨响传出,只惊的天上的飞鸟呼啦啦的乱飞不已。
在巫行云被人围攻之际,及时赶来的不是他人,正是丁一和周侗!
周侗在京城势力不小,他弟子探的消息后说了出来,立刻将丁一和周侗从聊家常之中给拉了出来,这才会在此时赶到。
丁一先是扫了一下对面两人,问道:"行云,怎么样?"
巫行云摇头道:"无妨!"她个性刚强,即使险死还生,也绝不会示弱人前。刚刚瞬间的对拼,她几乎就要防守不住被打伤了,但现在却还要装出一副无事的样子来,自然是不想丁一担心分神。
司马恪看见了丁一和周侗赶至,心中知道再想杀死巫行云那是白日做梦了,狠狠的看了一眼巫行云和风启。心中十分的后悔,只觉得刚才应该趁着巫行云被缠住的时候,击杀此子,这样即使丁一赶来会心中生疑去调查,但调查必定要耗费时日,哪里会像现在这样的被动!
司马恪的怒视被丁一看的正着,当即怒喝一声道:"那家伙,看什么呢?你姓甚名谁,说来听听!"他心中将自己师弟师妹都当成了自己的弟弟妹妹,看见巫行云被人逼得香汗淋漓,心中早已是怒气横生了。这司马恪也是自己倒霉,撞上了怒火冲天的丁一。
伽星大师道:"老衲有理了,施主是..."
"闭嘴!我问你了吗?老家伙,不好好的吃斋念佛,到中原来惹是生非,你既然要说,那便说说你又是谁?"丁一本来想叫他秃驴的,但是想到少林寺的僧人,最终还是说了老家伙。
伽星大师眉头一抖,看了看丁一,自他成名以来何曾被人如此小觑过?但是感觉到丁一站在那仿佛高山一般的气势,心中知晓这壮汉必定是个绝顶高手,何况刚才接下的一掌,到现在自己的手掌还有些酸麻,当下道:"老衲人称伽星大师,来自天竺佛国,阁下却又是何人?"说话的时候在天竺佛国还特别加重了下语气,意思仿佛在说,你们的佛教就是我天竺传过来的,我便是你的主上一般。
丁一又怎么会听不出他的意思,冷哼一声道:"天竺自己内乱不止,一个佛教要到了中原才得以发展,却不知道哪边是主,哪边是从?何况你不通佛家精义,出手伤人便是不对,又有何值得骄傲?"
这时候时迁已经扶着风启过来了,道:"老大,能不能麻烦你给我大哥看看?"他知道这时候插嘴极是不对,而且对方高手在侧,更是不应该打扰丁一。但是风启吐血不止,却又是在担心所以才在这时候走了上来。
丁一冷冷的扫过伽星大师和司马恪,道:"周侗,帮我看着点。"说着话,转身已经拿住了风启的手腕,真气一探道:"心脉被断?"顿了顿又道:"不对,只是心脏受了重创。"看了看风启胸口破碎的鳞甲,还有他的神情赞道:"即使有鳞甲护身,你能熬到现在也足以证明你毅力过人了。"说着话瞬间出手一连几点,碧绿色的真气自他的手指间吞吐不定,正是乾坤指法,回春诀!
这要是风启心脉被断的话,他想要救必定是又要大损元气,但是因为鳞甲的保护虽然遭受重创,但生机不断,却已经可以用回春诀来加以调养了。忽然间眉头一皱,反手一指弹去道:"到底是什么隐秘,到了这时候居然还想杀人灭口。"
一声清脆的响声,但见一把暗伏在草丛中的短剑被丁一直直的弹飞,正是司马恪暗中使了巧手将短剑用特殊的手法无声无息的贴着地面往风启射去。却不妨丁一六识敏锐,第一时间就识破了。
司马恪道了声:"丁一便是丁一,果然不凡!"
丁一目光一凝顺手点了风启的睡穴,缓缓站起道:"你又是何人?"能够第一眼就认出他来的,江湖上鲜有几人,这人难道是那时候的人?或者就是时刻关注着自己的人,那这人的身份却是值得探究了。
司马恪抱拳一礼道:"在下司马恪!见过一字电剑丁一前辈!"
丁一眼神一凝道:"你果然认识我,司马恪?"
巫行云接口道:"师兄,这人出名在你离开中原之时,所以你兴许不知,此人外号千面郎君,也是当年赫赫有名之辈!"
丁一点点头道:"这位千面郎君,不知我师妹何处招惹了你?"
司马恪抱拳道:"这事情说来话长..."
丁一插口道:"不长,我亲眼所见,你却作何解释?何况你刚才暗下杀手又所图为何?此间秘密是否可以告知我来听听?"
司马恪愣是没想到丁一会如此抢话,而且如此的蛮横,当下一时之间哑然无语。却又听丁一道:"还有那位大师,怎么?却想到何处去?"却是伽星大师刚刚往后移动了一步,就被丁一一语道破,看到众人望了过来,所幸也不走了道:"这位施主似乎对老衲颇有成见,刚才之事只是一时误会罢了,这厢说开了却也与老纳无有关系,如有得罪,老衲在此赔礼了!"说完对着巫行云深深一礼,却是以退为进要丁一拉不下面子为难于他。
不过他小看了丁一对于自己关注之人的感情了,亲眼看见你动手了,说一声误会,道一声歉就能算了吗?当即对着伽星大师行了一礼,道:"这礼我等不要,这事情也好解决,你让我师妹打上几拳便是!"
伽星大师闻言一愣,心中暗道:这壮汉心思百变,却是极难对付,身手又高,还有帮手,却是如何是好?真不应该贪图一时渔翁现身出来,现在反而陷入泥潭难以脱身,这千面郎君是否要放弃呢?说起这易容本事极为精妙,却是我等起事正需要的人物,却不可轻易放弃。
心中想定,偷偷的对着司马恪使了个眼色,已经有了计较,你要打便打,难道我等还怕你不成?杀你不死,当即便走,你又能如何?
司马恪自然瞧见了伽星大师的眼色,虽然刚才对方有渔翁之嫌,但此时此刻还只能与他合作,不然的话一个丁一已经够自己喝一壶的了,加上个枪神周侗。如果自己没有于巫行云一战的话,到是可以从容脱身。现在的话,单身匹马面对这两人,却是想走都难!所以伽星大师这时候施以援手,即使心中不茬却也只能接受他的好意了,至于今后报答与否,自然日后再说。
丁一敏感的察觉到对方的气势已变,却是传音给巫行云道:"行云,你在一旁休息,看着时迁他们。我和周侗来应对这两人!"他的传音只有巫行云和周侗听得见,巫行云自然不无不允。
而周侗却是微微一笑,心中想到:曾几何时,我便想着可以和丁大哥如金台少爷那般的大战,现在切磋另说。能够并肩而战,却更是快慰!心中所想立刻影响到了他的气势,一把仿佛撑天拄地的钢枪忽然出现在了众人眼中。
首当其冲的伽星大师暗付:中原真的是能人辈出了,这老者居然也是个绝顶高手,单看这份气势,怕是自己也是有所不及!看来自己等人的计划必须好好的琢磨一番,却是有些小觑中原的这些不出世的高手了。
丁一不明白周侗想到了什么会突然如此亢奋,不过却也不会说什么,他能够重视起来才是最好,毕竟对方能够将自己的师妹逼到这般地步,必定有着过人的身手。这等的对战,一招不慎便性命堪忧!
而且感觉到对方的气势合拢来对抗周侗,心道:从气势来看,那千面郎君气势稍逊,但煞气惊人,显然刚才和行云动手的便是此人了,当要注意。而这伽星大师,一身气势似有似无偏偏能够力抗周侗的气势不弱下风,自然也是绝顶之流。
想到这,战意迸发,半空中仿佛突然在周侗那把巨枪之后浮现出一尊高大的神将,那双金色的眼瞳冷冷的俯视着众生,只压的时迁等人尽数被压倒在地,心中具是无限的惊恐偏偏又带着一丝崇敬之感。
本来两人力战巫行云不下,一个历经久战,一个根本就没想要打,气势之上原本合二为一对抗周侗才稍有胜出,现在加上了丁一,瞬间便被压得胸口窒闷无比,知道再这样下去,不要说能不能战而逃之了,单说气势压垮之下,自己能不能活过他们的当头一击也未尝可知!
两人互看一眼,眼神的交流中瞬间便知道了对方的心思和自己是一样的,这样的情况下,只能在气势未垮之前抢先攻击,借此打破对方的气势封锁,不然的话就危险了。心中想定,司马恪首先出招,屈指连弹,三枚指力电射而出,直取两人和他们身侧的巫行云。
同一时间伽星大师,一声怒吼,双掌合十道:"满树菩提——断罪业!"却是气势一凝,恰如佛祖现身一般,一只巨大无比的金色手掌就对着两人压下,更是梵声阵阵,金花夺目!
好一招断罪业,却是将掌法和气势完美的结合了起来,光是这阵势便能生生的将一般人给吓死了。看着这巨大的手掌扑面而来,感知到其中蕴含的恐怖力量,丁一心中暗赞不已,道:由此看来,怕是神话中的一些人都是修炼有成之士了,这样的掌法在凡人眼中怕就是神佛一般了吧?
随手一掌拍出,掌风横扫而过将司马恪的指风荡开,这时周侗也出手了,双手虚空一拧,手中仿佛忽然便多了一条丈二长枪,所有的气势仿佛忽然间消散了一般,空气仿佛也因此忽然颤动了起来。
这种诡异的感觉,直将围观的杀手中的几人生生的震出了一口鲜血。
简简单单的一个进步上刺撩,不带一丝烟火之气,手中那仿佛散发着毫光的长枪飞速的盘旋着就迎着巨掌冲了过去!却是早已经褪去铅华,化繁为简了,而其中所蕴含的威力却是极为凝练!
虽然和那声势浩大的金手印相比,他的长枪仿佛就是一根小小的牙签罢了。但就是这根不起眼的牙签却直直的钻透了那神佛一般的金手,去势不绝仿佛一条神龙一般呼啸着就扑咬向后面的伽星大师。
伽星大师望着这破空而来的长枪却是心中大惊,这人居然已经到了大道至简的境界!心中惊讶,手中却毫不慌乱,虽然对方的实力超出了自己的想象,但自己却也不是这么好相与的。双手在胸前一翻,一道佛陀印就对着长枪打出。
"波"的一声响,长枪枪头被震散,而他却也被劲气给逼得连退五步才堪堪站稳,却毫不停留又是一掌拍出,却是掌印印出,仿佛瞬间重叠了一般,直直的一只通红的掌印从他的手掌上射出,穿透了两人之间的距离就来到了周侗身前。
而同一时间司马恪的攻击也到了,凌厉无比的仿佛要将大地都要一分为二的玄天剑法呼啸而至。
剑气未至,周侗就能感觉其上的力量已经刺的自己头皮发麻了,当下不敢小觑,双脚一分,一招蛟龙闹海,长枪上下翻飞仿佛闹海的恶蛟一般在无匹的剑气中飞舞盘旋,直将剑气击散,恶蛟尖啸一声迎着司马恪的掌风就冲了过去。
却又是一声劲气相交之声,却是两人各退一步,却是因为劲气已经被对方消耗掉了许多,剩下的已经不足以逼得他们连退泄劲了。
而这之间,周侗对于伽星大师打来的大手印却是毫不在意,因为他相信丁一!
果然,大手印将要印到之际,丁一一脚横扫而来,但听一声什么东西破裂了一般的声音,却已经破碎了掌力,去势不绝如猛虎下山般携着无匹的气势就对着伽星大师踢了过去!
伽星大师脚步一垫,身形往后飘去避过了丁一的这脚,看着地上被其踩出一个深坑,却不进反退,直直的便要趁机逃走。
而丁一却在地上一踏之力,立刻顺势一脚翻飞直踹另一旁的司马恪。伽星大师的这一退,却是将侧身对着丁一的司马恪给暴露了出来。
司马恪感觉到凄厉的破空之声,待要闪避却已经有些晚了,只能匆匆的一掌打出,却依然被丁一踢在了手臂之上,一声"喀拉"声响,他整个人就被丁一踢得往后飞去,半空中看去那条手臂已经弯成了一个恐怖的角度,很显然那一脚的威力不是他仓促间打出的掌力可以抵挡得了的。
说起配合来,这两人根本就没有办法去相信对方,又如何谈得默契一说,跟丁一和周侗想比却不仅仅是实力上的差距了,那种信任更是无法匹及。
不过司马恪被一脚踢中心中不怒反喜,因为眼角余光中他看见了丁一反手一掌已经追着伽星大师而去,却正是他逃脱的好机会了。感觉到了周侗尚在远处,急急的脚下轻点,仿佛一只雄鹰一般往远处掠去。
却是身在半空忽然心中一凛,急急的侧身一旋掌力拍出正打在一道飞射而来的枪劲之上。入目只看见那前面的大树被引开的枪劲生生的洞穿了一个空洞,空洞的周围没有一丝的裂纹,由此可见这道真气的凝聚程度已经达到了什么样的境界。心中对于这名震京城的周侗终于有了第一次如此清楚的认识,看样子这人被称为枪神却也不是没有说法的。
他虽然避过了一枪之威,但是身形也被挡了下来,落地之后左侧便是被丁一打过来的伽星大师,后面正是瞬间赶至的周侗。
心中知晓想要轻松的逃走却是极难了,当下一掌拍出,左手剑气一凝对着丁一就冲了过去,要想活着离开,只能两人共同努力,不然必定会一个也逃不出去了。
很显然伽星大师也认识到了这种情况,顺着司马恪的来势,掌力一分引动司马恪的身形助他一臂之力就翻身一拳正砸在周侗的枪身之上。
丁一双掌连挥和司马恪接连对了三掌,却是连退三步,口中惊疑一声,却是暗道:开始有配合了,看样子因为刚才的险死还生导致两人开始好好的合作了。不过你司马恪左手被废却又如何能挡得下我的攻击?
转身一拳横扫而出,司马恪冲势太急,被丁一算准了来势,施展身法抢到了内侧,感受到那仿佛攻城巨锤一般的距离落在了自己的小腹之上,只震得他险些连肠子都要都吐出来了,身形更是仿佛离弦之箭一般被直直的轰飞了开来。
伽星大师估计怎么也想不到仅仅三招过后,司马恪就被丁一给打了回来。他此时正在全神应付周侗的枪法呢,感知到背后风声呼啸,眼角余光一带,发现居然是被打得倒飞而来的司马恪。
急急的一步踏出,侧身闪过周侗的一枪,单手一拂接下了司马恪,却是接连退了两步。这丁一借着旋转之力打出的一拳岂是这么容易的,猝不及防之下,露出了破绽,却被周侗窥个正着,长枪闪电般的刺出,却是在伽星大师的左肋下开了道口子,顿时鲜血淋漓而下,将地上染成了血红一片。
看着受伤倒地吐血不止的司马恪,伽星大师知道这时已经到了生死关头了,当即吸气手掌,忽然平推而出,正和丁一的一掌对上,却是内力一鼓,只听三声炸雷般的闷响,却将丁一生生的震退三步。
丁一脱口赞道:"好掌法!"却是脚下一点立刻揉身而上一掌横切。
而一旁的周侗此时扫过地上的司马恪,他却是不屑于去攻击一个将死之人,枪势一转驻与地上去看丁一如何应对伽星大师,手中的长枪也渐渐的随风消逝了。
伽星大师这时候已经使出了看家本事"菩提诀",心法运转之下,却是仿佛身体之上裹上了层金漆一般,无比的耀眼,一招一式大开大合居然和丁一斗了个旗鼓相当。
却就在这时候,原本倒地呕血不知的司马恪,忽然对着丁一冲出,却将一旁观战的周侗弄得一惊,哪里会想到这看似重伤的他居然还有再战之力,急急的冲上前一掌递出就要为丁一解了这燃眉之急。
伽星大师看见司马恪的动作却是心中一喜,手上的攻势忽然加快了几分,正是要逼得丁一无法回身自救。却在他暗自惊喜之时,却见司马恪的身形忽然一顿,心中暗道:难道受伤过重吗?却忽然只觉身形一晃,原本拍向丁一左掌的手掌变成了拍向丁一的面部。
这一招变化却是让丁一也为之一惊,因为这种变化根本无迹可寻,丁一百忙中回掌相格,同时一肘点出正中伽星大师的心窝,却只觉的对方身形忽然对着自己撞来,未免有诈,脚下一弹身形已经往后掠出。
却只见伽星大师口吐鲜血却对着周侗扑了过去,被周彤一掌抵住脖颈,哽咽道:"司...马...恪..."却是已经气绝身亡,而再寻那司马恪却早已经不见踪影了。
却原来司马恪虽然被丁一打成重伤,却还不至于伤成那般,故意装出那种无力再战的模样不过是想迷惑众人罢了。为此他还是背水一搏,赌丁一和周侗不会攻击倒地呕血失去攻击力的他,而将注意力放到伽星大师身上。
很显然他赌中了,丁一和伽星大师对上,周侗守在一旁。这样的场面却正好让他从容实施自己的逃跑计划,却是暗中早就用蚕丝缚住了伽星大师,在伽星大师因为对战还未反应过来之际,瞬间抢出,让众人以为他要攻击丁一,却实际上是在用蚕丝带著伽星大师的双手。顺势一引,伽星大师偏偏还因为菩提诀的关系,没有察觉到胳膊上多了点东西,被司马恪带动手臂,便有了伽星大师忘死攻击的一幕,却让他得以脱身。当真是谋算到了极致,不仅仅算到了丁一和周侗的性格,还算到了三人看见他的动作之后的反应,这才成功的逃遁,这人的心思之毒、之深,当真是天下少有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