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等李江犹豫多久,脚步声已经到了门口。
“啪啪啪啪”拍门声随即响起。
李沅芷紧张的看着李江,眼带祈求之色。
李江知道她的意思,不想让自己伤害到她的父亲。
可李江又不想暴露虚实,说自己现在不是你父亲的对手,你该求你父亲别伤害我!
他暗暗苦笑,两眼开始巡视房内,想找个能躲藏的地方。
嗯,衣柜,这个可以。
李江上前打了了衣柜,呃,好像不行。因为现在没有衣架,衣服不用挂起来,所以衣柜里都是一格一格的,好增加储藏位。
李江又看向了花瓶,惜乎细了点,藏不下自己如此伟岸的身形。
书桌下也不行,下面的放脚处斜对着门口。
哪就只有一个地方了,床。
床下不是空的,有围板,钻不进去。
李江一个飞身,“嗖”的钻上了床,还扯过被子将自己裹了起来。
李沅芷见他上了床,有点莫名其妙,刚才还凶神恶煞地要找父亲的麻烦,现在怎么却躲了起来?
可转念一想,只要他不和父亲照面,管他发什么神经都行。
她轻轻的走到床边,然后加重脚步走向了门口。
李江蒙着头,听到了“吱呀”一声,想必李沅芷打开了门。
只听她佯装打了个哈欠,说道:“爹,你怎么又上来了?”
李可秀没有进门,只是严肃地说道:“芷儿,你老实说,是不是拿走了琉璃小瓶?”
李沅芷刚要张嘴,李可秀又加了一句:“别撒谎,我已经问过了后院的仆人。”
嘎!李沅芷悻悻地闭上了嘴巴,难为情地点了点头。她听到父亲调查过仆人后,就知道躲不过去了。
“快把东西拿来给我。”李可秀焦急地说道。
“爹,那东西,那东西已经被我打碎了。”李沅芷低下了头闷声回答,她见父亲如此重视这个小瓶,已经意识到自己可能犯了一个大错。
“啊!碎了?那你怎么没事?”李可秀目露骇然。
“我,我不知道啊!我在用药菊泡澡时,顺便拿起小瓶把玩,谁知手滑就掉下摔碎了。”李沅芷不敢直说,拐弯抹角的提了一嘴。
“嗯,这倒是有可能。你能把碎的小瓶给我看看吗?”李可秀知道了她没有中毒的原因,可还是存着万一的想法,万一这小妮子只是打开闻闻并没有打碎,来骗自己呢?
李沅芷拗不过他,又担心里面李江有什么异动,只好走到墙边,捡起了一个大点的残片,给他递了过去。
李可秀并没有伸手接住,反而往后退了几步,捂着口鼻仔细观察了下,确实是那琉璃小瓶尸体无疑。
他放下了心,却又怒火升腾,指着李沅芷斥道:“我的书房是军机重地,是你能随便进的吗!里面好多东西都是……”
他又不得不停了下来,因为他看见女儿扁起了嘴,眼圈开始发红,已经有亮晶晶的东西在眼里打转。
“你呀你,你让我怎么说你呢,唉……以后乖点,别再进我书房了。”李可秀无奈叹气道。
“哇”李沅芷用手背开始抹泪。
“好了,好了,别哭了,你睡吧。”李可秀拿她真没办法,这个独女是自己夫妇的心头肉,就是见不得她伤心。
至于皇帝那里,再想个其它理由解释吧。
李可秀摇着头,下楼离开。
“呜……呜,呜呜”李沅芷一边抹眼睛,一边偷瞧,直到听见父亲走出了小楼,才停止了哭泣,莞尔一笑关门进屋。
李江也听见了李可秀出小院的声音,赶紧爬起身来,忙不迭地下了床。
这时正好李沅芷关门进来,两人又对上了眼神。
李可秀看着李江一副狼狈的样子,眼珠转了转,忽然说道:“哈,我知道了,你刚才是吓我的,其实你根本没有恢复吧?”
“嘁,小菇凉想得真多,我仅是不想污了你的名声罢了。”李江不屑道。
“我的名声?”李沅芷指着自己鼻子。
“对啊,如果让你爹看到我在你房间里,怎么和他解释?难道说我们在私会吗!”李江理所当然地说道。
“我爹是军中之人,不拘小节,他会听我解释的。”李沅芷的声音小了起来。
“行行,你爹厉害,我惹不起,现在我不去找他了,我走了。”李江说着就想绕过她出门跑路。
现在他不敢跳窗了,没有真气保护,下去肯定骨折。
谁知李沅芷把身子一横挡在了李江前方,李江错开一步,又换了个位置,李沅芷也跟着错一步,依然挡住了他。
“我说你什么意思?我不找你爹麻烦了不行吗?”李江一头雾水。
“你不找我爹的麻烦,我倒要找你的麻烦。”李沅芷叉着腰气鼓鼓地说道。
“我怎么了?我被你毒倒,没找你麻烦都算我怜香惜玉了。”李江取笑道。
听到李江说“怜香惜玉”,李沅芷更是银牙暗咬,说道:“你先前在肃州打了我,我那个地方,今天又偷看我洗澡,必须得给我个交待!”
哇,这小妮子血口喷人啊!谁偷看你洗澡了,根本没看到好吗?
还有,交待,我交待什么啊交待?
李江看着面前脸色羞红的李沅芷,头皮阵阵发麻。
忽然,他惊恐地睁大了眼睛,对门外说道:“李军门,你又回来啦?”
李沅芷不疑有它,立即回头。
当她回头看到空荡荡的走廊时,立即就知道上当了,可还没转回头,就觉得腰间一麻,身体顿时软了下来。
原来是李江趁着她注意力被引开,鼓起刚回复的一丝真气,点了她的穴道。
李江没有让她倒在地板上,双臂一圈把她抱了起来,然后返身走向了床榻。
李沅芷以为他要……,心里只想到,又要被这恶人欺负了,顿时两只大眼睛不争气地流下泪来。
哪知这恶人却并没有像自己想像的那样欺负自己,而是温柔把自己放在了床上干的一边,还给自己盖上了被子。
她这时知道是自己想差了,破涕而笑。
李江刮了刮她的鼻子,笑道:“小菇凉家家的,一天尽胡思乱想。好了,我走了,再见,哦,不见!”
说完话,李江直起身,轻轻地走出了房门,然后再把房门给她拉上。
轻手轻脚下了楼梯,他来到了一楼。
出了一楼,李江身无真气可不敢大摇大摆的打开院门走出去,只得在院里找了个角落,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翻了出去。
一落地,他就朝着最黑暗处落荒而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