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中女子的十个处穴道后,李江才微微松了口气。
没办法,古派世界都很诡异,由不得他不谨慎。
江湖中有三种人最不能惹,和尚、女人和小孩。
而现在躺在草丛中的正是一个女人。
还是一个身段优美的女人。
李江拉下了她脸上蒙着的黑纱。
黑夜下的李江双眼亮了。
照亮他眼睛的不是月光,是那副清丽脱俗、气质淡雅的长相。
李江伸出了手。
左手。
他开始掐手指。
是的,他在掐算时间。
片刻后,他自言自语道:“在这个时间点上,又和江玉挨得近的女子,除了慕容九没有别人。”
李江收回了左手顺势捏着下巴,沉吟道:“慕容九,美丽的容颜下却心如蛇蝎、冷漠孤高,是个才色兼备的女子,同时也是慕容家中最宠爱,最聪慧的幺妹。我该怎么处理她呢?”
把美女遗于道左,任其风吹雨淋、野兽侵袭肯定不是一个正常的男人所为,况且自诩侠义的李道长?
没有犹豫三秒钟,李江做好了打算,带着她。
至于她现在是个痴呆也好办,大不了给她重塑一个人格了!比如侍女、女仆……
李江一个抄掠返回扔下江玉的地方。
他一脚踢在江玉腰间,冷冷道:“小江子,你的演技很好,不过道爷知道你醒了。现在我解开了你腿部的穴道,不想死就跟着我。”
说罢李江扭头就走。
江玉睁开了眼睛,看向李江背影的目光闪过一丝怨毒。
他上半身不能动,腰上也无力,只能费力用脚跺地站了起来,迟疑着缓缓跟了上去。
磨蹭一会儿,江玉找到了李江。
他看到李江手里抱得人立刻就明白了,为什么对方会放开自己的穴道。
原来这色坯是要抱美女,不想再提着自己。
对方好像知道他心思似的,两眼直刺人心,揶揄道:“你是不是在想,我是个好色之人,为了抱美女所以才解开你的穴道?”
江玉惶急出声,真诚道:“晚辈岂敢。前辈义薄云天、见义勇为当为天下人楷模!”
“呵呵”李江笑了两声,反手把慕容九负在背后,突然问道:“我抱走此女你不会有意见吧?”
江玉一脸莫名其妙,诧异道:“前辈,此女子与我素不相识,何来意见?”
李江点头道:“那就好,没关系最好。要是找到这个忍心把美人扔在荒山野岭的负心汉,我先把他阉了再说!”
说着话,李江还意味深长地瞟了江玉腰下一眼。
江玉顿时头皮发麻,只觉一股凉气从尾椎骨升起直冲脑门,平时伶牙利齿的他翕动着嘴唇却吐不出一个字来。
“走吧”李江仿佛没有看到他的反应,背着慕容九走向大路。
江玉两腿抖如面条似的跟上。
又向山下行了一两里路,李江扬起手对身后的江玉说道:“有人来了,我们躲到旁边去。”
江玉内心窃喜,以为是自己的手下找来了。
但他还是听话地跟着李江隐于草丛之中。
半柱香后,他的希望落空,来得并不是他的手下。
一阵阵令人寒毛悚栗的“吱吱”声由远及近,五条人影在黑暗中缓步上山。
近了近了……五人和怪声又即将远去。
江玉观察着他们,这五人一看就是邪派人士,而邪派人士有个特点,办什么事都不希望被人发现,因此他内心里纠结了片刻后,决定冒险一试。
他佯装不小心踩塌了脚下的一块小石头,顿时石头滚动,“咕咚咕咚”的声音响起,在静谧的黑夜中听起来是如此的刺耳。
李江回头看了江玉一眼,江玉及时露出了一个沮丧的苦笑。
五个人本已走过头,听到声音后立刻顿足,又一起朝着发出声音处搜寻而来。
江玉暗喜,心里“砰砰”直跳,静待着几人走近。
两方人的距离终于拉近到十几米,江玉首先看到的是五人那一双双惨碧诡异、闪闪发光的眼睛,接着,便瞧见了他们惨碧的脸色。
五个人均穿着长可及地的黑袍,右手拿着根鞭子,左手提着个铁笼,那听来令人作呕的吱吱声,便是从铁笼里发出来的。
李江负着慕容九站起了身,声道:“朋友,各走各路,为何又多管闲事?”
哪知五个黑衣人却连眼睛都不眨,碧绿的目光在三人脸上森然打转,就不说话。
李江再次叹道:“我欲与人为善,奈何别人不以善待我……”
五个黑衣人仍然声色不动,脚下也未停。
江主忽然惊呼一声,躲入李江身后,颤声道:“老鼠……笼子里好多老鼠。”
他没看错,每一只铁笼里都有几十只老鼠在吱吱乱叫。任谁见着那几十双发光的眼睛、毛茸茸的一大堆老鼠,也会全身不自觉地生起鸡皮疙瘩。
为首的黑衣人桀然一笑,用像铁片摩擦时发出的刺耳声音说道:“不错,老鼠!我五人来此……”
说到这里,他的声音戛然而止,江玉奇怪下伸头一看。
一只铁笼一只鞭掉于地,一个黑衣人两手扼着喉咙发出了“格格格”的声音,而在他的双手间正插着一柄“工”字型的暗器。
剩余四个黑衣人齐发一声喊,扔掉铁笼挥鞭扑上。
李江泰然站立,左手搂着身后的慕容九,右手连扬四次。
四个黑衣人不分先后倒于李江脚下十米处。
黑夜里,只余老鼠的声音,以及“格格格格”的咕隆声。
李江扭头看着江玉,似笑非笑道:“你又何必拖人下水呢?这五个人的死算在你的头上。”
江玉脸色惨白,要是能摇头此时肯定能把头摇断,凄然道:“前辈,我……我……不能运劲,脚下酸软才不小心……”
李江摆手道:“不必多说,你有意也可无意也可,我都不管。但是,我只会给你一次机会,下次若是还不小心就留下吃饭的家伙吧!”
江玉一连声:“是是是……”
李江把往下坠了点的慕容九托了托,又问道:“刚才他们冲上来时,你又为何不跑?”
江玉赧然道:“本就是晚辈托累了前辈,怎能独自逃跑?我想留下助前辈些许绵薄之力。”
“呵呵,恐怕你是想着你的解药吧?”李江揶揄道。
“前辈,我江玉说话千金一诺,既然答应跟着前辈就绝不会反悔,不如把解药赐我,以后我也好帮前辈跑前忙后做点服侍的事,毕竟你带着一个女子不太方便……”
江玉两眼里透出真诚的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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