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她眼睫毛抖了抖,尽可能维持均匀的呼吸。
如果被他发现自己装睡,后果是什么,她很清楚。
盯着她柔美的睡颜,半晌,在她眼睛上落下深情一吻。
“我爱你。”
我爱你……
意外的台词,久违的三个字,重新跳进心里。
呼吸变得有些急促。
胸腔中有一股力量想要冲破心房。
他轻轻掀开被子,把自己的身子包裹进去,手臂,贴着她侧躺的背部,环绕着她柔软的、微微起伏的腹部,下巴,蹭在她微湿的头发上……
“私生子的事情,委屈你了。但是今天我很开心,你没有因为这个离开我。我敢用生命起誓,Jake不是我的孩子。孟非凡想让我娶苏怡,那是做梦!请给我一点时间,我会澄清的。”
再次得到同样结论的那一刻,他以为,她真的会一怒之下不回头了。
她有她的矜骄,心里揉不得半点杂质,不能接受的事情,一定会痛下决心,壮士断腕。
为了他,她尝试着去容纳杂质,让他感动之余,也给了他莫大的勇气和鼓励。
她的牺牲,他会永远记在心里。
他的温情,通过身体的温度,传递进她心里。
有话干嘛不当面好好说?
害羞,又不是他的性格。
怪他的同时,也有点小窃喜,如果不是装睡,她哪里会听到这番肺腑之言?
这个闷骚货,隐藏得还挺深的!
倾诉衷情结束,他将怀里柔软无骨的小人抱得更紧,开始安然入睡……
听他解释以后,对于私生子的芥蒂,慢慢在减轻。
她原本猜测,那是他不愿揭露给人看的过往,可是心里的天空开始明媚起来。
她的男人,那么完美,怎么会犯这种不可饶恕的错误呢?
陷在他有好闻海洋气息的怀抱里,听着他从头顶发出来的充满男人味的呼吸声,有一种恍然隔世的踏实的飘渺。
这个男人,已经真正属于她了。
他在乎她的想法,照顾她的脾气,除了有点色以外,似乎也没有什么别的缺点了。
当然,他能追到自己,是他八辈子修来的福气!
带着小兴奋安心进入梦乡。
睡着睡着,身子怎么发热起来?
而且是越来越热。
火。
周围都是火。
刺眼的火光,把黑夜照得如同白昼。
她没头没尾地四处闯着,没找到出口,就差点被掉下来的横梁砸断腿。
火力渐渐逼近,她浑身发烫,头皮发紧,感觉皮肤在一寸一寸迅速收缩。
火焰张开大口吞噬了她……
热汗从皮肤冒出。
她被热醒了。
呼呼地喘气,动了动身子,热汗变成冷汗,意识清醒过来,只是做了一个噩梦。
火灾对她心理造成的影响,可能是终生的。
她轻拍胸口,安慰自己,做噩梦也是正常。
可这是她自火灾以来,头一天晚上梦到烈火啊!
这个噩梦滞后到今晚才发作,是什么神奇的因素在影响吗?
愣了半分钟,觉察到某人热情过度的体温,突然意识到罪魁祸首就是蒙子元!
她怎么忘了?
放他在旁边,就相当于多了一个人肉暖宝宝、高温电热毯、超大型烤箱。
还没入秋呢,就被他燥得喉咙发干,身热脸烫。
悄咪咪地拿开他烫乎乎的手,放在他身侧,艰难地把头发从他手臂下抽出,跨过他大山一样雄伟的身躯,下了床,蹑手蹑脚,像做贼一样,从冰箱里找了一瓶**雪梨汁,咕咚咕咚地灌进脖子。
爽。
“嗝—”
饮料灌得太猛,不小心打了个嗝。
急忙捂住嘴,忍着。
“嗝—”
又是一声。
打嗝是这样,越想忍,越忍不了。
这时,蒙子元翻了个身。
她觉得很难为情,大半夜的,打嗝声那么响亮,显得她很粗鲁啊!
往床上再看一眼,他好像没在动。
而喉咙压根儿不受她的控制,一声接一声地往外呕着气。
听起来,就像一只引吭高歌的鹅。
天了噜,打嗝这项生理反应,还真是无法无天了!
频频吊着嗓子,她都嫌弃死自己了。
小时候,每当她和姐姐打嗝,爸爸就会放一勺白糖在她们舌头上,不消十秒钟,打嗝的症状就会立马消失。
她不想吵醒蒙子元。
那个精力过剩的男人可是越夜越有性致的。
悄悄开了门,下楼,摸进厨房里,含了两勺白糖,效果立竿见影,打嗝的症状神奇地消失了!
回到房间的时候,只觉得如沐春风,神清气爽。
再次跨过巍峨的人肉大山,确定跟他隔开半米远,才放心地躺下。
她可不想再被热醒了。
然而她刚一躺下,身后的大山就翻转过来,准确无误地抱住了她。
喂,不带这样操作的!
“蒙子元,蒙子元……”
她也不知道他醒了没有,只是有点惊慌地轻声叫着。
耳边传来他克制的笑声。
“刚才你打嗝,很吵。”
原来他都听到了!
“讨厌!”
现在来取笑自己,真是糗死了。
“明天去领证吧。”
他不按套路出牌,忽然来了这句。
这会儿轮到她嘲笑他了。
“明天星期六,你是不是傻?”
“……”
他白天为什么坚持今天一定要领证来着?
原来是潜意识中,知道是最后一个工作日,错过还要等一个周末。
唉,早知道就应该坚持到底的!
没别的办法。
“那就周一吧。”
她提醒道:“你忘了?下周一是姐姐新花店开张的日子,我们要去送花篮的。”
什么鬼?!
光是捱过这两天,他就够痛不欲生了,现在残忍地告诉他,居然还要等到周二!
“多亏你面子大,拿了保险赔付以后,姐姐姐夫一算帐,反而还小赚了一把。他们说,开业那天,要买一只烤金猪,给你留最肥美的那块肉。”
提起他的办事能力,她觉得倍有面儿了!
他用食指覆上她娇嫩的唇,点了一下。
“那是必须的,跟保险公司打个招呼,对我来说,就像拔一根腿毛那么简单!”
那语气,可骄傲了。
又一次听到“腿毛”那两个字,她瞬间原谅了自己打嗝的粗鲁。
这男人,是不是对自己的腿毛,有一股谜之爱恋?
这比喻,也忒粗鄙了吧?
“行行行,知道你厉害了,腿毛总裁。”
“你这是叫谁呢?有你这样给老公起外号的吗?”
危险的气息逼近,他的魔爪,伸了过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