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是什么意思?该不会他一直喜欢的人是自己吧?宫羽心中窃喜,想想也是,他们的确是自幼相识,也算得上青梅竹马,想不到当时自己对他态度那么恶劣,竟然还能让他情根深种,想想也没什么不可能的,苏牧一个小乞丐,自是没见过什么千金小姐的,自己容貌上乘,在他年少的心里刮过一阵清风倒也合乎情理。
苏牧见她一副羞答答的赧然之色,之后便见那宫羽垂眸,微笑,装着糊涂道:“牧哥哥说什么呢,羽儿不懂,我又不是你肚子里的蛔虫,怎么清楚你心里有哪个?我们二人也是许久未见,这些年你遇到了心仪的女子又没跟我说过。”
苏牧一副情真意切的模样,竟然大胆的抓起了宫羽的手,放在他灼热的胸口,似那爱恋许久的痴郎一般,“这里从来就只有你啊!”
宫羽欲拒还迎,欲语还羞,装腔作势的想要收回手,苏牧哪里肯放,她也就半推半就的由着他抓着,人生之幸事莫过于自己喜欢的人也喜欢自己,虽然宫羽也说不出自己喜欢苏牧什么,原本很讨厌他的,但这次见面,他带来了带多的震撼,眼前的男人正是她期盼的郎君模样,温柔、体贴又博学多才,还不失幽默,当然还有一定的能力,比那些纨绔子弟强了百倍。
“牧哥哥,羽儿惶恐!”宫羽差点就要笑出声来了,生生的板住了,女儿家切记要矜持。
“有什么惶恐的,莫不是羽儿早已心有所属,如果是这样,我也不能阻了羽儿的好姻缘,但也希望羽儿不要回避我,体谅我相思之苦,让我长长久久的守候在你身边就行,全了我的心愿吧!”苏牧果然是个中老手,能哄得阅历颇深的宫夫人都心甘情愿的同他做出这等羞人之事,对付一个没什么经验的宫羽,还不是小菜一碟。
宫羽先是喜,随后听到他这一番话,简直要哭出来了,天呀,世上真的有这样好的男人,之前只在那些戏文里看过,如今一个大活人就站在自己的身边,她惊愕了,她呆住了。
苏牧再来一招以退为进,宫羽的防守早就溃不成军,当即便缴械投降,她见苏牧黯然神伤,简直疼到了心窝子里,反握住他要抽回去的手,含泪道:“说什么成全不成全,哪个心有所属了?你倒是个烂好人,若真是成全了,那我怎么办?”
“羽儿……”苏牧深情的叫了一声。
“笨蛋!”宫羽轻轻的捶了下他的胸口,“人家也早就对你有意,不然你以为小时候我为什么总欺负你呢!”
苏牧心中冷笑,他可不认为小时候宫羽欺负自己是为了要引起自己的关注,那分明就是真的欺负和瞧不上,这一点他比谁都清楚,不过宫羽这么说,无非是想要掩盖曾经的荒唐,他便装作不知道罢了。
“如此甚好,也不枉我这么多年来在外拼命的想要出人头地,只为有朝一日能够配的上你!”
“你说……”宫羽再次震惊,“你说你是为了我才这么努力的……”
“不错,若不是心中有羽儿,想要娶羽儿为妻,我不会有今日成就的,说起来,羽儿还是我的恩人呢!”
两个人在这里睁眼说瞎话倒是一点儿不害臊,然而宫羽已经彻底的泥足深陷,此刻爱苏牧爱的无法自拔。
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情深,宫羽觉得这便是在说自己的。
就在宫羽被爱情的朦胧了双眼,迷醉的之时,苏牧的眼底却一片清明,他顺势的拥宫羽入怀,十几岁的少女的身体,的确比一个老女人的身体要有吸引力,想到那个老女人宫夫人,苏牧不知为何浑身一震。
宫羽也感受到了,“牧哥哥,你怎么了?”
苏牧的嘴角,笑容越发的深了,“没什么,我只是想要如何跟义母和相国大人开这个口,让你下嫁于我,着实的委屈你了,他们留你到这时还不定亲,对你是有所期待的,丞相家的嫡小姐,至少也可以当个皇妃的。”
宫羽是个被爱情迷魂了头的小女人,嘟着嘴道:“我才不去做什么皇妃呢,牧哥哥对我情深意切,我相信你定不负我,你且放心,我爹娘那里我自会去说,他们想我嫁给皇子,我偏不嫁,牧哥哥,你不会负我的,对吗?”
“嗯,我不会负你的!”
“牧哥哥,你真好……”
二人在屋内海誓山盟之时,外面又传来了嘈杂的响动,好像很多人一般,宫羽不悦的对着外面大喊,“吵什么吵,都给本小姐闭嘴,扰了本小姐的雅兴,我打的你们屁股开花。”
随后她又向苏牧解释,“牧哥哥,这些下人不懂规矩,回去我自会教训……”
然而话还没说完,门就被人踹开了,宫羽刚想呵斥,却惊呼一声,“爹……”
苏牧:“义母……”
而此刻,他们还维持着相拥的姿势,苏牧的脸颊上有些微红,那绝对不是害羞的,或者是吓的,那是宫羽胭脂的颜色,他们二人在屋中做了什么不言而喻了。
然而光这两个人还不够,后面还有气呼呼的叶相国,以及叶家小辈的叶辰,后面则是像要吃人一般的清颜同汤小圆,汤小圆的身侧则站着江沅鹤。
再后面就是小厮仆从,呼呼啦啦二三十人不在话下,宫壑丘现在真想一巴掌打死这个丢人现眼的孽女,他气吼吼的道:“你给我闭嘴才是,孽女,我若知道你丢人现眼、胡作非为至此,早就该打死你。”
他恨不得没有生过这个女儿。
掳了不该掳的人也就罢了,人若没事儿就好,可她跟个男人在这里厮混,难怪夫人闪烁其词,不想告诉她在何处呢,原来是为了这个孽女遮遮掩掩,慈母多败儿,就是她这么娇惯宫羽,才让她这般的无法无天的。
宫壑丘气急了,并没有认出揽着宫羽的男人是苏牧,苏牧曾经在宫府生活过一段时间,什么义子,他压根没瞧的上他,街边的一个小乞丐而已,所以苏牧也只唤宫夫人为义母,并没有尊称宫壑丘一声义父。
宫夫人也为眼前的景象所震惊,她之所以遮遮掩掩根本不像宫壑丘想的那样,是为了女儿遮羞,分明是保全自己,但眼前这是什么情况,羽儿那眼里的缠绵爱意不她自然看出来了,还有苏牧的那双手,曾经抱过自己无数次,如今却抱着自己的女儿,她愤怒,她嫉妒,但她恨不起来,恨谁呢?
苏牧也没料到这种情况,但见宫夫人的视线落在了他的手上,便迅速的从宫羽的身上拿开。
眼前的一幕于江沅鹤和汤小圆的惊讶也不小,不过他们并没有多少感情的纠缠,皆是看客,很多之前无法想通的事情,现在都清晰明了了,苏牧的那一声“义母”已经说明了一切。
宫羽并不知道自己绑来的人跟汤小圆有关系,她有恃无恐的对清颜大喊:“好啊,又去我爹那里告我的状了是吧?整天就知道装可怜……”
“啪!”
“闭嘴!”
宫壑丘气的扇了宫羽一巴掌,之前怜惜她身子弱,从来舍不得打她,这次宫壑丘是真的被气的狠了,做出了这种事,还不知道悔改,居然还有脸理直气壮地冲着别人大喊大叫,可见这些年清颜受了多少委屈,他看了清颜一眼,发现清颜脸上是早已习惯的从容,她越是这样,越能激起宫壑丘心内深藏的愧疚。
宫壑丘这一巴掌扇的极重,宫羽的脸被打歪了,登时就肿的老高还不说,身子被震的倒退了一步,若不是苏牧扶了一下,她险些跌倒,宫羽怨恨的捂着被打肿的脸,不解的质问向来疼爱她的父亲,“爹,你打我,你居然为了这个贱人打我,我恨死你了!”随后,她委屈的扑进宫夫人的怀里,希望宫夫人能够给自己主持公道:“娘,爹打我,呜呜……”
宫夫人并没有像往常一样伸手去抱她,她还没从刚刚的震惊中回过神来,刚刚的那一幕,她还么办法接受。
“孽女,那个孩子呢?”
“什么孩子?呜呜……”宫羽哭的一抽抽的,听她的意思,显然是把江三郎的事儿给忘的一干二净。
这时候江沅鹤等人皆不出声,有宫壑丘问话就足够了,可清颜却忍不住了,“就是你从我那儿带回来的孩子,你把他藏哪儿去了!”
宫羽恍然大悟,不屑的嚷嚷,“哦,我明白了,你们是为了那个臭小子来的,爹,那个孩子不过是这贱人的亲戚,为了一个不相干的人,你居然打我,当年就是这个贱女人害死了娘肚子里的弟弟,你怎么不去打她呢?”
原来还有这么一桩事儿呢,汤小圆无意听人家的家事,好心的提醒道:“宫小姐,三郎不光是清颜姑娘的亲戚,还是我的弟弟,”她看了眼苏牧,嘴角浮笑,“你既然有了中意的男子,就不要拉着我家弟弟作陪了,我弟弟年幼无知,可高攀不起宫大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