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多人……”
罗斌看着雷达屏,暗暗思忖,安阳县的人口早在沙虫出现的时候就被屠杀一空,那里早就没了人烟,这时候出现有组织的小团体,难道是汉国方面派人来查探了?
沙虫事件已经过去不少天,即便是汉国来查,也是正常情况,可这样的话,荆门关就要再次暴露在汉国人眼中,难道要再次团灭一波汉军?
肖飞和参谋班正在紧急会议,看到罗斌,立即起立敬礼:“副团长。”
罗斌看向肖飞:“有什么建议?”
肖飞端着参谋本说道:“报告副团长,参谋部综合分析认为,需要立即提高基地战备等级,全员进入准备战斗状态,同时派出战术小组,携带捕俘器,以获取更加可靠的情报。”
“立即安排。”
“是!”
“等一下!”罗斌叫住刚要去安排任务的肖飞:“多派几组人,互相照应,出动装甲突击炮运送以及掩护,把这些人全都抓来。”
“是!”
安阳县,或者说安阳县遗址。
这是自范家派出的军队被苏成糖团灭之后,汉军第一次踏足这里。
多场暴雨和狂风,将沙虫肆虐的痕迹消除了大半,由于沙虫习惯在地底活动,地面上除了被破坏的房屋,以及**露的坑道,洞口,再没有其它,折跃军队和沙虫战斗的地方,离安阳县还很远,汉军士兵暂时触及不到。
由于沙虫许久没有再露面,汉军长期在大江南岸驻扎对习惯了勒紧裤腰带的汉国是一个不小的考验,当初孔师道领兵在大江南岸驻防本就是为了稳定民心,现在时候差不多了,为了节约军资,汉国考虑撤除江防大营,不过前提是沙虫威胁已经彻底解除,所以汉军派出这支汉军小队,渡江侦查安阳县的情况。
陶新顺,现任汉军精锐飞虎营的军侯,麾下一曲,共200名精锐士卒,奉命进入安阳县侦查情况。
留下右屯的五十名士兵看守渡船,陶新顺带着右屯剩余的50人,以及左屯100人,向着安阳县城搜索前进。
从江畔到安阳县城,一路上并无异常,一个多月的风雨洗礼,早就将人马痕迹洗刷的一干二净。
从江畔到安阳县城的道路十分开阔,陶新顺将队伍撒的很开,以防不测,虽说众人都清楚,一旦遇上沙虫,仅凭手中的刀剑弓弩,根本不能抗衡,能够将消息及时带回就已经是万幸,可每个人还是紧握着各自的武器,寻求一些心理安慰。
安阳县整段倒塌的西城墙震撼了陶新顺和他的部下,这是所有人第一次见识到沙虫这种传说中的生物所造成的破坏力。
“军侯,全塌了……”
“我的亲娘哟,这要多大的力道……”
陶新顺最先从震撼中回过神,他将所有什长和屯长召集过来,命令以什为单位,分散搜索安阳县城的每一个角落,并约定,若有警情,以响箭为号。
除了陶新顺直属的那一什的十个士兵,其他人都开始分散行动,陶新顺走到被沙虫拱出来的巨大壕沟旁,将佩刀插在土里,蹲下身,紧握着刀柄向下张望,只见许多黑黝黝的洞口,如同噬人的巨口般,通向地底深处,虽然是大白天,陶新顺仿佛听到了安阳县城的百姓在沙虫刚出现时的惊恐喊叫从洞内幽幽传出。
沙虫喜食人,整个安阳县城都没有留下一具尸体,哪怕是残缺的都没有,士兵们不断的发现大片已经暗红发黑的痕迹,这都是干涸的血迹,无声的控诉着百姓们的悲惨遭遇。
身旁的士兵小声道:“大人,全县的房舍毁灭殆尽,城墙都倒了,恐怕不会有幸存的百姓了。”
“当然不会有幸存的百姓,即便有,这些日子,也定然熬不住了。”陶新顺说完便站起身,一阵风刮过,带起一片飞沙,陶新顺急忙用衣袖掩面,闻着风沙中携带的血腥气,陶新顺的眉头渐渐皱起。
身经百战的陶新顺喃喃道:“这要死了多少人啊……”
安阳县城虽然不大,可是全城的房屋倒塌,道路被破坏,还有很多沙虫钻出来的大坑,宛如经历过8级地震一般,所以对安阳县城的搜索较为费时,直到过了晌午,陶新顺的人才算勉强勘查完整个安阳县遗址。
沙虫自然是一条都没见到,倒是捡回来不少大半个人高的鳞片,陶新顺如获至宝,这些都是沙虫身上的覆盖物,质地极为坚硬,尽可能获取这些打造盔甲的好材料,也是他们此行的目的之一。
“有这些收获,我们也不算空手而归,上面定会嘉奖。”
“太好了,待赏赐下来,俺又可以多置办几亩地了!”
“你就知道回乡种地!就不能讨个婆娘吗?”
“哈哈哈……”
陶新顺一边捆扎着沙虫鳞片,一边说道:“都莫要说笑了,抓紧干活,稍事休息,我们往荆门关方向打探。”
一名什长停下手里的活:“头儿,还用去荆门关吗?”
陶新顺抹着汗说道:“上面交代,必须探查安阳县至荆门关一线之沙虫警情,自然要去。”
“安阳县城的城墙都完了,荆门关对这些畜生来说,也难称险要,想必早已步了安阳县城的后尘,我看还是趁早回返吧。”
大多手下都是赞同这名什长的想法,陶新顺抬头看向荆门关方向,烈日照耀下,灼热的空气扭曲了远处的景物。
“若被上面知晓我等并未全力查探,必会降罪。而且沙虫想必早已远盾,此行当不会有危险,”
想到汉军严苛的军法,众人不再言语,不过他们都觉得陶新顺说的没错,就算去荆门关,应该也没什么危险,就是要多走些路罢了。
沙虫鳞片是贵重资材,大意不得,众人辛苦了半日,也需要休息,于是陶新顺安排少数人手押送沙虫鳞片回返渡船,让看守渡船的人替换他们前来汇合。
押送沙虫鳞片的人走后,陶新顺安排了岗哨,就找了个阴凉地歇会儿,不到一盏茶的时间,就有士兵匆匆找到他:“头儿,有异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