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分钟过去,米欣儿无声的哭泣再也压抑不住,哽咽声瞬间传遍整间办公室。
背对着她,北苑律也能感受到她在移动。听到她踢掉鞋子发出的冷哼,听到她缩脚上沙发,摩擦沙发出发的稀疏声。
她不动了,她呼吸出来的声音,静静回荡在他的耳边。她不知道自己在生气什么吗?
他在生气她的怀疑,他那么甜蜜的承诺,只想她露出娇美的笑容,没想到得到的是她眼底的不信任。
她的不信任也就算了,居然还连名带姓地喊他,他不是告诉她,他只要她叫他律,他喜欢从她那嫣红的小嘴里喊出自己的名字。
她现在只要说话,他一定不生气了。十五分钟后,北苑律这样想。他不想再对着窗外,他只想看她。
没等北苑律细想,那哽咽声,宛如一刀,深深扎进内心。割痛他的心,他的心在哭。
北苑律猝然转身,慌张地跑到沙发旁,坐上沙发,把米欣儿拉近怀里,“欣儿,不哭了,乖。”
米欣儿激动地扭动身子,她才不要她抱。他欺负她,他居然欺负她!她还从来没有受过这等委屈,他居然无视她。
他们才认识不到一个小时,她让他做男朋友,他们的关系才开始,他居然就和她冷战。
他刚刚还说宠她,这样难受的感觉,她不相信是他宠她的行为。他怎么可以一下子说她,一下子又不理她呢。
“欣儿,不要哭了,你哭得我的心都痛了。”北苑律花了好大力气,去阻止米欣儿的乱动。
不要我哭,我就哭!米欣儿想想自己的委屈,和北苑律反着做,压抑的哭声再也不去忍耐。
“哇哇……呜呜……”
哭声很大,那潺潺流落的泪水随着米欣儿乱动,洒落到北苑律的身上。身上斑驳的湿痕,像滚烫的热水,剧烫无比。
“欣儿,对不起,是我不对。我不该生气,你不要哭了好不好?”北苑律放下身段,第一次用哀求的语气,去恳求米欣儿不要再哭。
他错了,他不应该生气的,现在他的欣儿宝贝哭得这么伤心都是因为他的错。
米欣儿仿佛要把自己的委屈用泪水倾诉,她的爹地还没有让她这样哭过,她爹地对她最好了。
“呜呜……爹地……”米欣儿不觉中,喊出亲人的称呼,“爹地,呜呜……欣儿难受……”
“欣儿不哭了,我好难受,我求你……”感染了米欣儿的哭泣,北苑律只觉得眼里冒出一股热流。
不知所措的北苑律轻轻吻上米欣儿的眼角,那般小心翼翼,那般呵护。顺着米欣儿的眼角,北苑律带着泪,轻吻到米欣儿的鼻子,嘴角。
“欣儿不哭了,不哭了……”轻轻地落下无数个吻,北苑律犹豫着要不要吻上米欣儿那抹红唇。
因为哭泣的原因,米欣儿的红唇更红了,泪水染着红唇,那般动人。可北苑律迟迟在米欣儿的嘴角落下吻意,独留那片嫣红无人问津。
米欣儿隔着泪水,眼睛模糊地看着北苑律低下头,在自己的脸上落下吻痕。不知道自己怎么了,米欣儿的泪水越来越少,她的心很难受。
为什么那么难受?米欣儿伸手摸上自己的胸口附近,她怎么了?
底下头,米欣儿感受北苑律的吻。一滴泪滴到她的另一边没有摸上胸口的手心,痛!
那不是她的泪水,因为她已经哭不出泪水了!米欣儿手发抖,慢慢扶起北苑律的脸。
脸上的泪水是从他的眼里流出来的,他哭了。
米欣儿一抿唇,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眼前的这个男人因为自己的泪水,哭了。
“你哭了。”没有疑问,米欣儿说的是肯定句。
北苑律多久没哭过了,连他自己都忘记了。从小,他就被教导,哭泣的永远是输家的思想。从他会控制自己的眼泪开始,他就再也没有哭过。
手移到自己的眼睛旁,北苑律碰到了凉凉的水珠,那是他的眼泪?他哭了,他哭了……
“我哭了。”北苑律艰难地抽了下嘴角,他叙述得风平浪静,仿佛那不是他的眼泪。
男儿有泪不轻流,一个刚认识不到一个小时的男人为她的哭而哭。米欣儿看得出北苑律是属于那种高高在上的人,这种人更不可能不能控制自己的情绪。
他却失控了,他的眼泪是那般真实,滚落在她手心的眼泪,没有刀刃,却比刀刃来得凶猛。
“为什么哭?”米欣儿用手背抹去北苑律脸上的泪水,她讨厌他的泪水,他不该流泪,她会心疼。
“你哭了。”北苑律不是很难接受事实的人,他明白自己会哭的原因,那是他喜欢的她哭了。
“我现在不哭了,你不要再哭了,好不好?”抹不去的泪水依然流出来,米欣儿不喜欢这样子。
“好。”答应米欣儿的要求,北苑律收起眼泪,这是因为她的要求,他会顺着她的要求去做。
两个人紧紧地抱在一起,北苑律不再哭,米欣儿更没有哭。两个人依偎,那是种心灵地依偎。
“欣儿,相信我。”
“我相信你。”这还用说?能为她流泪的男人,她至今只发现除了爹地就是北苑律,她怎么会不相信他。
“以后只能叫我律,我不喜欢你连名带姓叫我。”
“生气的时候例外。”米欣儿拉扯北苑律的扣子,有些许得意。
“好。现在陪我睡一下,我头还痛着。”北苑律轻声要求。
“好。”
风间远隔着木板,听不到里面发生的一切情况,有些垂头丧气。他很好奇,老大是怎么认识米欣儿的。
刚刚老大的表情很恐怖,米欣儿在里面不会发生什么事情吧?
风间远想象着老大会如何对付米欣儿,因为他觉得老大这么生气,一定和米欣儿有关。
到底是发生什么事情,老大好久都没有这样生气了,他很少见老大会生气。
司徒柳乘着电梯上楼,刚走出电梯就看到她最讨厌的男的贴着耳朵在学生会主席的门口偷听。
他能听到声音吗?学生会的办公室隔音设施做的这么完善,她很怀疑风间远的脑子里想些什么东西。
“好狗不挡道。”冷冷地出声,司徒柳其实更想一脚踹上风间远,可她相信如果她敢这样做的话,那他一定会狠狠地报复自己。
风间远正在遗憾自己什么也听不到,又埋怨当初装修办公室的时候施工队怎么弄了这么好的隔音效果,就被一个女声打断自己。
声音很熟悉,风间远知道是司徒柳的声音。不急不慢地站直身子,风间远扯了扯自己的领带,斜着身子靠在门框边,“只有狗才会说狗才听得懂的话。”
意思就是司徒柳也是狗,不然她说的话他一定听不懂。风间远的一句反击,让司徒柳的脸色顿时变差。
“风间远,你找死是不是!”司徒柳哪里忍得下这般耻辱,“你居然说本小姐是狗?”
“你还不是骂我是狗,我这不是向你学习吗?一般般,本少爷实在不好意思和你这个不识大体的疯婆子计较。”
风间远和司徒柳也不知道何时起,两个人一见面就开始吵架,每次吵到最后往往都是司徒柳吵不过风间远。
司徒柳气得牙痒痒,最后一侧脸,“哼,本小姐也不和疯子一般见识,让开,我找会长。”
“对不起,老大现在没空。”风间远懒得用修饰语和司徒柳吵,总要给点面子。
“没空?”开学第三天才来,他好像还没开始处理事情吧,怎么会没空呢?很怀疑风间远在和自己撒谎,司徒柳就要扭动门把手。
风间远自然没有说谎,他也不屑在这种方面说谎,“如果你能保证你的性命下一秒还在的话,我不拦你开门。”
瞪着风间远认真的表情,司徒柳不得不放下手臂,决定相信他一次。
“哼,没空就没空。”司徒柳转身,也不和风间远告别,往来时的方向走去。
直到司徒柳的身影消失在电梯里,风间远才苦笑,“柳儿,你为什么就是不能好好和我说句话呢?”
回头看了眼紧闭的办公室门,风间远放弃。他不敢和老大正面交锋,还是等中午的时候再过来吧。
答应陪北苑律一起睡觉,米欣儿知道只是单纯地陪他。被抱着来到一扇门前,米欣儿才知道那扇门后,是一间休息室。
休息室估计三十多平方米的样子,里面有一张大床,还有一扇玻璃隔开的地方。米欣儿就是知道那扇玻璃隔开的是浴室,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
“律,这里是哪里?”米欣儿被北苑律轻轻地放到床上,很好奇学校到底为什么有这样的地方,她还是第一次见过呢。
北苑律瞧着米欣儿张望着休息室,扯开领带,躺上床,“欣儿,这里是我的办公室。”
“你的办公室?你是老师?”不会啊,他是老师的话,不应该穿校服的。
北苑律摇头,很好奇米欣儿为什么会这样想,他没有那么老,他还是一个大三的学生啊。(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