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青龙开始闭气胎息练习的同时,咸家的厮三牙子气喘吁吁的跑到王管家那里去,将林青龙雷霆手段,出手杀人,赶走几十名大汉的事详细禀告,王管家闻言一震,没料到这“红娘的相好”竟然这般强悍,沉yín许久,才徐徐道:“既然那些大汉都当场见了,这事怕是很快便要传遍菁华街,不,恐怕是整个庐州城都要传遍了,这火是包不住了,还是禀告老爷吧,一切全由老爷定夺。”
看来那三两银子是泡汤了,三牙子恨恨咬了咬牙,灰溜溜的回到专供下人居住的南面的院子。
“是三牙子回来了吗?”
一个苍老的声音从一间破旧的房屋里穿了出来。
三牙子面色一紧,急急跑了进去,只见一个老fù人正挣扎着坐了起来,那老fù人白苍苍,一脸病容,可一见到三牙子,却情不自禁的微笑起来。
“娘!你怎么起来啦!”
三牙子赶紧跑过去扶他娘躺好,又倒了热水,送到母亲面前,一面嗔怪着:“娘,您现在病了,大夫不能让您1uan动!”
牙子娘却轻松的笑了笑:“你担心娘?娘还担心你哩!一整天都不见人影,生怕你出事了!听隔壁的王太太今天老爷hua钱雇人打架生事,去什么jī鸣村,你可千万别去呀,咱不赚那三两银子,要挣钱,就多干活,只图个心安!”
三牙子唯唯诺诺的头称是,不敢实情,生怕母亲动了气。为母亲煮了饭,服shì着吃了,哄母亲睡着了。又听见门外招呼“三牙子,三牙子!”忙迎了出来。
三牙子出门一看,见是咸家运来赌场的打手,足有七七八八个大汉。为的一个姓张,与三牙子sījiao不错,扬声道:“三牙子,赌场有人闹事,主事的叫咱们赶紧去料理呢!赶紧走吧!”
又是这种事!!
三牙子却不作声,只是默默跟在那帮汉子身后,来到赌场,只见1uan糟糟一片,一帮赌徒正怒火朝天的打闹着。
三牙子等人上前拉架,却反被人chou了一巴掌。三牙子翻滚在地,脸颊上火辣辣的,这时他脑海里竟然莫名其妙的想起了林青龙。
凭什么呢?
凭什么他生的俊朗,身份也高,还抱得一个如hua似yù的媳fù呢?
凭什么我三牙子生来矮丑,又是奴才命,唯独一个老娘还病到那种地步了呢?
凭什么他武功高强,几十大汉都不敢近身,而我却在这儿无故挨打呢?
凭什么他敢打伤咸少爷,我却总挨咸少爷的拳脚呢?
他分明是同我年纪相仿的少年啊!
三牙子突然着了魔似的晃晃悠悠走出喧闹的赌场,只见街边不远处伫立了一棵孤零零的大槐树,虽然天色已黑,街上却仍人流熙攘,灯红酒绿。
而他却如这棵孤独的槐树一样,于那红尘之外。
快没有yao了吧……
没有yao,娘还能活多久呢?
他心中突然生出一股悲恸,委屈有如黄莲般苦涩,愁苦难禁,抱住那槐树便大哭了起来。
他不敢哭出声,只好死死的咬住手背,因咬的力道太大,连血都流了出来。他面上泪水簌簌的往下流,落在他xiong前的破旧衣衫上。满街的热闹繁华,没有一人注意到他。
他哭了一夜。
次日清晨,他脑子空空的从街上走,因昨夜擅自出行,他不敢回去,生怕主事的寻事打他,便这样六神无主地从街西走到街南。
路过一家酒肆,只见肆内热闹非凡,他怔怔朝里面看了看,便鬼使神差的走了进去。
二儿见有客人来,连忙招呼,瞧见他这副穷酸样,自然脸色也不甚好,只道:“要喝什么酒?”
三牙子道:“我要喝最好的酒!”
把店二吓了一跳,愣在那里,三牙子见状冷笑道:“你这间酒肆最贵的酒能有多贵,三十铜子儿还是五十个?你只管上酒便成,我身上有钱,从不赊账!”心里却打定主意,喝完酒便借口解,从后院翻墙而走,铁定不给那酒钱!
二很快上了酒,三牙子自斟自饮,听得邻桌一声怪叫,皱了皱眉,侧眼看去,只见邻桌坐着一个féi胖少爷,衣衫均是上等绸缎,而他同桌的另外两位却皆是布衣,再看那二人嘴脸神色,便知他们是那féi胖少爷随身带的厮。三牙子认得那胖少爷,那是罗记绸缎铺子的老板罗大成,虽然纨绔无能,却因祖上传下的产业,也活得逍遥自在,比起咸老大来少了一分暴躁,多了一分好色,同样祸害乡里,遭庐州城百姓厌烦。
只听那罗大成一面撕咬流油的jītuǐ,一面哼哼唧唧道:“昨日宜net院那两个妞太sao了,大屁股又嫩又白,mo上去那感觉——真叫一个舒坦!可妓院的婊子惺惺作态,本少爷不大喜欢,若他们有卖艺的兰妹子那种xìng情,便要多少银子本少爷也给呀!”
一厮赔笑道:“少爷既然看上了那兰妹子,夺来便是,还怕她不从?”
另一厮:“就是!就是!”
罗大成举起筷子一人敲了一记,骂道:“你们两个蠢才!她爹舞得那刀足有三尺长短,锋利的是寒光四射,一刀下去半个身子可就没了!你们怂恿本少爷,是想谋死我,夺我财产吗?!哼!”
两厮头如jī啄米:“不敢!不敢!”
三牙子听了他们谈话,突然眼前灵光一闪,一条阴险的计谋钻入脑中,那计谋他越想越妙,险些忍不住哈哈大笑,只有死死咬住牙关,才将那份欢喜压在心底。
他心头的阴霾突然一扫而空!
“这位是罗少爷吧?”三牙子转过身,凑到那边的酒桌上,嘴角边眯出了一丝笑容。
一厮喝道:“你是谁?是不是乞丐?我家少爷只用银子,身上可没带铜子给你,走开!走开!”
另一厮道:“傻笑什么,是不是找打?别以为我们家少爷不打笑脸人!打到你哭信不信?”
三牙子连连摇手,道:“二位此言差矣!的只是素日里听闻罗少爷英姿飒然,仪表端正,早就该来登门拜访的,今日正好巧了!方才听各位谈论几句,这才知罗少爷竟还擅于御女之术,的更是佩服得五体投地,这才冒死来与罗少爷攀谈结jiao……”
一厮极不开心,感觉这突然冒出来的子抢了自己风头,骂道:“你这子算是什么东西?也敢与我们攀谈结jiao!也不撒泡niao自己瞧瞧,哼!”
三牙子笑道:“实不相瞒,我只是咸家的一个下人,自然不敢同罗少爷攀jiao,不过……前些日子咸少爷下身出了病状,老爷请了京都的太医开了一个妙方!那妙方名曰:虫草枸杞淮汤!乃是壮阳的奇yao,我们少爷服了此yao,自然是yao到病除,而且连夜御女,金枪不倒!的瞧得羡慕,将那yao方便偷偷抄了一份,哎,可我却没银子,徒有这方子却无钱抓yao……既然今日遇上了罗少爷,罗少爷又有如此雅兴,不如,这方子就送了罗少爷吧!罗少爷这般英雄人物,若服下此yao,定然雄风凛凛!大马金刀!”
遂从怀中掏出那有些皱褶的yao方子恭恭敬敬的递了上去。
千穿万穿,马屁不穿,三牙子这番谀词,只听得罗大成心hua怒放,又见他拱手送上太医的yao方子,那方子又有着神乎其神的奇效,几乎爽得连脚底都要飘起来,连叫:“好兄弟!好兄弟!真是本少爷的好兄弟!”赶紧收了那方子,笑道:“起初看你一副油嘴滑舌的样子,还以为你是行骗的呢!没想到竟是个实在人,好!好!本少爷就喜欢这样的兄弟!”瞪了厮一眼:“还不快给这位……倒酒!”
三牙子笑道:“弟贱名三牙子!”他见风使舵,称呼由“的”瞬间变成了“弟”。
“原来是三哥!”
“三哥好!”
那两厮见三牙子得了势,也立即改了称呼。
三牙子送了yao方,拉拢关系,下面的话才是正题:
“您知道现在庐州城里最热的姑娘是哪一个吗?不,不,不,才不是宜net院的赛金hua,卖艺的兰妹子?听都没听过。告诉您吧,现在庐州城传的最多的可是卖馄饨的红娘!红娘和她相好的事听过吧?打伤咸少爷,一己之力退几十大汉,如今把庐州城闹得沸沸扬扬的,都是她那相好干出的事!那红娘我倒是见过一次,嘿!那长相,那姿色,庐州城没得比了!罗少爷既然喜爱御女,那万万不可少了红娘啊!”
“红娘?虽然近日里时常听,不过……她那相好虽不是本地人,但武功高得出奇,那等人咱们哪敢招惹呢!”
三牙子道:“罗家少爷还怕他么?弟全都打听好了,那人虽然难缠,不过时常不在家中,若是趁他不在掳了红娘来,神不知鬼不觉就……”
“那太冒险了,不成不成!”
三牙子沉yín片刻,道:“罗少爷,你看这样如何?我认识一个在江湖上有头有脸的采hua贼,若您肯出儿血,拿些银子,咱就让那采hua贼把红娘掳了来供您消遣,您看如何?”
罗大成早被色yù冲昏头脑,闻这般好事,当即答应下来,又问那采hua贼要多少银子,三牙子胡道:“若旁人求他,定然少不了一百两,但他与我jiao情颇深,五十两就成了!”
罗大成当即掏出十两银子做定钱,称剩下四十两在掳来那女子后再付,又:“兄弟跑tuǐ辛苦,这顿酒钱本少爷付了!”
三牙子拿了那十两银子心满意足的去了,去yao铺hua了五两银子给他娘抓了yao,又将五两银子给了同他jiao情颇深的王大哥,嘱咐道:“我要离开几日,我娘便拜托给你了!”
又钻入房中,骗他娘王管家jiao给他一个新差事,要外出几日,娘亲不必挂念,遂离了咸家,向jī鸣村走去。
采hua贼是他杜撰的,若想挣到罗大成剩下那四十两银子,他必须亲自做一次采hua贼。
有了这四十两银子,他便可以带他娘离开此处,逃往他乡逍遥快活,他娘的病也可以治好,兴许在古稀之年安详的睡去而绝不是死在病netg上,而他三牙子,再也不必给别人做下人。
他只能成功,不能失败。
想起林青龙的身手,他忍不住打了一个寒颤!但他前往jī鸣村的脚步未曾停留,似乎愈的毅然决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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