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健康哥,不久后我会向朝廷申请公款拨下来重修县衙。”
陈沐此刻和邱健康已经走到了县衙门口,他看着布满青苔、瓦砾都残缺的县衙,有一丝难受的说道。
他陈沐清廉的官,就在如此简陋之地办公?而那些只会“多磕头少说话”的官员,却活的逍遥自在不亦乐乎。
是他的错吗?陈沐从不是一个推脱责任的人,他愿意承担所有的错误。但是跟他没有一丁点儿关系的事情,他也绝不会去承担。陈沐自认为不是君子,他也好色,他也爱财。但是在仁义这方面,他自认第二整个朝廷绝无人敢认第一。(至少现在没有)
“那就谢谢兄弟了!”
邱健康声音中带着几丝感动。
“健康哥,你也不必感谢我。”陈沐微微一笑,“如若不是当今皇上圣明,怎么会渐渐恢复盛世局面?”
“可是皇帝虽圣明了起来,但是他用人有误啊!奸臣当道,忠臣被污。这种盛世不要也罢!”邱健康闻言后苦涩的摇了摇头,说道。
陈沐闻言微微有些无奈,这不就是在骂自己吗?但是原来的“陈沐”确实十分的无知荒废朝政,但是到了他陈沐穿越过来,那他就会成为一个圣明的君主!
“健康兄,这就是你的无知了。”陈沐微微一笑,“当今陛下刚刚重掌朝政大权,怎能在一朝一夕就让整个天下太平起来呢?这还需要慢慢的累积,比如你看当今陛下的诸多政策不都是为了百姓吗?”
邱健康闻言一愣,随机道:“那倒也是。”
“何止那倒也是啊!”陈沐耐心道:“陛下曾在朝堂之上当着文武百官亲口说出‘高官位在不录取贵族子弟’,这不也是造福天下寒门学子吗?并且陛下博学多识,还创制出了水转翻车等灌溉农具,不是为了造福农民吗?”
“科举考试,是不是相对于以前的推荐制要公平了许多呢?这不就是让有真才实学的人担任官员,无用之人全部罢职吗?”陈沐说道,在表扬他自己这一方面他从不脸红。
“听小辰你这么一说我倒是明悟了许多,陛下确实圣明,但是他手下的文武百官就不了。”邱健康恍然大悟的点点头,随即脸上又充满了沧桑苦涩之色。
“像我们这种门第不高的寒门学子,一生有大志却无法报,我也只能一辈子担任这个知县了。”邱健康苦涩的摇了摇头,踏入了县衙。
“怎么能这么说呢?”陈沐有些无奈,“当今陛下重视人才,我向陛下推荐健康哥后,陛下定会召见你,到时候你的大志就可以报了!”
“果真如此?”
邱健康眼睛一亮。
“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陈沐微微一笑。
“嗯!那就劳烦你在陛下面前美言几句了!”邱健康拍了拍陈沐的肩膀,心底深处闪过一丝无奈。陈沐话虽是这样说,但是当今陛下的荒废、无知是出了名的,怎能在一朝一夕之间突然改了过来?
江南易改本性难移,正如同一句俗语:狗改不了吃屎。
“嗯。”陈沐看出了邱健康内心深
处的想法,但也没有多说些什么。
口头上的行动不会让人彻底相信,必须要彻底落实去行动才行。
再说了,他本就是皇帝,还用得着去说一次?那不就是吃饱了撑着吗。
县衙里此刻肃静无比,十几个捕快站在大堂两侧,面色严肃手中拿着宽大竹板。
“你做那个椅子上吧!”邱健康低声对陈沐说说道。
“嗯。”陈沐点点头,丝毫没有客气的坐在了邱健康左下角的板凳上,颇为好奇的看着四周,在电视剧里看多了知县审案,这还是第一次经历!
“上堂!”
邱健康清了清嗓子,说道。
“威武!”
那十几名捕快将大竹板与地板碰击,发出“咚咚咚”的声音。
“犯人上堂!”师爷在一旁站着说道。
这所谓的师爷正是邱健康口中的“张师爷”,整个县衙也只有他和邱健康二人处理事务。
张师爷长着一双很小的眼睛,但却十分的有神,不断的转股着。他那两只耳朵出奇的大,像两把小蒲扇似得。一个冲天的蒜头鼻看起来隐隐有些让人恶寒,特别是里面飘荡在他鼻孔外周围的几根鼻毛。
人不可貌相,人不可貌相,咳咳咳......
陈沐在心里不断的告诫自己。
张师爷也注意到了陈沐,他一双极小的眼睛微微眯着都成了一条缝儿,此刻他正在打量陈沐。他有些好奇,究竟是怎样的人可以跟着邱健康邱知县一同来上朝,而且看邱健康的意思还挺尊敬这家伙。
但是,他看起来最多也就二十岁,能有什么身份?除非是达官贵族的子弟,但是邱健康绝不会去认识什么贵族子弟巴结他们。这青年的身份,真是让人好奇!
但是,张师爷永远都不会想到的是,这青年,是当今天子陈沐。
很快,陈沐的注意力便被犯人吸引了过去,那是一个看起来四十多岁中年人,头发乱糟糟的胡茬也乱乱的,一双眼睛浑浊无神。他的手上戴着一副沉重的枷锁,劳服上有几道血痕。
“罪民参见知县大人!”中年人脸上扬起一丝神秘之笑,说道。
“起来吧,说,你所犯何罪。”邱健康冷着脸,说道。
“罪民不知所犯何罪。”中年人笑吟吟的说道,打了一个饱嗝儿。
邱健康一下子有了火气,道:“大胆王炜,昨日你还说了你的罪行,怎么今日又变卦了?”
“呵呵,啊呸!”
名为王炜的中年人吐出两颗碎牙,道:“你有证据吗?你做了笔录吗?没有就别张着个猪嘴巴乱说话。”
“你!”
邱健康一下子怒了,昨日确实繁忙至极忘记了录取他的口供,导致现在的难堪。
“我怎么了我?嫌疑犯那么多,你怎么又知道是不是我?再说了这范家跟我又有什么关系?八竿子都打不着的关系!”王炜狰狞的笑了笑,“冤枉好人包庇坏人,你这狗知县。”
邱健康此刻反而冷静了下来,差点被这个王炜给影响了心智。
陈沐有些意外的看了眼邱健康,没有想到他竟然还可以保持自己的心智不给王炜给激怒。
张师爷就没有这么好的脾气了,他尖声说道:“大胆罪民,快说出你的杀人动机!”
“还要我怎么说?不关老子的事!”
王伟说完后破口大骂了起来。
“来人啊,带来证人!”邱健康冷声说道。
陈沐微微打了个哈欠,抬了抬眼皮子,感觉似乎有点儿子无聊,跟他平时审讯犯人没什么区别。
“草民叩见知县大人!”
邱健康口中的证人很快走了进来,那是一个三十多岁的妇女,头上扎着两个小辫子,眼睛微微有些红肿。
“你是何人?”
陈沐来了兴趣,问道。
妇女微微一愣,没有想到会是一个二十岁左右的青年问她,但是她也不假思索就脱口而出:“刘翠花。”
“刘翠花?”
妇女闻言后以为触怒了陈沐,脸上闪过惶恐害怕之色,躯体微微颤抖着。
陈沐心中微微有些犯乐,随即则是道:“翠花,这个名字好啊!”未来不知道有多少人叫做什么翠花什么鑫什么伟的。
刘翠花闻言后松了口气,她心里的一块石头落了地。
“这家伙......刘翠花,快说出你的口证。”邱健康对陈沐微微有些无奈,随即冰着一张脸询问刘翠花。
刘翠花闻言后叹了口气,道:“那天我幸亏逃出了王炜一行人的魔掌!在几日前的早晨,因为我的母亲生了病,时日无多,家人便让我回娘家弹琴。而等我晚上回来时,范家人已经全部被人屠杀,面目全非。而在我刚进去的时候,曾看到过一道黑影从偏门跑了出去。”
“后来一个打更的伙计就巡逻到了这里,在我的惊恐之下我叫来了那个打更人,一起报了案。而那个黑影人的脸,我看到了一一半,跟这个王炜酷似!甚至连身高也是酷似。”
“王炜,你还有什么话可以说?”邱健康冷声问道。
“仅凭她一面之词就可以妄下断论了?还有没有公理?”王炜不屑一笑,并没有放在心上。
陈沐闻言后勾起一笑,问道:“有人说你是罪犯了吗?只是说你十分的可疑而已,你紧张什么?刘翠花,继续说。”
“嗯。”刘翠花点点头。
“范家四十口人全部死于非命,幸亏当天我回家探亲,不然也要遭到此次的厄运!”刘翠花脸上布满了泪痕,“可怜我的儿子却死在了那帮歹徒恶人之下,他们不得好死啊!”
陈沐闻言后沉默了。
邱健康眼皮子一跳,问道:“可是在范家所发现的尸体一共有四十一具,你又说当日没有在范家所以逃过了一劫,那多出来的一具尸体是谁的呢?”
刘翠花闻言一惊,喃喃道:“这怎么可能!我范家上上下下也只有四十一口人,怎么会平白无故多出一具尸体呢?”
陈沐闻言后眼睛一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