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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5第六十五章

风水大师 总攻大人 4396 2024-11-16 05:54

  结婚这天很快就到了,婚礼是中式的,酒店是林徽明和谢家懿商议后定下的,结婚当天林乔凌晨时分就被叫醒,化妆、穿衣服,收拾东西,一切准备就绪的时候,婚轿也到了。

  因为知道要坐轿子,所以酒店定得离沈卿舟家很近,之前也说过,沈卿舟住的地方地理位置极佳,周边设施完全,著名酒店也就在不远之处。

  林乔穿着一身红色,凤冠霞帔,头上盖着红盖头,盖头前面略短,走路时刚好可以露出尖俏精致的下巴。

  她红唇微抿,嘴角情不自禁地上翘着,周边围观的人瞧着这幕景无不心旷神怡。

  结婚是件美好的事,举办婚礼的时候无论男女双方都必然十分高兴和激动,但参加婚礼的人之中却并不是每个人都怀着祝福的心情。

  会接到沈卿舟和林乔婚礼的请柬,秦慕尧并不意外,毕竟这是他自己要求来的,沈卿舟愿意真的发来请柬,说明对方真的完全没把他放在眼里,不认为他的到来会给他构成任何威胁。

  林乔婚礼这天,秦慕尧认真打扮后带着礼金和结婚礼物去了举办婚礼的酒店。

  酒店里如他所想的那般被全部包下来,门口悬挂着沈卿舟和林乔婚纱照的巨幅海报,海报前支着引路标,上书一行宋体字,秦慕尧看着只觉刺眼无比,迅速移开了视线。

  那上面写着,欢迎参加沈卿舟先生和林乔小姐的新婚典礼。

  林徽明在秦慕尧一进门时就看见了他,对于这个帮了自己女儿很多的后辈,他一直都非常欣赏。他是男人,他自然看得出来秦慕尧对林乔的心思,在林乔遇见沈卿舟之前,他一直都以为秦慕尧就是他今后的女婿了,谁知后来会生出那么多变故。

  秦慕尧沉默地走到林徽明面前,露出一个略显勉强的笑容,低声道:“恭喜了,林伯父。”

  林徽明抬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叹了口气道:“慕尧,你是个好孩子。”

  秦慕尧闻言,嘴角笑容不减,眼神却恍惚地闪到了一边:“多谢林伯父夸奖。”他将手抄进西装口袋,轻声说,“我去上礼。”

  林徽明忍不住一笑:“看你,来就来吧,还上什么礼。”嘴上虽然这么说,但这都是客套话,结婚上礼是千百年来的传统习惯,没人会违背他,林徽明还是指给了秦慕尧上礼的地方。

  秦慕尧排在其他上礼的客人后面,斯斯文文地等着,轮到他时,他从西装里侧口袋取出钱包,拿出一叠百元大钞按在桌上,轻声念出自己的名字:“秦慕尧,女方的。”

  记账的是林徽明公司的财务助理,点钱的是财务总监。财务总监是位四十多岁的女士,记账的助理是个二十多岁的小姑娘,小姑娘听了秦慕尧的话,抬起头来朝他看去,见他眉目清朗薄唇冷面,不由红了脸,柔声道:“秦先生名字真好听。”

  秦慕尧本来没有在意这些,听她说话不由低下了头,略显状态外地说了句:“谢谢。”

  小姑娘莞尔道:“声音也很好听,还有点耳熟。”

  耳熟?那她一定是常看新闻,做翻译的同传,声音好听耳熟很正常。

  秦慕尧没心情和人搭讪,没再回应姑娘的话,匆匆道了别便离开了。

  站在他身后的宾客也是个高挑颀长的青年,记账的助理姑娘依依不舍地从秦慕尧背影上收回视线时,就见到那人递来几叠厚厚的一毛钱毛票,全都是崭新的,显然是特地去银行换的,这一毛一毛地点完,也不知道得多长时间。

  小姑娘皱着眉抬起头,对上那人含笑的黑眸,接过毛票时无意间触碰到他冰凉修长的手指,只觉得毛骨悚然浑身发冷,脊背冒凉风。

  这人笑得阴森森的,让她连看他请柬这件事都给忘记了。

  “赵淳钧。”那人低沉柔和地道出他的名字,十分严肃地叮嘱道,“礼金数好,记上,女方的。”

  “……”

  又是女方的,可跟前一个差距怎么就那么大?难不成是林总的前男友?没听说林总以前谈过恋爱啊?

  小姑娘有点为难地看向身边的总监,总监虽然皱着眉,但还是从善如流地接过了那几叠毛票,麻利地开始点了起来。排在赵淳钧身后的宾客们皆用微妙的眼神看着他,他也不觉得不自在,甚至还随意地朝他们点了点头,便整理了一下外套朝宴会厅去了。

  见他走了,小姑娘一边帮忙点钱一边问:“这人神神经经的,该不会是来砸场子的吧?”

  总监垂眼道:“多做事少说话。”

  小姑娘被变相责备了一句,立刻噤了声,仔细地点钱记账。

  宴会厅装饰得也充满了中式风味,从会厅门口到舞台台阶处都铺着宽阔干净的红地毯,地毯两边自天花板上悬挂着垂下来的几节红灯笼,灯笼周边罩着几缕红色的绸子,稀稀疏疏,喜气十足。

  宾客区摆放的桌子也全都罩着质地良好印着喜字的红色桌布,红色桌布上面还有相较来说短一些的金色桌布,再朝上来就是菜品了。

  宾客们的椅子也全都罩着红色,每把椅子后面都贴着红喜字,搭着红绸。

  在最重要的舞台上面,摆放着一张桌子和两把椅子,桌子和椅子都用印着喜字的红布罩着,这里显然是为林徽明和谢家懿两位高堂准备的。

  在桌子上方,悬挂着一张非常大的喜字,喜字两边是一副对联,对联旁边是大大的中国结,整个舞台都铺满了红地毯,宴会厅内入眼望去无一处不是红色,无一处不传统而经典。

  秦慕尧随便找了个角落的位置坐下,没有在意紧接着坐在他身边的男人,他双眸紧盯着舞台处,耳边是同桌的两个女生交头接耳的谈话。

  “看这场面就知道男方肯定特别有钱了,乔乔嫁的真好啊,我也想要个这样的中式婚礼。”

  “你想要也得有钱办得起啊,这酒店平时吃顿饭就得好钱了,现在全部包下来办婚宴,一天还不知道得多少钱呢,还摆了这么多桌……真没想到我的同学里居然会有嫁给大富豪的人。”

  先一个说话的女生笑道:“瞧你这话说的,就跟人乔乔自己家没钱似的。”

  “也对,他们也算是门当户对了吧?”

  “是啊,真羡慕。”

  羡慕吗?当然羡慕了。

  秦慕尧低头看表,差不多十二点了,婚宴马上就要开始了。

  如他所预料的那般,婚宴在十二点的第一秒如期举行,主持人先照例说了一番祝词,这才引出了新郎新娘。当秦慕尧看见林乔穿着凤冠霞帔被人扶着走上舞台时,他几乎忍不住要站起来了。

  一直坐在他身边默不作声的男人忽然道:“看得出来,秦先生和沈太太一定有非常不一般的关系。”

  秦慕尧倏地看向说话的人,那人凤眼白面,眉毛修长,黑眼圈很重,说话时低低沉沉,让人听不出他具体的情绪。

  秦慕尧没怎么犹豫便否认道:“只是普通同学关系。”

  那人微微昂首,露出一个讽刺的笑容,明显是不相信:“普通同学会出现想抢亲的想法吗?”

  秦慕尧扫了一眼周边的宾客,见大家现在都在专心观礼,没人注意到他们这里,他这才松了口气,对说话的人道:“你是什么人,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要乱讲。”

  听了这话,那人一笑道:“敝人赵淳钧,今天这顿饭的确是来乱吃的,因为我没有收到请柬。”他做出十分伤心的表情,“但我还是很讲理的一个人,我可是有付钱的,这顿饭虽然是乱吃的,但我可没白吃。”

  秦慕尧皱眉看着他,似乎很不想和他说话,赵淳钧也不在意,抬手示意他继续胡思乱想,自己则十分自在地靠到椅背上哼着婚礼的古风配乐,一副乐在其中的样子。

  秦慕尧掩在衣袖下的双手紧紧握拳,轻轻舒了口气起身打算离开,但刚才转开头的赵淳钧却在这时道:“有时候两个人就算结婚了也不代表就真的在一起了,现在这个时代,离婚的比比皆是,如果秦先生对这方面有需要,说不定我可以帮你呢。”

  秦慕尧皱着眉坐回去,压低声音道:“你是什么人,为什么要和我说这些。”

  赵淳钧从西装口袋取出一张名片,礼数周到的双手执着递给他,笑着道:“再次自我介绍,赵淳钧,一名医生。”

  秦慕尧接过他的名片,看见上面的内容,挑眉道:“精神病院?”

  赵淳钧笑意加深,用玩笑般的语气道:“不要有职业轻视,精神病人也是需要医治的,现在精神病患者很普遍,每十个人中就可能有两个人患有精神病,说不定秦先生也有。”

  秦慕尧随手将名片塞进口袋,冷声道:“你坐在这里,说明你是乔乔的朋友,今天是她大喜的日子,你却找她的秽气,你的居心以为我看不到么?”

  赵淳钧双手合十道:“秦先生太聪明了,但我们也是各取所需不是吗?他们离婚了,你就可以再追求林小姐,而我也能得到我想要的。”

  “你想要什么?”秦慕尧凝眸问他。

  赵淳钧说话的声音一直都非常低,一直都保持在能让秦慕尧听见,又不会引起其他人注意的尺度,现在也是一样。

  他声音略显暗哑地说:“我想要沈卿舟身败名裂,只有这样,我才能感觉到自己是安全的。对于林小姐,沈卿舟是非常看重的,科学研究证明,一个人在失去挚爱的时候受到的打击是最大的,在这个时候对他做出什么事成功率都会大大提高,因为他那时心里只会想着怎么挽回挚爱,对于其他的琐碎事,他是没有任何心情去关照了。”

  沈卿舟手里握着方政的犯罪证据,这说明他也有可能握有赵淳钧的犯罪证据。虽然说赵淳钧已经做了所有在他看来可以暂时令自己安全的补救,可沈卿舟好好地呆在那一天,他就不能睡一天安稳觉。只有沈卿舟和医院里那些病人一样受他的掌控,他才可以完全放心。

  赵淳钧的话令秦慕尧陷入沉思,他错开眼看向舞台,那里已经到了敬茶的阶段,林乔和沈卿舟各自端着茶分别递给谢家懿和林徽明,两位高堂接过孩子们的茶,台下顿时掌声一片。

  喝完了茶,就礼成了。秦慕尧认识林乔数年,本以为今日这场婚宴的主角会是他和她,最后却眼睁睁看着她嫁给了别人。

  他从来没有试过这么喜欢一个人,或许他有些自负又过于温吞,导致最后林乔成为了别人的妻子。但他自认在这段单恋中,他将全部的心血都倾注在了她身上。

  这种刻骨铭心的感情,如果有一天不得不断开和收起,他会不敢再喜欢任何人。

  秦慕尧眉头轻锁,不自觉看向赵淳钧,赵淳钧已经准备离开了,他不打算吃这顿饭,现在已站起了身,举止优雅地朝他点了点头表示告辞,用唇型跟他说:我等你。

  秦慕尧刚刚松开的手再次握住拳,逃避般地收回视线闭起了眼,心里有一个声音在问他,真的甘心认输吗?

  没有人喜欢输。

  沈卿舟曾经明确地跟秦慕尧说过,他不喜欢输。而秦慕尧也讽刺了他,说他只是输不起。

  归根究底,他们都不懂,输的人,往往都是那个无法看淡输赢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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