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跋九霄,打赢我,我就告诉你林铃儿在哪!”
这句话,成功激起了拓跋九霄的兴趣,他一挑眉,笑容变得邪恶起来,看来阿兴是对他的态度不满意,那么他就认真一点陪他玩。
下一秒,他站了起来,打人就要有个打人的样子。
阿兴瞬间像只被踩到了尾巴的狼跳起朝他扑了过来……
两人都没有兵器,之前拓跋九霄只用了三分的认真、五分的力道,阿兴的兵器已经被折断,如今他用了十分的认真、七分的力道,可想而知,阿兴被逼得节节败退,口鼻流血,招架之力明显不足。
最后一招,他飞到了阿兴的身后,一脚踢中了他的腿弯,阿兴扑通一声跪倒在地,震得楼板咚咚响,而后他揪住了他的头发,另一只手轻松锁喉。
“都给我住手!”
一个低沉的声音,不大不小,却足以贯穿每个人的耳膜。
打斗中的其他人纷纷停手,申城虽然以一敌众,但好在他功夫不错,那些人也稍逊一筹,挂了彩但不算严重,见此场景,他得意地笑着回到了拓跋九霄的身边。
其他人紧张的神色都没能逃过拓跋九霄的眼睛,大家都注视着他的手指,只要他稍稍用点力,阿兴的喉咙恐怕就被要掐断了。
谁都知道冥王的一根玄铁鞭重达九九八十一斤,那东西磕着即死,碰着必伤,令敌人闻风丧胆,却没想到,赤手空拳的他竟也如此厉害,根本无人能够匹敌,一时间看着危在旦夕的阿兴,没有人敢上前,大家连口大气都不敢出,只能干着急。
阿兴呼呼喘息着,他没想到自己这么快就被生擒,更没想到没有玄铁鞭的拓跋九霄能打得过他,他的脸上血迹斑斑,却仍然不服气地叫嚣:“拓跋九霄,你以为落到了你的手里,我就会把我知道的全告诉你?”
他冷笑起来,“就算死,我都不会把那个女人的消息告诉你,为什么?因为是我把她赶走的,我还威胁她,如果她敢回来,我就杀了她身边的所有人,包括……那个叫拓跋灵犀的小郡主!”
“你说什么?”
若说之前不过是抱着一丝希望得到林铃儿的下落而制服了阿兴,现在,则是放弃希望,只想杀了他!
他不喜欢杀人,从来没有一次像此时此刻这般想要了一个人的命,他不得不佩服阿兴。
可是……他缓缓地凑近了阿兴的耳朵,深沉的声音里像插满了无数把尖刀:“我不会让你死,为什么?因为我要把你心里的秘密全都挖出来,再送你上西天!”
酒楼里早已没有了人影,安静得落针可闻,虽然他的声音不大,却被所有人听了去,冷汗顺着他们的脸颊流淌下来,可这还不算最惨的。
下一秒,只听“咔嚓”“咔嚓”两声,阿兴的惨叫声随之响了起来,他的喉咙没有被捏碎,两只手的手骨却被折断了,就像拓跋九霄折断他的长刀一样,干脆利落,毫不犹豫。
所有人都倒吸了一口凉气,后退再后退,阿兴是黑袍暗军的头儿,是黑袍暗军里功夫最好的人,却被拓跋九霄这位传说中的冥王、如今的天盛国主轻松地折断了手骨,惊悚、恐怖瞬间弥漫了整个空间。
拓跋九霄将沾了血的手在阿兴的身上擦干净,然后站起来,慢条斯理地整理着银袍,放话道:“你们回去给阿莫礼带句话,就说我要见他,明天的同一时间、同一地点。”
他瞥了一眼倒在地上的阿兴,“这个奴才,我先帮他代为管教。”
说罢,他终于抬起眼帘赏了他们一个眼神,“这次,能带到吧?”
上一次,因为阿兴偷阅了信件,所以阿莫礼没能来,阿兴也被断了手,这一次,如果带不到,他们不敢想像自己会有什么样的下场。
“能、能。”
众人纷纷点头。
“还不快滚?”
申城喝斥一声,众人连滚带爬地走了。
他们终于见到了传说的冥王,怪不得传闻都说他百战百胜、如何如何地骁勇善战,真是百闻不如一见,今日的拓跋九霄着实让他们大开眼界,他只消一个眼神,就能让人俯首称臣,此等威慑力真是前所未见。
阿兴被折断手骨,已经丧失了战斗力,十指连心,他躺在地上痛不欲生,身上的冷汗出了一层又一层,早已沁湿了衣衫。
申城蹲下来扯住他的衣领,咬牙道:“你最好说出铃儿主子的下落,否则断的可不只是手骨!”
“呵呵……”
阿兴嘲弄的笑了起来,“她的下落?天知、地知、我知!”
看着申城着急的样子,他笑得狂妄起来,“拓跋九霄,你以为你折磨小公主,林铃儿将我们国主玩完弄于鼓掌之间,都是可以随便算了的?我告诉你,我不会就这么算了!你们这对狗苟男女想要天长地久、无忧无虑地过一辈子?呸!我要让你们一辈子都见不着,我要让你们尝尝求而不得、生不如死的滋味!哈哈……”
明明很痛,他却笑得大汗淋漓,也许看到拓跋九霄如此狼狈的表情是令他最最快乐的事,他的目的达到了,笑得停不下来!
“你这个混蛋!”
申城举手朝着他的脸就打,一下接一下,直到打得他笑不出来,满脸是血,才罢手。
拓跋九霄转身走向窗口,这里的空气好像越来越稀薄,让他透不过气,胸口滞闷得难受,心脏每跳动一下,都是闷闷的疼。
他不由自主地抚上胸口,原本置放在胸前的荷包被偷走,如今那里越发地空了。
申城发现他的情绪不对,马上走过来安慰道:“国主,您不必太担心,我看这狗奴才说的话不一定是真的,等明日见了斯南国主,一切便会水落石出。”
拓跋九霄没有说话,他只是看着天边的残阳,又是黄昏时分,他眸光一紧,突然从窗口跃了出去,申城甚至还没看清他的步伐,他便已经消失在他的视线中。
酒楼的屋顶,银袍的衣角随风舞动着,他站在那里俯瞰着吉原的大街小巷,铃儿,你在这里吗?如果在,抬头看看,我可能就在你的前方、后方,左边、右边,你看到了吗?
他不会想到,此时的林铃儿,正远在高昌帝国忙着做生意,她要把生意做大做强,她要让自己无比忙碌,忙碌到不让自己有时间去想他。
翌日,同一时间、同一地点,阿莫礼果然出现了。
拓跋九霄并不知道阿兴对他的重要性,但这涉及到国主的尊严,相信他不会不来。
阿莫礼的身上穿着一件十分漂亮的白色流光锦长袍,他的脸上还是噙着一副不羁的笑容,在见到拓跋九霄时,他脸上的笑容扩大了几分。
与阿兴不同,阿莫礼只带了两个护卫,没有大张旗鼓,落座后,他率先开口:“冥王,好久不见。”
与拓跋九霄不同,从他的脸上找不出失去爱人的心痛与落寞,相反,他好似春风得意。
“三世子,别来无恙?”
拓跋九霄淡然抛出一句。
阿莫礼浅笑起来:“实不相瞒,爱人在等我,虽然冥王远道而来,但我实在是没时间招呼你,所以有什么话,冥王不妨直说,我不想浪费宝贵的时间。”
爱人?
拓跋九霄对这两个字感到意外,如此说来,阿莫礼对林铃儿,并不是那么用心?
“也好,我喜欢开诚布公。”
说罢,他两次击掌,身后雅室的门开了,申城押着面色苍白的阿兴走了出来。
昨晚黑袍暗军的人向他禀告了阿兴的遭遇,只是没想到,当他亲眼看到他时,竟会又气又痛。
殊不知,除了这一件,这个阿兴还背着他做了多少事。
阿莫礼的脸色暗了下来,眉梢微微抖动,笑容也变得僵硬:“让我猜猜,能惊动冥王大驾光临,恐怕只有一个人吧?”
拓跋九霄单刀直入:“如你所言,说出铃儿的下落,这个人,我还给你。”
阿莫礼又看了一眼阿兴,他脸上的血迹早已干涸,暗淡的红色花了他的脸,眼睛、脸颊、嘴角布满瘀青,还有那双手,像没了骨头一样,软软地垂着。
疼痛折磨得他精神萎靡,可是见到阿莫礼,他仍然嘴硬:“国主,奴才、奴才这条命不值钱,当年若不是国主将奴才从深山里救出来,奴才恐怕早就死了,如今奴才、奴才只求国主,什么也不要做,就让他们杀了奴才好了,杀了我,他们将永远也不会知道林铃儿的下落,奴才就是要让他们痛苦,一辈子见不到对方,奴才要让他们痛苦一辈子!”
“你给我闭嘴!”
阿莫礼咬牙喝斥道,昨天晚上他连夜审了与阿兴走得最近的几个黑袍暗军的人,从他们的口中得知阿兴在林铃儿走后做过的事,他的确很生气,为了能让自己放掉她,他做了多少事,为什么阿兴还要勾起他的记忆?
“奴才……”
阿兴还想说什么,可是对上阿莫礼的眼神,他最终闭了嘴。
就算他再不听话,做过再多的错事,阿莫礼都会原谅他,他从来没用这么严厉的眼神看过他,又是因为那个女人,只要跟她有关的事,他就不会淡定。
目光又落在拓跋九霄的身上,透着那么一丝不满:“冥王,就算是战俘,你也应该负责给他治伤吧?”
拓跋九霄冷笑道:“对于一个打算刺杀国主的人而言,我没当场拧掉他的脑袋已经很给你面子了。”
一句话让阿莫礼再无话可说,阿兴敢刺杀天盛国主,这本身就是死罪,真是太自不量力了!
“好,接下来我说的话你可听清楚了,不会重复第二遍。”
阿莫礼抵着他的眼睛,随后将他与林铃儿一起的遭遇简单地讲述了一遍,最后,他看了一眼阿兴,说,“是我偷了她的易容工具,是我让她带着她的人远离你,是我让她有家不能回,是我让她永远不能再见你,我告诉过她,如果她敢去找你,我会杀掉她身边的所有人,我要让她为你们那所谓的、建立在别人痛苦之上的爱情付出代价!”(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