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好吧,是个男的,不是瓦倪人,所以对这里的行情不太了解,昨天我只是给他介绍了一下昆都的行情价,让他自己考虑,今天我再去确认一下,如果谈不拢,那就要另找别家了。”
林铃儿随便一说。
“哦,这样啊,那你可要好好跟他说道说道,咱们也是第1次做买卖,可不能没赚先亏啊。”
上官清清关心道。
林铃儿也只是笑了一下,没再说别的,低头看着七七,七七也看着她,毛嘟嘟的大眼睛黑亮黑亮的,见母亲看着她笑,她也回应似地露出了笑脸,咯咯两声,引得林铃儿心花怒放,因为阿莫礼而烦心的事也暂时抛到了一边。
“小郡主真可爱,有女若此,夫复何求啊!”
上官清清感叹道,
“对了,铃儿,我记得小郡主的生日是七月初七吧,那天王爷带着我刚从定国寺回来,也是春雨出嫁的日子,更是乞巧节,她的乳名儿也是这么来的。但是我记得你来冥王府的日子好像是去年腊月吧,这么算来,小郡主是早产?”
林铃儿心里咯噔一下,她怎么突然提起这个?
还没想好怎么回答,她又说:
“我还记得那次王爷要将你放逐雪山,特意问了你孩子是谁的,你还说这孩子不是王爷的呢。铃儿,你别怪我多事,我只是好奇,这个孩子到底是不是王爷亲生的啊?”
林铃儿起初以为上官清清知道了什么,现在听她这么一问,原来也只是八卦一枚,好奇孩子的身世而已,便道:
“当然是王爷亲生的,不然你觉得王爷会让这个孩子出生吗?”
上官清清了然似地点点头:
“如此看来,还是你高明啊,不仅早早就与王爷在云倾城的眼皮底下暗度陈仓,还能在被放逐雪山后又安然无恙地回来,如今更是代替你的主子坐稳了王爷身边这个位子,若说这世上我最佩服谁,那可是非你莫属了。”
凭着上官清清连日来的表现,林铃儿完全有理由相信她说这话带着谄媚的意思,可是听在她的耳朵里更多的却是讽刺、以及试探。
“今天怎么突然提起这个?”
她对上官清清的谄媚不予置评,倒是她突然提起七七的生日与之前的事情,让她感到不安。
“没什么,你忘了,我说过要你教教我如何才能留得住男人的心。我记得你没来的时候,王爷跟云倾城之间已经好得不得了了,可自从你来了之后,云倾城便被王爷软禁了起来,死活不让她出门。说得好听是为了保护她,其实冥王府里哪个不知,王爷是为了你才这么做的。你要知道,咱们王爷身边可从来没有过丫鬟伺候,你是第一个。”
上官清清说得煞有介事,
“不过说来也怪,你说自从你来了之后,这云倾城便像中了邪一样,跟以前的她完全不同,简直就像变了一个人,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她是假的呢。”
林铃儿心里虽然在打鼓,可是面上仍然尽量保持着微笑:
“那怎么可能,她可是如假包换的大邱公主。”
上官清清今天说的话很奇怪,她突然提起云倾城,不仅如此,重点是在她来这里之前和之后,云倾城判若两人谁都知道,可谁都没有放在心上,更不会特别针对这个来向她提问,尤其过了这么久,她为什么会突然说起?
“如假包换的公主?”
上官清清突然怪叫道,然后看了看四周,又压低了声音凑到林铃儿耳边,神秘地道,
“对了,你听说过这世上有易容术吗?”
“易容术?”
这三个字让林铃儿的脸彻底僵了一下,她甚至不敢去看上官清清的眼睛,怕暴露自己的不安,只是不屑地说,
“什么易容术,我没听过……”
她僵硬的表情没能逃过上官清清的眼睛,连眼中那丝不安都没有放过。
上官清清忽然变得眉飞色舞起来,就像小孩子看到了一件新奇的玩具般:
“就是变脸呐,听说有的易容术能做出跟别人一模一样的脸呢,你说多可怕?若不是你说云倾城是如假包换的大邱公主,我还真以为她前后判若两人,是因为有人易容成她的样子来欺骗王爷呢!”
“怎么可能?”
林铃儿渐渐镇定下来,
“就算有人会易容术,也不敢这样做吧?何况云倾城嫁的不是别人,是拓跋九霄,瓦倪国堂堂的王爷,若是让王爷知道了,她还能有活路吗?”
上官清清似笑非笑道:
“说的是啊,如果有人敢这么做,恐怕脑袋早就不保了!再说这世上就算有人会易容术,也不可能做出两张一模一样的脸吧,那得是多高超的手艺……”
“清清,”
林铃儿打断了上官清清的话,故作轻松地问道,
“你是打哪听来这些稀奇古怪的东西的?易容术,我还是第1次听说呢!”
上官清清垂眸一笑:
“哦,我也是这几天上街时道听途说的。”
“幸好现在云倾城不在了,如果她在,被她知道你在这里乱说,看她不像砍掉春雨的手指一样砍掉你的!”
林铃儿想了想,又说,
“还有啊,记住,这种话可别去外面乱说,以讹传讹,到时假的也会被说成真的,那就太有损咱们冥王府和王爷的声誉了,你说呢?”
“那是自然,我就是这几天听了觉得有趣,这才过来跟你念叨念叨,我自然知道轻重的。”
上官清清笃定地说,
“今天天气真好,可是在外面站了这么久一样会冷的,快抱着小郡主回屋吧,别再像前几日那样病了,我可心疼着呢。”
林铃儿看了她一眼,总觉得她今天的眼睛特别亮、特别精神,好像有什么喜事一样。
她笑了一下,便抱着七七往回走,走了几步却又停下了,转身问道:
“清清,你不进来坐会吗?”
“不了,我回清心苑等你的好消息。”
“我怎么觉得你好像有喜事?”
“喜事?”
上官清清挑眉,
“我哪有什么喜事,你今天去把铺面谈下来,那就是我的喜事了!”
说完,她转身走了。
“等等!”
林铃儿叫住了她。
“铃儿,还有事?”
林铃儿笑笑:
“没什么,我想问问,紫月的脚怎么了?”
紫月一听是问她的,忙说:
“哦,回铃儿主子的话,奴婢昨天晚上起夜时不小心扭了一下。”
“肿得厉害吗?”
紫月笑得很牵强:
“还、还行吧。”
从树干上跌下来,肿得不厉害才怪呢。
“跟我进来吧,我帮你推拿两下,会好得快些。”
“啊?”
紫月没想到林铃儿会说出这样的话,吓得不知该作何反应,半晌才摆手道,
“不不不,奴婢不敢,奴婢忍两天就好了,不碍事的。”
“伤筋动骨一百天,你这脚坏了,也影响你的差事不是?”
林铃儿劝慰道,
“没关系,我过世的父亲是个郎中,从小我耳濡目染也学了不少,放心吧,保证你好得能快些。”
“这……”
紫月为难地直挠头。
倒是上官清清大方:
“去吧紫月,你若是不去,铃儿会以为你信不过她呢!”
“不不不,铃儿主子,奴婢绝对没有那个意思……”
“好了,进来吧。”
林铃儿说着率先进入了正房,身后上官清清深深看了紫月一眼,紫月明白,那是在警告她不要乱说话。
上官清清自然是没有离开,她怕紫月会一时口无遮拦,只能一直盯着她。
林铃儿跟穆头学过如何处理这种扭伤问题,加之她闲来无事复习穆头教她的东西时,又自己做了各种药酒,于是药酒加上她的手法,果然奏效,一番推拿下来,紫月的脚感觉好了很多。
她坐在凳子上晃动着自己的脚丫,脸上露出喜色:
“铃儿主子,您可真是活神仙啊!奴婢这脚丫子好多了!”
林铃儿边净手边说:
“晚上睡前再到我这来一次,我再帮你推几下,坚持三天,好得会更快。”
紫月瞪大了眼睛看着林铃儿,心中是莫名的感动,眼睛里也渐渐闪烁起泪花:
“铃儿主子,从来没有人对奴婢这么好。”
林铃儿洗完手走过来,在她的面前蹲下,看着紫月那憨憨的模样,不禁轻笑起来,使劲捏了一下她的鼻子说道:
“傻瓜,这算什么,你就把我当成郎中,你就是我的病人,郎中给病人看病,是不是应该的?”
紫月摇头:
“不、不是应该的,奴婢又没有付你钱。”
“哎呀,好啦,紫月,你可别在这掉眼泪,让铃儿看了笑话。”
上官清清知道紫月是个实在的丫头,她很怕她会被林铃儿感动,而做出些什么不理智的事情来,
“铃儿,谢谢你了,那我就带紫月先回去了,看把你这屋弄的一股子药酒味,等我们走了你赶紧开窗放放吧。”
“好,那我就不送了,紫月,记得晚上睡前再来一次哦!”
林铃儿笑着说。
“哦。”
紫月闷闷地应着,一步三回头,那目光中有依依不舍,似乎还有些别的什么东西,林铃儿却读不懂。(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