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阿文的话让黄良脸孔涨得通红,王艳惊讶的张大樱桃小嘴,王源与黄虎都惊骇不已。
卢阿文的话说得极不客气。
虽然措辞称得上温和,但表达得意思谁都能听明白。
卢阿文这是说黄良没权利多管闲事。
要是黄虎说这话,黄良可以理解是兔子被逼急了。
可卢阿文说这话,除非是不打算拜这个师了!
黄良想到了这一点,其他人也想得到。
王艳圆溜溜的大眼睛瞧瞧这个瞅瞅那个,最终没敢再开口。
虽然她借着黄良的名义折腾折腾黄虎没什么,但她不敢对卢阿文不敬。
先不提卢阿文背后的势力,单说卢阿文是一院之长,她就得顾忌着卢阿文的这重身份。
而虎黄则不需要她多加敬重。
毕竟一个泊市第一高手还不值得她放在心上。
黄虎只是能打而已,而比黄虎能打的,在沧市虽然说不上一抓一大把,但花重金也能够请得到。
可卢阿文是个院长,是不能随便开罪的。
王艳不开口,刚才还叫得欢快的王源,这个时候也没有趁机踩卢阿文一脚,就怕一个闹不好弄巧成拙,惹卢阿文和黄良两个人都不痛快。
而黄虎在看到卢阿文眼中的决绝之色时,就知道这个徒弟是认准了不拜这个师。
他微叹一声,对着黄良拱手抱拳,歉然道:“既然如此,那我同阿文就先告辞了。”
“等等!”黄良咬牙切齿的问道:“卢院长,你刚才的话,究竟是什么意思?”
卢阿文傲然一笑,“就是你猜的那个意思!”
“你敢!”黄良突然声音尖锐的叫道:“你是不是为了给你师父解围,才故意这样说的!”
黄良说着,就用恨铁不成钢的目光瞪着卢阿文,“你都是要拜我为师的人了,怎么还处处惦记着你以前的师父!”
一直笑吟吟的卢阿文面色一黑,一字一顿道:“一日为师终身为父!”
黄虎心神一震,鼻子一酸,眼眶微红的朝着卢阿文看去。
卢阿文朝着黄虎会心一笑,轻声道:“师父,你别替我可惜,我已经决定了,这个师,我不拜了。”
刚才黄良问卢阿文这件事时,卢阿文没有给予直接回复。
如今卢阿文对黄虎说出这番话来,就证明木已成舟,事已落实,无法更改。
黄良不敢相信地看着卢阿文,指着卢阿文脸色胀红却说不出话来。
卢阿文当着他的面说不拜他为师,这根本就是打脸!
赤果果的打脸!
到底是为什么?
就因为黄虎不想拒绝朋友的帮忙,就因为他刁难黄虎,所以卢阿文不惜得罪他?
“卢阿文!”黄良理清头绪之后,对着卢阿文低声喝责道:“你可想清楚了!我给你最后一次机会!只要你现在拜我为师,黄师傅答应艳艳的请求,你刚才说的话,我就当没有听过到!”
黄良不甘心。
卢阿文可是他这五年间见过最好的苗子。
先不说卢阿文本身实力就快步入内功境界,单说卢阿文的一身医术,就足够做他的徒弟。
他本来就决定这场宴席过后就收卢阿文为徒。
如今到手的鸭子飞了,他自然不甘心!
他虽然是十大内功高手之一,但他却只是个吊车尾的。
而收了卢阿文为徒之后,他再指点一下卢阿文,等到卢阿文将早就没用的那个内功大师名额顶替上去,他黄良这一脉就能扬名天下。
大好的机会摆在面前,他可不能白白将这个时机拱手送人。
十大内功高手也是分门分派的。
如果他不能收卢阿文为徒的话,等到卢阿文拜到别的内功高手门下,那岂不是给他自己找了大麻烦!
黄良看着卢阿文的眼神里透着一丝杀机。
要是卢阿文不识实务的话,他不介意将这个好苗子扼杀在摇篮里,免得来日抢他的风头抢他的买卖。
同行是冤家,断他财路在黄良眼里比杀他父母还要可恨。
所以,卢阿文这个师,拜则算了,不拜的话……只能让卢阿文废掉!
杀了卢阿文可能会引起卢家对他的不满,但废掉卢阿文的武功,让卢阿文继续从医,相信给了卢家面子,卢家也不会因为一个卢阿文就和他一个名扬天下的内功大师对上。
黄良几息间就将所有的事情都想清楚了,他也相信,卢阿文此时也领悟到了他的意思。
果不其然,卢阿文在想通其中的关键之后,脸黑得如同锅底一般。
卢阿文直勾勾地盯着得意洋洋的黄良,足足两分钟后,卢阿文突然发出大笑声。
“哈哈!哈哈!”
卢阿文起初只是干笑,到最后是大笑,最后捧着肚子猫着腰笑得几乎要喘不上气来似的。
突然的变故令在场其他人都面面相觑。
黄良更是一眼不错地盯着卢阿文,不知道卢阿文这葫芦里到底卖得什么药。
“阿文!”黄虎紧张的疾步走到卢阿文面前,关切的问道:“你怎么了?”
黄虎说着,厉目朝着黄良望去。
他虽然没见过黄良对谁动手的样子,但从钱多多得知了拥有内力的人,就可以隔山打牛的。
而黄良医术不凡,说不定卢阿文是中了黄良的阴招!
“师父,我没事,只是想到一些事情,所以忍不住笑了。”卢阿文抹了抹眼角,借着黄虎的肩膀站起身体。
黄虎见他收了笑声之后站稳身体,似乎真的没事,就不由得松了口气,抱怨道:“你突然笑得跟发癫似的,没事也得被你吓出事来!”
黄虎在刚才那一瞬间,是想对黄良出手的!
哪怕知道不敌黄良,可他也不能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徒弟受制于人,被人加害。
“师父,我是高兴。”卢阿文低声说了一句没头没尾的话。
黄虎不懂他的意思。
拜师不成,反而得罪了黄良,有什么可高兴的?
卢阿文看穿了黄虎的疑问,解惑道:“没有拜黄大师为师,以后他再当着我的面刁难别人,我就可以反驳他了,这难道不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吗?今天要不是钱前辈这通电话,我现在八成就拜了他当师父了,拜完师后,他要是像今天一样让我做违背良心的事,那我估计我以后的日子里,所有的时间都得拿来纠结我到底是听他的,还是听从我自己的心意。所以,没能拜他为师,我真的很高兴啊!”
“啊?”
听到卢阿文的这番言论,黄虎一下子傻了眼。
这拜师没拜成,听上去还真像是好事似的?
可,他怎么觉得哪里不太对劲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