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节 陆伯言微服巡江南二
酒楼上菜的速度很快,马上就流水般的将一道道上好的菜肴呈了上来,看得这家从未享受过如此待遇的人是目瞪口呆,静不住馋涎欲滴。我看菜基本已经上齐,笑眯眯地端起了一杯酒笑道:“在下先敬各位一杯!”一家子赶忙端起了酒杯连声道:“不敢,不敢!”便先后一饮而尽。
我问中年汉子道:“不知道你等一家如何称呼?”中年汉子忙道:“在下姓陆,名康,字太成!”接着又将其妻成娇、长子陆虎、次子陆猛、长女陆凤、次女陆芳一一介绍。我闻言大笑道:“不想我等还是同宗,想必五百年前是一家啊!”陆康连声道:“不敢,不敢,在下草民一个哪敢高攀公子。不敢请教公子高姓大名!”我笑笑道:“我说了你们别叫啊,我可是微服出来的!”甘宁闻言愣了愣道:“公子,这……”我摇了摇手道:“兴霸,不要紧的,我有分寸!”
我接着平缓地道:“我便是当今江南之主吴侯陆逊陆伯言!”“呃”惊得这一家六口险些没被口中的酒菜咽死,一时张大着嘴巴,目瞪口呆,只是不语。良久,陆康回过神来,慌得急忙一扯家人,便要跪倒行礼,身体有些瑟瑟发抖,直道:“草民死罪,草民死罪!”我急忙起身扶起道:“陆公休要多礼,快快请起,何罪之有!”陆康等人虽起了身,但仍有些畏畏缩缩的,坐在那里坐卧不安。显是仍然如在梦中。
我尽量显得平和点,笑着道:“你们不用紧张,我这次出来是微服巡视江南。看看有没有不法之徒祸害民众的。可不想让别人知道,弄出什么大动静来!”陆康等人见我如此平和,心中倒也稍安。我接着道:“逊有一事相求与陆公,不如可否愿意相助?”陆康虽有些疑惑,但仍小心翼翼地回道:“吴侯江南之主,手下能人异士众多,有何用得着小人的地方?”我笑笑道:“逊看中了陆公一家训练这些禽兽的奇艺。突发奇想。我想建立一支兽兵军队,想请陆公出山执掌此军将印,不知陆公意下如何?”
这一下不仅仅又将这一家惊得目瞪口呆。便是甘宁等人也是瞠目结舌,不知我所言何意。陆康草民一个,早已习惯了,突然听到如此大人物要请他做官。而且看来官还不小。脑袋子里早成了一团浆糊,口中只是:“这、这”的结巴着说不出一句整话。
我笑道:“陆公不要紧张。逊将具体的想法和你说一说,你看看有没有兴趣!”陆康现在才好像找着了自己的舌头,兴奋地急忙道:“吴侯请讲!”我用手指敲了敲桌面想道:“自古以来,这马匹在军队作战中发挥的作用是极为巨大的,但是可不仅仅是马这一种动物可以用于军中的。便如说这犬吧,它有远比我们人要灵敏的嗅觉、视觉和听觉能力,可以嗅得出我们嗅不出的东西。甚至埋在地下的东西也可以轻易找出来;也可以听得见比我们人类远很多倍的地方传来的细小声音;甚至在黑夜中也可以目光如炬的看得极远。利用犬的这种特性,可以让它们在军中执行放哨、侦察、追踪等行动。甚至由于犬是狼演化而来,仍具有一定的凶猛攻击能力,还可以训练它们攻击敌人的能力。这样一举多得的事情实在不应错过。便是猴吧,稍稍训练一下,也可以帮助我们攀爬一些比较高的大山,甚至达成某些奇袭的目的。不知陆所言这些东西陆公可曾理解?”
陆康等人听着我这番奇谈怪论,一时都有些愣住,但好像确实是挺有理的。陆康想了想道:“吴侯所言确言有理,的确可以一试!”我笑笑道:“所以啊,逊想成立一支以军犬为主的特殊军队,用于执行一些放哨、侦察、追踪和攻击的一些行动。至于猴类吗,只能为辅助作用,稍稍训练一下即可了。而马匹为了作战用的需要,也要烦恼陆公在军中统一特殊训练一下。逊此言此请不知陆公意下如何?”
陆康可是做梦也没有想到自己这一家会有做官的机会,不由得是喜出望外地道:“小人愿意领命!”我大喜道:“太好了。这马匹啊,军中有的是就不用再准备了,这猴吗江南温州以南的山区也多的,只要派人去抓便是了。难就难的是犬!逊想做为军犬最起码要满足三个要求:第一、体格要健壮威猛,以利于攻击敌人;第二、反应要灵活,方可以利落的完成放哨、追踪等任务;第三、对我们人一定要忠心,易于饲养。不知陆公可曾知道有哪种犬适合此类要求?”
陆康挠了挠头,想了想道:“据在下所知,至此目前有两种犬适合此类要求,一是益州以西高原上的獒犬,此种犬体格健壮,反应灵敏,极为凶狠,就是雪豹见了它也得惧上三分,而且对主人极为忠心。应可以满足吴侯的要求!”我想了起来,这不就是以后的藏獒吗!后世由于捕杀严重,以至于数量稀少,现在应该为数不少吧!只要舍得花钱去买,那些穷得叮当响的藏民还不拱手献出。喜道:“逊也听说过此种獒犬,听说七八百年前就有人当作奇物献与当时周天子。至今也是空闻其名,却只是无缘一见。不知另一种犬是何犬种?”
陆康道:“獒犬虽然优秀,毕竟数量较少,不足以大量成军。现在云南南蛮地方有一种犬叫昆明犬,此种犬虽然体格比獒犬略小,但无论反应、凶狠程度也都颇为出色,也可以胜任军犬。最主要的是此种犬在蛮方数量较多,容易大量成军!而大汉其它地方的犬吗,则要么瘦小,要么笨重,或且就是反应迟缓。都不足以满足吴侯的要求!”
我闻言大喜道:“逊果然找对了人!这样吧,我现在先封你为团长,统帅一支千人队。我再做书一封。你带此书柴桑求见诸葛亮军师,让他拨你一千人马,再请张昭协助你,收集獒犬和昆明犬及小猴,由你先开始训练。数月以后,我回柴桑时再来与你相商具体如何训练。你看如此可好?”陆康一听说封他做千人之长,一时如在梦游。张大着嘴半日才反应过来,急忙道:“多谢主公厚恩!”反应还挺快,马上就改口了。
我见大事基本已经搞定。笑笑道:“好了,正事就先不谈了,赶快吃饭!菜都快凉了。”众人方才反应过来,早已饿得咕咕叫的众人马上便将桌上的菜肴扫荡一空。
午饭后。我便亲书一封与陆康。派四名解烦军护送这一家其先往柴桑筹备新军,自与马文鸳等一行人准备起程赶程皖城而去。
皖城(此皖城比彼宛城,书友们可别搞错了!)作为庐江郡的首府,不仅地理位置重要,而且商业也比较发达。当我们一行人赶了三四天路进入皖城时,那熙熙攘攘的人群、比比皆是的店铺和摊贩让我们眼前也是一亮。
对于皖城我是比较熟悉的,毕竟我就是在此地迎来我人生的第一战吗。好几年未来,看看这熟悉的街道与景致不由得有些感慨。当下找了个酒楼先打尖住下。吃了个午饭以后,众人稍稍歇息一下。便来到城中闲逛,考查一下民情。
皖城现任太守为骆统、字公绪,也算是三国时有一号的人吧,不知其将皖城管得怎样。便和众人四下走走,看着城内繁华的景象,感觉这骆统管理得应该是不错的,要是贪官一个,恐怕这地方早就乱七八糟了。
一行人正在闲走间,便听得前面有怒骂声和责打声。我等心中一愣,便急忙走了上去,看个究竟。便见一处破败的宅院门口,一名二十多岁的年青男子正用力拉着一名十余岁的妙龄少女,而少女则拼命的拉着门帮抗拒,一边哭泣一边讨饶着。一个好像是少女老父的老人则跪在地上苦苦的哀求着那名公子道:“行行好吧,陆老爷,欠您的钱我过几天一定还,我家丫头小兰现在还小,您就放过他吧!”
便见那公子趾高气扬地道:“我告你陈老头,欠债还钱天公地道,谁都管不着。你欠我一千钱至今还不出来,已经一年有余了,我不拉你闺女抵债,你拿什么还我?”老头一边哭求,一边道:“陆公子,你可讲讲良心啊。当时我不过借你两百钱葬了我亡妻,怎么刚一年多就变成一千钱了呢!”
陆公子怒道:“哟 ,想赖帐啊,告诉你,门都没有!”伸手便从怀中掏出一张字据道:“你自己看看,本钱两百文,月息二成,一年半多的时间是不是要一千钱。白字黑字,休想抵赖!”老头哭道:“当时您不是说,月息半成吗,怎么现在变成了两层!?你可不能欺负我这个不识字的老头子啊!”那个陆公子顿时恼了道:“陈老头我告诉你,当时一定是你没听清楚,现在有你亲手画押的字据在此,你想赖也赖不掉!”
我闻言心中恼怒异常,娘的,准是看上了人家的标致闺女,就欺负人家老头子不识字,在借据上做了手脚。这种人古往今来还真少不了。此时便见那陆公子将借据往怀中一揣,便对身后的四名家丁喝道:“你们还愣着干什么,赶快将这女子拖回家中抵债!”四名满脸横肉,看样也不是好人的家丁顿时抢了上来,如狼似虎的就要把姑娘拖走。陈老头急了,拼命拉着闺女的手就是不放。众家丁拖了几下拖不动,便发起怒来,抢上来对着陈老头便拳打脚踢起来。老头如何是这四个狠人的对手,顿时被打得倒地翻滚惨嚎不已。我心中大怒,就要上前制止。
便听得人群中忽地发出一声怒吼声道:“且慢。光天化日之下你等如何敢强抢民女!”便见人群中走出一名年青人,此人七尺挂零,身体健壮,一身青色便装,虽然旧些,但也干净,眉目间英气纵横、怀抱一只长剑,大约二十余岁的样子。
但见那陆公子见有人出来拔横。手中折扇一指这年青人道:“你叫什么名字?哪来管我的闲事!”那年青人傲然道:“在下复姓独孤,名宗,字刑天。有道是‘道不平众人踩’。今日我看不惯你这欺男霸女的恶行,就要来管管你的闲事!”
那陆公子恼道:“无名小辈,你知道我是什么人吗?我告诉你,别说我手中借据,占了理,就是没有借据,就凭我是当今吴侯的亲戚。哪个官府敢判我!?”独孤宗好像也吃了一惊,却也恼道:“在下久闻吴侯乃是英明之主,年方二旬就已经纵横天下、创下偌大基业。如此英明之主怎么有你这种亲戚。真是替其可悲!”
我闻言也吃了一惊,面上顿时发红,心道:“靠,这人这回可丢大了。这混蛋亲戚看来平日里定没少仗着我的名头鱼肉乡里。”我正在着恼间。马文鸳一脸坏笑的拉了拉我的袖子。在我耳边悄悄道:“没想到你还有这么威风的亲戚啊?”我狠狠地瞪了她一眼,不乐地道:“我陆家是江南大户,亲族子弟自是不少,难免有几个败类。我从祖父一系曾久居皖城,这人我虽不认识,但想必是从祖父一宗的子弟。这混蛋如此败坏我陆家声誉,真正气死我了!”
便听那姓陆的公子恼道:“好你个小子,竟然敢连吴侯都不放在眼时。来人。给我哪死里打,打死了我顶着!”那些家丁们闻言。顿时撇了陈老头,挽起了袖子,就要来打独孤宗。
独孤宗冷笑一声道:“打你们这几只恶犬,用不着动兵刃!”当下便将宝剑往地上一插,一声长啸,便闯入了家丁之中。但见此人身影如飞,如同鬼魅一般快捷,耳笼中只听得“啪啪”几声脆响,战斗已经结束。四名家丁都已经倒在地上,或是手断、或是脚折,在地方翻滚、哀嚎不已。
众围观百姓看得过瘾,大叫道:“打得好,打得好!”我心中大吃一惊:“这独孤宗武艺竟如此厉害,想必是哪位名师子弟。”心中便动了爱才之念。再说那陆公子眨眼见四名家丁全都躲倒,顿时慌了手脚,手指那独孤宗,声音有些发抖道:“你,你,你,好大的狗胆,连我的人都敢打!你就不怕官府吗?!”
独孤宗笑道:“怕你我就不会站出来啦!像你这种混蛋,简直是丢尽了吴侯的脸。今天我就代他教训教训你!”身形一晃,一道青影“嗖”的一声就窜到了那个陆公子的面前。独孤宗一伸手就把那个陆公子提了过来,再不说话,碗大的拳头照着其面门便是恶狠狠的一拳。
“砰”的一声,铁拳击中面部,那陆公子便“嗷”的一声惨叫,那鼻子顿时就开了花啦,眼泪、鼻涕和着鲜血一起流了下来。那陆公子顿时讨饶道:“好汉住手,好汉饶命!”真是一副欺善怕恶的窝囊样。独孤宗看的皱起了眉头,显是十分的恶心,冷冷地道:“废物一个!”甩起一脚便将那陆公子踢飞到一丈开外,落地时跌得“咯”的一声,险些没被摔死。
正在这时人群忽然一阵纷乱,便见得一队巡逻的城防军在一名班长的带领下增走了过来。看见地方躺着几个人,而且还是半死不活的模样,大喝道:“怎么回事?什么人在此闹事!?”
那陆公子在痛得在地上死去活来,忽见有官兵来了,真是如见亲生父母啊。急忙咬牙爬了起来,擦了擦鼻上的鲜血,对那班长道:“兄弟,我叫陆杰,是吴侯的表亲,这家伙竟敢连我都打,还不给我抓了起来!”那班长闻言好似吓了一跳,知道陆杰在城中的大名,混世魔王一个。不由得面露惧色,却也一时没有动手抓人。、
陆杰见状大怒道:“你敢不听我的,我叫那骆太守革了你的职!”那班长无奈,只好对独孤宗沉下脸来,喝道:“你这厮竟然当众打人,跟我到衙门走一趟!”一挥手,九名兵士“铮”的抽出了兵刃,便将独孤宗围了起来。
独孤宗恼了,怒道:“这天下还有没有王法啦,真是官官相卫!”那班长被骂得恼了,恼羞成怒道:“你要讲什么王法,被跟我们太守说去!”喝令道:“抓人!”独孤宗如何肯俯手就擒,身影一晃。急速倒退,立时便取剑在手。
看看官兵逼近,独孤宗双眉一竖。“铮”的一声宝剑出鞘,就要厮杀。我一看不好,万一打起来死伤了人那我的罪可就大了。毕竟这事情都是那该死的表亲引起的。急忙出声道:“且慢!”那班长见有人出头,心中一愣,转脸看去。便见我一身白色蜀锦贴身便装,腰系玉带,装束不凡。腰下挎得宝剑也镶金嵌玉,名贵非常。知不是普通人物,便忍了怒气道:“你是何人。又有何事?”我笑笑道:“我想劝告你一句,休要助纣为虐,小心日后没有好报!”班长恼了,喝道:“你也是同伙。一起抓走!”便过来两名军士。要来拿我。
甘宁等人见了大怒,如何肯让,顿时便抢了上来,“铮、铮”声数十支长剑出鞘,场中顿时寒光四射。那班长一吓之下,顿时软了,说话也结巴起来:“你,你想干什么?想杀官造反吗?”我摇了摇头道:“非也。非也。在下只不过想说句公道话而已。那位独孤兄台实是无罪,倒是这位陆杰陆公子先动手打人在先。要抓也要先抓他!”
班长也是老兵油子了,见我这一行人人多势众,而是个个都是气势逼人的练家子,如何敢硬来,便圆滑地道:“有没有罪,不是我说了算,这要等太守大人发落!”我闻言笑笑道:“好,那么你就应该将这陆公子与这位独孤兄及陈老父女一起带到官府,待太守大人发落才是,怎能只抓这位独孤兄!”众百姓也看不过眼了,纷纷道:“是啊,是啊,要抓也要一起抓吗,怎能只抓一个!”
那班长见群情激愤,也是无奈,只好硬着头皮道:“当然要全带走!”便喝道:“将打架人犯全部带走!”便听独孤宗恼道:“谁敢拿我!”那陆杰也喝道:“我是吴侯亲眷,谁敢动我!”我苦笑了一声:“得,两位都是大爷!“便对那班长道:“你稍等一下,我去开导他们一下!让他们自去官府,省得你麻烦!”那班长见一个是吴侯亲眷,不敢抓;另一个是虎背雄腰的好汉,刚才已经打倒了四个彪形大汉,恐怕也不好惹。见有人愿意出头开导,那是最好不过了!便点了点头。
我笑着走向独孤宗道:“兄台在上,小弟这厢有礼了!”独孤宗冷冷地道:“休要如此多礼,你有何事,就明说了吧!”我凑到其身前,压低了声音道:“我看兄长是条汉子,有心帮你一把。你若杀了兵士,恐怕无罪也会变成有罪,难免遭到四处通辑。不若一起到官府去问个明白,我知那骆太守也不是个糊涂官,定会还兄弟一个清白的!”
独孤宗闻言摇了摇头道:“若是一般人还可。那陆杰却是吴侯亲眷,那太守如何不包疵于他!?我若去了,岂非送羊入虎口?”我笑子笑,真诚地道:“请兄台放心,在下非是凡人,若那太守胆敢不秉公执法的话,我必会为兄台做主。”便从怀中掏出一物递与独孤宗道:“你拿着此信物,若那太守秉公执法便就罢了。若其惧怕陆杰权势要判你有罪的话,你就拿此物出来,那太守便不敢奈你何了。他若问你此物你是从何得来,你就只推说是奉令有秘差就可以了!”独孤宗见我气势不凡,不像是坏人,想了想,也是艺高人胆大,便点了点头道:“好,既如此,我便走一趟吧!”
我又走向陆杰,同样低声道:“你担心什么,你是吴侯亲眷,太守还不帮着你!到时到了堂上,还不是由着你意!若现在官差不拿你,岂非让百姓非议!你就不为你陆氏声誉考虑一下?”那陆杰好似恍然大悟道:“嘿,走就走,我难道怕了你这小子不成!”
当下,一行人便出发浩浩荡荡地赶赴府衙而去。太守骆统闻听有案,便急升了公堂。略略一询问,事情的经过便清清楚楚了。可是骆统面色也颇为犹豫,显是不知如何是好。想必这中间夹着的这陆杰,其特殊的身份让骆统颇为思量不决。
那陆杰见太守面有犹豫之色,显是有惧其之意,便得意洋洋道:“太阳能守大人,我可是有借据在手。合法合理。这小子无故殴打于我,请大人汉口 他行凶之罪!”骆统闻言,对那独孤宗道:“你有何话说?”独孤宗冷静地道:“我不想多说什么。事情非常清楚。这分明是那陆杰仗势欺人,小人打抱不平罢了。就请大人秉公处理!”
骆统好像对二人的态度都比较感冒,皱着眉头想了想道:“陆杰有借据手,显是有理在先。但欠债还钱,却不可强抢他人之女抵债。所以本太守宣判:陈老汉欠债仍需还钱自无疑论,但陆杰行事不当,致使被他人殴打。纯属自找。独孤宗见义勇为,不与追究!退堂!”众百姓听得喝了一声彩。我想道:“这骆统还不算是晕官,并不屈从于权势。可是这样判决也有些不妥,日后还不是任陈老汉被陆杰欺侮!”
当下我走了上前,拱手道:“太守大人在上,小人有话要说!”骆统一见我。面色一变。马上就认出我来了。(呜呜,当年来投的时候这家伙可是见过我的!)我急忙向他使了个眼色道:“大人安坐,小人有话要说,但此处不方便,还是到内厅再叙吧!”骆统如何敢推脱,便道:“如此甚好!”便将众百姓赶散,命衙役将一行人入了内厅,甘宁知骆统认识我。料无坏事,便和众人在外等侯。
刚一入了内厅。骆统马上倒地下拜道:“骆统参见吴侯!”顿时厅中掉了一地的下巴,陈老汉父女、陆杰、独孤宗等人都惊呆了,想是没料到我就是陆逊。
陆杰马上反应了过来,一个箭步窜了过来,拉着我的胳膊道:“唉呀,表弟,我是你的远房表哥啊!小时侯咱见过的,你不认识我了!”晕,我陆氏一门宗亲甚多,我还真想不起来了。不过我此时却是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身,猛地抬起右手,甩起来就是给陆杰好大一记耳光。
“啪”的一声,我的劲可是不少,顿时打得陆杰原地三百六十度大转圈,嘴角口洽鲜血,“哇”的一声吐出了两颗断裂的大槽牙。陆杰哭丧着脸道:“表弟,你为什么打我?”我恼道:“想我陆氏一门在江南向有清誉,怎会有你这样的败类。这一巴掌是我作为现任陆氏族长教训你的。你给我听着,要是我以后再听说你有抢男霸女的恶劣行径,我定砍了你的狗头!”那陆杰见我发怒,屁也不敢放一下,抖抖瑟瑟的道:“是,是,遵命!”
我伸手从怀中掏出一小块金子揣在他怀里,狠狠地瞪了他一眼道:“这老人家的帐我替他还了,你以后不许再骚扰他们,听到没有!”陆杰顿时看我面色不善,杀气腾腾的模样,早吓得腿软,点头如鸡啄米般道:“知、知道了!”
我冷冷地道:“陆杰,你给我听好啦:你回家以后给我闭门思过三月,骆太守派人监督。你如胆敢跨出家门一步,骆太守就给我打断他的狗腿!还有,我来这里的事,你要是敢泄露出去,定斩不饶!听到没有!”那陆杰被我这声怒吼吓得差点肝胆破裂,急忙点点头,可怜巴巴道:“是,是,我一定好好反省!”我厌恶的挥了挥手道:“滚吧!”陆杰如遭大赦,抱头鼠窜而去。
我随即来到陈老汉和其女儿面前,两人还在那里发呆呢。我躬身便施了一礼道:“在下治家无方,以至于本门中出此败类,特向老人家和姑娘道歉!”那陈老汉和女儿反应过来,急忙跪下道:“折杀小人啦,折杀小人啦!”
我急忙将二人搀起道:“休要如此说,实实是逊治家不严,有愧于民众!”便又取出一小锭金子递与陈老汉道:“这点钱你拿回去,好好做点小本生意,日后好好过日子吧!”陈老汉捧着金子的双手不禁瑟瑟颤抖,感动得泪如泉涌道:“吴侯你可真是好人啊!”
我笑笑道:“老人家休要如此说,快快回家去吧。对了,我的事情可不能跟任何人说啊。你只说是骆太守秉公处理就算了,这点金子是陆太守好意发给你的!”陈老汉急点了点头道:“小人明白,小人明白!”当下一拜再拜,才感激涕零的走了。
我望了望骆统,骆统面色有些惭愧,不由得下拜请罪道:“属下判案有失公允。请主公治罪!”我怒道:“虽你刚才所判,乍看起来合情合理。但岂不是还是任由陈老汉被陆杰欺侮?我知道你是担心陆杰的身份,但是‘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的道理,你难道不知。此次念在你为官尚为清正,就不重责于你了。只处以你罚俸半年的处罚,你可心服!”骆统惭愧道:“属下心服!”
我缓了缓面色道:“起来吧,说实话你在皖城干得还是不错的,否则也不会有这么繁华的城镇。只是你日后应当牢记切不可因为权势之故就故意徇私枉法!”骆统起身道:“主公责罚的是,属下日后定当谨记!”
我点了点头。回过身对独孤宗道:“适才多谢兄台仗义出手,替逊教训此家门败类,使我陆氏一门清誉得保。在此逊深表谢意!”说着便是一躬。
独孤宗见我如此礼重,顿时慌了,忙回礼道:“吴侯礼重,折杀小人了。久侯吴侯公正严明、礼贤下士。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我笑笑道:“逊见兄台身手敏捷。武艺超群,不知是何人高徒?”独孤宗笑笑道:“小人是当世剑侠王越的弟子。虽习得一身武艺,但痴长二十有五,还是一事未成,终日只能游荡于江湖之中,实是有负于家师授艺之恩!”
我闻言心中暗喜道:“好,又一个怀才不遇的家伙,看样子有门!”我笑笑道:“兄台比逊长五岁。逊便称阁下一声独孤兄了!”独孤宗道:“岂敢,岂敢!”我笑笑道:“无妨、无妨。逊乃不惧小节之人,独孤兄也不要见外。逊久闻王越乃当世剑侠,剑术高绝,独孤兄即是其高足,想必剑术了得!逊有心一试,还请赐教!”独孤宗面有难色道:“吴侯金贵之躯,万一有所闪失,小人之罪大矣!”
我笑道:“独孤兄台过虑了,逊也是久经沙场之人,武艺可不差啊,你休小瞧于我了。大丈夫爽快些,休学娘们腔调!”独孤宗受激奋然道:“既吴侯有此雅兴,小人舍命相陪!”这下骆统慌了,忙劝道:“主公万金之躯,何必冒险!”我笑道:“公绪可是对逊没有信心?”骆统一脸尴尬道:“非也,非也,臣只是、只是……”我打断了骆统,笑道:“甘将军他们都在外边,你去将他们接进来,省得他们在外面等得心焦!”骆统无奈,只得去了。
我笑着对独孤宗道:“恼人的苍蝇去了,咱俩到阶下好好比比!”独孤宗笑笑点了点头,两人即快步到了阶下宽敞之地。我两人相隔十步对峙,我“铮”的先拔出腰下‘裂天剑’,这柄有数百年历史的古剑顿时闪出一抹寒光,独孤宗眼睛一亮,赞道:“好剑!不知此剑何名?”我笑笑道:“此乃以前始皇帝之佩剑‘裂天’!”
独孤宗倒吸了一口冷气道:“怪不得此剑一出鞘就隐然有一股王霸之气,果然名不虚传!”当下“铮”的一声也掣出了手中利剑,随即一道清冷的光芒在夏日的骄阳下闪烁起来。我眼睛也一亮道:“独孤兄这把剑不错,却不知是何来历?”独孤宗一脸郑重道:“宝剑有名,号为‘倚天’,乃是当世著名剑师宗大师的心血之制,用海底寒铁制成,锋利无比,不输于当世任何名剑!”
我赞道:“宝剑佩英雄,甚好。既如此,兄台小心,某剑来也!”独孤宗一脸的豪放,大笑道:“放马过来!”我长啸一声,身影一晃,疾扑上前,手中‘裂天剑’一晃,一道凛冽的剑芒兜头便向独孤宗斩去。这第一招,剑为刀用,端得是霸气十足。独孤宗大笑道:“好剑!”身形急退,‘倚天剑’斜斜上撩,“当”的一声脆响撞上‘裂天‘剑。
双剑交击的霎那间,双方都顿感一股巨力从对方剑身上传来,不由得右臂都是一麻。两人心中暗自敬佩,虽是惺惺相惜,但都是好胜之人,各不相让。持剑向上一闯,又自战在一处。二人剑光飞舞、气劲纵横,一连大战五六十合,只是不分胜负。
我忽地叫道:“停手!”二人都是高手,便顺手急将剑势停住。我笑道:“独孤兄剑术之精果然厉害,逊实是胜不得!”独孤宗也笑着摇了摇头道:“吴侯剑术也极为高明,小人也难胜得!”甘宁等此时都早已围在周围观战,个个都是提心吊胆的,生怕我有意外,见比试已经结束,方才松了口气,围了上来。
我笑着对独孤宗道:“兄台这么好的武艺,何不投身从军,建功立业,否则岂不浪费了这一身武艺!”独孤宗道:“我虽有此心,但游历中原数年,未遇明主,又不愿屈就,便来江南碰碰运气了!”我心中暗喜,笑道:“那么独孤兄以为逊如何?如若逊请独孤兄出任我吴军剑术总教头,位同当朝四品将军,授于我军步兵剑术,不知兄台可愿屈就!”独孤宗闻言大喜下拜道:“承莫吴侯厚爱,敢不从命!”我与甘宁众人大喜过望,甘宁道:“恭喜主公又添一员勇将!”众人大笑。
当下众人摆酒相庆,且尽一醉。
次日,众人便离了皖城,沿着长江向东游历而去。至福州时折道向西从桂阳、武陵等地取道入川,最后出汉中、过宛城,返回柴桑。一路上一边游山玩水,一边考察民情,再则就是寻访贤士。至12月底回归柴桑时,已经颇有收获。
这次微服巡视所获除了考察了一下忆情,惩治了一批贪官污史、土豪恶霸以外,最大的收获就是人才啦。除了陆康一家及独孤宗以外,尚有:
杨铮:字天华,吴郡人士,枪法高绝,因出手击杀一批拦路山贼时被我所遇,收于帐下。
周宇:字龙洋,绵竹人氏。我等一行人在西川钻山沟时相识,为一隐士之徒,年方二十,善使一枝青月圆牙戟。与甘宁比试后,颇有惺惺相惜之意,便投入我麾下。
徐华:宛城人氏,经商奇才,被我生磨硬搬请出山来,配合鲁肃、张昭等人发展江南商业。
丁秦:字子行,会稽人氏,向有奇才。数年前山越未平攻袭会稽时,其向会稽太守建议命城中居民遍洒米粒于屋底,引动万鸟来食,结果使得山越蛮兵以为会稽城有天神护卫,结果不战自退。我在会稽时闻其名,力邀其出山相助。
而刚到柴桑时,又闻张昭招贤馆招得英雄一名,刀法了得,正是义阳魏延魏文长,已被孙策辟为轻步兵团长之职。我心中又是一阵大喜,心道:“现在我江南人才鼎盛,民生渐富,要不了两年时间便可兵发中原,那时就是我再次大显神威之时了!”一时不由得意气风发、信心百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