旅馆二楼的会议一直开到深夜,等第二天菲坦迪拉从床上醒来的时候,外面已是艳阳高照。
在她前方不远,新晋惩戒骑士布蕾妮正四肢舒展的呈一个大字型,躺在沙发上呼呼大睡,嘴角还挂着一丝晶莹剔透的液体,毫无半点公主该有的高贵模样。
未来的水晶法师伊丽莎白刚走,阴影法师拉姆就来了。
菲坦迪拉的房间被改造成临时囚房,每时每刻都有两个佣兵轮流看管,所以昨晚她就睡在布蕾妮这里。
这是这座中等旅馆最高档的房间,床铺很大,睡下两个女士绰绰有余,但不知道为何,布蕾妮坚持不跟她一起睡,说是要继续准备接下来的计划,结果等菲坦迪拉起来,看到的却是这幅有些好笑的模样。
看来确实熬了一个通宵。
真是姐妹情深,换成是自己妹妹被抓走,肯定也一样着急,只希望那个叫小铃铛的丫头没出什么大事。
菲坦迪拉轻手轻脚地离开房间,没想到楼下已经有人在等她。
是一个叫维克多的年轻人,看打扮就知道是个猎巫人,他奉执行官张伯伦的命令,带来自“边境亲王领”的女城主去帝国政府,完成一些私密的手续。
根据菲坦迪拉昨天说的落脚之处,维克多一大早就找了过来,谁知道佣兵团高层昨晚连夜开会,睡到中午才起来。
好在她昨晚回来的时候交待过,早就知道有猎巫人要来的佣兵们并没有太惊讶,让他在一楼等着,枯坐了几个小时后,女城主终于下来,随便聊了几句,两人就一起出发。
布蕾妮太累了,所以菲坦迪拉决定自己去见帝国的人,相信有猎巫人陪着,出不了什么岔子。
可是最后的结果却不像她所想的那么顺利。
等布蕾妮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下午,因为过不了自己心里那关,她一直研究情报到天亮,最后实在坚持不住,才在沙发上睡着。
结果一觉醒来以后,浑身上下酸痛无比,再加上最近这么多天光动脑子不动身子,可把她憋坏了。
趁着手头没事,随便吃了几口饭,她就叫巴维奥和留守的几个兽人猎手,一起到旅馆后院切磋,准确来说是她身体力行,让对方知道什么圣光。
她早就想在实战中试试新职业的技能了。
这些来自异世界的士兵可以说是接受新信仰最合适的人选,他们拥有绝对的忠诚和服从,基本上布蕾妮说什么就信什么,而且因为自身记忆损伤,他们就像白纸一样,什么信仰都没有,可以随意涂画。
另外布蕾妮也准备要他们在这两天去剑士公会测试转职,这三十个兽人猎手全是近战剑士,实力应该都在初阶上中位,保守估计巴维奥肯定是青铜巅峰,到时可以在他身上再试验一下新特性。
初阶青铜剑士想要突破到中阶白银剑士,关键就在于激活并掌控名为「元气」的特殊能量,这种能量往往和他们修炼的武技有关,肉体磨练到一定强度,再加上对武技的足够理解,才能激活特殊能量。
如果没猜错的话,圣光本身就是一种现成的特殊能量,只要这些兽人猎手达到青铜巅峰,肉体足够强大,注入圣光后突破应该是水到渠成,比骑士还要容易。
一旦成功,在不久的未来,就能拥有一支由白银剑士组成的圣堂武士小队,想想就有点小激动。
布蕾妮还准备在他们身上积累一些传教的经验,他以前信的是关二爷,对神棍这个颇有技术含量的职业几乎毫无了解,先从这些最听话的家伙开始练习,然后再去忽悠佣兵,看能不能发掘出一些口才好脸皮厚,擅长做思想工作的人才,吸纳过来,不然光凭他一个人,等回到“费坦堡”肯定是忙不过来的。
打好基础,培养出一支作风优良的人才队伍,再一步步扩展圣光的信仰,到时候从中赚取圣光点数,用来帮助表现优异的手下突破,这样他们又能为自己带来新的信徒,形成滚雪球一样的良性循环。
一想到未来光明的前景,布蕾妮就决定给兽人猎手们留下一个深刻的印象,结果这些士兵就惨了。
他们不明白,长官要自己信这个啥“圣光”可以,但为什么要挨一顿揍啊,而且揍完以后,长官还会用这个“圣光”治疗自己,等伤势恢复如初,接着又是一顿。
两个小时金光闪耀的运动结束,浑身神清气爽的布蕾妮耗尽了所有圣光能量,这才上楼洗澡,留下一地鼻青脸肿的手下,还有一群闲着无事被新任副团长拖出来练习武艺,看得目瞪口呆的佣兵们。
托比还以为这些兽人猎手犯了什么错误,遭到惩罚,结果布蕾妮只是轻飘飘的说了一句,这是他们家乡的传统,用来证明对圣光的信仰,有人也想试试吗?
此话一出,所有人立马齐齐摇头。
一顿折腾过后,也已经到傍晚,这时菲坦迪拉才回到旅馆,但她的脸色十分难看,一言不发就上楼回到房间。
房里的布蕾妮刚洗完澡,看到她回来,脸上竟然有点尴尬。
因为拉姆的缘故,接下来两人就要共处一室,菲坦迪拉倒是无所谓,反正大家都是女人,作为一个常年在军队中生活的人,她不会像其他贵族少女那样娇惯,反倒是布蕾妮的状态有些奇怪,让人不免怀疑是否有什么难言之隐。
不过菲坦迪拉现在也没心情想这些,刚才出门这趟,什么心情都被破坏了,所以一看到布蕾妮她就大吐口水。
“真是气死我了,实在没想到,帝国的贵族原来都是些高傲无礼的家伙,还有那些官员,竟然公然索贿,一点效率都没有!”
听她这么一说,布蕾妮马上来了兴趣,难得用似笑非笑地语气问道:
“怎么?听说你跟一个猎巫人走了?去帝国政府?我们的城主大人,伟大的帝国给了你什么爵位?”
菲坦迪拉先是叹了口气,然后摇摇头,将自己今天受的委屈说了出来。(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