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不过剂量不大,只是产生抽搐而已,想让他看起来病情加重。”
南北顿时心下一沉,茫然地看着四周的人,这些人都是自己精心挑选的忠心小弟,她手有点抖,对方怎么混进来的,还有,每日饮食和针剂都是自己亲自过目的决不可能有任何差池。
宫谨山查看着四周,最后在吊瓶下端找到了一个小孔,“这里,有人从这里下毒。”
南北皱眉,“这四周会有人出没吗。对方跟着来了?”
宫谨山却是摇头,眯起眼睛,“不可能,这里我早就派人来探查过,并做了防护,绝不可能有外人,只能是内奸,而且这个内奸只能是照顾黎少爷的人,别人根本没机会插手!”
南北心中一慌。周围的小弟也脸上惊恐看着彼此,都怀疑对方是奸细,可是又不愿意相信,这都是同甘共苦的兄弟啊。
“大家先不要慌,还没有定论,需要排查,别中了对方的计,让咱们自相残杀,到时候他坐收渔翁之利。”
宫谨山主持着大局,看着床上的黎少华,“准备给他洗胃,别担心,不重,对方没想置他于死地。”
南北茫然地点头,指挥着医护人员准备洗胃。
那边忙活着,宫谨山扶着南北坐在一旁看着全程。南北手有点抖,“你有怀疑对象吗?”
宫谨山摇头。
“阿山呢,去哪了?”
“刚才去厕所了。”南北一抬头果然看到阿山着急忙慌的赶过来,“怎么回事?”
南北盯了他半天,摇头,“不是他。”
忙活一上午,黎少华总算稳定下来,南北算暂时消了口气。
可是两三个小弟却又打起来了,甚至发展成拔枪相向的地步,阿山吓得忙跑过来,“三爷,他们打架了,都说对方是奸细。”
“胡闹!”
宫谨山大步走出去,看是五个小弟互相拿枪指着。
“都给我住手,这什么时候了,还在这胡闹。”
“三爷,他往我杯子下药,我亲眼看见的。”
“你胡说,明明是你在我床上放毒蛇,你还恶人先告状,三爷,他一定是奸细。”
“我早就看你不顺眼一定是你。”
“是你。”
这是五个人互相指责,南北顿时一个头两个大,皱眉拔枪对着天空啪的一下,“都给我闭嘴!”
混乱场面瞬间冷静下来,众人回头看着南北暴怒,“在这里吵什么吵,才多大点事情。就会想怀疑队友,真是厉害啊。”
说吧,走过去,拿过他们所谓的证据,全都摔在地上,“有人想弄个我们军心大乱,最后坐收渔翁之利,你们就这么没脑子直接上当吗?”
那几个小弟低下头,可是南北看的出来他们还在互相怀疑,顿时头大。
宫谨山过来,“都散了吧,一切照旧,坚守自己的岗位。”
阴着一张脸拉过南北。
叫人上茶,茶上来了,南北刚要喝,却突然顿住,茶杯里的味道自己相当熟悉,顿时眯起眼睛看着上茶小弟,就是刚才打架的其中之一,“这茶是谁到的?”
那小弟紧张起来,“我,我。”
“是谁?”
“是他。”小弟指着远处看门的那个正是和他有冲突的那位。
南北脸顿时阴了下来,直接把杯子甩出去,发出巨大的声响,吸引到了众人的视线。
宫谨山皱眉过来,啪的一巴掌扇到那个端茶小弟脸上,“你开始玩陷害了啊?厉害啊?”
“三爷,我没有,我真的没有。”那小弟满眼睛惊恐。瞬间像明白过来似的掏枪就冲着就门口那个小弟打了一枪,只是手法不行打偏了,打在了门框上。
那小弟也是毛了,招呼着兄弟上来就和那小弟扭打在一起,瞬间又乱了一团。
宫谨山脸色一冷,招呼着阿山,“找咱们的人全都压起来。”
这样的事循环往复了又出了几次,关起来的人越来越多了。
有小弟也开始觉得不对劲了,可是两位主子似乎都是气头上。
外加傍晚时分黎少华的营养液又出了问题,南北已经彻底疯了,“把人都给我抓起来拷问。”
阿山迟疑着看看宫谨山,宫谨山也是点头。
阿山这就要出去,却被宫谨山一把叫住,“阿山,你等一下。”
“爷?”
南北会意的,“这都到了迷魂山下了,离那个石奎大概是近了,可为什么少华还是一点醒了的征兆都没有。”
阿山摇头,“许是还是不够近吧。”
“我总觉得心不安,不如你再画一个收魂符,听听少华还有没有说什么,也许能有更多线索。”
阿山一愣。
南北却没给他机会,直接将黄纸和朱砂拿出来,朱砂里加了水,开始研磨起来。
阿山看了看宫谨山,“三爷,那边呢,要不我先去处理那边。”
“不急。”
南北似乎也不急,将朱砂磨得很匀。
末了,“来吧。”
阿山微微一愣,点头,走过去,刚拿起笔。外面就有人喊着,“走水了,走水了。”
宫谨山皱眉,“哪里走水了?”
小弟一脸黑灰连滚带爬的进来,“三爷,是屋后那片废弃宅子走水了。火太大,咱们人少根本没法灭火,您看要不要把里面关着的兄弟放出来灭火。”
宫谨山思量着,阿山瞪大了眼睛,“三爷。”可也没说出什么来。
末了,“不必了,屋后那边离咱们这边远着呢,周围也没树,光秃秃的,叫人看着点就行了。等烧光那些房子自然就灭了。”
阿山还在微愣,南北却在一旁催促着,“画啊,阿山,想什么呢?”
阿山手有些抖在黄纸上,半晌,朱砂都滴下来了,手却是越来越抖。宫谨山和南北站在他两侧。
他甚至能感觉到来自视线的压迫感。
脑子在不停的转着,突然,毫无预兆的将桌子上的东西扔向宫谨山,然后迅速的拔出抢来,可是一抬头,却看到宫谨山和南北早就已经把枪指着他,一时之间三个人僵持不下。
“你们什么时候发现我的?”阿山眯起眼睛看着宫谨山。
“说实话,你隐藏的很好,只是如果是真的阿山,在少华出事的第一时间一定会用一些乱七八糟的偏方试验的。而你只是问了一句怎么了?”宫谨山嘴角微扬。
门外之前被关起来的小弟此时也都拿着枪冲了进来。
阿山嘴角自嘲,“原来你早就识破了我的计划?”
“不是有人皮面具就是王道,你还等着你的同伴来救你吗,走水是假,抓人才是真。”
阿山眯起眼睛,看着众人,“好啊,成王败寇,杀了我。杀了我,你们也逃不出那人的手心,玩心计,你们比不上他。”
宫谨山顿时皱眉。
“别和他废话,先来一枪。”南北真是烦透了这人皮面具下的阴谋,举枪就冲着那人,那人眼神微愣,竟没有还手,而是自嘲的拉起嘴角,闭上眼睛。
电光火石在子弹射出去那一刻宫瑾山突然一把抓过南北的枪,子弹射偏了,只擦伤了那人手臂。
“你干什么?”南北不可思议。
宫谨山却是深深地看了她一眼,想要走过去。
可是“阿山”却没有给他这个机会,直接将手枪举到头部,嘴角冷笑,看着南北,“你不是说你欠我的吗,那我让你一辈子内疚后悔。”
南北似乎也明白过来,可是来不及过去了,他闭上眼睛就开了枪。
宫谨山也来不及阻止。
南北大叫一声,情急之下一枚薄如禅意的匕首甩了出去,枪响了,打在了房梁上,拿匕首却深深地扎在了那人的手腕上。
南北长呼一口气。
那人没死成,此时捧住鲜血淋淋的手腕疼得在地上打滚,那匕首出手狠厉直接定在了他手腕上。
南北叫了医生赶紧包扎,这伤口耽误几分钟人就死了,和开枪一样。
手筋断了总比丧命强,南北现在还在后怕,如果刚才出手慢了那么一点点,她不敢想象,不敢去想后果,手几乎颤抖的撕下那人皮面具。
眼泪顿时控制不住的喷桶而出,“祥进远,你是不是疯了!”
地上失血过多的祥进远脸色发白,看着她,恨一直蔓延出来,“我是疯了,我恨你,我也恨我自己,我该死,如果不是当初我引狼入室,也不会走到今天,都是拜你所赐!”
南北一个站不稳,宫谨山在背后拖住她,皱着眉,“祥进远,你走到今天不怨任何人,只能怨你自己,你以为你跟着的人是什么好人吗?
你以为东北那事是我做的,他在帮你吗?狗屁,你就没认真想过这事到底是谁有好处,我去东北剿匪,就是为了证明清白,你到现在还没有清醒过来吗。
好好地义玄被你败了,还要被那人利用,算来算去,只能是你自己蠢,轻信他人,和南北有什么关系。上海滩想上位利用对方又如何,如果被人利用一下就要哭天抢地,什么事都不管了,那么祥进远你注定是个失败者。”
祥进远哈哈哈的大笑起来,笑的苍凉。医生七手八脚的帮他处理伤口,他也再不反抗。
“阿远,包括你今天被派来,也不过是那人的计谋,他知道我心中对你有愧,是来混淆我们的视听。你清醒一下啊,不要再执迷不悟了。你大哥要是看到那这个样子,会如何?”
“不要提我大哥,南北,就算我蠢我笨,我把祥家败了,也不管你的事,我恨你,就是恨你,你推卸不了你利用我的责任,南北,我祥进远说过,永远都不会原谅你。”(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