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看了一番伤亡,竟然出乎意料,看起来一片狼藉,可是死的人没多少,受伤的人也不多。
可还是叫人头疼,毕竟都是上海滩有头有脸的人物。
宫瑾山听着小弟汇报,局势看起来乱,实际上很微妙,各帮各派带的小弟站在一旁,互相举枪的时对准的都是站着的小弟,而不是抱头逃窜的观众。
再加上制止的及时。
这一点很奇怪,如果对方是想趁乱一网打尽,就应该阻止宫瑾山才是,怎么会搅乱局就跑了呢。
宫瑾山一边听着汇报,一面座位构图。
心下一颤。
这个看似混乱的格局,实际上站的位置都很微妙,似乎是先安排好的一般,而就算混乱的射击,从哪个位置,到如何逃窜。这真的只是巧合吗?
不,不可能,是自己想多了吧,只是,如果不是自己多心,怎么会有心思如此缜密之人。
如果自己没有多心的话,那个人的目的。根本不是要铲除上海滩帮众,而是,他心下一惊。
“阿山,去调查,那天到底是谁安排的座位,还有。”宫瑾山突然抬头,面色冷峻,“还有,去把咱们参与的暗卫名单拿过来,悄悄地。”
这场突如其来,始料未及,随着举世瞩目的歌手总决赛,震惊了整个上海滩。
第二天的报纸上事故直接盖过了大赛风头,几乎全是昨日突如其来的刺杀,混战,以及警察署通过报纸宣布要不遗余力的抓到罪魁祸首。
那些受到惊吓的名人跳出来夸大其词的描述,不知情的人以为昨天星球大战了呢。
南北早饭时候,将几份报纸直接扔在桌上,气的头皮发麻。
春花拿过报纸,微微皱眉,“要不,让时代周刊。”
“不,现在这种风口浪尖,要是写了比赛实况也没人想看。”南北眯起眼,自己精心策划的比赛,竟然被突如其来的刺客横插一脚,全都毁了。
是谁这么丧心病狂,赌上全部上流社会人的性命,也要搅乱上海滩这场局,对方在暗,其他人在明,这人是要吞了上海滩啊。
我还没出手,就有人已经有同样的想法,上海滩这块肥肉盯着的人还挺多。
“伤亡如何?”
老李拿过许资料。
南北微微惊讶,竟然出乎意料,看似混乱不堪,实际上雷声大雨点小,几乎没有伤亡,这太出人意料了。
然而从这怪异的格局上,南北倒是闻到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危险,而这一丝怀疑,不只是在南北心中,在上海滩大大小小帮派中都种下一棵怀疑的种子。
可是由于各帮各派心有怨怼,最后倒是祥老板背了黑锅,毕竟大家是去了他主办的比赛。
南北叫人拿了那天座位安排表,手指画着那张图标,心下一跳。
宫谨山,你到底玩的什么花样。
比赛的事故让南北着实生气,浪费了自己许多心血,包括服装是珠宝都没有推出去,更是让人烦闷。而调查却不是一两天能得到结论的。
索性将此丢开手去,找了安培生先安排拍电影。
那天安培生虽只是评委,但是安家也搅进了这趟浑水,想全身而退就不那么容易了。安培生被大哥一阵痛骂,兴安蛰伏多年,竟然被这个败家子搅了,安家老大停了所有电影资金。
现在窘迫的电影制片厂更是萧索一片了。
这连锁的反应简直将南北好不容易构建起来的东西都砍了一刀,咬着牙,打了个电话给许文,“告诉许武,之前叫他准备的,近日我就要用。”
这件事就是一件教训,无论背后主谋是青帮红帮还是什么乱七八糟的幕后黑手,没有自己的势力保驾护航一切都等同于是别人随意拿捏的软柿子。
就算之前构建的如何好,有势力的人轻轻一弹手指,一切都灰飞烟灭。
所以,组建自己的势力才是现在应该做的王道。
因为南北有心事,早饭吃的一点都不顺,春花看南北心情不好,聊开了别的,“别想太多,这些是有警察署操心的,何必关心。
今日周末,春雨这孩子说学校忙,足有三个星期没回来了,我今天怎么都要把这个小兔崽子抓回来吃饭,一会就去学校,不如你随我一起去。”
南北心情烦乱,很多思绪打不开,索性答应了。
春雨所在的大学是著名的上海大学。
车子到了门口。没有意料中现代高大的大门,而是及简朴低调,上述牌匾上海大学,两边是勤勉的诗句,出出进进穿着制服的男男女女,无论哪个时代,大学生们永远洋溢着青春和正义。
南北也被这种朝气感染。一直沉重的心情好了不少。
暂时放下了心中所思,索性陪春花玩乐一番。
自己前世就很羡慕这样的大学,自己自幼被老师收养,和其他人的学历教育不同,大学期间更是受到国际机密组织的培训,根本没体会过正常大学生的生活。
下了车,春花看南北盯着学生们有些出神,“这些大学生看着挺好,可是就是太急进了,动不动就要游行抗议,之前不知道出过多少次这样的事,我劝了春雨多少回了,他这样的脾气,我就担心着,怕他也跟着胡闹。”
春花长姐如母,总是操心过了头,南北笑着,大学生的积极是难能可贵的,如若是藏头露尾便不能被称为大学生了。尤其是这个时代。
由于事前打了电话给春雨,南北春花便在门廊上等着,没过一会,春雨就一头大汗急匆匆地冲出来,身上的中山装扣子都没来得及扣呢。
春花笑着帮他把扣子扣上,“怎么这么毛躁,还是突然来了打扰你了?”
“姐姐和南北姐来,哪能算是打扰,只不过我刚才在宿舍,男孩子间难免随便了点,听人叫我说姐姐来了,急匆匆出来,倒是显得毛躁了。”
春雨脸上有些微红,个子似乎又长高了,竟有些不好意思,瞥了一眼南北,脸瞬间就红了。
春花看着明白,也不说破,到弄得南北这位大婶尴尬起来。
今日因为参观大学,便没有穿的过于花哨,春花一件素色家常旗袍,南北穿了一件时下年轻小姑娘流行的洋装,两个辫子,裙子做了改良,一双白色矮跟挂袋皮鞋,画了一点淡妆,胭脂也是淡粉色的。
神色间舒朗微笑,显得青春稚嫩,南北都觉得别扭了,看着镜子里的女子才想到,这具身体不过二十岁,正是年轻的时候。
南北这样更显得比实际年纪还小,站在春花春雨面前,如同一个乖巧的妹妹,让人无论如何也想不到是当红歌女,更让人难以想象是对博公堂的伶俐女子。
此时的南北安静的像是一朵小茉莉。
春雨看了心上落上了一颗水珠。
忙收回视线,一边引着姐姐们进到大门里面来,一面,“昨晚本来要去看南北姐比赛的,可是老师突然找我们班的几个做论文,抽不开身,可没想到今早报纸竟然发生了那样的事,担心的厉害,正要赶回家,姐姐就来电话了。
好在报纸上说只是虚惊一场并无伤亡,可是我们学校隔壁班一个姓钱的同窗,随着钱老板去赴宴,没受什么伤,可是吓得高烧送去医院了,我就担心着姐姐们。”
其实自己急忙忙的跑出来就想看看她们受伤没,看到两人无恙,他在心里长舒一口气。
自己今早听说这事急得什么似的,好在春花怕他担心,叫人打电话过去,告诉他平安无事。
“昨夜是怎么回事啊?”今早隔壁班钱小姐的事,可是震惊了很多人,可报纸上只说是帮派混战,其他的可是一点信息不露,白白让人着急揣测。
南北听到脸色一沉,虽然受伤的不多,可是看比赛的人吓得不轻,抓不住任何头绪,各帮各派,以及上流社会的人,必然心生怨恨,又互相猜忌。
看到南北脸色阴沉,春雨有点不舍,一路上转移话题,介绍风景。
遇见过路的同窗好友都热情的介绍是家中姐姐来看望。
很是自豪。
中午便随着春雨一同在学校的食堂用餐。
大学的食堂虽然没有现代大学食堂丰富,可是菜色都不错,两菜一汤,馒头,排队领取,偶尔来学校做客的客人亦或是学生家属有看望的也都在此用餐。
本来春花是想着春雨好久没回家了,看着都瘦了,想带他出去吃顿好的,可是看着春雨那么热情就不忍拒绝了,倒是南北非常期待民国大学食堂。
春花看她这个样子忍不住笑,到底是二十岁不到的小姑娘,遇到新奇的是自然好奇。
由于南北面容秀丽,又加上今日这装扮,让人看了清新极了,一走一过的男孩子忍不住脸红的瞟两眼,女孩子则是一脸探究。
有相熟的同窗在排队打饭的春雨肩上拍了一下,挑着眉,“那边那个不是你媳妇吧。”
春雨立马脸红,“说什么呢,那是我姐姐。”
“我是说旁边那个。”几个人起哄,春雨说不过,满脸通红。
春花春美姐弟三人其实长得很象,南北在中间明眼人就看出来不是一家的,而南北此时扮猪吃老虎一般坐在那里装纯真少女,难怪会被误会。
“那个也是我姐姐。”春雨的姐字却是声音极小。
同窗和自己一个宿舍的立群家世极好,是上海大力汽车行的小公子。
虽不似纨绔子弟那般顽劣,可是也是经过人事的,比这些懵懂少年明白的多,此时一看春雨的样子,便了解了七八分,“看你的样子,是心上人吧。”
立群虽不是多么浮夸的人,但是由于昨晚和父亲在比赛现场,今日新闻爆出来,众人均好奇的向立群打听昨日的凶险。
其实立群暗暗心虚,昨晚和父亲刚到会场只看了前几首,家中父亲的姨太太便肚子疼怕是小产,父亲就急匆匆回去了,他饶是想留下来看比赛,也不好意思了。
其实早就离开,根本没有经历昨晚的凶险,今早看报纸还暗暗感叹呢,父亲更是把那位姨太太当做是福星,把她肚子里孩子当做福宝。素以自己一早便心烦来了学校。
却没想到一群人问自己昨晚的事。
年轻人对于这种发生在身边的事都有种天生的猎奇心理,尤其热血青年对帮会都有些忙懂,对袭击事件男孩子们更是有种原始的冲动。
面对一帮人期盼的眼光,立群也只好依照报纸上的内容杜撰了几段,却引起大家一阵阵惊呼,心虚之余还有点小小的飘飘然。
此时看到春雨,如蒙大赦赶紧过来说话,躲避继续问的同学,再说可就露馅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