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北就在这奇异的梦幻里睡着了,再醒来,直觉一个有力的臂膀将自己拖起来,她睡的迷蒙,那人身上的熟悉味道竟然让人本能的觉得温暖安全。
猫似得往那人怀里凑了凑。
那人刚要放下她,她便本能的伸手一抓,直接抓到近前,如同树懒一样抱着。
宫谨山哭笑不得看着那与平时判若两人的南北,索性任由她抱住不放,陪她窝在沙发上。
这只猫平日里张牙舞爪,可没想到竟有这样的时候,这样安静,这样叫嚣,这样渴望宠爱的时候。
宫谨山伸手摸着南北的眉眼,什么时候开始的呢?
自己也不记得了,只是回过神来的时候,早已印在心里,刻得极深,刻在了肉里,刻在了灵魂里。
让自己时时注意她的情绪,她的喜好,她的一切,她高兴时他便高兴,她孤独时候他便孤独。
在广州,和方泰互相斗到穷途末路,因为她的消息,他便破釜沉舟想马上飞到她身边。
他伸手摸过她皱起的眉,傻瓜,一定难过死了吧。
她那么坚强,可是他知道。她最脆弱的地方要比平常人更加脆弱。
被所有人不信任,也比不上她最在乎的家人,狠狠的抛弃!
宫谨山莫名的心痛,同时眉眼骤冷,"宫义,这不也是你曾经爱过的人吗?你何以要如此痛下刀子。"他手逐渐握成拳头,最后鹿死谁手,还未可知,我宫谨山不会再手软了。
南北早上醒来的时候,最先反应的不是自己靠在俊男胸前睡得无比满足,反而是条件反射一脚把熟睡中的宫谨山踹下了沙发。
宫谨山直接被踹醒第一反应也不是被心爱女人温柔一脚,而是全神戒备,抽出手枪,半晌才反应过来是南北爱的一脚。
收起枪,宫谨山一把扯过沙发上的小猫,"真是没良心,昨夜拉着我不放,现在却一脚踹开,果然女人翻脸比翻书还快。"
南北有些脸红,"昨晚是你抱我的啊。"
"不是我是谁,你以为是海棠公子吗?"
南北一滞,这还真是个万年醋坛子,看看宫谨山的模样,南北突然玩心大起,"海棠公子可是我最亲密的人。"
宫谨山脸色果然拉了下来,"什么意思?"
"就是字面意思啊?"
毫无预兆宫谨山一把压过来。
南北向后退,可那男人霸道用腿压住。
"你干什么?"
"让你知道谁才是你最亲密的人。"男人力道极大,抓住她纤细的手腕举过头顶,嘴角微微一笑,"怕了吗?"
南北却是挑眉,"我还不会写怕字。"说吧,嘴角一个狡猾笑意,朝着宫谨山的手腕咔嚓就是一口。
宫谨山手腕一松,南北一个扭身从他怀里出来,之后反身扑上去将他锁住手脚压在沙发上。
宫谨山笑着,"原来南北小姐喜欢在上面啊。"
"流氓。"南北脸一红松手,却又被那人欺身上来,"兵不厌诈,小猫。看着手腕上的一片牙印,"还是会挠人会咬人的。"
说吧不等南北反应一口咬在她的耳朵上。南北一痛,皱眉,"你干什么?"
"一报还一报啊。"
没等挣脱,那刺痛的牙齿似乎换成了柔软的如羽毛一般轻轻点点的暖意,湿湿的,软软的,像不经意间若即若离的骚动,撩拨的心里也一阵一阵的骚动,仿佛落入一片羽毛上,又如飞上了天空。
南北只觉得浑身一阵燥热。
心下意识有些不清晰起来,声音也变得柔软,"你干什么?"
宫谨山抬起头看着她的眼睛,距离近的好像下一秒钟就可以将其吞入口中,那狐狸得意,"在成为你最亲密的人啊。"
"呜。"没等南北说什么,那张脸就在面前无限放大,一个柔软滑入口中,两世为人,却是第一次法式深吻,脸色微红,衬得她娇羞无比。
隐约察觉到这只狐狸身体的变化,南北突然心跳加速,伸手推着他,"你别。"
"别什么?"宫狐狸眯着眼睛。
南北赌气的不看他,他却一把捏住她的小脸正视自己,"南北,你这辈子,只能和我最亲密。"
那眼神坚定,像是赌气的小孩子,那么强硬,可南北心里划过一丝温暖,那温暖不同于朋友亲人的,而是一种心脏最深处的悸动。
南北抹上他眉心那道浅疤,看着他连日奔波消瘦的脸庞,"从来没有人这么为我,三爷,何故如此呢?难道你就没怀疑过我,我现在算是众叛亲离了。"
宫瑾山微微发愣,没想到南北突然露出这样的神色,那神色是不属于以往她的刚强坚毅以及胸有成竹,而是带着点淡淡说不清道不明的哀伤。
"就算上海滩都于你为敌又如何,你只要做你想做的,剩下的,我宫三会站在你前面替你挡。"
心弦微动。几乎一瞬间空白,可下一秒钟,南北就本能的拉过他的脸,吻了上去。
"南北姐你今天真的好早。"一个破门而入的身影被雷击一样定在原地,声音也戛然而止,南北马上起身回过神来,推开宫瑾山,脸红的如同煮熟的虾子,看着朝云眼珠子就要掉下来的样子,竟说不出话来。
倒是宫谨山得意地笑着,看向朝云,脸色却拉下来了,"你下属进你办公室都不敲门的吗?"
这一声让南北脸更红了,朝云则是醒了过来,看着宫谨山要杀人的眼神,马上啊啊啊的大叫,"我什么都没看见。"回身夺门而出,可很不巧的,直接和门口刚进来的人撞了个满怀。
阿山从地上爬起来,"你压死我了,快起来。"
朝云却打着眼色给他叫他赶紧撤,阿山天生脑子缺根弦不明所以,"怎么了?不是说要向南北小姐汇报吗?我们爷也真是我的,我找了半天都找不到,先跟你到南北小姐这边来,我们爷。"
阿山话也没说完愣在当场,这什么情况,屋里赫然是南北小姐和自己念叨着得三爷,再看凌乱的沙发。
阿山顿时觉得自己可能活到头了,"那个,爷,那个我,我那个什么,朝云,去吃早点啊。"说吧就拉着朝云夺门而出,门啪的被摔上。
室内一片安静,南北却尴尬的要死,自己刚才在干嘛,竟然鬼使神差的拉着宫谨山接吻,还被下属撞了个正着,这让自己以后怎么见人,怎么面对朝云,要不要把她送到东北去,南北竟然越想越远,乱七八糟的。
宫谨山却是扯过她的肩膀,"害羞啊?我觉得没什么,正好省的我在宣布了。"
"宣布什么?"
狐狸尾巴露出来了,"宣布我宫谨山的所有权,我才是你最亲密的人!"
在尴尬也要见面,朝云和阿山斜着眼睛看着南北和三爷,南北的脸上实在挂不住了。还没等说话,宫三爷悠闲得喝着咖啡,"阿山,山西那边的煤矿好像缺人。"
阿山脸一白,"阿山什么都没看到,朝云姐先进来的,我后面被她装的头晕眼花的。"
朝云在一旁瞪着阿山,男人果然都靠不住,这点事都经受不住考验赖在她身上。
"擦,阿山你是不是男人啊,我朝云不是你那样的,我就承认了,我看见了,怎么着?"
朝云索性豁出去了,可宫三爷却嘴角拉起一个弧度,"不错,我高兴,朝云我会叫你家小姐给你加薪的。哈哈哈哈。"
南北斜了那狐狸一眼看阿山一脸怎么会这样的表情,也顿时笑开了。
南北到很佩服宫谨山,他这人制造冷气压的能力很强,化解尴尬的能力也很强。
不过心里一暖,没想到自己还碰见了个会哄人的。
只是这厢还没意识飘到多远就被朝云的汇报情况拉回了思绪。
"小姐,找到尸体了。"
原来尸体就在那片坟地不远处。朝云探查了一番,发觉就这是新挖的,冒着胆子找人挖开,果然就是。
经过探究,这人是从棺材下面拉出来的,所以上面棺材盖完好,然后从下面挖了出去。
只是这么费劲是要干什么呢?
南北却是纳闷这本来很好挑拨她和安家关系的一个法子,谁帮了自己呢?
还是说这是对方另一个阴谋。
宫谨山也在想着这些,阿山问题尸体怎么办,"直接烧了吧,以免夜长梦多,和安家说清楚了,虽然安培生暂时不会和你决裂,但安家上下尤其是柳畅源那边必然想从这尸体上做文章,所以还是好了的好。"
南北也点头,尸体就这样处理了。
"广州那边怎么样了,你这回来瘦了不少。"
南北都没发觉自己的声音柔和了不少。
朝云在旁边忍着笑都快内伤了,自家小姐这算是开窍了吧,其实朝云一直以来就觉得自家小姐在男女之事上有些木讷,没和她讨论过。
可没想到南北恋爱起来竟也变得这般柔软。这和之前的形象简直大相径庭。看着画面和气氛,朝云识趣的慢慢向门口移动,阿山奇怪的看着她,朝云向他打着眼色。
宫谨山余光瞟着那两个人慢慢移动到门口然后突然甩门而去。南北奇怪的抬头,"这两只是怎么了?"
狐狸笑,"也许太亮了,怕晃坏眼睛。"
南北脸腾的又红了起来,羞愤难当,最后竟只挤出一句,"臭流氓。"
问了广州那边,宫瑾山却是摇头,方泰好解决,可是南北你不觉得,对方一环扣一环是别有用意吗?"
南北抬眉,"你是说?计划。"
"对。从东北回来,安培生出事,广州出事,你我马不停蹄的摆平这个,那个就出问题,不得不忙的脚不沾地,我那边被引到广州,你这边就出来一个春美,直接打的你我措手不及。把宫家和暗血一下子陷入到尴尬境地。对方早就一步步计划好了。牵着你我的鼻子,让咱们没时间思考对策,只能一步解决一步来。"
"所以,你是想?"
"我想,对方已经占了这么久先机了,该是咱们反击的时候了,你我不能再被牵着,相反,我们要想想对策,不然一步一步咱们落入他的陷阱,最后肯定会赔上整个宫家。"
南北看着那只狐狸,"你都想好了吧,说来听听?"
宫瑾山却是笑着,"难道南北小姐不是也想好了吗?"
两人相视一笑,聪明人和聪明人的对话不需要多少解释。(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