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淮南那边有一处盐商不想和我大哥合作,下了帖子就没来,结果第二天盐商的铺子就平了。”
“那你大哥还真是给你面子了,不然我和少华身首异处也是有的。”
安培生望着南北脸有点红,“少华是我从小长大的,是世家,自然不会碰,至于你。”安培生脸更红了,“我说你是我的女人,我大哥自然要给面子。”
南北嘴角嘲讽,“安老板还真是会占人便宜,我可没花你一分钱,倒是白搭个你的女人这头衔。”
“你别生气吗,不然我大哥手段岂会留你,要不是我死命相逼,他早就动你了,咱们可是合作伙伴,电影还没上映的,怎么能出事!
我大哥这人护短,就算恨极了,是自己的人也不会怎么样,顶多警告一下。你到时候跟着我便好。”
“我可没说我要去。”南北笑的娇俏,将请柬轻飘飘的扔在桌子上,安培生到底是嫩了点,他大哥不动她可不是因为安培生说什么是他的女人,要真是他的女人,安家老大早就派人毁尸灭迹了,还能留她到现在?
不过是以为自己和宫家和义玄都搅和不清,他才不敢贸然动手,兴安一向低调,不爱惹这些麻烦。
“你不去?”
“我为什么要去?”南北抬起下巴,一脸的理所当然。
安培生张大嘴却反驳不出来,黎少华则是一脸的看白痴,“兴安的帖子你不接,你多大胆子!”
“我有正当理由啊。”
“什么理由。”
南北笑着从包里拿出另一张帖子,在他们面前晃了晃,“帮我告诉你大哥,不是我南北不给面子,是实在没办法分身乏术,刚接的帖子,义玄要在老宅开一场宴会,邀请上海名流帮派聚一聚。”
之所以是以义玄的名义开,首先是义玄想借此名头向全上海人宣布,他们是青帮罩着的了,第二,重中之重,各大帮派推举青帮出来联合帮派抵制血海棠。宫家也是借此机会了。
“这消息刚放出来,我帖子上的墨迹还没干呢,相信明天就见报了。我想此次这么大的事件,你安家也在其中吧。
就算再低调,作为上海滩的一份子,兴安也是要参加的。安少,我看你的消息是耽搁了,看吧,不一会就得有人来告诉你,你家的宴会推迟了。”
自己可是宴会请柬的头一份自然是最早得到消息的。
祥进远邀请南北作为女伴出席宴会,第一张就亲笔写给了她,而她从七彩虹岛到制片厂才一个时辰,这时候请帖还都飞奔在上海滩的路上,她自然是消息最灵通的。
安培生愣愣的看着南北手里的帖子。
果不其然,刚过午饭,安家小弟就过来送信了。
“培生,你这安家二少爷怎么混的啊,还没有南北消息灵通呢。”
黎少华吃着葡萄,打趣道,能不见他大哥自己可是高兴都来不及呢,起身正准备拍拍手继续拍戏去。
安培生却是抬头,抿着嘴,及其无奈的,“是时间冲突了,但不是延后,而是提前,给,二位,请柬送新的来了。”
黎少华张大嘴巴看着请柬,
南北则是嘴角拉出一抹嘲弄,还真是不肯罢休呢。比她想象的来得还快!
南北风情万种的起身,“安老板,多日不来制片厂都忘了我们拍戏拍到哪了吧,走吧,今天您难得有空过来通风报信,作为监制,总要看看现场才好啊。”
说吧便出门招呼休息的众人准备开工了。
安培生看着那窈窕多姿的背影,嘴角不自觉露出一丝笑意,“真是个让人欲罢不能的丫头!”
大哥叫他离她远一点,自己怎么就想不明白了,这样的姑娘,怎么让人舍得远离。
小帮派混战,血海棠最近倒是没出现,可是混战却越演越烈,人心不足蛇吞象。
与其叫外人动手,不如自己动手,小帮派本来就是自立为王,大家都是摸爬滚打上来的,既然老大早晚要死,让别人坐收渔翁之利,不如就自己动手。
再者,还有打着血海棠的名义给自己老大封喉的,只不过那海棠花到底没有血海棠的娇艳,破绽百出。
昌盛的长老刘,现在就是心惊胆战,对方在暗,自己在明,如是真刀真枪未必不能拼个你死我活。
怕就怕这种在睡梦中结束性命的高手,对方绝对是个高手,先前对几个帮派如果是不知不觉,对后几个就是心理战术了,这种下一秒钟自己就可能会死的心情绝对能把人逼疯。
而且,自己老大脑袋就要不保,帮中自然有人开始活动心思。
之前那三四个小帮派已经人心大乱,帮派内部乱成一团,分帮结派,针锋相对自相残杀的也有。
长老刘,晚上不敢睡觉,这怕一闭上眼睛就要没命了。辗转了多少天,头发都熬白了。
更是没心思管帮里的事,整天东躲西藏,最后躲到自己在外养的一个戏子那里去了,才算安心,毕竟这个戏子是自己刚养的,还没人知道这个地方。
长老刘为人多疑,狠辣,当初为了上位,可是狠心拉了很多人下水,连当初一起的兄弟都被他下了暗手,才坐稳今天这个位子,为人多疑,出门连个小弟也不敢带,便急匆匆的赶往那个戏子的小公馆了。
进屋就插上门将窗帘都拉上。
“爷,你这是怎么了?”新养的戏子,是戏班子的小花旦,曾也被人捧过角,可惜喝酒伤了嗓子,便跟了长老刘,这戏子眉眼狭长,长得就像是戏文里的,惹人怜爱。
“现在道上乱的够呛,你平日里别出门便是。”说吧,还不忘拉开一条窗帘缝看看外面有没有可疑的人。
“爷可是大当家的,害怕谁啊。”小戏子,斜着趴在长老刘身边。
温香软玉的,长老刘顿时心里一阵酥麻。可还是又看了两眼窗外,才搂着小美人坐在沙发上。
“就是因为大当家的才怕,现在那个被割喉的无头公安哪个不是大当家的,有人要收了这些帮派,自然拿咱们这不大不小的开刀,可我长老刘也不是那么容易对付的。早就戒备下了。”
小戏子,瞪大了眼睛,有点惊慌又是好奇。“我也看了报纸,报纸说这几个人死的蹊跷,我就在想当真是一个人做的?那怎么死法都不一样的呢。“
小戏子的话像是提醒了长老刘。
“你看啊,这报纸上还说,是有人浑水摸鱼,想上位,模仿着那无头公安下的手,保比齐就是身边的人干的。”
小戏子爱拿着张报纸,躺在长老刘怀里读着。
长老刘的心却越来越寒,有些人,怀疑的种子越来越大,自然越想越心惊。
啪啪啪,正想着,小公馆的房门突然响了,长老刘一哆嗦,推着戏子去开门,那小戏子娇滴滴的不敢去开了。
门外有敲了半晌,“老大,不好了,不好了,咱们仓库被人袭击了。”
仓库?长老刘一下子起身,只是放到门把手上的时候,突然迟疑了,报纸上的分析犹如钢印一样,打在眼前。
他又一次推了那个小戏子过去,“去,看看外面,几个人?”
小戏子不解,哆哆嗦嗦的,“不是您手下的老七吗?”
“老子叫你过去看看。”长老刘只觉得一震恐惧,控制不住的吼了起来,拔枪就指着小戏子的头。
小戏子被这突然来得变化吓得够呛,去不敢不去,脸色煞白哆哆嗦嗦的打开门,然后啪的一下把门关上,大口喘着气,说不出来话。
长老刘觉得蹊跷,一种不祥的预感,“怎么了?”
小戏子都要哭出来了,“好多人啊。”
什么,像是坐实了自己的猜测,门外还在拼命地敲门。
他的脑子还在不停的转着,这个地方谁都不知道老七突然过来,还带了那么多人,仓库袭击了应该不会有这么多人来这才是。
长老刘,脸色惨白,满脸褶子有些滑稽。
看了眼楼下,不知道何时站了许多人,而那些都是帮里熟悉的面孔。
“老大快开门,有人流言说马上要刺杀你。”门外的声音像是催命一般。
长老刘这些年经历风雨也不少,自成心狠手辣到了极致,杀人如麻,却没想到有一天会被逼到这个绝境,顿时崩溃,索性一咬牙。
大叫一声拉开房门就把小戏子推了出去,抬手就连开了几枪,吼了一嗓子,今天把各位堂主都干掉,谁就是新堂主,来人给我杀。”
下面的人看着自家老大发了狂一样的开枪,顿时也都麻了,不知如何下手,然而枪就这么射过来了。本能的举起自己的枪射击起来,然而子弹从四面八方过来,分不清敌我,老七则更是不敢置信的到死都瞪着眼睛。
帮里乱成一团,死伤无数,最后,在一片血红之中,一个黑色的身影立在了房顶上,身下的人皆是一惊。
只见那个窈窕的身影在空中挥了一下手,四周顿时蹿起十几个人,将剩下为数不多的人全部歼灭。
长老刘身中数枪不可置信的看着这个场面,瞬间明白过来一般,却见自己那养着的戏子一脸冰霜的走过来,手里拿着一把,“这个我要亲自动手。”(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