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享受了荣华富贵,自然要付出些东西的。”谢瑾卿微微一笑,看着升起的太阳,乐呵呵的问身旁的女子“你喜欢谁?我怎么不知道。”
林凤舞闻言,紧紧的盯着谢瑾卿的脸,神情复杂,迟迟才说道“我不告诉你,不然你抢我男人咋办!”
“又不是你家男人,我的皇子妃。”谢瑾卿笑呵呵的去掐林凤舞的腰间软肉,声音不似刚才的细微。
这句话也如愿传进屋内,而谢嘉柔听了,握住林依莲的手说道“姐姐,皇子妃位置一定是你的。”
林依莲微微一愣,脸上的温柔有些裂开,她没有想到一直被当傻子玩的谢嘉柔,竟然如此敏锐。
“妹妹想多了,我只想要和你一样,能够护着亲娘,平平安安的过完一生。”
“姐姐的娘亲也……”谢嘉柔像是看到同病相怜的亲人。
“嗯,我姨娘也是备受欺压,不过我祖父对我很好,从小便将我接去,亲自抚养。”林依莲笑得很是开心。
“我却是没有那般好运了。”谢嘉柔摇摇头。
“倒是苦了妹妹了……”林依莲很是怜惜的看着。
“咳咳,今日二小姐还是少说话,不然待会口干喝水,容易花了妆容。”喜婆面色阴沉,在旁边的提醒。
林依莲闻言也不说话了,谢嘉柔也闭着嘴巴,只是对姐姐找来的喜婆更加不满,如果她是嫡女,喜婆怎么可能敢这样和她说话。
迎亲队伍很快便到了,贺钊头戴着五品官帽,身上穿着大红喜炮,骑着丰神俊朗的骏马,在众人的祝贺声进了侯府大门。
“拜见岳父,岳母。”贺钊恭敬的对谢大爷与董氏行礼。
谢大爷亲自扶起女婿,这是礼数,也没有多加为难,直接放人“还不快去接嘉柔。”
“多谢岳父!”贺钊喜笑颜开,却是不懂世家习俗,娘家越为难,才代表越重视女儿。
谢瑾卿看着贺钊大步大步的从门口进来,恭喜道“妹夫。”
贺钊冲谢瑾卿拱手,然后才进了内室,看着端坐在床上的人儿,方才觉得踏实几分,历尽磨难,柔儿终于是他的了!
“呀。”伴随着尖叫声,贺钊猛地将谢嘉柔抱起来,“娘子,为夫来接你了。”语气说不出的满足。
“哈哈哈,新郎这是迫不及待了。”
“贺兄,还没有拜堂,可别急着圆房啊。”
“对对对,憋住憋住!”
众人看到这一幕,纷纷开怀大笑,哪有人这样子迎亲的,真是莽汉匹夫。
谢嘉柔不知是羞红了脸,还是气红了脸,捶打着贺钊的胸口,“放我下去。”
这力气对贺钊来说就是抠痒痒,但还是不忍违背娘子的意愿,只能极其不舍的放下怀中的珍宝,好像刚刚他又失了礼节了,不由得尴尬的站在原处……
谢瑾卿看着不知所措的贺钊,也觉得头疼。“妹夫,还是牵着二妹出门吧。”
贺钊才反应过来,又是对谢瑾卿感谢一笑,才牵起娘子的手,小步小步的走出去,众人才拥护着出门。
谢瑾卿一路将人送到门口,看到父亲泼了水,看到母亲叮嘱了妇道,看着轿子远去,看着大哥骑着马带着陪嫁以及送亲队伍跟在后面,就静静的站在门口。
“既然做了决定就不要后悔。”董氏拍拍女儿肩膀,虽不知道前世发生了何事,可真心不愿女儿为这庶女伤心。
“娘,我不会后悔,二妹以后无论荣华还是贫贱都与我侯府无关了。”谢瑾卿点点头,眼底的失落也消散退去。
谢嘉柔,好自珍重吧……
而贺府里,宾客们络绎不绝,大多是寒门子弟,因为世家子弟都在德忠侯府祝贺,并没有来贺府。
虽然人数不多,但贺府的小院子里也围满了人群,忙得贺夫人鸡飞狗跳的,连带着儿媳在屋里饿了一下午,都没有发觉。
谢嘉柔端坐在床上,周围一个贵妇都没有,只有贺府的几个穷酸亲戚,以及她的婢女。
谢嘉柔很饿,可是又不愿在这些下等人面前失仪,只能憋着,依莲姐姐也不知道哪里去了,竟然没有在这里陪着她。
一个穿着粗布的女孩儿扯扯谢嘉柔的喜服,虽是皮肤黝黑粗糙,却双眼亮晶晶的,很是讨喜。“姐姐,你好漂亮啊。”
“不要动,弄脏了你可赔不起。”红梅啪的一声将孩子的小手拍落。
女孩子瞬间想哭,眼泪汪汪的,很是恐惧的伸出双手“没有,小丫的手洗干净了的。”
旁边的中年妇女是贺夫人的姐姐,同样出生农家,看到这一幕,连忙说道“实在对不起,二小姐,是孩子不懂事,您不要与她计较。”
“孩子不懂事,你难道也不懂事吗?也不知道看管着孩子,这喜服花的银两是你们一辈子都找不来的。”红梅看出小姐的不喜,故意呵斥着。
“我,我……”妇人吓得吐不出一句话。
“二小姐,再怎么说她也是你的姨母,还是绕过她吧。”旁边的亲戚实在看不过眼,便出言相劝。
“红梅道歉!”谢嘉柔瞪了红梅一眼,敲打敲打便够了。
“夫人对不起,是奴婢误会了。”红梅很是诚恳的跪在地上。
“没事,没事,是我们的错,小姐不要怪罪就好。”妇人哪敢受礼,急忙扶起红梅。
“红梅,送姨母出去重新梳妆,再给孩子送两匹绸缎三支珠钗。”看着两个皆是泪眼模糊的亲戚,谢嘉柔忍下心中的厌恶“各位嫂子伯母,丫鬟不懂事,还请见谅。”
“不碍事,都是一家人。”几位亲戚说着不碍事,语气却透着不满。
“我这里给各位都带了礼物,还请收下。”另外一个陪嫁丫鬟听从主子吩咐,将箱子里的十几个小盒子递给她们,里面都是一些小珍珠及打赏下人的金豆子。
“侄媳妇,果然是大户人家出来的,出手阔绰啊。”众人瞬间说着讨喜的话,求着赏赐。
谢嘉柔心里说不出的厌恶嫌弃,想起看似魁梧粗犷,却是心思极其细腻的贺钊,怎么会出生在这样的地方?罢了罢了,既然嫁了,便好好将这个家打理好吧。
突然想起那魁梧有力的体魄,那极其有力的臂膀,眼前不由自主的浮现出那双深情而又极其炽热露骨的眼眸,谢嘉柔不由自主的觉得双腿发软。
想起晚上的洞房之夜,竟是羞红了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