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自己的手里烟也点燃了以后,跟白晨并排趴在栏杆上,都望着整个县城的灯火阑珊,过了一会儿,白晨淡淡的说,B哥,你说这时间过的是又多快啊,一眨眼,我都要高二了,而你也都从学校里走出去了。
吐了给烟圈,接着白晨的话题我继续说道是啊,是挺快的,过完了一九九九,到了新世纪,一切都是这么的快,说着还笑了一下。白晨也歪过头看着我笑了一下说,真的挺快的,乐天倒下了,霸天也跟着倒下了,这么一个小小的县城在一年之内尽然发生了这么多的事情,真是有意思。
我愣了一下,看着白晨,有着说不出来的感觉,白晨自己倒是挺淡定的,我又望了眼学校门口,发现大量的马仔依旧在学校门口守着,不一会儿警车的声音就像了起来,那些混子听见警车的声音,有的跑了,有的还在原地带着,只不过没跑的全都让警察给抓了起来,我想这应该是鸡崽去办的,只不过如今霸天都已经倒台了,就是不知道鸡崽哪里还来的这样大的能力。
白晨也望着校门口,看着外面的警察淡淡的说,没想到这个鸡崽的能力还挺大的,在霸天倒台以后,还能有这样的手段,真是厉害。我抽了口烟,看着白晨说,说吧,刀疤为什么要这么拼命的弄死我,弄死我对他到底有什么好处,还有是谁在借刀疤的手做我,跟刀疤之间到底有怎样的协议。
被来的警察这么一闹,校门口立马就安静了许多,混子们全都不见了。白晨把手里的烟顺着楼顶丢了下去,微亮的火星顺着顶楼一直向下,白晨的眼睛就一直看着那根被自己丢掉的烟,等到烟头落地了以后,转过身,背靠在栏杆上,双手插在裤兜里笑着说,B哥,我就是一个老老实实的学生,刀疤哥的那些事情,我又怎么知道呢!
听着B哥这两个字,我心里微微的动了一下,想当初在学校的时候,只要一提B哥两个字,所有的混子,都是惧怕,是尊敬,而从我离开学校了一年多的时间里,几乎再也没有人这样的叫过我了。
我也转过了头,把烟丢在了地上,用脚狠狠的踩着,顿了一下说,白晨,咱们两个人之间没什么好装的,大家都是聪明人,有什么就说什么。你白晨一直看着县里的大小势力,还在胡同里给我和李明说了刀疤的通缉,以及你背后强大的家族,你一点都不简单,指不定这次想要我命的事,就是你家族的人做的。
白晨哈哈的笑了起来,我的眼睛就一直盯着白晨看着,笑完了以后,白晨冲着我伸出了一个大拇指说,B哥,你真是厉害,你这心里整天都在想什么呢?也太敏感多疑了吧!县里本来也就不大,就那么几个大哥,稍微混的人都知道乐天霸天倒台的事;我告诉你刀疤的通缉是因为我念着原来学校的旧情,敬你陈琦是条汉子,不想你就这么挂了。接着看着我就不说话了。
我微微的叹了口气,心里也觉得自己太敏感太多疑了,这么多年以来,老是喜欢揣测别人的心思,用自己的思维思考着别人。
顿了一下白晨淡淡的说,既然你这么好奇,我就给你摆摆我的家族吧!我们两个人就靠在栏杆上,看着月亮,看着群星,白晨在一边缓缓的讲述自己的家族,我在旁边静静的听着。
白晨说自己的家族很大,可以说大到中国半个城市里都有他们自己家族的脚印,有的分支还延伸到了国外,只不过自己的嫡系的这一只,这几年确实越发的落寞低沉,几乎已经从整个家族里面失去了位置,所以自己才会来这里上学,自己的身上背负住很多的期望。
说道这里白晨突然摇了摇头不说了,望着天空叹了一口气以后,淡淡的说反正就是那个样子了,反正我的家族跟刀疤追杀你没有什么关系,我也不知道刀疤为什么会这么拼命的追杀你,你要是想知道就去找刀疤吧!
说完白晨就准备下楼,走到楼梯口的时候,我冲着白晨的背影吼道,因为你们这一只得没落,所有你们加入了组织,想用其他的力量来壮大自己,而刀疤只不过是你们这一只里一个小小的角色,而现在组织里有人想要我的命,你们就想要利用这个条件,来获取更大的利益,更大的优势,白晨你说我说的对吗?
白晨愣了一下,而后转过头笑了,笑的同时看着我说B哥,你真是太敏感多疑了,这样不好。接着就转身往楼下走,半个身子都下去的时候,白晨又转过身子笑看着我说,陈琦,我是一个学生,也是一个好人,你要是想活的久一点,就先离开这里吧!
我想猜的八=九不离十了,事情肯定是这个样子的,要不然不会再有什么回去逼迫刀疤这样做了,叹了口气,我抬头继续望着上空的月亮,心里百感交集,突然间我有点怀念小时候的那个家了,想念我的父亲,甚至想念在萌萌家的那些日子,我轻轻的呢喃了一句,爸爸,你在哪里,我好想你。
又在楼顶呆了一会儿,等到学校最后一节课的晚自习铃声响了以后,我才从楼顶走了下去,混在学生群里往校外走去,裤兜里的电话也再次的响了起来,我拿出来一看是鸡崽的,接通以后鸡崽淡淡的说,正门,白色金杯车,快点。说完就挂了电话。
出口校门,我向四周张望了一下,发现还是有些不明的人物在校门口的四周呆着,捋了捋头发,就往对面的金杯车走去。
上了车以后,发现不只鸡崽一个人,还有一个带着大墨镜的男子,大约三十多岁的样子,脖子上带着大金链子,下巴上有一个刀疤,看起来让人挺害怕的,鸡崽看了我一眼,就开着车子往县城里面走,想了一下,我就把电话给李明打了过去。
刚一接通,李明就在那边骂起了娘,我把电话往远处放了一下,等他骂完了,才接着说你在哪里。李明在那边吼着说,陈琦,我草拟大爷的,妈=的,劳资又在垃圾堆里带了一下去,没被人砍死,差点被人给熏死了。我叹了口气也不知道再说什么,鸡崽在前面淡淡的说,让他去县城里的落凤小旅馆,哪里的老板我信的过。
我把落凤小旅馆说了以后,李明就在那边吼着说,妈=的,让鸡崽多给我弄些吃的,饿死我了,说着就把电话给挂掉了。坐在副驾驶位置的那个男的回过头来冲着我笑了一下说,侬门这些娃娃还真是有意思啊,跟我们年轻的时候很像吗!
我礼貌性的回过头也冲着他笑了一下,总感觉这个家伙怪怪的,有着让人害怕的感觉,他一笑就扯动了刀疤,看起来更让人害怕。
一路上倒是都没有发生什么事,我们就直接到了落凤,这家旅馆不大,就只有两层,不过里面挺赶紧的,老板是个女的,看见鸡崽了以后就跟鸡崽说笑了起来,看得出来应该是鸡崽的一个姘头。
鸡崽在老板娘耳边说了几句以后,就带着我还有那个神秘的男人上了楼,不一会儿,一个服务员就领着大量的食物走了进来,紧接着李明就到了,看着一桌子的食物,也没管我们,就一个人自顾自的吃了起来,看着李明的样子,我就来气,骂了句,都特么什么时候了,还惦记着吃。
李明抬起头呵呵的一笑说,妈-的就是死,也要做个包死龟,我叹了口气,看着面前的鸡崽还有李明说,其实没必要的,刀疤要的人是我,你们没必要这样跟我呆在一块的,最后只会受更多的牵连。
李明放下了手里的饭盒,一摸嘴巴瞅着我说哥,说啥呢,咱们是兄弟,是一起打过架,拼过命的兄弟,我不管别人怎么想,反正这辈子你就是我哥,谁要是动你一下,我就霍霍他全家,让他一辈子都安宁不了。
鸡崽也在旁边跟着说,你就不要想太多了,我鸡崽跟你也算是过命的交情了,人这一辈子能有多少个过命的交情的人呢!说完就叹息了一句,我刚想说话的时候,汉生就把电话打了过来,犹豫了一下,我就给接了,汉生在那边大着声音的说,哥,咋了,你是不是出事了,我听见这县里都是要你命的声音。
顿了一下我淡淡的说,没事,谁能要我的命啊!又问汉生在哪里,汉生骂了句娘说,特么的那个简约的经理,今天下午愣是灌了我一下午的酒,现在我的头都还痛呢。然后问我在哪里,说要过来找我,我抬头看了眼鸡崽还有旁边的那个男的,鸡崽也看了眼那个男的,那个男的犹豫了一下点了点头,随即小声的说,报个别的地方我们去接他。我点了点头,随口说了个县里其他的旅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