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位逛进张绍华的房间里,李佳手脚麻利地关上门,另外那个把自己摔进椅子里,摊开手脚挪来挪去,总算找到个觉得舒服的姿势坐好了,才抬起头冲着一直在观察他们俩的张绍华:“老大,眼看七七快到了,我们是不是要干些什么?”
“你有什么打算?”张绍华知道他们都是无事不登三宝殿的主,肯定有了什么想法。
“我们去把入侵的鬼子来个全歼!”孙克勤挥了挥拳头,很冲地:“咱明知他们7月7日下午必然会派华北驻屯军的什么乌龟第八中队,前往回龙庙到大瓦窑之间的地区‘演习’,那还等什么?咱事先在那里埋伏,等那王八蛋清水节郎带着萝卜头来了,就来个伏击,把丫杀个片甲不留!”到这里,他翻了翻白眼,撇撇嘴:“一个中队,在老子眼里还真不算什么!”
张绍华啼笑皆非:“你老人家八成是喝高了!孙老,您是历史系出身的,总该知道,早在今年年初,日军已经从北、东北、西北三个方向对平津形成合围之势,人家早就想找个借口来揍我们了,我们还自动献身,把理由给送上门去?那么这场中日之战就完全颠覆了,嘿!嘿!日本鬼子倒变成自卫还击的正义方了!”
“到了这种时候还管他老母的正义不正义!”孙克勤一扭头,用很反叛的语气:“正义不正义有什么要紧?!死萝卜头侵略我们,把我们杀得尸横遍野,血流成河,全人类都知道他们不正义,人家可没少一根毛!没过几十年,哈日族满大街都是……老大,这是个成王败寇的世界,不吃亏才是硬道理!”
“我记得很清楚,萝卜头是在七七后用谈判来拖延时间,抓紧时间从东北和朝鲜抽调军队到华北,也就是,他们在七七事变之前并没有足够的兵力打动大规模侵略战,丫对我国驻守平津的二十九军还是有畏惧的……我,七七事变是一场试探!就象两个人打架,人家一出手就试到了我们的底,现对手是块着锅盖冒充好铁的豆腐,那还不往死里打?依我看,我们应该先下手为强,拿出犯我者必死的威风来,在鬼子刚伸出触角的霎那,就把他娘的砸个血肉模糊,老子看他们还敢来!这叫以武力震慑!”
张绍华虎着脸:“鬼子来打我们,还会先找个借口。无端挑起战争,无论什么时候都会成为千古罪人的!”
李佳在张绍华对面坐下,很是正儿八经地:“老大,我完全支持你的观!我们既然穿越回来了,既然为了抗日准备了那么些年,也来到了七七事变的大门前,就该出手!总不能蹲在角落里干瞪眼,什么也不干吧?我们可是预先知道了将要生什么事情的!”
“问题就在于我们什么都干不了!难道我们跑去和宋哲元,日本人明天要打过来了?他会理睬我们才神奇!拉队伍去保卫卢沟桥?当时,二十九军的219团将士守住了卢沟桥和宛平城,并没有立即沦陷,我们不是政府军,根本没资格参战,政府要和敌人和谈,那是很多客观因素造成的,凭我们一群人不可能改变目前整个中国四分五裂的局面,也很难影响到军阀们的决策……”张绍华很无奈地。
李佳摇摇头,狡猾地笑:“我们不必去当政府军啊,老大不是要打正义之战,不做千古罪人?那我们就去宛平城外等,等到鬼子动侵略战争,咱作为当地民众支援政府军,总可以吧!有我们出手,这场守卫战必然赢得漂漂亮亮的!”
“然后呢?”张绍华都懒得再大道理了,这些他都盘算过了,早就现没有一条路走得通。
孙克勤抢着:“这样的话,可能会有两个结果,第一,萝卜头怕了,不敢来冒犯。第二,萝卜头不死心,依旧要调兵来打……”到这里,他抓了抓头,整理了一下思路继续:“那我们就把他们往死里打!不让他们有机会搞什么鸟‘现地谈判’!”
“第一个结果的可能性不大,日本人部署多年,不会为了一场战役退缩。”李佳还是比较清醒,她:“但二炮的有道理,以攻为守,破坏他们借和谈调兵的计划!”
“二十九军是你的?你打就打?!可以打的话,早就打过去,收复东北了,还等到现在呢!而且,战争越激烈,日军肯定会以最快的度调来更多人马……我们这么做,结果就是把北平和天津沦陷的日期提前罢了!”张绍华冷冷:“我们就算能插进去,参加宛平保卫战,在那里等待我们的也就是为国捐躯的结局了!”
“嗷……”孙克勤颓丧地拉下帽子遮住脸,嘴里出郁闷的呻吟,他和李佳眼看七七逼近,商量了很久想服老大派他们去参战,满腔热血要试图改变历史,但张绍华的分析无情地敲碎了他的梦,他忽然现面对残酷的现实,自己是如此的无奈无力,原来现代人就算能“预知”未来,穿越者并非万能人,也拉不住无情辗向自己民族的历史**……
李佳深深看着张绍华,低声:“你,我们可以做什么?”
张绍华叹了口气,一字一句道:“等!等到战争爆,我们就出师有名了!你们放心,一定有我们大显身手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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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过得很快,一九三七年七月七日终于来临了。
是日下午,日本华北驻屯军第第8中队由大队长清水节郎率领,荷枪实弹开往紧靠卢沟桥中国守军驻地的回龙庙到大瓦窑之间的地区。晚7时3o分,日军开始演习。
22时4o分,日军演习地带传来枪声,并有一名叫志村菊次郎的士兵“失踪”,日方立即要求进入中国守军驻地宛平城搜查,中国第第219团拒绝。
日军一面部署战斗,一面因“枪声”和士兵“失踪”,与中国方面交涉。深夜24时左右,冀察当局接到日本驻北平特务机关长松井太久郎的电话。
松井称:日军昨在卢沟桥郊外演习,突然响起枪声,当即收队名,现少了一名士兵,怀疑是被中国驻卢沟桥的军队放冷枪杀害,并认为该放枪之兵已经入城,要求立即入城搜查。
中方以时值深夜日兵入城恐引起地方不安,且中方官兵正在熟睡为由,予以拒绝。不久,松井又打电话给冀察当局称,若中方不允许,日军将以武力强行进城搜查。同时,冀察当局接到卢沟桥中国守军的报告,日军已对宛平城形成了包围进攻态势。冀察当局为了防止事态扩大,经与日方商议,双方同意协同派员前往卢沟桥调查。此时,日方声称的“失踪”士兵已归队,但隐而不报。
7月8日晨5时左右,日军动炮击,守卫卢沟桥和宛平城的第第3营在团长吉星文和营长金振中的指挥下进行负隅顽抗。
日军的进攻遭到了中**队的顽强抵抗。日军见暂时很难占领卢沟桥,便进行“现地谈判”,并于7月9日、11日、19日,日本华北驻屯军与冀察当局三次达成的协议。
“现地谈判”为日军赢得了增兵华北的时间,芦沟桥事变时的平津地区态势,日军根据《辛丑条约》占据了各个战略要地,和二十九军阵地犬牙交错。这样二十九军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日军在停战协定的掩护下频繁调动,占据有利攻击位置。
到了7月25日,陆续集结平津的日军已达6万人以上。日本华北驻屯军的作战部署基本完成后,就于第29军出最后通牒,要求中国守军于28日前全部撤出平津地区,否则将采取行动。
该无理要求当然被宋哲元断然拒绝,并于27日向全国表自卫守土通电,坚决守土抗战。
同日,日军参谋部经天皇批准,命令日本华北驻屯军向第29军动攻击,增调国内5个师约2o万人到中国,并向华北驻屯军司令官香月清司下达正式作战任务:“负责讨伐平津地区的中**队。”
一场要吞并邻国的侵略战争,就这样正式拉开了帷幕,日本人也许等得太久了,随便找了个借口就张开了血盆大口,张牙舞爪地扑向猎物!
7月28日上午,轰隆的枪炮声在华北的长空上久久回响,震撼着每一个中国人的心,日军按预定计划向北平动总攻!
当时香月清司指挥已云集到北平周围的朝鲜军第第11旅团,中国驻屯军步兵旅团约1万人,在1oo余门大炮和装甲车配合、数十架飞机掩护下,向驻守在北平西郊的南苑、北苑、西苑的中国第第132、37、38师起全面攻击。
第29军将士奋起还击,奉命在各自驻地负隅顽抗。
南苑是日军攻击的重,第29军驻南苑部队约8ooo余人掘壕进行阻挠,但无法抵挡日军猛烈的炮火攻击,在浴血奋战后,第第132师师长赵登禹壮烈牺牲,南苑守军为保卫国土流进了最后一滴血。
南苑失守,二十九路军防线被拦腰砍断,军部直属部队和一三二师寡不敌众,几乎全军覆灭。
28日夜,宋哲元撤离北平,退守保定,29日,北平沦陷。
第38师在副师长李文田的率领下,攻击天津火车站、海光寺等处日军,遭日本战机的猛烈轰炸,伤亡极大,不得不奉命撤退。3o日,天津宣告失守。
日军要采取的是战决的战略,不等站稳脚跟,就由北京扩张,从天津南下,沿着津浦铁路用炮火刺刀开路,一路过了河北沧州,往济南方向压境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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