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州城现在比过年还要热闹,街上人来人往的都是面有喜色,个别大户人家还特意办了酒席庆祝,因为曹操军走了。[无弹窗!]这次与上次不同,去年的曹操军是自己钱粮不够撤退的,而这一回则是实打实被打得落花流水狼狈逃跑的。徐州扬眉吐气了一把,自然人人与有荣焉。
当然,最最喜庆的莫过于刺史府了。三十桌的酒宴庆功,徐州府的大小官员均是到场祝贺。其中最引人注目的要属刘备、关羽、张飞、赵云、姜孚、陈登、糜竺几人,这次的大胜基本上就是他们的功劳——而孔融、田楷二人则自觉惭愧,连徐州城都不进去直接班师回去了。
刘备还是第一次被别人这么礼遇,向来八风不动的他几乎也要失态了。徐州的大小官员轮流致敬,饶是他作为三国第一交际牛人也抗不住这么多杯酒的轰炸,倒是一旁的张飞乐得替大哥挡酒,几乎是来者不拒。虽然张飞对刘备一向忠心耿耿,但也还是有所抱怨的,特别是由于刘备缺钱导致他受连累一直喝不了多少酒这件事上,私下里没少对关羽发过牢骚。不过这次是别人请客的,而且看样子刘备也很高兴,张飞没了顾忌更是喝得兴高采烈,恨不得抱个酒缸子在一旁等着别人敬酒,然后别人喝一杯自己就拿个葫芦瓢舀上慢慢一瓢喝。
等到大家都碰过杯了,刘备才得以安稳地坐着,陶谦也不失时机地开始和他攀谈:“玄德啊,此番徐州危难,贤弟居功至伟,若不是有贤弟见义勇为,只怕老夫和这徐州百姓都将深陷水火之中了。”尽管陶谦比刘备年长了不少,不过还是以“贤弟”相称,言辞间大有亲近之意,又一次让刘备这个土包子受宠若惊。
稳了稳心性,刘备也极为客气地答道:“府君言重了,备虽是寒微,亦是久仰府君仁厚之名,这徐州百姓还需多多仰仗府君啊。曹操本就是犯了众怒,与民心不合,备不过是顺天而行罢了。”
陶谦很是赞许地看了刘备一眼,觉得他言谈举止都很得体,毫不倨傲,完全没有因为解救了徐州而觉得高高在上,当下大笑,举杯道:“玄德哪里说来,无论如何总归是贤弟出兵赶跑了曹操,这一点是赖不过的,我代徐州军民敬贤弟一杯,干!”而其他官员也都纷纷举杯致意,场面暖意融融。
刘备亦是含笑:“恭敬不如从命!”满饮一杯后,刘备又郑重道:“府君,若但是凭借备一人,则备总有万般本事,亦无可奈曹操三万雄兵何。所以,此次成功,我二弟关羽,三弟张飞,以及子龙俱是功不可没,故备想要敬他们一杯!”
陶谦点头:“不错,玄德的诸位弟兄实是豪杰,老夫也敬他们!”于是大家又纷纷向关张赵三人敬酒,而姜孚则是暗暗赞道:好个刘备,又不动声色收买了一下人心。
刘备放下手中酒杯,又一次郑重道:“府君,我众人虽有勇武,但要退曹操大军亦是难如登天。所赖姜孚兄弟一路上精心谋划,方有备的成功。依备看来,这次最大的功臣非于嘉莫属!这酒,备不得不敬!”
还没等其他人说话,张飞先是嚷嚷道:“大哥说的不错!这小子我是越看越顺眼,也不知他脑子怎么长的,比我老张就是要聪明许多。跟曹操那种诡计多端的人打,嘿,没了他还真玩不转!”姜孚郁闷不已:你这到底是夸我还是在损我?
陶谦却是极为讶异:“哦?想不到于嘉竟有这般能耐?不知玄德可否给我们详细说一说个中细节?”刘备敬完酒后慢慢说起了他到平原借兵以及后来去北海救孔融,去公孙瓒处借兵和最后设计胜曹操的种种事情,当然中间两人的一些敏感性话题是被处理掉了;厅堂中众人听得凝神屏气,生怕落下了什么精彩部分,不时地传出几声低低的感叹声。姜孚大为好奇:想不到刘备还有做说书先生的潜质?
一席话下来大家都是佩服不已,又是轮番敬酒。这时有个极为熟悉的身影从姜孚面前掠过,定睛一看原来是曹豹,此公依旧大大咧咧:“哈哈哈,姜家小子,我曹逆马果然没有看错人,来来来,莫要与我客气,先干为敬!”姜孚苦笑了一下:自己那么早之前搬起的石头想不到到现在还是不停地砸自己脚,果真是自作孽不可活。不过也不好拒绝,所以象征性地又抿了一口。
而这时,另一个大大咧咧的声音响了起来:“哈哈哈,你叫啥名字?曹逆马?兄弟,够有性格的,我老张喜欢!”原来是张飞。历史上这俩可是互相看不顺眼的,不知道在这种情况下两人会碰出什么样的火花来,姜孚有些期待地想着。
“你也这么觉得啊?这名字就是姜家小子帮我起的,我本名曹豹,怎么样,现在这个名字是不是威武了许多?要不你也去求他帮你起一个?”曹豹这时候觉得脸上极其光荣,不止因为自己的名字很霸气,更因为这是这次徐州大捷的最大功臣姜孚帮他取的。
“啊,不必不必,我觉得我现在的名字挺好的,而且,不是每个人都有机会能够有老兄这般运气得到姜家小子的青睐取名的。”张飞连连摆手,开玩笑,听你这名字就这么不靠谱了,要是我真让他帮我取,还不知道会变成什么呢。
不过两人竟是极为投缘,不一会儿就勾肩搭背地一起喝酒划拳去了,跟当初张飞见到典韦差不多。而其他人则是憋着一口气不敢笑出来,就连本来已经满脸通红的关羽,脸上红色也是更为浓重一些,显然被憋得不行了。
刘备好笑地摇了摇头,对姜孚说道:“于嘉,想不到你竟也有这么老不正经的一面。”
姜孚嘿嘿一乐:“不过现在后悔啦,没听到他现在都是怎么自称的么?听他自道一次,我就被骂了一次,而且还没法还嘴。”刘备一愣,也是哈哈大笑起来。
这时,陈登悄悄拉了一下姜孚的衣袖,低声说道:“于嘉,果然不出你所料啊。不知接下来你要怎么办?这个刘备果然值得信赖投靠么?”原来,姜孚一早就跟陈登作了大概的说明,要他跟着刘备混。只是刘备毫无根基,虽然这次打败了曹操,也还是没法和其他实力雄厚的诸侯相比,因此还是有些犹豫。毕竟他身后是整个徐州的陈家家族,这种站队的事情稍有不慎便会引来滔天大祸。
“但凭君便。”姜孚只是淡淡一笑,不置可否,他相信刘备接下来的表现会让陈登的动容的,在自己的辅佐下。陈登暗自琢磨,也没深问。
陈登前脚刚走,后脚又来了一个极有卖相的糜竺,他先是客气地跟姜孚举杯,然后笑道:“姜兄弟少年英雄,子仲极为佩服。这一杯,在下单独敬你!”
姜孚客客气气道:“糜先生说笑了,于嘉不过运气好罢了。”
“哈哈,居功而不自傲,果然非同凡人。在下可是越来越敬佩姜兄弟了。”糜竺面不改色。
姜孚暗自猜测这个富商想要干什么,不过嘴上还是不停歇:“哪里哪里,久闻糜先生善经营之道,于嘉也很是敬佩,改日一定上门讨教。”
糜竺一愣,听不出这是恭维还是嘲讽,毕竟这时代商人地位不高,哪有上门讨教生意经的道理?于是沉着道:“姜兄弟真爱开玩笑,在下一介贾人,如何入得了姜兄弟法眼?”
姜孚反应过来:糟糕,忘了现在的商人可不是后世那些一手遮天的人物,赶紧赔罪道:“先生莫怪,于嘉不通世事,忘了时人不重商贾,方才绝非出言嘲讽。其实在下于商贾之事真的是极有兴趣,要去先生府上讨教也绝非戏言。”
看他神色庄重,不似开玩笑,糜竺也是暗松一口气,毕竟他听说现在姜孚深得刘备器重,而他曾听得陶谦有意要把徐州让给刘备管理,如果和他搞不好关系则以后就麻烦了。于是拱手道:“既是如此,子仲明日派人来请姜兄弟到府上一叙,还望兄弟赏脸。”
“一定一定,岂敢岂敢。”姜孚极其官方地回应着。
等姜孚再抬头看看四周的时候,发现各个都已经喝高了手舞足蹈起来,特别是张飞、典韦、曹豹三个,手拉着手一边大声唱着一边还很是搞笑地扭着,似乎是想要跳舞。而旁边的官员一个个都撕下了伪装的矜持和儒雅,跟着起哄,连刘备陶谦都不例外,气氛到达了酒宴的最**。
“哈,总算可以过一段较为空闲安心的日子了么?”看着眼前这似乎有些歌舞升平的情景,姜孚喃喃自语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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