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经高手可不管墨将的气闷面黑,骂完墨将后才指着护罩外面那个已经完全变成了苍绿色的火球冷声道:“有意见?那老子送你回去?”
看到墨将不语后,神经高手才抖了抖袖子,自语道:“也不知道你这王八羔子走什么运,居然得到九转归元诀。”
皓的心中微微一动,抱拳对他恭敬问道:“不知前辈为何搭手救我等?”
神经高手不屑的看了他一眼,“老子才没有闲工夫管这种破事,要不是看在那个护手的份上,老子顺手抹了你们。”
墨将和皓对视一眼,护手?跟太虚有关?
“哼,紫火锁雷连环劫就是一只飞天神尸来也得死翘翘,这玩意根本不算在劫之内,完全是抹杀法则在动手脚,你这只的夜叉,我一个哈欠都能喷死你,用得着吗?”神经高手着着转头盯着墨将冷声道:“老子,救你一次,不是因为你长得好看,这是有条件的!”
墨将脖子一扭,弱声问道:“什么条件?”
“我要你们分离,他跟我走!”神经高手猛地指着愕然不已的皓,语气完全不容商量,似乎只要墨将拒绝,马上就把他丢回去渡劫一般。
皓见墨将有暴走的倾向,连忙出声压制道:“前辈,我们是一体两魂,因果相连根本无法分离。”
墨将哼了一声,最受不得被人压制,脾气一上来顺口接过皓的话语,讥讽道:“如果你有这本事,那又有何不可?”完嘀咕道:一常识都没有,还是个高手呢,蠢的像头牛一样。
如果墨将和皓的祖宗战不归在这里的话,他或许认识这个黑着脸的汉子是谁。
“哈哈。僵尸,不得不你初生牛犊不怕虎,今天老子不是来收你命的,哼,分离而已!”神经高手,阴沉着脸举手间,寒光一闪,墨将和皓根本没有看清楚他的手段和手法,骤然二人元神一空,一种感觉陡然失去,瞬息间,他们都感觉到自己失去了一件重要的东西,以往的心神相通,蓦然被这人强悍的切断了。
墨将神情惊骇无比的时候,皓已经被一颗更的泡泡模样护罩给罩住了,神经高手心翼翼的把它握在手中后,厌烦的看了墨将一眼,直接消失在了原地,留下了一段飘渺的声音,“这件法宝暂且留给你渡劫,早给老子找到太虚其他护甲,否则我就把这个子炼入法宝之内,永世不得超生。”
在中央圣殿那个虚空尖塔中,战不归心神有些不安,掐指一算,却是一片模糊。半晌后才叹声自语道:自求多福吧!
在护罩内,墨将半晌才醒悟过来,可是这个时候神经高手已经消失的无隐无踪,连带着带走了皓,带走了肉身的正主。墨将心中的疑虑越来越深,既然和太虚护甲有关,那为何不取走肉身上的护手?用皓的性命逼我加快速度寻找太虚护甲,这又是何意?难道不知一山难容二虎,他走了自己更无法无天吗?
望着眼前那颗渐渐漂浮至半空中焚烧的火球,墨将一言不发,心中冒出了一股难以压制的戾气,这种感觉让墨将很亲切和熟悉,以往那些对亲人眷恋的感觉,随着皓的离去,一扫而空。在现在的心中,唯有杀戮和血腥让自己感觉到充实,敞开这扇血腥的大门,僵尸这一刻,无牵无挂,既然法则如此对待自己,那么自己也无需心翼翼的看它脸色行事,渡过这次天劫后,一切皆由本心,杀又何妨?
皓的离去,或许对自己来是件好事,希望他以后过得好吧。墨将不担心神经高手对他怎么样,从他心翼翼的动作可以看出,他很在乎皓,或者在乎其他什么。太虚护甲自己回去找,而且会比他想象中的快,为了这个目标,自己陷入了太多的波折,而更大的危机,或许还在等待着自己。不过这一切都不是现在去想,去研究的时候,肉身的状况才是墨将现在最想知道的。
已经变成苍绿火球的周围虚空早已破裂,硕大的虚空裂缝却丝毫毁灭不掉火球的任何一丝丝痕迹,扭曲荡漾的空间壁垒,就像被煮沸了一般,扭曲得让人看不清虚实。而墨将也丝毫联系不上肉身,只能傻傻的干等着,无奈的等待!
时间一过去,暮色森林已经没有了,只剩下一片荒芜的尘土,在尘土中间,一个巨大的坑洞上方悬浮着已经暗淡无光的淡绿色火焰,在火焰中,一个若隐若现的身影曲卷着,一动也不动。天劫如此威势,导致所有意欲一窥究竟的高人们不敢踏入这附近半步,就算如今已经持续了三个月之久,也没有人任何人敢触及这个范围。
随着一声支离破碎的咔嚓声响起,火焰瞬间崩溃,一个泛着金属光泽的身影掉入了坑洞中,尾随他身后的是一把锋芒毕露的画戟和几根修长的骨头。崩离的火焰缓缓的消散在空中,铺天盖地的暴雨急骤而来,乌云瞬间笼罩整个方圆百里,一道血色光影从天而降追入坑内。
紧接着,一道紫色的身影倏然闪入坑内,而一个透明的泡泡被一只破开空间的手拿走了。
坑洞中,七根锋锐的骨头按照一定的方位插在了被尘土盖住的身体周围,画戟就斜插在不远处。血红的光影瞬间从天而降直接钻入尘土掩盖下的身体内,紧接着紫色的光影也猛的钻入这具身体内。瞬息后,这具身体气势一涨,尘土激扬,随着一声狂啸响起,尘土全部翻滚着被逼出了坑洞。
这具身体就是墨将的肉身,此时浑身的金属光泽缓缓内敛,逐渐恢复常人模样,脑袋依旧光亮无比,在眉心处那暗红印记已经变成了一道竖立的殷红,就像一只闭着的眼睛一般,眼角同样有两道描绘出的湛蓝纹痕,极端的妖异。两颗森然的利齿再度裸露在唇外。
重新掌控肉身后,墨将的元神已经失神的站在了丹田内,原来的尸婴已经闭目坐在了一个血腥弥漫的座椅上,这个座椅通体湛蓝,血气翻滚着张牙舞爪的盘旋在墓碑一样的靠背之上,而原本尸婴身上的纹痕此刻亦是变成了湛蓝,在尸婴背后,若隐若现的可以看到三个字,人僵位。
墨将还没有去彻底观察着座椅和这三个字的含义,便回到了识海中。自己想起了那道比自己还要快的天外血光,它先自己一步钻入了身体,而血光目前停留在识海之内。当元神出现在识海后,便看到原来自己的那本白皮丹书被血光笼罩着,一个虚构的框架组成了一个盒子模样,在盒子的正面,一个的空洞提示着墨将,而那消失在手臂上的钥匙符文,同样漂浮在白皮书旁边。
书?锁口?钥匙?
墨将心翼翼的拧着眉头伸手捉住了一动也不动的钥匙符文,捏了捏,仿佛实物一般,摇了摇头后,咬牙插.入了那个钥匙孔内。血光骤然一散,那个框架瞬间弥散,散开的血光在墨将的措手不及之下钻入了白皮书之内,而墨将手中的依旧捏着的钥匙符文,变成了一颗金色的僵尸牙。
白皮书剧烈扭动中,居然像个活物一般惨叫不已,一个和墨将此前孩童模样的黑色影子浮现在书角,面色怨怒的盯着墨将,满口锋利的牙齿咬得咯咯作响,抱着头,深邃而漆黑的瞳孔中怨恨越来越深,在墨将不知所措的时候,这个‘墨将’化作精纯的魂力,消失在了识海之中。
在某个地方的画布上,一阵波动荡起,云淡风轻的青袍神秘人,眼中全是怒意,咆哮道:“该死,谁他妈的多事!”
同样在某个虚无之处,一个慈眉善目的老者微微一笑,不经意间露出尖细的齿锋。
墨将望着眼前已经变成红色的书本,迟迟不敢伸手。刚刚那个黑色的‘墨将’被化作魂力消散的情景还在眼前回放,那怨恨的眼神,那咬牙切齿的恨意,让墨将久久无法回神,任谁看着和自己一个模样的人死在了自己眼前都会这般,而且在不知底细的情况下,墨将更加不敢伸手触碰这本已然变色的书。
三个月,等待在百里之外的金九等人已经快被逼疯了,三个月时间过去了,天劫都已经消失了,而墨将迟迟没有动静,也没有消息传来,他们走也不是,赶回去探查情况也不是。
当时间再度过去七天后,再也忍受不住的金九等人从百里之外匆忙赶回。当他们焦急无比的来到这里发现四周寂静,空无一人或者一物的时候,全都傻眼了。
紫荆的泪珠瞬间就像断线珍珠一般滴落而下,疯狂的朝着此前墨将渡劫的位置狂奔而去,“墨大哥,你在哪?”伤心欲绝的她,根本无法接受墨将渡劫失败的事实,紧随她身后的金九等人同样面色沉重,尸奴和尸卫被将一指挥着搜寻四周,哪怕找到一丝丝痕迹也好,他们很难相信,失去墨将之后,他们将怎么存活在这个世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