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来吧。”
最后还是老赵头狠下心,咬了咬牙吐出这三个字。
说完之后,他整个人的精气神都仿佛降低了三分,苍老了些许。
擦干眼角的泪水、表情平淡、步履如常的走上前。
有些事,必须得做;
而他作为这些人中年级最大的,只能他来做。
但如果细看的话,便能够看出他微微颤动的双唇,看到他浑身颤抖的肌肉,看到他那颗...不忍的心。
多年的相处,真挚的感情,如果不是真的没办法,谁愿意?
虽然他们都不舍,都不忍,但此刻却没人出来阻止老赵头的步伐,就连一向感性的孙奶奶也没讲话。
这件事,他们不能不做。
这是雨夜的命,也是他们的命,是他们存在的意义。
啪,泪水滴落在老赵头的衣裳之上,声音很小,不过众人都能听到。
轻声哽咽的孙奶奶,内心痛苦的老张头,掩面叹息的老李头......
他们究竟要做什么?为什么会露出这样的表情?
老赵头过来将雨夜抱起轻轻的放在床上,喃喃的说道:
“小夜,你不会有事的,你不会有事的,爷爷能治好你,一定能治好你。”
泪水入口,不苦,但很痛。
心血垂落,不痛,但很苦。
“为什么?为什么要让小夜承受这样的苦痛?”
孙奶奶第一个承受不住,嚎啕大哭,一边哭泣一边嘶吼。
她没有去阻止老赵头的动作,只是自己一个人瘫在地上,拍着地板咒骂。
“老李头,看好轻柔,如果她出现的话,你懂的。”
最后嘱咐一番之后,老赵头抬起头、让泪水回流,深吸一口气,稳定一下颤抖的双手从口袋中拿出一支密封的银白色胶囊。
胶囊不大,仅仅只有老拇指长短,粗细。
老赵头按一下凸起的那块,银白色的胶囊顿时发生改变。
整体变细,前端出现一个锋利的针头,后端出现压力装置,中间则是透明,不过能够清楚的看到其内蕴含有满满一针管淡淡黄色的液体。
这是一根注射器......
老张头心很痛,但还是走过来在雨夜的嘴里放了一根木棍,将其固定好防止脱落。
看其上的咬痕,这根木棍想必有很多的故事。
老李头和孙奶奶过来帮忙,按一下床上的按钮。
下一瞬,床上突兀的出现几根带子,将雨夜的身体完全固定,让其不可能有一点动弹的机会。
“孙奶奶,记录,第五次注射。”
老赵头说完之后双眼坚定、双手稳定的将注射器压入雨夜右臂的肌肉其中。
“爷爷奶奶,你们在哪什么?”
轻柔迷迷糊糊的看着面前的场景,爷爷奶奶这是在干吗?为什么要把哥哥绑起来?
好有趣,我要过去看看,肯定是哥哥犯错误了,要把哥哥吊在房梁上打,哈哈。
孙奶奶走过来擦一下眼角的泪水用自己的身躯挡住轻柔的视线、将其抱在怀中轻轻的说道:
“没事的轻柔,哥哥生病了,赵爷爷在给他治疗呢。”
一股白色的烟气浮现,轻柔顿时瘫软在孙奶奶的怀中,陷入昏迷。
“轻柔,对不起,对不起。”
孙奶奶说完,再次滑落眼泪将轻柔抱到另外的房间。
“一母双胎,难不成真的有特殊的感应?为何每次小夜犯病轻柔都能够第一时间感知到。”
老张头在心底暗暗思索,这已经是第五次。
注射完成,雨夜顿时有了反应。
额头上冒出豆大的汗珠,表情微微有些扭曲,喉结涌动,似乎有吼声酝酿;不大的身躯小幅度的颤抖起来。
老赵头起身,来到挨着床的墙边轻点几下,突然一道密码样式的锁浮现。
老赵头输了几个数字,墙壁开裂,刚好是一张床的宽度。
下一瞬,雨夜的床动了,严丝合缝的进入那裂缝之中。
裂缝中的空间不大,仅仅只能够容纳一只床,四周满满的全部都是消音棉,各种隔音装置星罗棋布。
老赵头、老李头、老张头站在裂缝前,看着青筋已然暴起,发出低吼痛苦的雨夜,几人扭过头不再去看按下了关闭按钮。
咔咔,密室的隔音很好,关闭之后雨夜低沉的嘶吼完全无法传出。
但这声音却不经过耳朵,而是直接作用于这些老人的心底、脑海中。
他们的心很痛苦,但这是救小夜的唯一办法。
当年的场景他们历历在目,实在是不想、也不能让旧事重演。
三人做完这一切,走出房间,无力的倒在沙发上。
“做完了吗?”
孙奶奶如同受伤的母狮,正在舔坻自己的伤口,轻轻的问道。
“完了,不知道这次小夜会变成什么样子。”
说完,四人就这样瘫在沙发上,一动不动。
“这件事应该汇报。”
“没事,难道你以为我们不汇报,他们便不知道吗?”
“那我们就这样等着吗?”
“嗯嗯。”
四人的对话结束,偌大的房间陷入沉寂之中。
......
......
他们四人究竟是什么人?这房间是特别布置的房间?他们为什么会对这房间如此熟悉?是他们布置的?还是住进来之前便是如此?
雨夜的身世是什么?以前以为雨夜很简单,仅仅是弃婴,但现在看来......
雨夜的身上一瞬间浮现出无穷的迷雾,这一切都在围绕着他转,他的身上究竟发生了什么?
老张头四人是什么人?他们背后又是怎样的存在?
封闭的山村内真的和平常的山村一样吗?哪里又隐藏着什么秘密?
轻柔在其中扮演着什么角色?她的戏份重吗?
......
......
这一切都是未解之谜。
四位老人家瘫在沙发上,连气都懒得出。
没多久密闭的房间之中,雨夜从无尽的痛苦中醒来,眉头皱在一起,表情极度扭曲。
从内向外,从上到下,身上没有一块地方是不痛的。
那种痛就好像无数的针狠狠插下,有好似五匹马拉着他的身躯想要将其拉断。
雨夜想要发出吼叫,却发现嘴里多了一根木棍,牢牢的固定着,无法挣脱。
他想要起身运动,来降低痛苦,但束缚带将其死死的绑着,他无法动弹。
只能强忍......
他想要挣扎,但束缚带的质量超出他的想象,根本无法动弹。(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