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云宛的别墅外头。
银龙正在打一套拳,叶长安站在旁边,时不时地开口提醒,同时不断用自己的内力为他拓展经脉。
仅仅这几天时间,银龙就感觉自己的实力提高了不止一个层次。
“师父,如果没有遇见你,我将会是··”
“嘟嘟~~”
银龙话还没说完,手机就响了起来。
一看,正是葛大野打来的。
某处居民楼里。
葛大野颤抖着身子站在窗边,他的老婆和十八岁的儿子也都满脸苍白地坐在床边上。
“银龙,前辈在吗?”
银龙眉头一皱,“在我身边呢,怎么了?”
葛大野咽了咽口水,擦了擦额头冷汗,“银龙,我得罪人了。”
“血玫瑰你知道吧,那个疯女人要杀了我一家!”
银龙眉头紧锁,“你怎么得罪那个疯女人了?”
“造孽啊!”葛大野急得直跺脚,“我儿子在学校谈了个女朋友,做那事儿了,谁TM 能想到那是血玫瑰的干妹妹啊!”
“我被堵在家里了,血玫瑰说了,要让我一家消失,我实在没办法了!”
葛大野回头看了眼自己儿子,骂道:“竟会给老子惹祸!”
“你还骂他干什么,快想办法啊!”葛大野的老婆焦急道:“儿子也不知道那是血玫瑰的干妹妹啊。”
“都是你惯的!”
银龙听到电话里的争吵声,将事情小声说给了叶长安听。
便见叶长安点头,“那我们去看看吧。”
得到了回答,银龙对着电话道:“师父说过来看看,你不是好几个房子吗?把地址发给我。”
葛大野面色一喜,“好好,谢谢前辈,银龙,我现在就把地址发给你,你们快过来,一定要快啊!”
楼下,几十个黑衣大汉站在那里,周围的居民都远远躲开,甚至没有人敢开口问话。
旁边还蹲着十几个拳手,正是葛大野叫来的人,此刻却全都老老实实地抱头蹲着,鼻青脸肿,显然是被教训过了。
十几辆汽车中间围着一辆火红色跑车,车里坐着一个面容冷峻,眸光冰冷的女子。
她穿了身酒红色长裙,脚下一双闪闪发光的高跟鞋,头发染成酒红色,大波浪卷。
单看容貌,这女子比那些大明星也丝毫不逊色。
一名身材匀称的中年男人站在旁边,轻声道:“老板,要不要上去抓人?”
女子摇摇头,声音宛若来自九幽,有七分魅惑,三分冰冷,“他不是说有人能救他吗,就看看是谁好了。”
半个小时后,银龙开着银色跑车,载着叶长安停下,一看这阵仗,也是不由得身子颤了颤。
“师父,这个血玫瑰不是个善茬啊,短短三年时间,就成了东昌的一大传奇人物,听说她背后,有一名化劲巅峰撑腰。”
“她本身的实力也不弱,应该是化劲,和我差不多。”
叶长安点点头,“终归是葛大野家教不严,但是罪不至死,我们去和她讲道理。”
“师父,拿着刀去讲道理,不太好吧?”
叶长安一想,也是这个道理,便把龙纹刀留在了车里,迈步朝着车队走去。
“站住!”
十几名黑衣人瞬间围了过来。
“让他们过来,”血玫瑰幽幽开口,“让我看看是谁要和我作对。”
银龙倒是毫无忌惮,开什么玩笑,自己身边可是站着一名宗师。
别说是血玫瑰,就是她背后的化劲巅峰来了,也得老老实实抱拳躬身,说一声:“任凭前辈处置。”
走到红色跑车跟前,血玫瑰瞟了一眼银龙,轻笑道:“我一猜就是你,银龙,你确定要和我作对?”
银龙撇撇嘴,“血玫瑰,我是陪我师父来的。”
“师父?”
血玫瑰抬起眸子,瞟了眼叶长安,轻笑道:“就是他?”
“就是我,”叶长安点点头
,一神色平静,“我知道是葛大野家教不严,他儿子犯了错,但是罪不至死,我答应过保他一命。”
“你是在威胁我?”
“我是在讲道理。”
血玫瑰嘴角泛起一抹冷笑,眸光里闪过一抹杀意,“我血玫瑰,从来不讲道理!”
“砰!”
叶长安轻轻抬手,一巴掌拍在了汽车上。
整辆汽车猛地一颤,一股气浪随即传开,偏偏,汽车完好无损。
车里,血玫瑰瞳孔一缩,刚才那一瞬,只感觉自己被四面八方的压迫包围,连呼吸都做不到。
只有她自己知道,刚才那一下,竟然让她的后背被冷汗打湿。
就算是她的师父,化劲巅峰,也做不到。
“现在,可以讲道理了吗?”叶长安轻轻道:“你放心,这件事情是葛大野不对,你们好好谈就是了。”
“你拳头大,我只能跟你讲道理,”血玫瑰忽然微微一笑,露出一口皓齿,鲜红的嘴唇翘起一抹诱人的弧度。
“走吧,上楼,”叶长安说了一句,让银龙带路,朝楼上走去。
血玫瑰也随即下车,深呼吸一口气,才止住了颤抖的身子。
十几名大汉瞬间就跟在了她后头,却听她开口,“你们在楼下等着。”
“可是老板··”
“没有可是,你们跟不跟着,都没有差别,”血玫瑰说了一句,踩着高跟鞋进了楼。
电梯里,叶长安目光里不时闪过一丝茫然,让站在他身侧的血玫瑰忍不住打量他。
银龙咧嘴一笑,“血玫瑰,别打我师父的注意,你还不够格。”
“叮!”
电梯停下,叶长安先一步迈出电梯,银龙赶紧上前,带路走到一扇房门前,敲了敲门。
“葛大野,我和师父来了,开门。”
“咔擦~”
房门被拉开,露出来一双满是恐惧的眼睛。
葛大野见到叶长安真的在,这才安心下来,打开了门。
可以看血玫瑰也跟了上来,又下意识地退后几步。
血玫瑰冷哼一声,“走了狗屎运。”
“我血玫瑰做事,从来不会改变主意,”血玫瑰瞟了眼站在卧室里瑟瑟发抖的母子,重新看向叶长安,“但是你拳头大,我要是执意要他们一家的命,你会杀了我,是吗?”
叶长安没有回答,而是坐在了沙发上,银龙很是自觉地站在他身边。
“你们谈,我就看着。”
葛大野见银龙点头,这才进屋拉着自己老婆和儿子出来,一巴掌打在了儿子脸上。
“还不跪下!”
葛大野的儿子今年十八岁,还在上高三,见这阵仗,早就腿软,被一呵斥,便咣当一声跪在了地上。
却是低着头不敢说话。
葛大野不敢直视血玫瑰的眼睛,这个女人太美了,也太狠。
玫瑰都是带刺的,靠得太近会伤到自己。
“血玫瑰,这件事情是我家教不严,只要不伤他性命,我什么都答应你。”
血玫瑰扭着腰肢,一屁股坐在叶长安身边,凑近了在叶长安耳边吐出一阵香风。
“我要你的回答,我要是执意要他们的命,你会杀了我吗?”
“我说过要保他的命,现在我说,他们一家都不该死,”叶长安面无表情,“你看着办。”
跪在地上的青年听见声音,抬头看了眼叶长安,下一瞬,却是脸色一变,惊呼出声,“是你!”
叶长安眉头一皱,“你认识我?”
众人的目光都看向他,只见他身子颤抖得更加厉害,“你是··通缉犯,我在新闻里看过你!”
叶长安愣了愣,银龙也愣了愣。
血玫瑰却是饶有深意地看了一眼叶长安,稍微坐远了几公分。
“你瞎说什么!”葛大野气鼓鼓地冲上前,一脚踹在了自己儿子身上。
“我没说谎,我真的··”
“还瞎说,”葛大野都快被气死了,不断踹在自己儿子身上。
得罪了血玫瑰就已经九死一生,得罪了这位真正的大爷,百死无生!
“别打他,”叶长安站起身来,很是自然地走上前,满脸期望道:“让他说,在哪里看见了什么?”
见自己儿子愣着不敢说话,葛大野又抬脚,作势要踹,“叫你说,你就说!”
“在手机上,有照片!”
他瞬间跑进了卧室,拿出手机,却是双手颤抖,点了好久,才从相册中找到了一张图片,递给了叶长安。
图片中,的确是叶长安的照片。
下面还有一行文字:
“但凡见过此人,请立刻联系当地警方!”
叶长安眉头一皱,“难不成,自己真的是通缉犯?”
血玫瑰此时嗤笑一声,缓缓走到叶长安身边,挽住了他的手臂,“呵呵,倒是让我看了场好戏。”
“来帮我,我帮你隐藏下去!”
血玫瑰目光一凛,抬头直视着叶长安迷茫的眼睛。
“在东昌,只有我能够藏得住你!”
“血玫瑰,注意你的动作,”银龙眉头一皱,“我师父,不是你可以挑逗的。”
血玫瑰呵呵一笑,伸出细长手指,抵在叶长安的嘴唇上,“答应我,甚至,我也可以是你的。”
“都说我血玫瑰放荡,”血玫瑰眸子里满是笑意,“我不屑于解释,像你这样高手,肯定看得出来,我是完好之身。”
叶长安看向葛大野,沉声道:“他们一家,谁也不能有事。”
血玫瑰点点头,“让他把拳场百分之七十的股份给我,另外,我允许我干妹妹继续和他儿子交往。”
葛大野点点头,“没问题!”
叶长安看向银龙,沉声道:“我现在不方便回去,你和她说一声,有时间,有机会,我会去看她。”
银龙点点头,“师父,只要你需要,任何事情,尽管吩咐弟子!”
楼下,叶长安坐进血玫瑰的车子,沉默了好久。
直到汽车在一家叫做玫瑰茶社的高档茶楼前停下,叶长安才抬眼瞟了瞟。
血玫瑰下车,为叶长安打开车门。
叶长安提着龙纹刀,跟着血玫瑰走进茶楼,却无心看她扭动的腰肢和诱人的曲线。
三楼,血玫瑰的办公室。
这是一间足足两百多平的房间,布置却极为简单,只有一个酒柜,一套沙发,大部分空间都空着。
单见血玫瑰打开一个暗门,依稀可以看见里面是一个卧室。
她换了身宽松的白色睡裙,赤着脚走出来,又倒上两杯红酒,自己喝了一口,将另外一杯递给叶长安。
然后又走到叶长安身后,伸手按压叶长安的太阳穴。
这个扬名东昌的女人,此时,却把自己身份放到了最低处,宛若卑微到了尘埃里。
叶长安就沉默着坐了半个小时。
血玫瑰说了句‘手酸’,便端着酒杯,在叶长安身边坐下。
“你说,我真的是通缉犯吗?”
听到叶长安问,血玫瑰抿了抿红唇上沾染的酒水,淡然道:“我不在乎,我只知道,我需要一个靠山,绝对强大的靠山。”
“银龙说,你背后有一名化劲巅峰。”
“是我师父,可惜,两年前就消失不见了,不知道去哪儿了。”
叶长安‘哦’了一声,“既然我是通缉犯,应该会很有名吧,你帮我查查,我的家人是谁,在什么地方。”
血玫瑰眉头一皱,“刚才我就想问,你不知道自己身上发生了什么?”
“我失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