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绪逐渐回到现实中,眼前毫无光线的未知空间内,宛如是一处巨大的牢笼。
我呆愣的坐在原地,大脑里则不停的回想着刚刚记忆深处中,冷哥曾对我讲过的诡异故事。
他当初刚和我讲时,我的表情十分震惊和惊恐,但心里却不禁有些将信将疑。
眼前的篝火彻底熄灭,静悄无声的黑暗彻底将我笼罩,耳边渐渐映入的是石子跌入黑谭的水纹声。
“奇怪,电报声怎么不见了。”
我下意识的自语一声,一点点忍着全身散发出来的伤痛,刚想站起身却又扑通跪倒在地上。
眼前黑暗中一团光亮,如同迷途海洋中的灯塔般,一点点向我驶来。
我的神经逐渐模糊,尽管在这里呆了这么久,早已经习惯了黑暗,可是当它真正来临蔓延至全身的时候,我还是忍不住会从心里发怵。
直至那团光亮,距离自己越来越近,我听见了吴老狗沙哑略带几分苍老的声音。
“后生,你不要乱动。”
沙哑的声音响彻在脑海里,我看见他佝偻的身旁正一点点向我靠近。
清晰的水流声,“滴答滴答…”。
我手中握着的半块馕,终于在这一刻渐渐松开了。
全身酸软无力而右腿上的伤口,则更是如同针扎一般。
“你这瓜娃子伤还没有好,乱动个什么劲”。
他快步走了过来,伸出干枯的手臂将我搀起,随即猛的用力将我背在了背上。
我不知道眼前这个老头,为什么突然之间对我这么关心?
只是那一声声诡异的电报声,依旧滴答滴答的响彻在脑海里,挥之不去。
我知道一定是自己的伤势加重了,脸上的汗滴逐渐被滚烫的额头所蒸发,就连嘴唇也有些干裂。
“你…你都看见什么了”
我眼神朦胧趴在他的背上,鼻间闻到一股阵阵的怪味。
就像是来自于长久趴伏在地下洞穴里的土耗子,有一股极其腥重的土腥味。
“这里空旷的很,四周都长满了愧树,不过在最前面有一处阴暗的小铁门,想必应该能够通往下一个出口”。
我咬着牙,看着眼前身手矫健的吴老狗,心中不免有些忐忑。
按理说盗墓贼遇上当兵的,本就应该如同耗子看见猫,可是这家伙不仅一点儿也不害怕,反而还救过我一回性命。
我心中隐约猜测,莫非他是有事相求于我?
刚想开口却不知道该如何启齿,脑子一热,换成了其他问题。
“老吴,你家里还有其他子女吗。”
他先是愣了一阵,脚下正行进的步伐隐隐颤抖。
随即扭动脖子冲着我向后张望,嘿嘿笑道。
“我吴老狗坏事做尽,哪有什么子嗣,盗墓这一行本就是有损阴德,即便是有了子嗣,也必定难得善终”。
我在他的话语中,听出了深深的哀怨心里知道,可能是牵动了他的伤心事。
四周黑漆漆的黑暗如同潮水般将我们两个人包围,他将我背在背上。
一手拿着打开了保险的盒子炮,另一只胳膊则高举着火把。
随着两边随风摇动的树杈,我终于知道他用来生火的木材,是在哪里淘弄来的了。
附近的岩石层到处都长满了这样的小树虽称不上枝繁叶茂,但黑色的树皮却有着百年老树才会有的苍劲感,犹如一条条黑色的虬龙般。
这里真的十分辽阔,像是地下深处岩石层中巨大的缝隙。
随着脚下的步伐逐渐加快,我也一点点看见了老吴口中的那扇诡异暗色铁门。
整扇墙壁布满了人工开凿的痕迹,小铁门的上方清晰的标列着一串字符,像是门牌一样。
我像是突然间意识到了什么,随即想要转身翻开背包,寻找出地图看看里面是否曾有标记。
可当我翻过身来,这才不禁想起,自己的行囊早已经被吴老狗揣进了怀里。
他身穿的那件灰色大褂,就像是一个没有底的小仓库,走路的时候,总是时不时发出物品的碰撞声。
铁门清晰的映入眼前,上面潮湿阴暗,长满了绿色的青苔。
几条足有成人手臂粗细的锁链,将门把手紧紧缚住,就在这时。
我和老吴却隐约听见了门里,传出了阵阵诡异的电报声。
“滴答…滴答。”
声音清脆,却在黑暗中透发发出莫名的规律和十足的诡异感。
我看他脸上的表情逐渐变得紧张,随即强忍着虚弱的身体,伸出手指竖在了嘴角处,发出“嘘”的一声。
示意他不要乱动。
这一刻,脑子里突然间再次回想起,曾经冷哥和我讲过的那个故事。
故事的后来,是队伍将那个诡异的山洞彻底的炸平了。
随着一声爆炸的巨响。
山洞联通附近深埋在许多老旧防空洞,以及地下的断岩层逐渐内纳坍塌。
更露出了许多,深埋在地下的日军遗骸。
而关于整个事情,到也随之记录在文档,不了了之。
其实故事本身疑点重重。
冷哥也并没有和我提起过,关于那部他遗失在山洞里的电台,是怎么突然就出现在了干尸所在的封闭小屋内。
冷哥说,每当他回想到这里都不禁有些细思极恐,寒毛竖立。
但他是一个无神论者,他坚信自己离开山洞后,一定是发生了某种变化,促进了发酵,才让这件事情本身更加诡异朦胧。
昏暗的光线下。
看着吴老狗皱皱巴巴的脸庞,我蹲在地上,倚靠着身后岩石层浇筑的墙壁,默默的点了一根烟。
吴老狗则一直低着头,像是在黯然思索着什么,亦或是在心中打着自己的小算盘。
我恶狠狠的吸了两口随即起身,强忍着身体的剧痛,用石子在地上反复的推算。
想要最后一次尝试,翻译出电报的内容。
最终十几个字符,被以正确的顺序排列,而我也终于在毛骨悚然中,得到了一小段话。
“快跑,…地下室里有…”。
“TM的,怎么还是这样,到底有什么。”
我有些不耐烦了。
一屁股呆坐在地上,嘴里不停的大口喘着粗气,结合出脑海中猛哥和我讲过的那个故事。
心中仿佛渐渐理出了一丝头绪。
“难道说这个发报人…,就如同故事里所说的一样,电报发到一半就死翘翘了…”。
我瞪大着眼睛,心中不禁有些诧异,随即这种感觉在脑海里乃至全身逐渐放大。
越想越好奇,越想越想知道,事情的全部真相。
我忍不住伸出手来,紧握着冰凉刺骨的巨大锁链,微乎其微的电报声正如同颤抖的声波般,一点点震入手心。(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