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阴谋(一更)
鄂伦岱到了京城就很是不满的把满渊放出去,让他去给法海去问好了。他虽然混,但是报恩的道理还是明白的。所以对着满渊也没有什么责备。
而他自己刚回了在京城里头的府邸,佟贵妃的密信就到了。看来他推断的并没有错,只是对于那个冒出来陷害他们家的人,鄂伦岱让人招摇过市的送到刑部了。他是故意的,佟家本来就树大招风,佟国维又拼命揽权。不知道这个桩子是哪方势力派来了,那就先打草惊蛇,只要有人会慌张,就是好事。至于查到幕后的人?鄂伦岱如今还真是觉得无所谓了。
宫里头,老八一回去,康熙就下旨了,总结内容,就是:儿子,你爹我给你一个好姑娘,富察家的,长得好,性子好,无不良嗜好,懂管家能生孩子,你就等着爹给你挑个好日子结婚吧。云云。
八阿哥其实也算是松了口气,这个富察氏,他有些印象,总之绝对不会是郭络罗明惠那样跋扈的。富察氏的家教还是有口碑的,在老八看来,不投缘也不要紧,爷能纳侧啊,供着就是了。当然不久后康熙就会给他指侧室了,这是一个必须的程序。哪怕你娶得是正黄旗的姑娘,康熙也需要先指一个侧室,添堵没有理由,这是规矩!
对于康熙指给的侧室,老八更没有感觉了,他见过多少漂亮的女人,大至自己的额娘,小至满渊他亲姐姐月娇。中间无数自己汗阿玛的嫔妃,兄弟的妻妾,在他看来,真要找到一个让他觉得满意的很难,他八爷条件高啊,天天自己照镜子的时候,看自己那张大清第一美皇子的脸谁都会麻木的。
康熙可不管他条件是什么,大笔一挥,一个侧福晋图门氏的,和两个格格胡佳氏和董佳氏给抬进了八阿哥的宫里,加上帮老八通人事的连个奴婢,共五个女人,正好凑齐了一巴掌,也不怕刚到十六岁的胤t肾亏。
而因为老八的府邸没有修好,就先带着三个女人住在宫里,本来康熙想等几年给老八指婚的,没有想到郭络罗明惠的事情让康熙警惕了,自己儿子太优秀,为了让广大少女别再做出丑事,提前指婚。
佟贵妃一开始还担心自己儿子贪恋女色,年纪不大弄坏了身子,可是后来发现老八除了图门氏进门的时候,去她院子里过了一夜,其他时候都跑去找老九和老十玩去了,要么就是出宫找跟着进京的满渊。往往都不回去过夜,佟贵妃听到后,放了心,做母亲的还是喜欢自己的儿子先生嫡子的。
而这头乾清宫里的康熙几日后召见了鄂伦岱,知道他在古北口发生的事情也是很生气,鄂伦岱对于月娇的作为是只字不提,就说了是自己赶回来发现的。而对着那个杀人陷害的,鄂伦岱早不指望让他说出来主使了,这次上京主要是震慑一下那些个背后使坏的,还有就是像康熙表明态度。他鄂伦岱不争不抢,还是给人陷害了,皇上可得给奴才做主啊。鄂伦岱是时时刻刻不忘记抱紧康熙的大腿,这招,他做得比遏必隆还成功。
本来宫里那件事情查到王嫔之后,就没了下文,加上鄂伦岱这件事情,倒是让康熙忽然间想到一些线索。不过怀疑归怀疑,康熙是不会当着鄂伦岱的面说什么的,没有根据的事情也不能随便说不是?
所以,那个人被康熙亲自下旨收押在刑部,并且下令谁都不许去探望,让他的亲信直接派人看着。还得防着他哪天自杀了。鄂伦岱是两手一拍,摊子摞给康熙了,他得了信和佟贵妃叙旧去了。
佟贵妃对着鄂伦岱能上京看她还是很高兴的,宫里的女人大都是被关在笼子里的鸟,只是品种有高有低罢了。自己算是幸运的,鄂伦岱至少一年能进宫两三次。
“大哥这次进京可将麻烦解决了?”佟贵妃此时亲手将能颤巍巍走路的十六抱出来,这小子不同于她前几个儿子,长得十分壮实,前几个儿子都没有这个儿子长得有踏实感,而且看着谁都咧嘴笑,让康熙也喜欢没事来逗逗他。
“已经禀告给万岁爷了,圣上自有圣断。这是十六阿哥,如今都会走路了?”鄂伦岱敷衍着忽略过那件事情,他也不想让自己妹妹担心。
“是啊,来十六,这是舅舅,叫舅舅。。。。。”佟贵妃知道鄂伦岱的心思,也就不再问了,而是温柔的逗着自己的小儿子,如今这个小子终于可以准确的喊出‘汗阿玛’了,让康熙当时兴奋了半天。
“舅。。。舅。。。”十六阿哥站着像个短木桩似地,看着鄂伦岱很是兴奋,笑得满嘴哈喇子,着学佟贵妃教的话:“舅舅!”
“真乖。。。”看着挣脱佟贵妃自己跑到跟前的胖墩,鄂伦岱低下身子,抱起自己的外甥。十六见鄂伦岱抱起他很是开心的笑起来。
佟贵妃瞅瞅这甥舅两个,自己突然忍不住笑起来。
“娘娘笑什么?”鄂伦岱抱着手上的十六,疑惑的问。
“我当初就奇怪,我们十六长得像谁,原来是像大哥。”佟贵妃忍着笑解释道。一边的李嬷嬷仔细看看,附和自己主子:“主子还真没有说错,和大爷小时候一个样子。”她是见过鄂伦岱小时候,回忆着,十六阿哥还真是像他。
“啊?”和怀里好奇的看着他的十六对视了一眼,鄂伦岱有些开心的笑了,“外甥肖舅吗,像我还不是正常!!”心里很得意,妹妹的孩子终于有一个像他了,前几个阿哥,老二像康熙,老四像鄂善,老八像佟贵妃,如今这个十六,终于长得像他了,鄂伦岱突然有种苦尽甘来的感觉。
佟贵妃看着开心的大哥和自己的小儿子,温柔的笑了,这样的温馨有多久没有过了?真希望可以多有几次啊。
佟贵妃这儿是欢声笑语不断,而老四府上却是有些阴沉。
老八一从外头回来就跑过来看已经满月的侄子,也是赶巧了,他抓着满渊一块来了,说辈分上他也是人家的长辈。两人就这么买了一大堆东西带着下人进了四贝勒府。
由于满渊同八阿哥的身份不同,胤g对着满渊莫名的觉得投缘(人家长得像满渊亲爹),就将两个人引到了弘晖休息的地方。一个精致的小屋子,两个嬷嬷和四个大丫鬟看着,可见对这个嫡子,胤g是非常喜欢的。
可是刚跟着两个阿哥进了屋子,满渊就皱着眉头感觉有些不对劲,吸吸鼻子有些疑惑的问,“四贝勒,您种了什么花草?”满渊对于花香有些过敏,月娇还曾经调笑过他以后可不能拿花去讨女孩子喜欢了。
老八也吸吸鼻子闻到一股子若有若无的香味,“是哟,四哥,原来你还喜欢弄点花草种种啊。”
胤g皱着眉头说道:“胡说什么,这是窗台上那盆花的味道。”
“花?”满渊表情严肃了,走到跟前仔细看了那盆花,回过头来对着胤g问道,“您府上还有哪个地方放着这种花?”
胤g听出满渊语气的焦急,知道这事情肯定有猫腻,一个眼神让自己的下人守住门口。表情也沉了下来,低声问道:“渊哥儿,告诉爷这个花是不是有什么害处。”说完紧张的瞟了一眼睡在里头隔间还没有醒的弘晖。
“四爷,您赶紧让人先把这些花全部收罗过来,然后我才和你解释。”满渊抱起窗台上的花,赶紧放到门外,急匆匆的对着胤g说道,连奴才的称呼都忘了说。门口的下人也给突然跑出来的满渊给弄得莫名其妙。
老八是知道满渊的为人的,他虽然年纪小,但是做事很认真,知道事情不妙,立马对着胤g使了个眼色,抬高了嗓音,“四哥,爷马上就大婚了,您就把这些花都送给爷做彩头吧,咱们亲兄弟您还舍不得?改天弟弟给你送洛阳开得最好的牡丹可好?”
四贝勒胤g见状,缓了下神情,走到门外对着门口的管家说:“还不快去,把府里的这些花全部给爷搬过来,给八爷全部带走!”管家一听,也不管之前怎么回事,赶紧让人把府里的花都给搬过来。而胤g也带着胤t和满渊走去自己的书房。
四贝勒府还是很有效率的,不一会,书房外头的院子里头就堆满了八盆这样的花,数目全对,没有遗漏。胤g点点头,进了屋子,让人守了门,对着满渊严肃的说,“现在可以告诉爷是怎么回事?”
满渊呼出口气,镇定的说:“这种花,叫美人心(杜撰的),男人闻了不会有大问题,但是若是孕妇,婴孩闻到和吸入后,会慢慢中毒。孕妇会导致胎儿早产,滑胎,甚至肚子里的孩子畸形。而婴孩。。”满渊看着面前脸色已经是铁青的四贝勒和大惊失色的老八,不知道该不该说下去。
“说下去。”如今胤g已经是愤怒边缘了,手指把住身边案桌的边缘,忍着怒气命令满渊道。
“毒素很难清干净,会一直病弱,最后。。。。。”满渊实在是说不下去了,他觉得干这个事情的人太狠了,摆明是算计胤g的子嗣的。姐姐说的没有错,宅门里头,没有一处是干净的。
“你确定?”看着拳头上满是青筋的四哥,老八觉得居然有这种植物太不可思议了。而且满渊怎么会知道。
“奴才的叔叔法海曾喜欢研究这些花草,奴才知道姐姐也喜欢,找叔叔借了这些书籍,然后姐姐闲着无事就看着那些有奇花异草的古本。而奴才对于花香和花粉都有些过敏,姐姐开奴才的玩笑,然后不知怎么的就提起这种花,因为姐姐夸过它漂亮,还感慨这么漂亮的东西居然有剧毒,奴才听到了,就上了心。”满渊老实的说。
“四哥,弘晖侄子的房间,那。。。。。”八阿哥紧张的说,那可是四哥第一个儿子,还是嫡子,四哥受得了么?
“爷给人算计了。。。可恶。。”胤g一把把茶杯扫到地上,痛苦的低声说道,“马上请大夫,看看爷的弘晖。。。。。”他说不下去了,走到门前吩咐下人请御医,虽然一开始有些半信半疑,但是想到弘晖满月后哭声好像都没有以前有力气了,连东西吃得居然没有以前多,一开始只以为是换了季节,孩子不适应天冷,现在不得不信满渊的话。
“四哥,这花是谁送进来的,爷去活刮了他。”胤t面色阴沉,这个恶毒的心思是想绝四哥的子嗣?
胤g无奈的摇摇头,“爷看有人把宫里的人都给蒙了,这是你嫂子生完孩子后,宫里的几个娘娘赐的。”难道那几个娘娘敢公然去害他的儿子?肯定是有人从中做手脚,但是查了有什么用,他的儿子就这么被害了。
老八愣住了,“可恶。。。。。”他当然明白这绝对是有个人从中钻了空子,让他们发觉了也没有地方着手,就算是罚了,也只是打死几个奴才而已。
满渊看着两个皇子的低气压,觉得一阵阵心凉,这就是宫廷?自己若不是恰好记得这些东西,四贝勒或许一辈子都不会有孩子活下来了。可是如今看着大家都束手无措的样子,满渊反而觉得知道真相,真的好吗。
“四哥,只要是毒,一定会有解药,等会御医来了,咱们看看御医怎么说,什么名贵药品我们弄不到。四哥。。。。。。”胤t安慰道,突然想起什么,问满渊,“你说你姐姐在一本书上看到这个东西?”
“是的,”满渊点头,也猜到老八会问得话,“但是奴才的姐姐可不会医术啊。”
“爷不是问你这个,而是万物相生相克,那个东西就没有克星?书上既然提到了这个植物,就一定会提到它的克星。”老八越说越觉得有可能。
“奴才马上写信问姐姐?”满渊不傻,他知道这次又要麻烦姐姐了,可是他们都是佟佳氏的人,一条船上的人,姐姐应该不会看着不管的。
“好,赶快,用爷的信鸽,爷借你三只。”胤t仿若看见了希望,胤g的脸色也好了许多。有希望总比绝望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