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护重病楼非常安静,进出都有很严格的管理,若是殇公鸡的黑客技术,赤坦旦就连此楼的大门都不能进;急促的脚步声在安静的走道上响起,赤坦旦被自己的脚步声吓得心跳急速,离电梯其实也只有十几米的距离,赤坦旦却觉得这十几米走得无比惊恐。
“叮”,一直被殇公鸡控制的那部电梯再次开启,赤坦旦跨入电梯内,正欲松一口气时,一声尖叫响起,“救人啊!有人绑架了我弟弟。”是江百合的声音,赤坦旦有些纳闷的望着殇公鸡,这妖鸡抖了抖翅膀,就象人类肩膀一样。
“人类常说世事难料,江百合太聪明,她估计觉得那短信有问题,所以没有去前门大厅,而是马上返回;幸亏我们手脚快一些,否则就让她堵了个正着。”
“槽,你不是监视着所有探头吗?你不是控制所有的电梯吗?她回来,你可以看到,直接停了她的电梯啊。”赤坦旦觉得自己的心都快跳出嗓门,有些愤怒的低吼道。
“骚年,你的人脑比得上电脑精密的计算?”殇公鸡很是鄙视的问道,见赤坦旦无语,殇公鸡转了转丫的鸡脖子继续说道:“不要以为在游戏里打几场战争,就真认为自己是牛擦的统帅;本公的计划会应对所有的意外,包括被江百合堵个正着,所以,你就安心的扛人,余下的事情,由我来解决。”
江百合泪如泉涌,声音有些嘶哑的拉住每个过往的医生、护士、病人家属等等,询问他们有没有见过照片上的人,或是有没有人见到绑架者;医院也很吃惊,他们没想到特护病楼内,居然会出现如此大的漏洞,在光天化日之下,让人绑架走一个植物人。
刑侦局的警察很快到达医院,医方还是非常重视这件事情的,不重视不行,特护病人都是非富即贵的,医方一年收入中,特护病费也是占了蛮重的成份;如果这件事情不能早早的解决,医院的声誉将会受到严重的影响,那名美丽的姑娘倒是蛮通情达理的,并没有过多为难院方,而是自己四处奔走。
绑架个植物人自然不能走正门,好在医院很大,殇公鸡也不知从哪里偷了一辆轮椅,从特护病楼侧面跳窗逃出后,赤坦旦就将江淮明放在轮椅上,并且探了探他的心脏。
赤坦旦的身体一僵,事情果然如他所想一样,离开仪器的江淮明经过几分钟的时间,就停了心脏跳动,屁股被殇公鸡踹了一爪后,赤坦旦才回过神来,现在不能再耽搁,要救回江淮明,需要尽快回到出租屋。
“小刺猬,这是轮椅不是单车,你不要推得这么快,会引起人注意的,还有,你走错方向啦!”殇公鸡扑腾的翅膀,将掌上电脑晃来荡来摆在赤坦旦眼睛前,让赤坦旦看清上面的字。
见过一只会开车的鸡吗?全世界估计也没有人见过,但赤坦旦现在就坐在一辆,由一只鸡偷来并由这只偷车鸡驾驶的汽车内;赤坦旦脸色苍白坐在车里,身体左摇右晃,那妖鸡直接踩在方向盘上,利用两只爪子驾驶,而油门处却是顶着块砖,时速在60左右。
“魂淡,会不会开车啊?卧槽,见鬼了…,喂,你有没有看到过去那辆车,好象是只公鸡在开啊?”差点跟殇公鸡驾驶的车迎面撞上,那辆现代牌的汽车主人破口大骂,然后不可思议的对副驾上的朋友说道。
“没看到。”副驾上的朋友没好气的说道,之前现代车主人很大力的打方向盘,把这位朋友晃得差点扭脖子。
越来越多的驾驶员报警说发现一只开快车的公鸡,交通警将信将疑的查询那辆车的主人,车主人一看,尼玛,老子车呢?一听车主说车被偷了,交通警立即出动,依呜依呜的警笛声,很快就追到了那辆车,只是此车己是撞上绿化树。
打开车门,里面简直象是上演了灾难片,座椅被绞得粉碎,车底座同样被绞的粉碎,可以说此辆车除了外壳,内部全部都成为粉末;什么样的工具,才可以把车里的一切绞成粉末,这让交通警们大为不解。
殇公鸡除了超级黑客、超级侠客外,如今又多了一个外号,超级偷车客;这妖鸡偷车的技术牛到吊爆,赤坦旦只看到它在车外转了一圈,居然就进到车里去,莫非这妖鸡还会穿墙术不成?当然不是,反正妖鸡也不肯说,赤坦旦问了也白问。
连偷五辆车,一路绿灯,妖鸡开车时还黑了信号灯,转变不同的路线,破坏所有的车辆,避免留下什么鸡毛啊之类的被警察发现;赤坦旦额头青紫的回到出租屋,这没有电梯的18层大楼,进出全靠梯楼,殇公鸡重新钻回挎包内,赤坦旦背着轻飘飘的江淮明,气喘吁吁的爬到了顶层。
虚拟头盔登录器与赤坦旦的虚拟舱登录器,都被殇公鸡进行程序改造过,江淮明不需要身份证也可以登录;当然,前提是赤坦旦必须登录,虚拟舱登录器的空间也只能容纳一人一妖,抱个人进去是万万不行的。
赤坦旦非常好奇江淮明能否进入游戏,所以他动作快速的按殇公鸡交待,把一切线连接好,然后抱着殇公鸡跳进虚拟舱登录器;光芒闪烁之下,赤坦旦出现在游戏内,殇公鸡也出现在他身边,但江淮明却没有出现。
“唤出一个家丁来。”殇公鸡在地上写出一行字。
赤坦旦唤出一名驱兽家丁,然后他就看着殇公鸡,殇公鸡一动也不动的站在驱兽家丁肩膀上,周围也没有出什么闪电啊,暴雨啊之类的;一切都很平静,赤坦旦有些无聊的走来走去,他猜测殇公鸡肯定在挖系统主脑的墙角,至于如何挖,层次太高,就算殇公鸡解释,赤坦旦也是听不懂。
“江淮明没有出现,殇公鸡是想让江淮明附体到驱兽家丁身上吗?看着又不象,莫非是把这个家丁的程序移植到江淮明身上?江淮明是个死人,没有脑电脑,所以就算戴上登录器,登录器也识辨不出来,但他确实是己经跟我的登录器连接,所以,殇公鸡应该是通过这种连接,把家丁的程序移植到江淮明身上。”
无所事事的赤坦旦开始猜测殇公鸡的行动,而他猜的也是八九不离十;这次的移植,比长弓数据的移植时间要长很多,长弓数据的移植前后也不过半个小时,而这次却花了将近五个小时才完成,赤坦旦等得差点望鸡石。
“下线。”
听到这个声音,赤坦旦从石化中复活,快速下线,下线前,他还召了召那名仍然站立的家丁,却发现自己与此名家丁断开了契约联系;比较奇怪的是,殇公鸡并没有杀死这名家丁,赤坦旦猜测这是不是说明,江淮明的上线,仍然需要附体。
摘掉江淮明头上的虚拟头盔登录器,赤坦旦第一个动作就是摸他的心脏,神奇的事情发生,江淮明的心脏居然重新恢复的跳动;他因为长期卧床的肢体,似乎也正在慢慢的复苏。“尼玛,程序功能还能造血复肉,这什么程序?”赤坦旦有些纳闷的嘀咕道。
“你的理解是错误的,并非程序能够造血复肉,而是游戏内的家丁体魄数据,在江淮明的身体上出现;如果游戏内的家丁是个矮子,江淮明也会变成矮子,一切都是要靠数据说话的。”殇公鸡在虚拟电脑上打出这窜字。
“你为什么没有杀死那名家丁?”赤坦旦有些好奇的问道。
“不是我没有杀死他,而是他自己存在,怎么说呢?理论上讲,这个家丁是由数据组成,它的数据被我移植走后,应该会直接消失在游戏里的,但奇怪的是,它居然没有消失,我想这跟家丁契约有所关系,所以,要看看系统主脑怎么做。”
“应该是消失了,我与那名家丁没有契约联系。”
“是这样吗?再进去看看。”
于是,一人一鸡再次上线,“系统提示:您的驱兽家丁死亡,若想复活,请前往国都侠客殿的家丁厅做相关的任务。”刚刚上线就听到系统提示,而地上却躺着一具尸体,赤坦旦把听到系统提示的事情告诉殇公鸡。
“这就对了,跟长弓不同,长弓被移植走后,系统主脑的数据库内就缺失了那柄长弓的数据,只是长弓太不起眼,系统主脑也不在意;而这个家丁的数据消失,系统主脑会认为他己经死亡,由于契约的关系,家丁的数据是有备份的,以让侠客可以复活家丁。”
“你不要去复活家丁,等复活时限一过,备份就会消失,江淮明苏醒后,用他自己的身份证进游戏,由于他是由家丁数据组成,而系统又删除了家丁数据备份,所以,数据库中没有这个记录,江淮明就成了漏洞。”
“那他跟我在游戏内还是不是契约关系?在现实中,我就象可以感应你一样,感应到江淮明的存在,你的试验在现实中确实是成功了。”赤坦旦想了想后说道。
“这一点我也不清楚,需要等江淮明醒后登录游戏,才能够知道。”
“我想问,江淮明进了游戏是侠客还是NPC?”
“如果他在游戏内与你仍然有契约关系,那他就是NPC;但如果他在有契约关系下,仍然可以自由活动,那他就是侠客。”
“擦,也就是说他是两者兼顾?”
殇公鸡没有理会赤坦旦,跑去虚拟电脑上忙活起来,赤坦旦又去探了探江淮明的鼻息,发现他的生命复苏迹象越来越明显,心脏也很强壮;复活家丁的时限是一天时间,接了复活任务后,完成任务的时间就没有限制,游戏没有给侠客设置家丁数量上限,所以,很多侠客都不会太过在意低端的家丁。
赤坦旦下楼在外面走了一圈,看看有没有什么异常,发现小区内跟平时一样,没有大堆的警察叔叔在周围,赤坦旦彻底的松了口气;正欲返回出租屋时,眼角瞄到一道较为眼熟的身影,定眼一看,妈妈咪哟!居然是江百合,赤坦旦闪身欲跑,却不料江百合眼睛极利,居然远远就看到他,并大声喊道:“赤先生。”
赤坦旦很纳闷,他又没有留下地址,江百合是如何找到这里的?
其实也怪他的名字太出众,叫赤坦旦的人,十三亿里估计也找不出几个,凭借一些关系,去户籍所里查一查,就能知道赤坦旦住哪里;再冒认一下与赤坦旦吵架的女朋友,一直想让赤坦旦结婚的赤爸赤妈,自然欣喜的把赤坦旦租屋的地址告诉给美丽的江百合。
赤坦旦可不知道这一点,他以为自己绑架人家弟弟的事情暴露,做贼心虚再加上他是纯洁的骚年,听到江百合喊他后,立即拔腿就跑。
江百合提腿就追,边追边喊“赤先生,等一下”。
赤坦旦天天都在练那山寨版的武林奇学“鹤拳”,虽然不是身轻如燕,但也不算体能很差;只是他今天受得刺激比较大,先是绑架,然后坐好几辆由一只公鸡开的车,背江淮明也没有消耗多大的体力,但他的精神很疲备。
刚开始跑的时候,精神受到刺激就显得亢奋,跑得很快;跑着跑着,亢奋劲消退,就越跑越慢,最后有股不想再跑的声音在脑中回荡,这就是精神压力的作用。赤坦旦最终把心一横,咬牙站住,手扶着双膝喘着气,站在那里等江百合。
江百合也跑得极快,比起赤坦旦,她心志坚定,今天发生的事情,对她的精神压力同样很大,但她仍然坚持下来;赤坦旦刚刚停下来不到一分钟,江百合就冲到离他一米外的距离,两人面对面的一起喘气。
“你,你,”赤坦旦喘着气想说话,却不知道要说什么,只能你你的喊。
江百合似乎很适应这种高强度的运动,喘了几口气,鼓鼓的胸部起伏起来后就稳定下来,声音虽有些起伏却仍很平稳的说:“赤先生,很抱歉打扰你运动,此次前来,我是想向你再借一笔钱的。”
赤坦旦一下子气不喘,腰不疼,尼玛,原来这妞以为哥们在运动啊!直起腰,很是大气的说:“要借多少?”
江百合没有想到赤坦旦如此好说话,她有些不敢置信的望着赤坦旦;实话说,从第一次见面就借了赤坦旦五万块钱,紧接着又借15万,江百合都以为遇上了一个傻子。后来打电话过去,赤坦旦还说钱不用还,江百合却不再认为对方是傻子,猜测对方是不是钱多烧得慌。
不过,她今天去过赤坦旦的家,那就是个普通的小康家庭,家里人口众多,连让赤坦旦住的地方都没有,江百合就不再怀疑赤坦旦是钱多烧得慌,而是怀疑赤坦旦在做什么非法的生意。江百合不管赤坦旦做什么生意,她急需一笔钱,因为绑匪打电话来,要求赎金50万,她东凑西借也只凑到10万,还差40万,所以才想起找赤坦旦借。
赤坦旦问都没问人家借钱做什么,就直接喊借多少,这也是丫做贼心虚的原因;不过,他也马上回过神来,尼玛,他没钱啊!有钱的是殇公鸡,可是话即出口也很难再收回。
“我好象帮它搞定了蛮多任务,这妖鸡的奖励也一直没发下来,特别是这一次,任务困难极大,根据游戏规则,难度越大奖励越多,想来40万也应该是有的。”念头在脑中一闪而逝,赤坦旦的心又定下来,有钱心不慌嘛!
见赤坦旦往居民楼内走,江百合有些不解,小声的说:“赤先生,我们不去银行吗?”
“我信不过银行,钱都是放家的。”赤坦旦随口回答道,然后猛得停下脚步,后背有人撞入,可惜是冬天,“乳撞后背无感觉,登徒浪子甚遗憾”,“你不能跟我进去,就在这里等我。”赤坦旦也没有什么别的心思,他是想起自家屋里还放着人家的弟弟,怎么可以让事主跟上去呢?
江百合很想揉一揉自己发疼的胸部,只是当着男人的面,这个动作实在不妥当;只好硬忍着疼痛点点头,她现在越来越认为赤坦旦是做非法生意,只有非法生意的人,才喜欢把现金摆在家里,以避免被有关部门盯上。
“他是走那条道的人,说不定会认识绑匪,弟弟离开仪器,医生说五分钟内就会死亡;但有一线的希望,我都不会放弃,只是时间拖得越久,弟弟越危险。钱就算凑到,绑匪也不会马上放人。”
“赤先生,等一等。”
江百合做出决定,她没有接触过那些地下世界的人,但她是个聪明的女孩,知道如果询问对方是否地下世界的人,那么,对方肯定会否认;要想让赤坦旦承认是地下世界的人,就必须让赤坦旦知道自己不会出卖他,而如何让赤坦旦信任自己,只有一个途径,出卖自己最宝贵的东西。
“什么事情?”赤坦旦若是知道有美女准备献身,他不会惊喜只会惊恐,换个女人的话倒是会惊喜,可江百合不行,她弟弟还被关在他租层里呐!
“赤先生,帮帮我。”江百合没有演戏,她确实有种走投无路的绝望感,泪水涌出,使她看起来楚楚可怜令人怜惜。
“我不是同意借钱给你吗?”赤坦旦不是见美女不动心的人,但眼前这个女生却不能让他动心,做贼心虚嘛!
赤坦旦听完江百合请求自己的事情后,目瞪口呆的望着江百合;他的这个表情,让江百合误会,认为自己的推测完全正确,所以,江百合咬着牙说:“我不会向外说什么,只要你能帮我从绑匪手上救出我弟弟,我终身不离你视线之外。”
“我了个擦,这绑匪太无耻啦!我呸,是假绑匪。”赤坦旦在心里骂道,他也没解释自己是地下组织人的事情,他的心思全在有假绑匪的事情上;因此,赤坦旦拍着胸膛说:“这事我帮你搞定,一天时间,呃,正确的说,再过15个小时,你弟弟就会回到家里,你回家去等吧。”
当然能搞定,小妞的弟弟就在自己家里嘛!这种顺手而为的事情,赤坦旦还是蛮乐意做的。
“回家去等?”江百合重复这句话,她认为自己揭露赤坦旦非法人员的身份,赤坦旦应该把也带在身边,她也做好献身的准备,没想到赤坦旦居然让她回家等,这让江百合对赤坦旦的好感度急剧上涨。
“呃,我家不方便。”赤坦旦以为江百合要跟自己回家,赶紧解释道。
两个都误解对方话语的男女,各怀心思的离开。(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