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来人往,整个刺史府大厅之中,因为李阳为赵云接风洗尘,逐渐的忙碌起来。
来来往往端茶递水者,端酒上肉的,忙得不可开交。
刺史府,客厅之中,除了赵云,和二十个警卫营士兵,还有贾诩,郭嘉,陈宫,李儒陪同。
当然,祖授和审配二人,也是不可缺少。
李阳看着热闹非凡的客厅,对着身旁的周仓和裴元绍道:“你们两个,去将何太后,还有汉少帝请到这里来。”
“喏”
周仓和裴元绍两人,平时大大咧咧,但到了正经场合,对于李阳的命令,那是言听计从。
两人答应一声,没有任何的拖泥带水,直接离开了刺史府的客厅之中。
祖授和审配,紧紧的盯着李儒,眼神中闪现出一片茫然,更有一丝的疑惑不解。
李阳走到两人跟前,微微一笑道:“他乃是董卓的头号谋士李儒,如今已投到我的麾下,当时董卓让她毒杀何太后母子,是他暗中将我们放走。”
被李阳一说,两人心中更是思绪万千,也不知该说些什么,只是双目微眯的思索着。
看着两人的表情,李阳摇摇头,也不再打扰两人的思考,可以同其他人去聊天。
大约半个时辰过去,酒席已经摆好,客厅的左右两侧,摆满了小桌,每个桌上,同样的水果,酒水肉食,正上方主位,摆放着一张大桌两个跪坐用的蒲团垫。
酒席摆好之后,众人并没有开始吃喝,都只是互相聊天等待。
因为李阳还没有发话,他们只能耐心的等待。
没多久,周仓和裴元绍,便带着何太后母子,进入了客厅之中。
在场的人都是李阳的心腹,对于李阳想做什么?他们都是心知肚明。
见何太后母子进来,因为李阳为首,都纷纷起身,向着何太后母子行了大礼。
何太后看着像自己跪拜的李阳,再看了看,有两个坐在座位上的文士,何太后嘴角微微一翘,看了看身旁的汉少帝。
汉少帝心里也很明白,自己这个皇帝,只不过是一个傀儡罢了。
懦弱胆小的汉少帝,也没有君临天下的心,经过董卓废立之后,他想要的,只不过是安安稳稳度过这一生。
但在这么多人面前,既然都纷纷向自己跪拜,该做的样子,汉少帝还是要做出来?
汉少帝抬抬手道:“众卿平身。”
“谢陛下……”
而此时的祖授和审配,见众人对何太后和汉少帝参拜,两人是坐也不是站也不是,一时间搞得尴尬无比。
说实在的,两人根本就不认识何太后和汉少帝,只是在得知李儒已经投靠李阳后,对于李阳救出何太后母子的事情,两人也开始相信起来。
此时又见到众人,向着何太后和汉少帝参拜,两人更是有些坐卧不宁。
董卓未曾进京之前,他们只不过是一些微不足道的小官吏,想见到何太后和汉少帝,简直难如登天,此刻的他们一时间也分不出真假来。
何太后在皇宫中打滚多少年,对两人的表情和李阳的所作所为,立刻就猜到了个七二八分。
看着有些犹豫不定的两人,何太后脸上露出一丝的威严,对着两人道:“大胆,你们两个是何人?为何见到哀家和陛下,不起来参拜,反而却是稳稳当当坐着。”
两人连忙起身道:“小民祖授”
“小民审配”
两人如今没有官职在身,自称小民,也在情理之中。
祖授面无一丝表情道:“恕小民冒昧,如今说你们是何太后,汉少帝的全都是李刺史的人,小民福缘浅薄,未曾见过陛下和太后的尊颜,若没有确凿的证据,请恕小民斗胆,不能承认你们的身份。”
其实说这话的时候,他们心里,已经在“咚咚咚”打鼓,对于何太后和汉少帝的身份,他们已经猜的差不多,如今只是为了自己不被责罚,不被人说不知礼数,给自己找个借口罢了。
何太后微微一笑道:“你让哀家给你证据,哀家确实没有,当日哀家母子和一众嫔妃,被贬到弘农,走的时候身无一物,你让哀家拿什么证据给你?”
祖授一听,眉头微微一皱,略微的沉思一会儿道:“当日,太后和陛下离京之时,虽说身无长物,但小明听说,陛下抱着一卷族谱离开,若是能拿出皇家族谱,小名自然相信你们的身份。”
何太后一听点点头道:“李刺史,你即刻派人,在哀家寝宫床头的小木匣中,将皇家族谱拿来,让他们二人看看,哀家母子是真的还是假的。”
李阳抬眼望向何太后,神不知鬼不觉地眨了眨眼,放了一个电后,对着何太后道:“谨遵太后娘娘懿旨。”
说完后,李阳对着裴元绍和周仓道:“你二人快马加鞭,速去将皇家族谱请来。”
“喏”
之所以李阳说,将皇家族谱请来,那是因为怕犯忌,毕竟是皇家的东西,你要是随随便便说拿来,取来,必然会引起一些流言蜚语。
等周仓和裴元绍离开之后,李阳将何太后母子请到了主位入座。
等何太后落座之后,汉少帝对着众人道:“众卿都亲入席吧!”
“谢陛下……”
“谢太后娘娘……”
随着汉少帝话音刚落,众人纷纷开始吃喝起来。
如此多的美味佳肴,摆在面前的桌上,祖授和审配却是无心饮用。
因为此刻他们两个人的心里,已经是在翻江倒海,心里思绪着接下来该如何面对,万一他们真要将皇家族谱拿来,定一个不敬皇家之罪,那就太不划算了。
其实也不是两个人怕死,主要是因为,男子汉大丈夫不能轰轰烈烈而死,顶着不敬皇家的罪名,就算自己被处死之后,恐怕也会遗臭万年。
李阳时不时的,用眼角的余光扫向两人,看到两人的表情,却是假装不知。
没过多久,周仓和裴元绍再次来到客厅之中。
不过这次两人,手捧两大卷竹简,弯腰,双手高举过头,捧着竹简走到何太后和汉少帝十步之遥,跪倒在地道:“启奏陛下,太后娘娘,卑职已经将皇家族谱请来。”
汉少帝刘辩,面无表情,对着周仓和裴元绍一抬手道:“既然他=人要看皇家族谱,你们就捧去给他观看。”
“喏”
两人将皇家族谱,捧到祖授和审配跟前,将族谱恭恭敬敬的放在了两人的桌上,便退出了客厅之外守候。
两人围在一起,慢慢的打开族谱,一字一句细细地观看。
越看两人越心惊,翻的越多,眉头皱得越紧。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整个客厅之中静得可怕,没有了一丝的喧闹,众人都静静地望着两人。
场上没有一丝的声音,只听到翻动竹简的响声。
直到两人将皇家族谱观看完毕,审配拽了拽祖授的衣襟,对着祖授便了一个眼色。
祖授会意,站起身来,走到距离何太后和汉少帝桌案十步之遥。
“扑通”
两人跪在地上,高呼道:“小民之前不知是太后娘娘和陛下大驾,言语中多有冒犯,还请陛下责罚。”
汉少帝一听有些为难了,场上所有的人,他可不敢动一个人。
因为不动这些人,自己或许可以安安稳稳度过余生,但若自己拉帮结伙,积蓄势力,胡乱责罚李阳麾下之人,估计以李阳的性格根本不会心慈手软。
想到这,汉少帝望向李阳问道:“李爱卿,你看朕如何惩罚他人是好?”
两人一听心道:“完喽,之前顶撞李阳,已经把他得罪死了,现在陛下居然问李阳该如何处置?恐怕自己是没好果子吃了。”
可就在此时,随着汉少帝的话音刚落,李阳站起身,对着汉少帝,作了一揖道:“回陛下的话,两人虽然藐视皇家,但念其不知者无罪,从轻责罚,不知陛下意下如何?”
汉少帝点了点头道:“李爱卿所言甚是,但不知这个从轻,该如何罚?”
李阳一听道:“臣听说,贾诩整日公务繁忙,如今我们缺少文官,不如就罚两人,充当贾诩的副手,为百姓谋取福利,将功抵其罪责,不知陛下看可否?”
汉少帝听完李阳的话心道:“反正是你的事儿,你想怎么办?就怎么办。”
而跪在地上的祖授和审配,听完李阳的话心道:“这哪是惩罚啊!这分明是将我们拉到了他的麾下,这李阳,看起来年纪轻轻,没想到心机却如此深沉,难怪年纪轻轻,就已经天下间数一数二的人物。”
就在两人胡思乱想之间,汉少帝问道:“既然李爱卿已经给你们求情,朕也就不从重责罚你们了,就依李刺史之言,罚你二人在贾诩身旁做个副手,你二人可服气?”
两人一听连忙道:“多谢陛下开恩,我等心服口服,谨遵陛下旨意。”
要说两人不服,那是哄鬼的,这哪里是惩罚,明明就是重用,明降暗升的做法,让两个如此精明之人,如何又看不出来。
之前在韩馥的麾下,也未曾得到如此重用,如今来到了并州,没想到素未谋面的李阳,对自己会如此器重,这也让二人微微的有些感动。(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