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与不是,已经不重要,今日我来此却是为无崖子前辈代信,敢问童姥可在?”楚风淡淡的说道,目光在梅兰竹菊身上一扫,四人俱都是一流境界,气息稳固,这恐怕就是她们底气所在。
梅兰竹菊面面相觑,梅姑娘目光在楚风手上定住片刻,上前一步道,“既然公子与我派大有渊源,我们也不瞒你,童姥如今已经不在灵鹫宫!“
“怎么回事?那是山下那什么三十六岛七十二洞的事情?”楚风略微猜测到一些,稍稍试探口风。
梅兰竹菊脸上微变,脸带怒容,”是也可以说不是,不过这三十六岛七十二洞的狗贼,也不知道吃了什么熊心豹子胆,竟然敢背叛我们尊主,若是等我们找到尊主后,定要他们生不如死!”
“原来如此,难怪在下上山之时,会被那几位守山的姑娘拦住,视之为敌。若非符姑娘即时出现,为在下解围,否则定然非得大打出手一场不可。原来是那几位姑娘把在下当做三十六岛七十二洞的那群乌合之众。”楚风故作恍然道。
符姑娘脸色一红,谦虚道,“都是公子神功无匹!”
“好了,这位公子若是要找尊上,可过些时日在来,若是无空,亦可说给我们,待我们转达与尊上,再行定夺!”梅兰竹菊想也不想的说道。
如今正是多事之秋,他们信了楚风说辞,却也不可能将他留在灵鹫宫之中,尤其是他的武功高强,她们都未必能够抵挡,怎么可能留他在此。
尤其是梅兰竹菊乃是天山童姥心腹,虽然天山童姥没有明确的指示,常以闭关避险,未必晓得返老还童的事情,但是她们也隐约知道天山童姥修炼八荒唯我独尊功,会有一个功力衰减的过程,这个过程之中,非常危险,必须小心翼翼。
楚风已经得到大致结果,天山童姥定然是被潜入缥缈峰的乌老大抓住,现在可没有虚竹过来送信,也没有慕容复等人多事,为防止意外的事情发生,天山童姥真被万仙大会的那群乌合之众祭旗,此地不可久留。“既然如此,在下改日再来!”
“如今缥缈峰下,鱼龙混杂,公子,路上定要小心!”梅兰竹菊心中松了一口气,略微提醒一句。
楚风点了点头,笑道,“那些乌合之众,他们既然敢打灵鹫宫的主意,不妨让我去会他们一会!”
“公子,当心他们人多势众!”符姑娘下意识提醒道。
梅兰竹菊扫了她一眼,也说道,“公子,莫要冲动!”
“以在下的武功,可不怕他们!”楚风大笑一声,身影一闪,就已化作残影,往缥缈峰下而去。
看着楚风的背影逐渐消失在冰天雪地之中,梅兰竹菊松了一口气,“也不知道尊上现在什么地方?”
“也不知他何时才能回来?”符姑娘心中不舍的想到。
楚风没有在意灵鹫宫的想法,心中默默思索起来,“既然天山童姥不在灵鹫宫之中,很可能被乌老大抓去,当然也可能是在某个隐蔽的地方回复功力,之所以不在灵鹫宫,也可能是李秋水寻上门来,找她寻仇。否则即使没有天山童姥在,以灵鹫宫诸部力量,还有易守难攻的地理优势,对付三十六岛七十二洞的人绰绰有余。”
“不过八荒唯我独尊功需要以热血化解阴阳转变之时的副作用,而她的功力大概被用于细胞的分裂变化,以天山童姥如今手无缚鸡之力的状态,根本不可能完全脱离心腹的帮助,刚才梅兰竹菊那么紧张,很可能她真的已经被三十六岛七十二洞的等人抓去。”楚风决定先去看看,即使天山童姥躲着,也总归会出现,但是如果遇到意外的话,他也只能去灵鹫宫自己寻找秘籍。不过灵鹫宫机关重重,乃是逍遥派的大本营所在,如果不知道机关,很可能触动自毁机关。
后世都没有逍遥派的事情,很可能就是灵鹫宫在虚竹手中,被三十六岛七十二洞的人趁虚而入,灵鹫宫触动自毁机关,同归于尽。毕竟虚竹本来就是愚钝之辈,完全不像无崖子等人天纵奇才,资质不凡,即使有种种福源,却也活的稀里糊涂,灵鹫宫在他手中落败,也很可能的事。
君子之泽,五世而斩。
虚竹以仁义解开那些乌合之众的束缚,却又不懂得经营,将恩情化为实质的向心力,这等于给了他们趁虚而入的可能,埋下一个天大的隐患。
“不过,我可不是那个笨蛋,对于敌人就要斩尽杀绝,弱小也罢,可怜也罢,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楚风露出一抹冷笑,奔下缥缈峰。
转眼之间,一天过去,楚风正在天山脚下一个野店之中休息,没心思遇到三人奇人异士。这三人身着单衣,一道一俗,还有一个女子,若是单一来看,定然寒暑不侵,让人艳羡内功有成。
但是这三人结伴而行,却显得奇怪,楚风看着他们出现的第一眼,就灵光一闪,偷偷跟上他们。
只见他们行色匆匆,与三十六岛七十二洞的人频频接触,就已经彻底确定他们的身份。楚风心中一喜,在小说之中,图谋灵鹫宫的除去三十六岛七十二洞的人之外,还有一些为报血海深仇和企图夺取灵鹫宫武功,闻讯而来的其他高手。
在这些高手之中,有三人非常醒目,也是武功最高的,那就是蛟王不平道人,剑神卓不凡和芙蓉仙子崔绿华。这三人武功俱为一流。其中剑神卓不凡更练出一道剑芒,真气一摧,分金断玉,削铁如泥,厉害无比。
也因此,楚风印象非常深刻,将这三人与眼下三人对比,立马就得出结论,眼前三人就是小说之中的蛟王不平道人,剑神卓不凡与芙蓉仙子崔绿华。尤其是他们频频跟踪三十六岛七十二洞的人,定是闻讯,准备去万仙大会参合一脚。
既然找到一个切入点,楚风也不准备多事,便悄然跟在三人身后,由他们领路,前往万仙大会。
当然楚风也有更好的办法,只不过他还有其他想法。
比如天山童姥性格高傲,从小说中看,比起无崖子还要有过之而无不及,如果直接将她救出苦海,没吃过苦,即使雪中送炭,也未必感激自己。
也因此,他打算装傻充愣,借鉴一些虚竹的经历。
很快日过正午,烈日当空,楚风跟着卓不凡三人一路前行,不时遇到一些奇装异服之人,这些人的武功都不错,只是口音大异,不像中原人士。
楚风自然知道这些人是三十六岛七十二洞的赴会者,小心的避开他们。好在楚风的隐匿,已经不仅仅是视野的隐匿,还要一种习以为常的气息隐匿,虽然他们看到了他,却没有任何注意。
即使路上人数渐渐多了起来,也不能对他造成障碍。
很快楚风随着三人来到一座山头,稀疏的人群也渐渐密集起来,通完山头里面。楚风跟着人流进去一看,山头下面正好是一个隐秘的小谷。
路上的人流一群一群的,从四面八方汇聚到这里。
不出所料,这山谷应该就是万仙大会的举办之地。
楚风四下一瞧,隐匿在人群之中,静观其变起来。
渐渐天色昏暗,一轮明月高悬。万仙谷络绎不绝涌来的人流,总算稀疏下来,全都聚集于山谷。
看着人已经差不多到齐,三十六岛七十二洞开始清点人数,约摸一炷香时间,山谷之中的人群一分为二,分别从东面和南面,有序站成两方。
其中东西两面又纵横分列,将各势力乱糟糟的聚集,分的清清楚楚。就在这时,谷中又一群人马姗姗来迟,他们当仁不让的穿过东西两面,在山谷正中汇聚,似乎是万仙大会的组织者。
看着他们来人,吵吵闹闹的万仙谷,立马安静下来。
其中一人站在正中,大声喝道,“来人,掌灯!”
霎时之间,火光从四面八方亮起,灯笼火把,松明柴草……粗暴简陋,精细雅致,俱都有之,甚至中间还有一个篝火,熊熊燃烧,最为耀眼,
楚风隐匿在黑暗之中,将谷中的人群,尽收眼底。
由于他们已经自行维持秩序,排列一番,井然有序,倒也没有乱糟糟的感觉。不过,尽管如此,楚风心底里还有对于他们,有一种乌合之众的感觉。这些人的分成太过复杂,男女俊丑也罢,但是有的是僧,有的是道,有的大袖飘飘,有的窄衣短打,有的长须飞舞,有的云髻高耸,服饰多样,兵刃古怪,就好像一锅大杂烩。
楚风看了眼就收回目光,也不关心他们在说什么?
重要的人物最后才出手,眼下只是开头小菜而已。
他目光一转,落在同样隐匿在暗处观察的三人身上。
不平道人等人凌空站在一个颗树上,居高临下的俯视着万仙大会,时不时低声细语,评论谷中各方势力,谈论他们与灵鹫宫的胜算能有几何?
此时,看着下面万仙大会的重要人物已经差不多到场,不平道人忽然回头一笑道,“芙蓉仙子,卓兄,你们在暗处埋伏守候,贫道下去会会他们!”说着,也不管他们回答,纵身一跃而下。
看着不平道人的身影,芙蓉仙子正要开口说话。
不想就在这时,卓不凡身影一闪,“你这牛鼻子,此事于我关系非常,怎么可以让你抢了头彩?”话音一落,衣裳破空,已然消失于黑暗之中。
芙蓉仙子看这两人都不是循规蹈矩之辈,自然也不可能老实在暗中埋伏,身影一闪,跟了上去。
看着身后两人追来,不平道笑道,“两位竟然如此关心贫道安危,实在是受宠若惊,受宠若惊!”
“哼!”芙蓉仙子身影略停,冷哼一声,略带薄怒。
卓不凡目无表情,跃过两人,闪身直下。两人大吃一惊,连忙纵身一跃,急掠而去,生怕落后。
三人俱都是一流顶峰人物,武功很高,即使只是普通的轻身之术,由他们施展,也宛若御风一般。只是几个闪烁之间,已由山头到了山谷中。
三人似有顾虑,亦或者江湖规矩,并没有直接上台。
卓不凡落在山谷的一颗大树上,不平道人和芙蓉仙子紧紧追来,落在旁边的树俏上。不平道人拂尘一甩,目光落在谷中群雄身上,朗声叫道,“各位岛主在此汇聚,可是在商议什么要事?”
“什么人?”
万仙大会一众始料未及,宛如炸开锅一般,数百道目光唰唰一声,齐齐汇聚在不平道人的身上。
乌老大看这人凌空立于树梢,而树梢却仿佛未曾受力,纹丝不动,赫然是武功不差于自己的高手,甚至远在自己之上,连忙挥手阻止手下胡言乱语,上前一步道,“敢问……阁下尊姓大名?”
“贫道大名……”不平道人笑而不答,目光怡然自得。
就在这时,东面的人群之中,传来一个仓惶的声音,“乌老大,这个人……是……他,他,他是蛟……”
乌老大也不是初出茅庐,心中一想,立马将脑海印象与眼前这人相对,“阁下可是蛟王,不平道人?”
“正是贫道!”不平道人轻轻一笑,脸上非常满意。
乌老大拱手一礼,又有些疑惑道,“没想到阁下便是名闻四海的不平道长吗?只不过……只不过……”
“只不过江湖传言,贫道早已一命呜呼,乌先生心有疑虑,是也不是?”不平道人轻轻一笑道。
楚风看着两人互相拜会,没想到小说之中被虚竹砸死的不平道人,没有注意,竟然还有些名声。
乌老大心中疑虑不假,却也不想在多事之秋树敌,正要委婉的回话,不想还没有等他开口回答,不平道人就已轻轻一跃,从半空中冉冉而下。
“这是……”
乌老大心中警惕,定眼一瞧,又大吃一惊。只见不平道人手中拂尘摆动,激起一股劲风,竟然将地面向心力延缓,身子就像羽毛一样翩翩而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