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主就是少主,不管他做什么他都会跟着他,不会有一丝一毫的改变!
“甄月跟随少主,万死不辞!”甄月单膝跪地眼中隐隐含泪,想到十年前刚刚遇到少主的时候,郑重表态。
他甄月原本是没有名字的,原因是他只是不知道哪位少爷和奴婢生下的卑贱孩子,甚至连私生子都不算!充其量也不过是一个奴隶而已!
奴隶的生活是怎样的?从幼年开始他吃不饱穿不暖,受人冷眼还可以被随意欺负,挨打受罚是常事,他被当做畜生对待一点尊严都没有,当然也是没有名字的。
主子们看他不顺眼,连稍微有些身份的奴婢也敢对他冷眼冷色。
他记忆中,身上从未少过伤痕,肚子里从未有多余的食物,永远是佝偻着身体。直到有一年冬天,风雪交加,他被又一次打一个半死,这一次他是真的绝望了,感觉生命在一点点地离开!
他怕极了,此生从未有过恐惧,死亡的恐惧!这样的天气,死简直是最容易不过的了。
这时候,甄贝举来到他面前,蹲下身体,亲自带食物和水给他,甚至不顾他身体肮脏,亲自给他敷药!
从头到尾甄贝举都没有说一句话,没有安慰,没有诺言,更没有欺辱,只是最后淡淡地道:“想要活下来,明天来找我。”
第二天他的伤势并未好多少,只是刚刚能活下来而已!他受伤颇重,而且一直缺衣少食,能留下一条命就不错了,可是尽管这样他还是去找甄贝举了,因为对于当时绝望的孩子,他就是全部的希望,活下去的希望!
所以,一眼就是十年。
“要生,一起生!要死,那就一起死吧!”甄贝举忽然冷笑一声,盯着甄月的脸,慢慢地浮上了一抹,柔情。
甄月豁然抬起头来,脸上满是不可置信,吃惊地看着甄贝举眉眼中的疯狂,溢出的难得的情意,怔怔的忘记了该怎么说话!
只是甄贝举却没有给他询问和惊讶的机会,他紧接着急促着呼吸道:“作为甄家的少主,就要对家族负责。责任,重于泰山。我不能任由家族背负骂名,即使它面临覆灭的危机!”
“让家族蒙羞,我迫不得已。但是名声比起存在来说,是微乎其微,如果家族不存在了,要名声有何用?”
“只要甄家还在,那么一切都有挽回的机会!”
说到了最后,甄贝举的声音里多了几分的颤抖,可是更多的却是激动,好似在他的面前有一个天大的机遇一样,甄月疑惑地看一眼甄贝举,却还是没有说话……在他来说,真的不重要。是与否,也改不了一如既往的事实。
甄贝举望着家族的方向,目光晦暗。刚刚他还有一句话他没有说,从来史书都是由胜利者书写而来,只要最后拥有无匹的地位,那么这日的破落名声,到时候也不过是忍辱负重而已。所以他并不担心名声。
要怎么做呢?
甄贝举捏紧的拳头昭示着他的紧张,似是等候着什么。终于地平线的一处隐隐而来踏马之声,雄浑沉沉,这一烈烈队伍终于在他的面前缓缓地停了下来,为首马匹高大极了,比其余的马匹要高许多,而且越加的精神,那马上之人一身暗甲,守护的严严实实的,刚刚靠近一身煞气无论如何都抵挡不住。
那人还未曾勒马微微抬手,身后的属下已经极为训练有素地将甄贝举和甄月围在一个圆圈,占尽了优势,根本不给两人离开或者别的机会!
警惕心,是如此的重!
甄贝举和甄月两人如何见过这样的煞气?这可是实实在在地从杀场上磨砺出来的杀气和凶煞,代表着这些人每一个都滚过尸山血海!他们纵然功力不俗,纵然也杀过人,可是比起这些人来终究还是差了太远!
两人强撑着自己不退缩,甄贝举抿唇微微一礼:“来人可是四皇子座下秦孟将军之右副将……冬鹤大人?在下三河郡甄贝举。”
那立于马上的副将,冬鹤眸光凌烈如寒光,几个呼吸的停顿不说话,却已经让甄贝举度日如年,上上下下将甄贝举扫视了一个通透,微微颔首:“殿下有命,你们暂且跟着吧。”
哗啦的一声,围拢着他们的护卫们四散而开,对他们的敌意也散了去,可是警惕之心却不曾减少。
甄贝举的心,缓缓地沉下,目光看这训练有素的护卫们,苦笑一声:看来,比想象中的要难啊。
“敢问冬鹤大人,殿下此刻在何处?”甄贝举想到了自己的目标,不由得开口问道。
冬鹤并不回头,因四皇子吩咐他对甄贝举客气一些,所以他并没有不理会,淡淡道:“殿下何许身份,怎会为你亲来?他在三里之外。”
甄贝举连连点头:“是在下糊涂了,殿下安全为上。”
冬鹤‘嗯’了一声,对甄贝举的印象稍微好了一些。他倒是个知道分寸的主,并没有仗着自己是什么少主有半分的不敬。虽然他是想要依靠着殿下往上爬的,但是换句话来说,殿下也要凭借这些人,一步步地扩大自己的影响力,双方之间是相互的共赢关系。
他们这些人,不也是一样?
如果四皇子登大宝,那么同样他们也是从龙有功之臣,之后荣华富贵不在话下,殿下就是他们的未来,他们的一切!所以他们一定会拼命地保护四皇子,守护他们的未来!
甄贝举微微地低头下去,心中飞快地盘算着,他当然不会知道自己谦卑的姿态让这位冬鹤对他印象好了一些,他只是在想接下来的计划该如何实行,因为他的时间并不多。
如甄贝举所料,他根本看不到四皇子。
皇子出行必然是守卫森严,没有丝毫的懈怠,哪怕他是姜家少主推荐的人,同样也不例外,轻易见不到四皇子。
“少主,这一行的方向好像是……”甄月一路之上不曾说话,只是他们的方向越走越偏僻。
甄贝举心中在想着别的,叹息一声:“你猜的不错。此行去的就是是上虞高家。”(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