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无忌晋升炼气境之后,刚一走出雷殇之域,就遇上张家集的灭族惨剧。
他始终觉得自己如果不出手,也许就只是被夺走一头魔兽,而不会酿成灭族之祸。但是自己出手了,结果张家集被灭族,一个家族九百余人,全部惨死,只剩下了小姑娘张燕儿一人。
不过张燕儿把他当作救命恩人,张家集本家的张氏家族,也对卫无忌出手救援,感激不尽,这多少让卫无忌心中好受一些。
严尘叛逆一事,师尊最后讲的师门公案,还有对严尘的态度,都对卫无忌感触很深。他对师尊放过严尘,很是不解,如果换做他,一定不会放过。
今天在归元城中,遇上青衣老者说书人,被白婉君解释为心魔滋生,接下来被白婉君的美色吸引。
想想以前的经过,自己第一次遇上白婉君,那时还是淬体境的实力,都没有被美色倾倒。现在晋升到炼气境,反而……反而失神颠倒起来了?
“难道我真的……在不知不觉中,种下了心魔?”卫无忌眉头紧锁,心中拷问自己。
这样的自我拷问,自然是没有答案,但卫无忌坚信自己不会。他摇了摇头,向城外走去。
来到藏经殿,卫无忌拜访流云子,请教有关事宜。
他隐下与白婉君所有的谈话,以及心魔之事。只将遇上青衣老者的怪事,原原本本地讲述了出来。
流云子听完卫无忌的讲述,神情错愕,然后捻须呵呵一笑,
“有各种的解释,都可以说明这件离奇之事,白日梦幻觉只是其中的一种。对方也许实力极高,为了摆脱你,施展神奥之术,偷偷地溜走了。但要说是凭空消失,传送离开,绝无这个可能。归元城的符纹法阵,会生起感应,立刻被守护城池的弟子察觉。”
流云子面带微笑,缓缓地解释道,“我发觉你心有戚戚之意,为何如此?须知一名修者,不该心有挂碍。如果有太多的牵挂,必然生起无端的滞碍,修炼必然受到影响。”
“启禀前辈,我听师姐聂清仪说起从小孤苦,被师尊带至宗门药峰。严尘在她心中,如至亲兄长一般,没想到会变成相残的局面。”
卫无忌说到这儿,停顿了一下,继续往下说,“我突然想起,张家集的张燕儿,因为我的出手,被灭族只剩下孤零零的一人,所以才心有所感,生起戚戚之意。”
“我看看你的修为。”流云子说完,一道神识意念向卫无忌扫了过来。
一道如水一般的感觉涌来,卫无忌没有抵挡,任由这道感觉扑面而来,然后透体而过。
“你……居然是衍脉期第二阶位了?”
流云子心中一惊,好在他养性功夫深厚,将惊诧压住,缓缓地说了出来。
“正是,全靠前辈赐予的无名功法,晚辈才能修炼到这个地步。”卫无忌答道。
“无忌,让我帮你检查一下经脉,你的修炼速度太快了,我现在担心你是心魔滋生,看见的青衣老者,有可能是种下心魔,显现的幻象。”流云子按下心中的吃惊,对卫无忌说道。
卫无忌点了点头,依照流云子的吩咐,配合验证身体的经脉。
半个时辰之后,流云子没有查处什么结果,卫无忌的经脉都很正常,没有丝毫的错乱。他坐在桌案前,低头沉默,百思不得其解,搞不懂卫无忌的修炼为什么会这么快。
“前辈,你看我的经脉,没有问题吧?”卫无忌看见流云子低头沉思,拱手问道。
流云子听见卫无忌的说话,这才回过神来,点头说道:
“现在看来,你的经脉无恙,没有问题。此时老夫也不得不相信,你真是顿悟之体啊!典籍记载,此顿悟之体,百万年才出现一次,得到此天赋者,悟性惊人,再难的修炼,也能瞬间完成。”
此刻,卫无忌也不想多话解释,只是静静地听着。
“不过,人之心变幻无常,大喜大悲之下,太快的成功,突然的失败,都容易种下心魔。你由师姐的孤苦,想到张燕儿的处境,跨度如此之大,实乃心神不能平静之相。”
流云子提醒卫无忌,缓缓地说道,
“我记得你当初曾向我提及过此事,对张燕儿的不幸,有些自责。本以为你会释怀,但以后与老夫谈话闲聊中,你又不知不觉地提及此事数次。无忌,你要当心此事变作你的心魔,时时困扰,障碍你的修炼。”
“多谢前辈提醒,无忌知道了。”卫无忌拱手答道。
“自己的心事,若能自己了结,那是最好不过了。趁此事在你心中尚未成长,当断则断,一劳永逸地解决掉。”流云子说道。
“晚辈准备接下宗门任务,外出历练一次。顺便拜访张氏家族的本家,看望张燕儿,了却心中最后的牵挂。”卫无忌说道。
“哦,这样也好,总是枯燥的修炼,心境不能舒展,也是欲速而不达。不知道你准备什么时候,离开宗门?”流云子问道。
“晚辈需要向役兽堂,准备自己的飞禽魔兽。还有一些杂事,大致需要两天的时间,准备好了就马上离开。”卫无忌答道。
“正好我这儿有一件东西,需要交给天州皇城的国师府,你帮我跑一趟好了。”
流云子叫人拿来一个匣子,交给卫无忌,“此物重要,不可遗失,出了宗门之后,先去皇城国师府,然后再去宗门任务。嗯,我不会让你白跑一趟,就算做宗门任务,可得一千宗门功勋。”
只是跑一趟路,就能得到一千宗门功勋,还真是不错!
卫无忌接过来,笑着问道,“前辈,我不通过演武殿,直接从你这儿拿任务,合适吗?”
“演武殿发布的宗门任务,也是各个分堂交上去的。我会派人与演武殿沟通,就当你接下任务了,呵呵。”
流云子捻须微笑,忽然想起一事,提醒道,“无忌,四个月之后,便是五大宗门新秀茶会,你别忘记了。”
“多谢前辈提醒,晚辈记下了。”卫无忌拱手谢过流云子,然后告辞离开而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