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无忌端坐在高台的中央,闭目调息,准备突破。
龙天从储物空间掏出一只银壶,架在小火炉,烧沸之后,用一只玉石茶盏,泡了一片悟道茶,送到卫无忌身边,“此茶乃本座亲手所煎,即刻饮下,运行天音幻世诀,再以八极妙音的钟声辅助,定能一举建功,突破到虚脉期!”
接过茶盏,卫无忌笑了笑,感激地点了点头。
“感激的话,等会再说,小卫,现在你什么也不要想!记住饮下之后,保持一心不乱,固若顽石,悟道茶自然会带着你,进入玄妙之境。”龙天说道。
卫无忌将悟道茶汤,一饮而尽,端坐盘膝,轻轻地闭上了眼睛。
一道神奇的感觉从心间生起,瞬间通达全身,将卫无忌拖入一个玄妙的境界。他感觉自己飘浮在一个未知的空灵之境,浑身柔软,说不出的轻松,安详而宁静。
“这就是悟道茶的玄妙……”
很久以前,卫无忌有过这样的体悟,但这一次感觉却是更加地真实。
四周的景物依旧还在原地,没有丝毫的改变,但在卫无忌的眼里,却有了一种变化。天地之间的万物,多了一种说不出来的蕴味,这种蕴味在他的眼里,堪堪分明。
“炼化经脉,我的中脉……”
卫无忌心中想着,身体中的经脉图像,立刻就出现在眼前。无须刻意内视,而是随心而动,显现出来。
铛!一道钟声响起,卫无忌没有听见声音,但他知道铜钟的声鸣。因为他的双眼看见了声音,大音若稀,大音无声,唯有观之。
卫无忌看见声音的波纹,荡漾而来,激荡自己的身躯,传入丹田,然后顺着经脉游走,一路震荡而去。
双手经脉、双足经脉,然后是心脉、前脉、后脉……
龙天身形游走,分明是一种玄奥的身法,钟槌挥动,又一道钟声传来,铛!
这一切声音,都不能被卫无忌听见,天音幻世,一切声音都变得无声,唯有看见。在一种玄妙的境地,观看到声音的真实,此谓观音之术,观音!
音纹传入身躯丹田,循着中脉而去,震荡之力拧紧九道经脉,开始慢慢地融合。卫无忌运行天音幻世诀,作好准备,但经脉炼化的痛苦却没有降临!在悟道茶的境界中,炼化经脉的痛苦,被完全消除了。
卫无忌顾不上欣喜,急忙运行功法,加入到炼化之中。他看见自己的中脉,在音纹的震荡中,如绳索一般缠绕拧在一起,然后慢慢地融合,汇成一道经脉。
铛铛铛!龙天奋力铜钟,一道道音纹宛若层浪而来,激荡中脉。中脉仿佛被拨动的琴弦,发出一道奇异的声响,叮!
这是一道先天之音,卫无忌的中脉在震荡中激发,传出一道先天之音!
“快要成功了!”卫无忌看见中脉传出先天之音之后,融合变得瞬间,一道经脉的雏形瞬间形成,并固定了下来。
铛铛铛!钟声的震荡绵延而来,传入丹田气海,再循着中脉而去。中脉在震荡中,发出先天之音,渐渐地凝实,衍化成一道经脉,呼!
卫无忌感觉一道绝大的震荡之力,从中脉向上冲去,直达头顶,叮!头骨震动,仿佛一道窗户被轻轻地推开,这道震荡之力,从头骨打开的天窍,直冲天际!
铛!震荡之力破空而去,发出一道强音,振聋发聩,内声天音,先天之音。卫无忌感觉自己闭塞的听觉,仿佛鸿蒙初开一般,突然听到了声音。
“就是这道声音,自己的声音,空劫之后,成劫之前,最初的、最纯粹的先天之音!”
卫无忌瞬间感悟,对音之意境的掌握理解,猛然攀升,达到了一个新的高度。如果说先天音之意境是一百,那现在的卫无忌,就领悟九十!还差最后的一点,就能完全掌握纯粹的先天音之意境。
“小卫,我没有看错人,天机圣尊的隔世传人,纵然是五阶根骨,也是纵横宇宙洪荒的强者!”
龙天看着卫无忌,知道中脉已经衍化成功,一只脚已经踏入了虚脉期的境界。他身形蓦地衍化,竟然分出八道身形,一起向八座铜钟,敲击下去,铛!
八极妙音,八音齐奏,八个方向的音纹,一起向卫无忌涌来。
“最后的声音,八脉震动……”
卫无忌看着一起涌来的音纹,默默地闭上了眼睛,铛!声音传入丹田气海,沿着八道经脉,震荡漫延而去。一共八道经脉,如琴弦般地一起震荡,发出绝响声音。
中脉的震动带着一道气势,冲出头骨天窍,在卫无忌头顶三尺,凝聚成一道身形轮廓的虚影。这道虚影只有一尺多高,仔细看去,与卫无忌一模一样。
现在卫无忌的感觉,竟与当初秘境破解禁忌,敲响铜钟之时,神魂识体被强行拽出肉身,有异曲同工之妙。只不过在秘境中,是被强行剥离肉体,感觉痛苦;现在却是浑身的舒畅,仿佛脱离桎梏,得到自在解脱一般。
“虚脉期,终于成功了!”
卫无忌心中一阵欣喜,他感觉浑身上下,每一寸肌肤都与经脉有了一丝联系。原来是口鼻吐纳呼吸灵气,现在每一寸肌肤,都可以吸纳灵气,然后通过经脉,汇入丹田气海。
特别是中脉,向上通过头骨天窍,向天际延伸而去。一道磅礴灵气顺着中脉而下,直通身躯百骸,最后注入丹田,吞入灵气的量,超过了其它经脉的总和。
这就是虚脉期的境界,孑然一身,浩浩而立,独与天地精神往来。
卫无忌意念转动,在头顶凝聚的虚影,随心意而转,缩小成一点,顺着中脉而下,居于丹田。然后又沿着中脉出去,端坐头顶之上。
在虚影之中,也有丹田气海,八道经脉的线路,从丹田生长延伸出去。
“这就是八道虚脉,正脉七十二,虚脉渺无穷。不知道这渺无穷,究竟是什么意思?”卫无忌仔细看去,发现八道虚脉之上,有三颗隐隐闪耀光点。
这时,龙天走了上来,看着卫无忌头顶上的小人,仔细端详,“小卫,你终于成功了,这就是虚脉期,我的承诺终于完成了,搞得本座浑身虚脱,好累啊……”
“老龙,这次多谢你了。”卫无忌站起来,向龙天恭敬拱手。
“以后你跟着本座,还有无穷的好处,这只是开始的一点点。”龙天开始得意起来。
卫无忌知道龙天的秉性,心中暗暗好笑,也不反驳,问道:“虚脉就只有八道,典籍上记载正脉七十二,虚脉渺无穷。这虚脉渺无穷,又是什么道理?”
“从来没有听说这些,估计又是某个混账,胡乱地写书,遗害万年。”
龙天语气鄙视,摇头说道。(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