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无忌睁开眼睛,看向四周,冥冥中的机缘被触动。
蓦地,他心有所得,豁然开朗。
卫无忌抬手一道指风疾射而去,落在一丈之外,拳头大的石头上,砰!石头被凌厉的指力贯穿,炸开碎成数块。
“就是这个声音!”卫无忌终于明白过来。
一方界域,不管其大小,是由山石树木等万物构成。
所以,界域的毁坏,就是万物的毁坏,就是这块石头的毁坏。
一方世界的成住坏空,轮回四劫,不外乎就是眼前这块石头的成住坏空!这枚石头的轮回,就是世界的轮回,两者的成住坏空,是真实的平等,一模一样。
这就好像高高在上的王者,吃着山珍海味;一名卑贱的乞丐,吃着讨来的残羹剩饭。彼此之间虽有天壤之别,但他们俩在吃饱这个上面,却是平等,没有丝毫的差别。
“如此说来,任何万物,都可以发出空劫之后,成劫之前的第一音,这就是先天之音……”
卫无忌闭上了眼睛,所有的理解在心中融会贯通,仿佛巨大的光明通彻天地一般。
一道奇妙的声音,从卫无忌的丹田气海生起,先天之音!
这道声音的震荡,从丹田气海发出,在全身游走,最后归于经脉,沿着经脉而行,开始炼化融合。
卫无忌感觉震荡先是经过右手的经脉,这道经脉已经炼化,瞬间通过。然后是左手的经脉,也没有丝毫的阻挡。接下来是双足的经脉,然后是心脉,前脉、后脉,都顺利地通过。
浑身的八道经脉,卫无忌只剩下最后中脉,尚未炼化成形,这道震荡之力,就在中脉受阻,慢慢地停了下来。
卫无忌慢慢调息,开始运用先天之音的震荡之力,炼化最后的中脉。
中脉的炼化一如既往的艰难,进三退二,卫无忌只道是自己根骨的原因,苦苦地坚持。在这个过程中,他对先天音之意境的掌握,逐渐加深。
龙天在洞外,替卫无忌护法守护,尽心尽责,终于等到了卫无忌出关之时。
“我闭关多久了?”卫无忌见到龙天问道。
“一共一百二十七天,每天吞服药丸补充消耗,馋坏了吧?来来来,我这儿有烤肉,幻音绝域的狂暴铁牛,上等的滋补啊,我口水都快流出来了。”
龙天伸出一双带着黑色手套的手,翻烤着火堆上牛肉,不停地把一些调料,涂抹在牛肉上。
火苗窜上来,架子上牛肉的油脂,哧哧地滴落,一道道香气飘散出来,让人馋涎欲滴。
“你那儿弄的烤肉调料,该不会是上古时代的吧?”卫无忌坐了下来,好奇地问道。
“上古的调料……呵呵,就连绝世的神兵利刃也锈迹斑斑,成了残渣破烂,你觉得那玩意还能留到现在?这是我从外面宗门弟子的身上弄来的。”龙天笑呵呵地说道。
卫无忌闻着烤肉的香味,取了一块,大口地咬了下去,赞道:“龙天,看不出来你的烤肉,倒是一流水准,味道很不错啊……”
“多谢夸奖了,咱们这么熟了,称呼也别这么见外,以后我叫你小卫,好不好?”龙天笑着问道。
“好啊,你叫我小卫,以后我叫你老龙。”卫无忌大口吃着牛肉,笑着说道。
“小卫,你以后跟着我,保管你有无穷的好处。”龙天气吞天下的样子,取出一个大瓷盘,将烤好的牛肉,切块放在瓷盘中。
卫无忌心中诧异,暗道:“他现在的样子,可是一道氤氲之气,难道说还能……吃喝不成?”
只见龙天俯身,将口鼻靠近牛肉,深深地嗅着,一副陶醉的样子。
“好久都没有享受到这样的美味了,令人怀念的过去……”龙天坐在一边,自言自语。
“咦?他这是!?”
卫无忌心中一怔,暗中使出无相之眼向龙天看去。
只见烤熟的牛肉中,一道无形的气息升起,钻入龙天的口鼻位置。龙天并不是吞食食物,而是享用食物中的一股精气!
饶是卫无忌见多识广,此刻也不禁愣住。
“小卫,我不能吞食食物,但可以享用食物中的精气,没有这么大惊小怪吧?”龙天看着卫无忌望着自己,解释说道。
“老龙,你这种吃法,还真是高啊!”
卫无忌看了看瓷盘中的牛肉,表面上没有什么差别,但在无相之眼之下,牛肉明显少了一些东西,色香味大减,远不如刚烤好之时。
龙天呵呵一笑,也不多说,只顾自己埋头吸食牛肉中的精气。
过了一会儿,卫无忌也吃饱喝足。
龙天拿出一张潦草的地图,向卫无忌示意,
“这是我画的路线图,小卫,你要抵御住幻音的侵蚀,走到这个地方,证明你的修炼有成。然后我才有办法,帮你晋升到虚脉期。嗯……我会在远处跟着你,但不会帮你,一切都靠你自己。”
卫无忌拿过地图看了看,在身上加了三道隐匿气息的符纹,迈步向所示地点走去。
走出石门三里之后,一道幻音向卫无忌萦绕而来,哭哭啼啼,宛若阴物啾啾而来。卫无忌置之不理,继续向前而去。
接着幻音不断地涌来,天地之间的风雨雷电声,溪流长河的奔腾声,人类男女老幼、嬉笑怒骂之声,魔兽怒吼咆哮之声……
各种的声音,在卫无忌耳边萦绕,卫无忌神态自若,没有受到丝毫的干扰,向前继续而去。
嗷!一道声音在远处响起,至强的气息席卷而来。
卫无忌闻声,急忙向旁边躲开。一只凶残的魔兽大步走来,浑身散发出与生俱来的气焰,扫视四周之后,向远处奔去。
这是真实的魔兽,并非幻音。卫无忌要在声音的虚幻与真实之间,细致分辩,不错丝毫,才算成功。
依照龙天地图的路线,卫无忌越走越远,走出了宗门地图的区域。
沿途的幻音越来越强烈,仿佛一根根锥子,不断地钻入卫无忌的意识之中。界域的压制也开始增强,卫无忌感觉自己的实力,最少也被压制了四成。
数日之后,卫无忌终于来到指定的位置,一处山巅之上。(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