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者愿意帮助司马无忧脱困,但有一事相求。
司马无忧闻声欣喜,问道:“前辈的参悟有成,得到了返回天外之境的办法?”
“没有返回之法,只能向前继续,不能回头。你若是答应老夫,老夫便将所有知道的,全部传授于你。如果你运气不错,可以走出这片星空,那时候会有转身的机会。”老者说道。
“不知道前辈所求何事?”司马无忧问道。
“老夫已经反复推衍,这条道路就是当年诸圣离开之路。你将我的元丹带到终点,也许老夫籍着元丹中的妖魂,说不定还能重生过来。纵然不能重生,不管是进入轮回转世,还是化道归于最初的起点,老夫都不想留在这片世界。”老者说道。
司马无忧点了点头,答应了老者的要求。
老者也将知道的秘密,寻找通道之术,全部传授给了司马无忧。
“你还有没有什么要求?如果想给家里人送信,趁着老夫将死之前,还有一些神通,可以帮你完成。”老者说道。
司马无忧走在一边,准备了三枚玉符,一枚给家里的父亲,一枚给小蝶,最后一枚留给卫无忌。
老者如前次一般,布下一道法阵,将三枚玉符放在中央。所有布置完毕之后,老者望向司马无忧,“小丫头,老夫身为妖族犬神,在上古之时的称号松风道君。”
说完之后,老者的手中衍化一道剑气,将自己的脑袋斩落下来。
脑袋掉落法阵之中,噗!一腔热血飞溅法阵之中,化作万道红光。
一只黑色的猛犬被衍化出来,吞了三枚玉符,向远处幽暗的星空而去。无首的尸身倒在地上,老者就此身殒死去。
望着老者的尸身,司马无忧幽幽地叹息。
取了元丹,掩埋尸身之后,司马无忧在墓前立碑,上书妖族松风道君之墓,然后留下一道印记,起身向远处而去。
云海城的密室,卫无忌坐在葫芦仙境,轻轻啜饮悟道茶。
悟道茶只剩下最后的九片,卫无忌的实力也不断地上升,感悟虽然有一些,但都无济于事,始终难以突破最后的一关。
元神之地的人族,已经掌握了更高的文明。
神与魔都适应了人族的生活,都掌控了一些权力,成为人族的上位者。
而姬闻天却有些反常,有好几次离开了卫无忌的监视,在轮回转世中消失。不过,只要过上一段时间,他又会重新出现在卫无忌的视线中,继续成为强者,紧紧地守住自己的香火之力。
这道香火之力的旺盛,连卫无忌看了,也暗暗地吃惊,羡慕不已。
时光流逝,又有一些昔时的故人修炼成功,从云海城经过,向天外之境而去。
卫无忌依旧还是原来的样子,日取一半,万世不竭,实力不断地上升。他感觉自己的实力,就算是当初的神意执念,也可以轻易地压制。但他的修炼,依旧是永远地向圣境靠近,却无法突破最后的一关。
这一日,卫无忌从枯坐中站了起来,还有没有任何的收获。他叹了口气,退出葫芦仙境,站在了密室之中。
突然,他发现密室中坐着一人。
一名身穿青衣的老者,手中捧着鼙鼓竹简,笑吟吟地望着卫无忌。来者不是别人,正是说书老者,卫无忌遇上的最神秘、最诡异的强者。
“前辈,你、你怎么来了?”
卫无忌的内心生起极大的惊怖,能够瞒过龙天,无声无息地进入云海城。突破圣尊留下的封锁,还有自己的法阵警示,这该是何等的实力啊?
“又不是绝域禁地,你能在这儿,老夫为什么不能来?”
说书老者笑着说道,“你在这儿坐了很久了,算上天机葫芦中流逝的岁月,差不多有千万年了吧?这样长的时间,老夫就算是轮回百次,也能次次踏入圣境了。你有没有想过,你为什么不能超凡称圣?光是枯坐道场,努力地参悟,是不会有结果的。”
“晚辈缺少机缘,机缘未到,万事不成;机缘一到,便能成功。”卫无忌答道。
“所谓的机缘,并非等待,就能等到,契机需要你自己寻找。我不知道你的第一元神,有什么样的变数。但是老夫知道,你有一道难关,始终没有悟透,何不说来听听?”
说书老者说到这儿,停顿下来,看看卫无忌沉默无语,便继续往下说:
“当初看见你意识之海,藏着的黑石,老夫就知道你很不寻常……”
“你、你究竟是何人?”
卫无忌望向说书老者,从来没有如此震惊过。
在他的心中,已经将说书老者的位置,放在诸位小圣之上。但是现在看来,位置还是太低了。说书老者的地位,应该是大圣的境界,超越自己遇上的赤峰圣人、雷族大圣,甚至是司马家的女圣司马筠。
“我是谁,你想知道答案,就赶快晋升圣境,现在告诉你,又有什么用?”说书老者说道。
“前辈也是有甚深机缘,天外之境之外的其它界域,脱离镇压之地的圣人?”卫无忌问道。
“你说的是那些,因为道纹崩坏、逃出来的人?那些不过是一群尸体而已,舍不得肉身,依靠别人寿元,勉强存活的尸体罢了。”
说书老者摇头笑了笑,“别说其它之事,谈谈你自己,老夫愿意为你解惑。”
“晚辈成就圣境,前辈有何差遣?”卫无忌拱手问道。
“没有差遣,只有相助,老夫需要你的相助。”说书老者答道。
卫无忌又是一阵沉默,良久才缓缓地开口,“第一元神的修炼,让我不断地陷入真实与虚幻之间,难以分辩是否真实存在过。过去之心不可得,现在之心不可得,未来之心不可得……”
“唯有眼前的当下一刻,才是可堪把握的真实,但我始终纠缠是否真实存在。请问前辈,如何堪破此关?”
“你的参悟有破绽,此理未通。”
说书老者摇头说道,“过去之心不可得、现在之心不可得、未来之心不可得,三者之心皆是不可得,不是未曾有。你始终觉得以前是虚幻,现在是真实,就是一大谬误!”
说到这儿,说书老者停了下来,望了望卫无忌继续说道:
“老夫记得此言,乃是一位远古圣人所述。所谓不可得,是让人放下执着,并非是过去之事,没有发生过……”
“记得这位圣人离去之后,有一位达者依圣人之道,修炼并成就,说过去、现在、未来,一切都未曾失去,说一切有……”
说书老者之言,宛若一道雷霆落下,醍醐灌顶一般。
卫无忌闻言变色,当下有所醒悟。
“看来你有些明白了。”
说书老者的身形,变得模糊透明起来,“自己好好地参悟吧,我也该走了。不要把我来这儿的事情,告诉任何人……”
咚咚咚,老者敲着鼙鼓,匪夷所思地消失在密室之中。
卫无忌双眼清澈,若有所思,开始参悟起来。(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