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无忌想亲身感受一番,这城墙法阵的神奇。
他顺着城墙根,向前飞驰了大约数百丈,然后停住四下张望。三尺之外全是一片迷雾,几乎达到伸手不见五指的程度,而神识意念也被桎梏,难及三尺之外。
转身向后看去,也是一片迷雾,卫无忌迈步踏去,呼,一种仿佛从泥坑抽身而出的感觉,全身一阵轻松。再看四周,自己已经站在了迷雾之外,前方就是城门,远处流云子等人,端坐地面,正闭目休憩中。
“此城墙法阵简直就是诡异,不愧为上古遗留下来的法阵,其中的奥妙义理,宛若大海,难以蠡测。”
卫无忌转身又试了几次,不管在迷雾怎么飞驰,也不管用了多少时间,只要回头迈出一步,就能走出迷雾区域,回到城门的位置。
“光凭自己测试,难以堪破,只能留待以后的机缘了。”卫无忌看不出城墙法阵的端倪,只好做罢,走到众人旁边,坐下休息。
一会儿之后,童玲、游千峰等人,也毫无结果地走了过来,坐下养精蓄锐,准备进入城门。
过了一会儿,流云子和千符上人睁开眼睛,站了起来,向众人交待闯关的一些事宜。
“问心关并非没有凶险,被陷在里面,如果超过一定的时间,也会殒落。”千符上人说道。
众人闻声一怔,没有想到幻阵之中,也并非安全。
中年壮汉抢先问道:“千符道友,请问通过此关,多少时辰才是安全?”
“我等也只是经过一次而已,并不知情。上次通过此关,最后走出来的人,用了五天的时间。五天之后就再也没有人,能走出这道问心关了。”千符上人答道。
众人沉默,心中都在思索。
“呵呵,大家切莫担忧,其实也不是很难,进入城门之后,法阵会有某些提示。老夫记得上次最后过关之人,实力不过第五阶位而已。好了,我等二人先行一步,在问心关的出口等候诸位。”
流云子笑着向众人拱手,朝着卫无忌点了点头,“无忌,你休息好了,就进来吧。”
“是的,师尊。”卫无忌拱手答道。
流云子点点头,向城门走去。
“诸位保重,养精蓄锐之后,就早点进来,暂且别过。”千符上人也抱拳一揖,转身走入城门之中。
众人相互看了看,有的继续闭目调息,有的却开始准备进入城门。
千雪谷女子率先走了出来,向众人拱手,“诸位珍重,先走一步了。”说完,女子向前飘逝,进入城门之中。
接着,卫无忌也站了起来,向众人拱手,“各位前辈,诸位宗门道友,在下也先走一步了。”
说完话,卫无忌向前迈步,走入黑洞洞的城门之中,。
四周一片漆黑,神识意念被完全压制在体内,全身所有的感觉,难及一尺之外。卫无忌只能是向前迈步,如普通人一般,一步一步地向前走去。他感觉自己在走过一条甬道之中,黑暗漫长,尽头遥不可及。
突然一道意念传来,告知卫无忌,进入问心关的闯关者,必须回答三个问题。
“大概是阵灵吧?”卫无忌心中推测,沉默不语。
一道意念又传了过来,第一个问题,心中最想所为之事,乃是何事?
“最想做的事情,自然是实力境界的提升变强了。”卫无忌传出意念。
第二个问题,实力变强之后,心中所愿又是什么?
“实力变强,以前只是想找一个人,现在除此之外,还要走出这片天地的桎梏,证得大道,貌似这两者并不违背。”卫无忌将意念传了出去。
第三个问题,你现在心中在想什么?
卫无忌闻声一怔,没有回答,继续向前走去。
又是一道意念传了过来,你现在心中在想什么?
卫无忌还是没有回答,继续默默地向前走去。
黑暗的深邃之中,寂静无边。卫无忌耳畔隐约有幻觉般的叹息,仿佛旅人异乡客栈,梦中的轻叹一般,转眼消逝而去。
刹那之间,眼前豁然开朗,卫无忌走出黑暗甬道,一道清晰的意念传来,“幻心关第一天清晨,闯关者可以开始闯关了……”
“我的心在想什么,关你何事?”
卫无忌回头看了看身后,一片黑暗的幽玄,迈步向前走去。
远处是一片桃林,桃花灿烂,更远处的雾色中,隐隐有村社房屋,卫无忌走入桃林之中。
问心关城门之前,北族老人也站起身来,带着两名仆役,向众人拱手,一起走入城门之中。
当他走出黑暗甬道之时,两名仆役已经不在身边。而在前方却是一片雪原,山脉之上屹立的大殿,就算再过千年,他也能一眼认出来。
“竟然、竟然是仙师殿!?”
北族老人呆滞在原地,久久伫立,“问心关,真的是问心而来,与上次所遇的幻境不一样了……”
北族老人一声叹息,抬头望向苍天,双眼中闪过精光,向远处迈步走去。
问心关前,众人休憩完毕,陆续走入城门。
流云城宗门的枯瘦文士,走出黑暗甬道,向前看去。
前面的景致,是一片竹林,远处的高山流云,一片葱茏的苍翠美景。他沉默一会儿,铺开一道空白的字画卷轴,将一滴墨汁滴在上面。墨汁仿佛滚珠一般,在卷轴上弹跳滚动,将眼前所见的地形轮廓,简单地勾勒了出来。
“问心关前问初心,书剑平生任飘零……”
枯瘦文士念出似诗非诗的句子,看了看卷轴上的墨迹,迈步向前走去。
无忧岛黑衣老者,走出甬道,前面则是一片海滩,远处是无边无际的大海,远处停泊着一艘海船,不算太大,但的确是一艘出海的帆船。
“此处幻境真是厉害!呵呵,留下一只海船,还好老夫擅长御舟之道。问心关之问心,大概就是这个了……”
黑衣老者四周扫视,迈步向海船走去。
跛足老者拄着拐杖,肩上蹲着小猴,走出了甬道。
在他的前面是一片崎岖陡峭的山路,一直向远处延伸,消失在视线的尽头。(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