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无忌发现纳物空间,不能带入葫芦仙境空间。
眼下没有时间琢磨为什么,他想了想,将纳物空间与碧玉葫芦一起放在隐蔽处,只带着玉石匣子,进到了葫芦仙境里面。
进到葫芦仙境里面,卫无忌立即端坐闭目,神识意念内视,进到意识海之中。
刚才醒来的时候,他就感觉多了一些模糊不清的杂乱记忆,好像是老翁留下的记忆碎片,必须识别,辨认清楚。
意识海一片漆黑,深邃如渊。
卫无忌的神识意念衍化出一名小人,端立无尽的黑暗之中,注视着四周,仔细搜寻。
蓦地,小人迈步上前,探手一握,仿佛抓住了什么。
下一刻,卫无忌只觉得眼前一亮,自己的神识意念踏出了一个另类的空间。
这是老翁残存的记忆碎片,展示出来的世界,日月齐出,星辰闪耀,无数强者脚踏虚空,手持兵刃,浑身不时闪烁着雷霆电弧。
虚空之下,是一片无尽的大海,波涛翻滚之间,海潮音宛若雷鸣一般。这片大海之上,只有一座孤礁,上面站立着一名女子,紫衫飘飘,脸上无悲无喜,望着天空中,踏空而立的无数强敌。
“这是!?这是紫衫女子!”
卫无忌永远也忘不了这张绝世的面容。
他被小蝶救下,紫衫女子从人群中走来,仿佛破开天地之间的污浊,迎面向他走来,带着淡淡光华,宛如花间一滴朝露。
虽然只是惊鸿一瞥,但却留在了卫无忌的心底,永远也不会忘记。
“这应该不是紫衫女子……”
虽然一模一样的容颜,但卫无忌还是分辨出彼此间的微妙差异。
紫衫女子不带凡尘的烟火气,婉若天仙一般。
而这名女子更加地冷艳,宛若冰冷的雕像。仿佛堪破岁月沧桑,穷尽世情变迁,洞悉了所有的一切,就算宇宙洪荒的万般变幻,心中也不会生起半点的波动。
这时,雕像般的女子,开始轻轻抬手,伸出一根手指,指向脚下的大海。
“身外无相,寂灭……”
女子的声音仿佛天地法则一般,大海翻滚的波涛顿时停止,连飞扬的水珠,也悬停在了空中,一动不动。
以女子为中心,一道诡异的波纹向外扩散,波及之处,所有的一切全部化作静态,停顿下来。
天空中的强者,全都露出惊容,慌忙向后退走。
不过已经晚了,波纹很快就追上他们,每个强者都被桎梏在空中,保持着逃离的姿势,一动不动。
紧接着,静止的大海如一块玉石被敲击粉碎一般,开始分裂,化作无数的碎片,然后湮没消失。
几乎就是在一瞬间,以女子为中心,十方上下,所有的一切,包括空中的强者,都开始碎裂湮没。就连虚空也无法避免,全部破碎湮没,化作一片寂灭的未知。
“这是大无相炼心诀,没想到……大无相炼心诀,会厉害到这种地步!身外无相,就是外无相……寂灭……”
卫无忌震惊得无以复加,正当他要看仔细时,所有的景象全部消失。
“再看看其它的记忆碎片。”神识意念衍化的小人,迈步向前,仔细搜寻,又找到一点记忆碎片。
这一次却是一场厮杀的片段,无数武者混战,从天空战至地面,血流成河,连云彩都被染成了血红。
一些武者身上飘浮着一团团火焰,引导火焰攻击对手;
一些武者身上却闪烁着雷霆,用雷霆之力,斩杀对方;
还有武者驾驭狂风攻杀,风暴所过之处,对手被割成碎片;
有武者引来一道悬河,用水势攻击……
一名武者咆哮,一拳挥下,山头变作平地……
“这些都是神通之术,与小蝶凝炼巨剑,洞穿高山类似,只不过,这些武者的实力太强太强,不是小蝶所能比拟的……”
记忆碎片经过卫无忌的窥视后,立刻消失,不复存在。
这些外来的记忆碎片,就算卫无忌不去触动,也保存不了多长时间,一样会消失殆尽。卫无忌趁记忆碎片还未消失之前,抓紧时间探寻,希望能找到更多有用的线索。老翁好像以前见过黑石,如果能找到黑石来由,那就好了。
“这是……老翁!”
卫无忌终于从记忆碎片中,看见他面对的那名老翁。
老翁在凌空飞行,向前逃窜,虚空中拖出一道残像的轨迹。
身后十几名强者,紧追不舍。
“雷族战败,交出雷族功法!”
“你胆敢私自拿走功法,就是破坏誓约!”
“死罪!当诛!!”
“交出功法,留尔全尸!”
十几名强者一片呐喊。
前面一座神殿,金碧辉煌,老翁飞逝而去,进入神殿之中。
嗡!神殿符纹闪烁,升起屏障,将追赶的强者挡在外面。
“太古雷霆炼骨造化经,是我雷族的根本,岂能落入你们的手里?”老翁大声说道。
“雷族战败,你们的王者签下败战誓约,免去灭族之灾,永世为奴。你不尊王旨,就算在雷族,也没有你容身之地。”一名追赶的强者,隔着屏障向老翁说话。
这时,景象全部消失,记忆碎片消散,化作乌有。
“太古雷霆炼骨造化经?”卫无忌心中若有所思。
接下来卫无忌搜寻到记忆碎片,都是大战的经历,和雷族的一些场景。老翁躲进神殿之后的记忆,也是支离破碎的杂乱点滴。黑石的根底还是一无所知,没有丝毫的发现。
良久,卫无忌从意识海退了出来,睁开眼睛,轻轻舒了一口气。
大致的情况,卫无忌凭着自己的猜测,可以推算出来。
上古时代,诸天万域,各族之间一场大战。老翁则是上古大战,残留下来的一道残魂。他躲藏的雷族神殿,终于被攻破,神殿也被摧毁,残魂却幸免下来。这处废墟宫阙,就是被摧毁神殿的一部分,不知道怎么落到了这儿。
老翁的残魂,也随着被摧毁的神殿,落到了此处。
在以后的漫长岁月中,老翁的残魂渐渐迷失,连自己是谁,都模糊不清,只知道自己的雷族之人。
玉石匣子里面有三枚圆珠,玉石雕琢而成,上面镌刻着上古符纹。
这是是雷族的武器,卫无忌在记忆碎片中,见识过圆珠的威力。只是不知道隔了这么久的岁月,威力是否依旧。
匣子里面还有四枚灵石,卫无忌一并收入了怀中。
“这个玉石匣子只是普通之物,没有多大用处。”
卫无忌拿起玉石匣子看了看,突然发现匣子里面,有一个不起眼的暗格。(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