洞府的两扇大门正在徐徐关闭,所有的人都始料未及。
面对阴物行尸,卫无忌不敢正面应对,闪身旁边绕行,向大门冲去。
不过对方更快,范天海控制行尸,仿佛移形换位一般,挡在了卫无忌的前面。
“卫无忌,你休想进入洞府!”
范天海一脸狞笑,扭头问千符上人,“咱们该怎么办,进还是不进?”
千符上人也是犹豫不决,洞府大门正在关闭,到底是进入洞府,还是留在外面,实在是难以决断。
“留在外面,杀卫无忌,夺取古画卷轴!不亲眼看着他们殒命,我不放心。”千符上人大声对范天海说道。
范天海驱使行尸,向卫无忌威逼过去。
“你要是再过来,我就毁掉这幅古画!”卫无忌闪身避开,取出古树落叶图的卷轴,作势欲毁,与范天海对峙。
这时,流云子从身上的另一个储物空间,取出一面铜镜,扬手向洞府掷去,哐啷一声,落到大门后面。
“你、你你……”千符上人瞠目结舌,没有想到流云子会将铜镜,随手扔进了洞府里面。
范天海看着铜镜落入洞府之中,脸上表情也是一愣,急忙问道,“这、这个……咱们该怎么办,进不进洞府?”
洞府的大门在徐徐合拢,眼前就要关闭,间不容发,没有时间去多思考,权衡利害得失。
“咱们进去!三面铜镜在手,才能离开秘境,他们在洞窟外,永远出不去!”
千符上人做出决定,两人一尸闪身进到洞府里面,砰!两扇大门随即合拢,将对方关在了里面。
“不知道千符上人,拿到假铜镜时,该是怎么样的一个表情?”卫无忌看着紧闭的大门,心中忍不住要猜测一二。
“相信他肠子都会悔青,大声痛苦嗥叫。”流云子呵呵一笑,脸色急变,张口喷出一口鲜血,再也支撑不住,倒在地上。
卫无忌急忙走过去,扶起流云子。
“无忌,我没有多少时间了,其实我收你为徒,是想让你帮我破解法阵禁忌。我明知是十死无生,还是要你去送死,对不起你了。”
流云子眼神有点涣散,已经到了濒死的地步,但他还是望着卫无忌,露出笑意。
“破解禁忌是我自己愿意,其实也不是十死无生,我不是活下来了吗?”卫无忌答道。
“还有一件事情,你一定不会原谅为师,张氏家族的灭族之祸,是为师出手。”流云子知道自己将死,不想留下什么,便一起说了出来。
卫无忌心中发冷,脸上露出惊色,张氏家族几十万人,灭门之祸竟然是流云子出手,这究竟为什么啊?
“无忌,你心中耽于张燕儿,此乃心魔萌芽,于修炼不利。为师也是无法,唯有帮你斩除心魔。”流云子说道。
“其实,心魔的了结,主要还是自己的事,弟子可以面对化解。”卫无忌答道。
“你原谅为师?”流云子问道。
卫无忌点了点头,流云子将死,如果说有什么惩罚,这已经足够了。
其实这件事,与他没有多大的关系。心魔是自己心中的魔障,需要自己化解;外境只不过是引发心魔的次要原因,主要原因是自己的心。自己没有化解心魔的力量,外境就算没有了,还是一样会有心魔。
流云子对于心魔的理解,并不正确,所以才选择铲除外境。没有了外境,心魔可以暂时退散,但却不能彻底化解。只有自己解开心结,才能化解心魔。
这些道理,卫无忌以前也不知道,直到进入秘境,参悟铜钟铭文时,才最后明白过来。
“此事杀戮,为师不后悔,证道路上杀伐滔天,敢于阻挡者,必杀之!”
流云子露出坚毅之色,“老夫一生为证道而修炼,开始只想你帮我破解禁忌,慢慢地,心中不知不觉地转变。为师证道无望,但是……无忌,你的天赋在为师之上,你是顿悟之体,你可以的!老夫不能,但老夫的徒弟却能!哈哈哈哈……”
说到这儿,流云子口中大口大口的鲜血,溢了出来。卫无忌急忙用衣袖,将鲜血抹去。
“无忌,你知不知道,天地牢笼,这片天地都是假的。我辈修者,誓要破开这片虚假的天地,看一看外面的真实。”
流云子继续说道,“无忌,我知道你想找到卫家庄的那两名女子,但是要找到她们,就得冲破这片天地。祖师,就是我的师尊,看见过女子的徽记……”
说到这儿,流云子的声音逐渐小了,生命已经到了最后的时刻,“告诉你一个宗门秘密,宗门铁牢之中,有天大的秘密,你去找一个人,他会告诉你最后的答案。”
“师尊要我去找谁?”卫无忌急忙问道。
“铁牢的最底层,有一处洞穴叫作幽冥窟,你给他看这个印记,他就会相信你。”流云子声音洪亮了一些,拼尽最后的余力,伸手凌空勾勒出一道符纹印记。
“铁牢里面还有其他的人,我怎么知道,是不是他?”卫无忌问道。
“他会说出我的名字,记住这道印记……无忌,以后靠你自己了,别人的话不能全信。回去宗主问起经过,不要实说,这次众人联手都、都是瞒着宗门。就说我遇上不测,失、失踪了……”流云子说完,闭上双眼殒命而去。
符纹印记慢慢地消散,卫无忌叹了口气。
他突然想起自己的另一个师尊,药峰长老葛寒,虽然被弟子严尘谋害,但还是饶恕了他。
这时候的卫无忌,多少有点明白师尊葛寒的心情了。从小养育长大的徒弟,视如己出,哪怕是绝情的暗算,有些东西也不是能轻易能斩断的。
卫无忌向师尊叩头三拜,然后,找了一个隐秘之处,埋葬了流云子。
来到北族老人的尸首旁边,卫无忌扯下老人的面具,认出老者身份。当日在血引城外出手,救下古隆等人的老者,巫师殿的祖师。
“师尊与前辈交情深厚,最后联手御敌,一起遭遇不幸。前辈就与师尊黄泉路上,作个伴吧。”卫无忌将老者埋葬在流云子旁边。
下面该怎么办?卫无忌也没有头绪。
路线地图的终点,就是洞府,千符上人、范天海就在里面。
卫无忌要进入洞府,只能是找死,可眼下有什么办法能离开秘境呢?卫无忌猜想,若能遍搜秘境,也许能得到一些线索。但以他的实力,几乎没有这个可能,外界随便一只魔兽,就能将他吞食。
正在一筹莫展之际,卫无忌看见一道身影,飘忽而来。(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