迎面来了四名军士,挡住了去路。
“尔等何人,敢站在路中,挡住执法堂办事?”一名押解之人,大声质问道。
“执法堂的人好大的面子,什么时候一个小小的卒子,走在大道上,也要路人两旁回避了?”一道女子的声音从军士身后传来,小蝶走了过来,站在了前面。
卫无忌正在思索脱身之计,看见小蝶,心中顿时松了口气,救援之人来了。
两名押解之人,正要发作,突然看见小蝶衣衫上的一枚服饰,顿时收声变得恭敬起来,双双拱手行礼。
“怎么不吭声了?”小蝶问道。
两名押解之人,相互望望,不能作答。
“好了,我也不难为你们,全部回转,我要重新审查此案。”小蝶对二人说完,看向卫无忌,点了点头。
卫无忌不方便说话,只能笑着颔首,点头作答。
“你们怎么回来了?”坐在大堂上的中年男子,看见卫无忌返回,诧异问道。
司马川还没有离开,也愣在了原处。
“是我要他们回来的。”小蝶走了出来,站在中年男子的面前。
“你……原来是无忧监军的人,恕下官有失远迎了。”中年男子急忙站了起来,笑着拱手说道。
“不必客气,你是……那位监管?”小蝶不知道对方姓名,皱眉问道。
“下官姓朱,名冲。”中年男子朱冲笑着回答,心中有了不好的感觉。
“朱监管,在下觉得卫无忌的案情,有许多不详之处,心中顿生疑惑,还望朱监管多多指教。”小蝶望着对方说道。
“此次经过已经十分清楚,卫无忌违令不尊,擅离职守,临战退缩,族规军纪难容,应当问罪。”朱冲说道。
“我要看看,事情经过的文案。”小蝶说道。
“呵呵,这个……请恕下官坦诚不恭,依照司马家族的吏制,这个文案不能交给姑娘过目。所以擅自拿给姑娘过目,下官也要受到责罚,呵呵……”朱冲笑了起来。
现场的情景,就是猪脑袋也看得出来,卫无忌搬来了救援,家族的天才司马无忧手下之人。
司马无忧在家族中,无论是主家还是旁支,都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主家的绝世天才,论才貌,论实力,皆是绝佳,家族后辈中名列前位的巅峰人物。
关于司马无忧的各种事情,不管大小,都是天渊城坊间,津津乐道的话题。就算是在其它的家族,司马无忧也是名声远扬。
而在平叛大军中,司马无忧不但在军中担任职务,还挂着监军之职,可以说就是执法堂的顶头上司。
但是朱冲还是不太相信,卫无忌与这等人物有关系。
他估计是司马无忧的一名手下,与卫无忌有所关系,故意仗势欺人来了。所以他拿话堵住小蝶,让对方碰一个软钉子。
小蝶听闻朱冲的说话,呵呵一笑,取出一道令牌,向朱冲示意,“朱监管遵守家族吏制,真是难得啊,看见令牌没有?”
朱冲当然看见令牌了,他的心中暗暗叫苦,脸上陪笑着,双手将文案交给了小蝶。能够拿到监军的令牌,说明对方的身份,是司马无忧身边的人。
这件事情意境超出了朱冲掌控的范围,他心中暗骂司马川不长眼睛,竟然去招惹不该招惹的卫无忌,害得自己也跟受到受累。
此刻的司马川,心中一股不祥的预感,仿佛大祸临头似的。
“我看完了,此事完全是司马川一人的责任!”
小蝶掩卷扫视众人,落在朱冲的身上,“朱监管,我觉得卫无忌没有任何责任,所有的责任,都在司马川一人的身上!你以为如何?”
“姑娘言之有理,下官有调查不严,失职之过。”朱冲急忙回答道。
“在下不知道何罪之有?”司马川忍不住反驳道。
“大胆!公堂之上大呼小叫,成何体统!这个……卫无忌,你觉得司马川有些什么过失?”小蝶很少处理这个,一时词穷,难以罗列罪状,向卫无忌问道。
“临敌惊慌失措,未败先走。败走之时,布置仓惶草率,陷麾下于绝境不顾。败退途中,又损兵折将,数十之众,只剩下区区五人。见在下无损一人,全功而返,心生迁怒,妒意焚烧,开始信口雌黄,无端地诬陷。”卫无忌拱手答道。
“说得好,就是这些!全部说中你所犯之罪。司马川,你还有什么话说?”小蝶大声说道。
“在下知道过错了。”
司马川心中虽然一万个不满意,此刻也只能认罪。对方拿了监军令牌,摆明了要治他,不服不行,必须低头。不然冲撞监军,那可是重罪,可以立刻问斩了。
“既然认罪,那就得认罚!我要开始判罪了。”
小蝶扫视众人,喝令解开卫无忌身上的锁链,套在司马川身上,“我判罚你监禁七日,三个月的家族俸禄,职务降至普通军士,不能拥有单独的营帐,以后睡觉,跟军士挤一块去。司马川,你可服气?”
司马川口中答应,心中暗叫倒霉,早知道卫无忌有这样硬的后台,就不与他为难了。这都怪司马雄,央求自己为他出气。
“姑娘判罚,有理有节,相当得体。”
朱冲看见判罚结束,司马川也应承下来,事情完结,心中松了口气,急忙拱手躬身,向小蝶送上赞誉之辞。
“对了,还有你。”
小蝶仿佛突然想起似的,笑着看向朱冲,“朱监管,这么简单的事情,我没有学过吏制,都能看出端倪。你是家族千挑万选出来的执法堂监管,竟然视而不见,是不是收了司马川的好处?”
“姑娘,这话可不能乱说,司马川就在这儿,你不信马上问,我有没有收下好处?”朱冲大吃一惊,急忙极力否认。
小蝶看向司马川,司马川急忙摆手,表示没有这回事。
“没有这回事?实在出乎本姑娘意料之外。”
小蝶望向两人说道,“朱监管,你判罚不明,也有过失,罚你一个月的家族俸禄,你可认罚?”
“下官认罚。”朱冲急忙说道。
“好极了,朱监管,等会儿你就会收到,由监军府衙发出的正式文书。卫无忌,你跟我来。”
小蝶说完,转身向外走去。
卫无忌走过司马川身边,上下看了看,呵呵一笑,扭头再看了看冷汗涔涔的朱冲,径直向外走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