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流云子的话,景文丹心中生起懊悔。
千不该、万不该,不该草率地追杀卫无忌,现在事情败露,一切都完了。
景文丹眼神中流露出绝望,但更多的却是牵挂。他喘息着望向流云子,问道:“我景家会怎么样?”
“依照宗规,你们不至于死,而是判罚在宗门黑狱中监禁。但老夫不喜欢这件事情留下余味,想彻底斩断清除,所以景瑶琴死了,你也必须去死!”
流云子说道,“不过这样做,你们也有好处。在公开的宗门消息中,你们是为了宗门之事,在外面遭遇敌对,不幸蒙难。依照宗规,你们的景家会得到一些补偿,然后搬出归元城。但你们的后代,依然是宗门弟子,如果他们争气,几十年后,未必不能重振景家。”
景文丹脸上露出一丝笑意,挣扎着抱拳,“多谢副宗主大恩大德。”
“不用客气,你安心去吧,这话我也对景瑶琴说过一遍,她也是含笑而去,没有什么遗憾。希望你也如此,不要留下什么真相的线索。想必你也不希望,你们景家的后辈,成天生活在复仇的烦恼之中吧?”
流云子望向景文丹,淡淡地说道,仿佛不是在论人生死,而是寻常的谈话一般。
“宗主请放心,景某马上就走,不会增添麻烦。不过,还望宗主记得自己说过的话,答应的条件。”景文丹说道。
“老夫一言九鼎。”流云子答道。
景文丹点了点头,真气运转,震断了自己的心脉,自戕殒命而去。
流云子上前,将尸首收入储物空间,转身离开,消失在夜色之中。
两个月之后,卫无忌三人返回了归元宗门。
卫无忌与聂清仪、甘无涯二人分手,先来见过流云子。
“原本以为你赶不回来,要替你向玄天宗推延比试,如今你回来了,也就用不上老夫前去饶舌了,呵呵……”流云子捻须笑道。
卫无忌拱手谢过流云子的关心,两人谈了一会儿,流云子脸色换了慎重之色,望着卫无忌说道:“无忌,你师尊葛寒已经去世,很长的日子了。老夫除了记名弟子之外,还没有正式的弟子,不知道你是否愿意拜老夫为师?”
卫无忌没有料到流云子要收自己为徒,一下子愣住,然后说道:“可是……可是我现在不想离开药堂啊?”
“这个不碍事,拜师是拜师,你依旧可以留在药峰修炼。”流云子笑道。
事情有点突然,卫无忌不能马上决断。
流云子也让他好好考虑,做他的弟子好处多多。不但可以得到宗门核心弟子的待遇,以后在宗门的晋升上,也会有种种好处。
回到药峰,卫无忌思考之后,终于决定拜师。他来到秦药师的府邸,向秦药师呈明事由,并请他作为自己的拜师见证人。
秦药师听见这个消息,先是错愕,然后高兴地答应下来。
流云子不喜奢华,拜师仪式也比较简单,除了拜师见证人秦药师之外,还有两名宗门的巨擘到场观礼。
归元宗的宗主玉魄上人,亲自来到藏经殿,观礼拜师仪式。
演武殿的殿主,也是归元宗的副宗主邱云鹤,也见证这场拜师仪式。
“为师名叫黎天游,流云子是入宗之后,另取的名号。你现在是我的弟子,不可不知为师的名讳。”流云子说道。
下首卫无忌点头称是,然后行拜师大礼。接着向宗主玉魄上人、副宗主邱云鹤见礼。二人知道卫无忌的修炼经历,在言辞中对卫无忌的悟性,大加赞赏。能得到归元宗两位宗主的赏识,卫无忌也是心有所动。
接下来,拜谢见证人秦药师,流云子赐予一枚玉简,作为拜师的见面之礼。
仪式结束之后,众人坐在一起闲话。卫无忌发现秦药师与宗主玉魄上人,还有流云子、邱云鹤都是熟识。彼此谈话之间,并没有因为宗门身份的高低,而有所拘束。
一会儿之后,宗主玉魄上人、邱云鹤、秦药师告辞离开。
卫无忌送至大门之外,悄悄地问秦药师,才知道秦药师与三位宗主,乃是一起进入宗门的同辈之人。只是秦药师自身资质,还有各人的因缘,留在了药堂修炼。其它的三人,则成为了归元宗的宗主。
“无忌,你根骨不佳,所以原先我是希望你在药峰修炼,如我一般为归元宗尽力。但你身具惊人的悟性,流云子宗主也愿意收你为徒,以后也不必留在药峰了。修者之间的高低,还是武道实力为尊,炼药之术说到底,也是为了帮助修炼实力的提升。”秦药师说道。
“老药师,现在我还不想离开药峰,等到聂师姐考核过关之后,我再慢慢考虑这事。其实像我这样,一点也不耽搁修炼。”卫无忌笑道。
秦药师点了点头,转身在侍从的陪伴下,离开而去。
接下来的几天,卫无忌一直在参悟流云子给他的玉简。
玉简中的符纹颇为艰深,比宗门的符纹典籍,高出不止一筹,其中还有关于诅咒的记述。流云子告诉他,玉简是在一处秘境洞府中,自己无意得到。要参悟玉简的符纹,需要极高的悟性,他自己也无法完全透彻,只能看卫无忌自己的悟性和机缘了。
在这期间,侍女秋瑶的修炼达到了最后,开始晋升炼气境。
卫无忌遵守承诺,帮她护法,及时排出晋升中出现的两个危险。最后秋瑶终于成功,成为了炼气境修者。晋升之后的秋瑶,本该离开药峰,另行选择自己的修炼之路。但她坚持留在卫无忌身边,不愿离弃,最后还是留在了药峰,成为药峰弟子。
“我是药峰弟子,你也是药峰弟子,这样不太好,等聂师姐晋升三阶炼药师之后,你可以跟着师姐。”卫无忌说道。
“公子,以你现在的实力,完全可以担任长老之职。如果,公子晋升长老,秋瑶就可以名正言顺地留在公子身边了。”秋瑶答道。
卫无忌莞尔一笑,不置可否。
两天之后,聂清仪终于准备妥当,开始三阶炼药师的考核。(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