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来到一处院落大门前,聂清仪上前敲门,一名老仆开了门,笑着将三人迎了进来。
“葛伯,有劳了。”聂清仪笑着说道。
“老爷还在静室独坐修炼,你们先等待一会儿。这位就是老爷新收的弟子,果然是一表人才,器宇非凡。”葛伯笑着说道。
老仆葛伯自幼跟随师尊葛寒,侍候起居生活,打理一些杂事。卫无忌也是第一次与之见面,听见赞扬,拱手谢过葛伯的谬赞。
将三人引到旁边的石桌坐下,葛伯笑着转身离开。
卫无忌暗暗观察这名老仆葛伯,虽是炼气境的实力,但却只是吞服聚气丹强行晋升。一些修者终其一生也无法突破,到了老年,只想晋升看一看自己梦寐以求的境界,使用聚气丹也算是一种选择。
半柱香之后,师尊葛寒走了出来。
三人急忙起身,向师尊见礼。葛寒看着三位徒弟,点头微笑。众人一起进到厅堂,葛寒坐在上首,卫无忌等三人,分列两边,大家席地而坐。
老仆葛伯安排下人开始酒宴,正要离开,被葛寒叫住,“小葛,你跟随我多年,不是外人,坐下来一起酒宴。”
“老爷,你和三位徒弟一起欢聚,老仆我……不合适吧?”葛寒笑着拱手。
“你也是我的徒弟,你说你的功法武技,一招一式,哪一样不是我教的?”葛寒笑着问道。
“这……”葛伯一怔,说不出话来。
“坐下吧。”葛寒呵呵笑道。
“葛伯,师尊叫你坐下,你就坐下吧。”聂清仪在旁边,笑着劝道。
“老仆就恭敬不如从命了。”葛伯笑着拱手,与卫无忌对面而坐。
一干下人端上杯盏器皿,然后上菜,五人一起说说笑笑,杯觥交错间,谈一些趣味。严尘常年在外历练,才回到宗门,大家都问询其在外的经历。严尘将游历的趣事,说与大家分享,谈锋甚健。
“师尊,弟子在外,找到一处秘境,里面药材丰富,但凶险异常。弟子不敢久留,标注了位置,退了出来。”严尘将秘境所见,向众人一一述说。
“照你的所述推测,此处秘境有上等的天材地宝老药,值得深入探寻。过几天,我去勘察一番,再作定夺。”葛寒捻须点头。
酒宴过后,已是明月高悬的深夜,葛寒趁着酒性带着四人,来到修炼的静室。
修炼静室乃是一个石窟,打扫得一尘不染。两边摆放着数个静坐的石墩,正前方挂着一幅卷轴挂画。一道月光从石窟的缝隙而下,如白练一般射在画上,冷清的石洞,凭空多了一分空灵的意境。
卫无忌放眼看去,前面的挂画,正是用来考验自己的古树落叶图。当日,自己用神识意念进入画卷,却被琉璃一般的白光,逼入自己的意识海,幸亏有黑石相助,这才将白光溃散。
“能够惊动黑石,这幅画卷绝非凡品,不知道师尊引我等到此,有何用意?”卫无忌心中思索,默默地站在一边。
其他三人,看见葛寒挂出这幅老树落叶图,也猜想葛寒有事宣布,都默默地站在一边。
“呵呵,大家都不说话,想必都猜到老夫有事情宣布。”葛寒呵呵一笑,扫视四人,在上首坐下,挥手示意四人都坐下。
四人各自找了石墩坐下,静听葛寒的下文。
“这幅老树落叶图乃是我师尊传下,上面没有题字,没有落名,传说是一位圣人的手笔。唉,而今我也老了,时日无多,想将这幅古画传下去。”葛寒叹道。
“师尊,你说这些干什么啊,你怎么可能老了呢?你……”聂清仪脸色焦急,急忙说道。
“清仪,你别打岔,听我说完。生老病死乃是天道,我辈修者,不可以闻生死而惧怕,应该坦然受之。”
葛寒打断聂清仪的说话,继续往下说,“小葛,你的天资不行,看这幅古画,没有丝毫的感觉。”
老仆葛伯坐在石墩上,向葛寒笑了笑,点了点头。
“我与清仪两人,天资也不算好,只能看见落叶凋零,运气极好之时,偶尔见到画卷的琉璃之光。唯有严尘、无忌二人,每次都能窥见光芒。当初我从师尊手中接过这幅古画,就是因为师门诸人之中,只有我一人能看见落叶凋零,琉璃光芒匹练。”
葛寒说到这儿,望了望严尘与卫无忌,“你二人都能看见光芒,我就不好抉择了,这幅古画该传给谁?”
“师弟,也能每次看见了古画中的光芒?”严尘惊奇地望向卫无忌,说道。
“当日若非师尊援手,差点留下内伤。”卫无忌淡淡一笑,向严尘点头说道。
“这幅古树落叶图,若能堪破画中的光明,会得到天大的机缘。相传有一位师门前辈堪破此画,破开虚空而去,想必是得证大道了。只可惜啊,后来的诸人,从来没人能堪破画卷。”
葛寒缓缓说道,“现在我将画卷悬于此洞,你们四人,都可以时常参悟,谁的参悟更深,这幅画卷我就传给谁。”
“老仆我就算了,呵呵,我只想追随老爷。”葛伯笑了起来。
“小葛,你笑什么?这画的参悟要看机缘,说不定你就是有缘人。”葛寒严肃说道。
“老爷,我所有的家当,包括我这个人都是老爷你的,你传给我,等于不传。”葛伯笑着答话。
“你这个孽障,朽木不可雕也。”葛寒趁着酒兴,出口笑骂。
其余卫无忌三人,看见师尊假意发怒,心中都暗暗好笑。
“那就是你们三人了,都加把劲,努力参悟。”葛寒对三位徒弟说道。
卫无忌、严尘、聂清仪,一起向师尊抱拳拱手,点头称是。
众人相谈一会儿,便各自离开。
卫无忌回到自己的住处,丫环迎了上来,安排热水等物,要侍候卫无忌安寝。
“刚才忘了问你名字,你叫什么?”卫无忌问道。
“奴婢秋瑶。”丫环答道。
“秋瑶,你先去吧,这儿我自己理会,以后也不要擅自进入我的居室。”卫无忌说道。
秋瑶点点头,向卫无忌躬身而退。
卫无忌关上房门,然后进到葫芦仙境,开始研习典籍。
宗门的典籍浩瀚如海,大多数都是从上古无穷岁月,积累流传下来。纵然卫无忌有葫芦仙境的帮助,依旧难以穷尽。苦读之中,卫无忌突然想起一件事情。
自己贯通经脉,如果有误,百日之后,身体当有所不适。但现在自己在葫芦仙境中,早就过了百日期限,一点不适也没有发生,想来是应该无事了。
想到这儿,卫无忌心中欣喜,看看外界正是清晨时分,便从葫芦仙境中退了出来。(未完待续)